(下)(1 / 2)
石堂玉死了。
他的尸体是被大厦管理员发现的,就在中庭的花园内,还压死了几株幼苗。
据大厦管理员说,凌晨四点,他听到一声巨响,正在三搂巡逻的他,立即冲至地面,四点十分即发现了石的尸体,立刻打电话向警方报案。
他的说辞未曾引起警方办案人员的怀疑,事实上,当时的他正在值班室内打困,听到声响之后,他仍迷迷糊糊地耗了十分钟左右,才警觉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遂出门查看,就发现了石堂玉的尸体。
这十分钟,很可能是命案关键,为了保住饭碗,他不得不撒谎。不过,有一名姓金的年轻刑警似乎觉得他话中有疑点,一直不断地问东问西。
他叫金必胜,才从警校毕业两年,是名军眷,也许父亲想让他继承衣钵,完成反共复国大业,所以才取名叫「必胜」,未料到他却当了警察,不过这名字似乎颇有些福气,让他破了不少小案子,同事们才在过瓶颈时,会大呼:「叫必胜来。」这个早晨发生这种坠楼命案也够衰的了,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才找到开锁师傅,开了七楼石堂玉的家门,一进去,金必胜立即发觉是户有钱人家,那么,姓石的这小子八成是个纺榜子弟了。
办这种案子通常都很棘手。他们的交往复杂,父母约略总有一些社会关系,会在办案上施压,限期破案什么的,大家都不好受。
怎么说,先找找是否有自杀的证据吧!
金必胜和他的另一个同事分别搜了客厅及房间,没找到类似遗书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只着有内裤摔下楼的石堂玉,衣裤虽散落在客厅,皮带却是抽离长裤的,且圈成一圆套形,莫非他原本有意以皮带上吊自杀?
他走到阳台上,从那儿往下望,恰好看见覆着白布的尸体,大致能肯定他是从阳台落下去的,不过也从这儿,他看见逐渐多了的围观民众,不禁皱眉问他同事,「检察官和法警什么时候来?」「谁晓得?一大清早的。」他同事回道。
「你打电话催一下,我下去维持秩序。」他说。
金必胜重又下楼,吹哨子驱赶公寓内围观的民众。
「有发现吗?」管理员这时又凑上来问道。
「您贵姓?对不起,我一忙就忘了。」金必胜问他。
「姓陈呐!这不重要,破案要紧。」他打哈哈。
「陈老伯,您对这姓石的了不了解?」「他呀!怎么说呢?」他怕隔墙有耳似的附过来道:「他花心得很哩!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我这么说会不会对死者不敬?」「实话实说,那倒不会。」他在心底笑了出声:「那些女人您认得吗?」「只有一个,再见到会认得。」「昨晚呢?有人来找他吗?」「没有。」他肯定地道:「石先生昨晚大约十点左右回来的,之后就投出去过了。」「他的亲友如何联络?」「他的亲人听说全移民加拿大了,详细情形,恐怕要问这栋大楼的管理委员会。」「陈老伯,谢谢您,有问题再请教。」周氏姐妹直到石堂玉坠楼的这天下午才得知消息,是朋友辗转告知的,也不知是第几手了。
周珊接的电话,愣在当场,任对方喂喂地猛喊,就是无法接话下去。
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生龙活虎般的一个人,怎么将他和死亡连在一块?她的心思乱成一团,不知要做些什么?数日前,她们姐妹才为了石堂玉这个男人有过争执,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天人永隔;打从周珊和他交往开始,闹过两次自杀,与死神较为接近的是她而不是他,然而竟发生这般的事实,教人如何接受?
她真的慌乱了,只好叫醒妹妹小咪,帮她拿个主意。
「谁死了?」小咪蒙蒙地问。
「石—堂—玉。」周珊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小咪从床铺上跳起来,泪水一下子涌出:「你说谁?是谁?石哥吗?」「嗯!凌晨时坠楼死的,尸体在殡仪馆。」「怎么办?姐,我们怎么办?」小咪更慌,这是她没想到的。
这个死鬼,活着时害她姐妹俩为他争吵,现在死了,还不能一了百了,又害她姐妹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自杀,自然与她俩无关;如果不是,难道警方不会怀疑她们?
「昨天晚上你在那里?」周珊问小咪。
「我在上班呀!」「谁能作证?」「很多同事都行。」「之后呢?」「三点下班,我坐计程车回来,你还没睡,对不对?」「你三点二十分到家,我在看录影带,之后一块聊到快五点,记得吗?」「嗯。」「那好,记住,不管谁问起来,都是这个答案,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姐,那现在该做什么?」「换衣服,陪我去殡仪馆。他是我男友,我不露面,说不过去。」周氏姐妹花匆匆赶抵市立殡仪馆,在太平间找到石堂玉简单的灵堂,尚未立遗照,二人就先拈香拜三拜,之后他的几位朋友中有人带了个陌生人来见她们。
「我是刑事组的侦查员,金必胜。」那陌生人分别递上名片给他姐妹:「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我是石堂玉的女朋友,我叫周珊,这是我妹妹。」周珊不敢稍有回避,以免被误为嫌疑犯。
「周小姐,你跟石先生认识多久了?」金必胜拿出个记事本,有模有样地记录着。
「二年多吧!确实的时间不记得了,有关系吗?」「怎么认识的?」「在酒廊。」她垂下头,调整下墨镜说:「当时我在酒廊工作。」「现在呢?」「退休了,闲在家里。」她用「退休」这字眼,连必胜都笑了。
「石先生最近有自杀的倾向吗?」「从未有过。」「他比任何人都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小咪这时插话说,被她姐姐在墨镜后瞄了一眼。
「你是否常到他家去?我的意思不光是……约会什么的。」「不常。其实可以这么说,我们的关系愈来愈淡了,若他没发生这件事,可能也维系不久了。」「为什么?」「唉!这不关案情的,你问太广了吧!」小咪不怀好意地阻止他。
「两位周小姐,你们不愿回答我也无所谓,就怕我的报告上去,写不清楚,被长官误会了,把两位列为嫌疑犯,到时候再想解释,恐怕就更难了。」「他太花心。」周珊拉妹妹一把,抢着回答:「一直不断交女朋友,我无法忍受。」「你很恨他?」这一问倒是不怀好意了。
「当然。」周珊爽快地答:「不过我不会笨到去杀他,那种男人不值得我为他坐牢,摆脱他就行了。」「摆脱不了呢?」「噢,姓金的,你这就太过分了。」小咪又打抱不平:「你想陷害我姐是不是?」「小咪。」周珊制止她:「随他问,没有就是没有,他也不能栽我赃。」「周珊小姐,我很同情你的处境。」必胜正容道:「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个乌龙警察,这种人命关天的案子,马虎不得,我得查个一清二楚,给死者和他家属一个交代。我只是问案,绝没怀疑你。」「我不用摆脱他,是他怕摆脱不了我,你知道,我们这样身分的女人,从不被当良家妇女看,玩玩就算了,两年多,我想他也玩腻了,所以问题不在我,在他。」「我姐姐才不会纠缠他呢!」小咪又插嘴了。
「借问,你在哪里工作?」必胜忽然转问小咪。
「我?」小咪不假思索地道:「ktv酒店。」这件案子果然如金必胜当初所想的,困难程度极高,一个交往复杂的富家子弟,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却从自宅的七楼阳台坠下身亡,那么,当晚在他房内的神秘人物就难查了,如果那神秘人物是个女的,就更难查了,因为连妓女都有可能出现在他屋内,不是吗?
不过小咪不像她姐姐那样口风紧,在目前算是他唯一的线索了。
他来到了她工作的这家ktv酒店,打算从她口中套一些话出来。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小咪一见到金必胜,颇为感冒,放下杯盘就要闪了。
「小咪小姐,我是特别来捧场的,你别怕。」必胜不好意思地说。
「那可好,你要是敢谈到石堂玉这三个字,我马上掉头走人。」她白了他一眼。
「好,一言为定。」这是老套,待会话题旁敲侧击,绕来绕去再绕回来,也不嫌迟。
「要不要叫小姐坐台?」「不用,你陪着就好。」「我的时间不多哟!」「没关系。」他饮一口酒后道:「他来过这吗?」「谁?」他笑而不答,她一下便反应过来了。
「我说过不准谈他的。」小咪站起身作势要走。
「喂,喂!你说不准提他的名字,可没说不准提他。」他强辩道:「你们这些皮条子,专门设陷阱让人跳下去。」小咪的话才说完,门口便有少爷冲进来,嚷着:「小四那帮子人又来了,快闪!」小咪这会真起身了,在房内像热锅上的蚂蚁,躲也不是、藏也不是、想出去也不是。不半晌,门被打开来,进入四、五个男人,为首的又是铁头,他旁边的正是小四。铁头望了金必胜一眼,忽然转头附在小四耳朵上说了些话,接着小四就率着其余人退出门外,独留铁头一人。
「金长官。」这会铁头换出一张笑脸来:「今晚真闲哟!来唱歌啊?」「那像你啊?铁头哥。」金必胜抖抖脚道:「我这是在办案,问口供呢!」「办案?这小丫头犯了哪条?没关系,交给我,她不敢不招。」「不麻烦大哥了。」金必胜笑着说:「小案子,小弟来就好。」「那……我在外边等着好了。」「不用,我会把她带回局里去问,你别等了。」「金长官,她跟我……」「别说了。」必胜摆摆手道:「铁头哥,今晚你等不到人了,你们的过节,我也不想知道。」铁头站起来,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小咪一眼。
「现在,我还能不能提石堂玉三个字?」必胜真是够辣,在小咪的危机一解除后立即打蛇随棍上。
「你别这样好不好,刚才人家都吓死了。」小咪频频喘气道:「这些牛鬼蛇神,就是不肯放过我。」「这样好不好?」他提出个有趣的条件:「以后你每晚提供我一条线索,我不是就得天天来了吗?」「这倒挺好。」小咪欢愉起来。
「那,今晚放个什么消息?」小咪想了想说:「石堂玉以前也常到我们这里来……对了,有一次小四到店里来闹我,恰好被他撞见,起了冲突,后来,他俩还在停车场里干了一架,小四打输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他们那帮人就把他做掉了?」有了,小四,又是一条线索。和兄弟争风吃醋,被兄弟先下手为强,推下楼谋杀了,这也是一个理由。
「你的想像力倒满好,今晚算你过关。」金必胜掏出了笔记本,记下一些东西。
「真的,这个小四有多坏你不知道,他很有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小咪仍在「告状」。
「好,好,这件事我会查个一清二楚,咱们喝酒吧!」必胜怕她继续搅和下去。
临近下班时间,猪哥出现了,他将小咪叫到他的办公室内。
「听说铁头今晚又来了?」猪哥在小咪一进门后就开门见山地问。
「朱老板,我怕这份工作,我是做不下去了。」小咪一肚子的怨气在此刻全爆发了,泪水便夺眶而出。
「别哭,别哭。」朱老板上前一把搂住她,安慰道:「我全知道,都怪我不好。」「你知道个屁。」小咪愈发不饶人,发起飙来:「人家闹到店里来,也没个人为我们出头,这算什么?害我只好巴结一个皮条子,多丢脸呀!」「我跟别人约好了吃晚饭,你怎能怪我?」猪哥打了一个酒嗝后续道:「我是生意人耶!他们这帮『矮螺子』闲着没事干,说上门就上门,谁有闲功夫应付他们?」「那皮条子怎么说?石堂玉死掉的事,他一直纠缠我。」她真的哭出声了。
「小石的事我听说了,那只能怪你姐姐遇人不淑,才会招惹这些麻烦,要是跟着我,会出这些事吗?」猪哥搂着她坐下来:「你别学着你老姐的样,以为小白脸都是好的,我告诉你,他们那些货色,不是吃你软饭,就是害你惹出一堆事情,哪有我这种男人牢靠?」「哼,老王卖瓜。」小咪故意装出不屑的表情:「你那根屌歪向哪边,我还不晓得吗?」「你晓得就好。」猪哥嬉皮笑脸地把一只手探入她胸部道:「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小咪将他的手抽出来,仍是不屑的表情,不过猪哥可不吃这套,又将手插回去,这下了,小咪不动了。
「还要谈条件吗?」猪哥笑咪咪地望着她:「我挺你到底,你爱我到底好不好?」「谈条件?」小咪斜斜倪他一眼:「那今晚,我应该陪那个皮条子睡觉。」小咪上回肯陪猪哥干了一回合,主要是因为猪哥帮她抵挡住小四那痞子。这回,猪哥虽没有「功劳」,不过她并未拒绝他,这是因为石堂玉的关系。
石堂玉的死,把她的生活态度完全改变了,原先,她以为可以取代姐姐跟石堂玉步入礼堂,捡到一个好男人,石堂玉死后,她才惊觉到自己根本没有一个相好的男人,虽然在酒店内,人人都夸说她小咪长得如何如何漂亮,但她竟无一个男人宠着爱着,这算什么?
石堂玉呀石堂玉,你为何不早点挂掉?偏等到我跟你有一腿之后才挂掉?这算什么?逃避责任吗?
猪哥的手可不会逃避了,他直往里插,摸到她的乳头后就搓呀捏的,叫小咪忍不住唉叫起来。
「小声一点,还有人在店里。」猪哥倒满清醒。
「好了吧你,恨不得全店里的人都知道你上过我。」小咪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对不对?你就是这种心态。」「知道就好。」他一把抱起她,就往浴室内钻。
这间浴室小得可以,原本只是为了供给临时解手之需,所以只有一个马桶,现在挤进两个人,不免嫌挤了些。不过,猪哥显然是有经验的,在马桶前边就放下了她,好像要让她自生自灭,其实又不是。他撩起她的裙子,剥了她的内裤,站在她身后,就用身体摩擦她,好一会,他感觉她已经进人状况了,这才急急褪下自己的裤子,让小弟弟探出头来凉快。
在这兵慌马乱之中,他愈急,却怎么就愈插不中,一根屌子东扫西撞硬是找不着洞,他猜想,这女人今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度差,难以中的。
一只老鸟在外边游荡,教他光火了,伸出右手握住自己的龟头,食指再探出寻觅她的桃花洞,这才拨云见日触及洞口。这下子他不再客气了,也不管那阴道的润滑度够不够,挺腰就直往里冲。
「哎哟……」小咪疼得叫出声:「你非要这么粗鲁不可……吗?」「我要给你一点教训。」猪哥发横了,「免得你以后爬到我头上拉屎。」对话中间,他并未停止动作,不到几下就弄得她出了水,使他更加兴奋,顶撞她愈发剧烈,一下下地,让她的头几乎撞到了墙壁。小咪感觉得到他存有报复之心什么的,便了无「性」致,连屁股也懒得翘起,害他时不时「脱节」了,令人恼羞。
对猪哥来说,这的确是够杀风景的事,每每冲撞一阵后,小鸡也就插歪了,「撞壁」后总有类似折断般的感觉,不「护短」都不行。重新再进入虽不困难,却有不能「一气呵成」的恼恨,况且局限在这小厕所的环境里,那就更加不舒爽了。
小咪在性事上和年龄成反比,也是个中老手,从猪哥进入的状况中就探知了他的心态,为了急于脱困,她只有出险招了。只见她一个大翻转,和猪哥面对面了,然后一屁股坐到马桶上,高高抬起双腿,猛然一下夹住猪哥的脖颈。
这个姿势说狠够狠、说爽够爽,狠在于屄洞高高扬起,男人的屌不易进入,相当吃力,爽在于一旦进入之后,直抵核心,简直难以招架。
猪哥江湖跑到老,碰到这款姿势却也按捺不住,挺起小弟弟便直闯禁地,果然,正如他所料,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不几下,他便缴械了。
「小丫头,你够狠。」他恨恨地说。
「朱老板。」小咪斜斜倪他一眼道:「我刚才说过,论功劳,今晚我该陪那皮条子的,你算是捞到了,还想怎样?」阿娟从南部回来了。这一回她返乡探亲,事前并未告知周氏姐妹,只在她抵家的次日,打了通电话给周珊。
周珊接到她电话时,恰才接到石堂玉的死讯,一颗心乱如麻,也忘了告知她这消息。
「死了?」阿娟返来后得知这消息并未显现极度的惊讶:「才几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周珊想她和堂玉并不熟,所以反应不激动,也就不很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杀的。」周珊忍不住又垂下泪:「警察追得很紧。人家说『一了百了』,他是死后还害人不浅,弄得我们姐妹都不得安宁。」「就是嘛!」小咪亦附和道:「条子每天盯着我,烦都烦死了。」「死不足为惜。」阿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教两姐妹全傻住了,但她并未理会二人的反应,便迳自回房去。
周珊有些不悦,虽然堂玉这男人让她吃足了苦头,但也只有她才有资格数落他,何况现在人走了,死者为大,连她都不忍过分了,阿娟就更别说了。
「阿娟。」周珊跟随她入房间道:「你这一趟回南部,是干什么呀?」「看我爸妈呀!」阿娟扔下行李自然地道。
「二老都还好吗?」周珊又问。
「很好。」她答。
按过去的常理推断,阿娟的父母每每在她回南部返来之际,都会托她带些东西回来送周家姐妹,纵使没有也会再三叮咛她向周珊问安,这是礼数。毕竟阿娟在台北念书,周珊亦负担了一部分责任,二老心知肚明,以致从未冷淡待她,不过这回未捎一言半礼,倒有些意外了。
负人家。」还好,她的哭声不算大,没闹到俱乐部内的人。
「都是酒惹的祸,要不然……」「你说要赔人家,拿什么来赔?」她嘟起小嘴问。
真是衰,她若醒来个晚五分钟,大可开溜,然后死不认帐,就说她喝醉了,不知她家在那里,只好送她到这边睡觉,还特别交代管理员好好伺候着呢!不过她这么一说,曙光乍现,当然有办法可以赔哪!
「小琪,你乖,董哥喜欢你。」他楼住她肩膀,她竟未推拒。
「你不是说要筹钱去做瘦身吗?包在我身上,这样可不可以?」她拭了拭眼睛,似乎也没什么泪水,原本护在胸前的被单缓缓滑落,又露出那两个木瓜来。
这样就好说话了嘛!以他老董的人面,托人找一家熟识的瘦身美容院并不困难,打个折什么的,花个几万块就够了,如果还要追加课程,还得再花钱,当然不能白花啰!端看这丫头的配合度如何了,那尔后,这个房间可就热闹了,管理员得随时进来换床单呢!
「我还想吃木瓜。」他心里这么想,探手就揪住她的奶头,这一回,她倒有反应了,一把也握住他那根方才用过的老枪,上下摇动起来。
这就是真相,除他二人外,无人知晓。
尔后老董七老八十了,在患老人痴呆症前,回忆起这件事,一定会告诫他的孙女们,别去做瘦身,纵使非做不可,向爷爷要钱,棺材本也得拿出,就是不能找别的男人掏腰包。
占便宜就是吃亏,这是他悟出来的道理,因为他一直怀疑,他老年的腰骨酸痛,就是小琪那小妖精搞出来的。
小琪当然不可能将真相告诉小咪,再好的朋友也不行,所以小咪跟她姐姐周珊在评论这件事时,便极不屑地说:「她不肯向我坦白,就活该她要吃亏。」「别自以为是。」周珊泼她冷水:「你也不过是嫩姜,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设计你。」她说这话时瞥了石堂玉一眼,后者假装未听见。
石堂玉这回带她们三个女人到土城的承天寺,是应周珊所求的,她要到这儿上一柱香。周珊自从退出欢场后变了许多,从前那股呼风唤雨、豪饮烂喝的架式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消极内敛,某些人甚至怀疑她会步恒述法师的后尘,遁入空门。
来到承夭寺的正殿之后,周珊问谁愿意跟她一块膜拜,堂玉不答应,阿娟是信基督教的,便只有她周氏姐妹去上香了。
石堂玉和阿娟在广场边缘等候,凭栏眺望烟尘中的都市,蒙蒙眬眬的不辨美丑。
「石哥,」阿娟轻声唤他:「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说。」他感到好奇。
「我听周姐说,你要帮小咪换个工作,另外找一家ktv当公主是吗?」「是有这么回事。」「她不愿意对不对?」「嗯。你有何意见?」「我想,我可以去,请石哥安排好吗?」哟,这可稀奇了:我们这阿娟小姐和周氏姐妹住在一块,一直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要下海啦?
「你不是已经大四了吗?干嘛不好好念书?」他微笑着望着她,馊主意一下子涌上心头。这阿娟好似不出色,其实细看她的眼睛明亮,鼻子很小巧,嘴也适中,属于袖珍型的,和周氏姐妹比较起来,又是另一种风姿,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的家境这一年来不太好,我不想再让爸妈负担我的生活费,所以……」「周姐知道吗?」「她不同意,不过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她不答应也不行了。」阿娟遥望「蒙尘」的都市说。
好个「生米煮成熟饭」,她阿娟是不是「生米」呢?
「那岂不是要我冒险?万一她怪罪下来……」「石哥,拜托你啦!」「好。」他已吊足了她的胃口:「这是我俩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出去。我帮你找,周珊知道后,你要说是自己去应征的。」「一言为定。」在正殿前膜拜的这对姐妹,完了后走到旁边饮起寺方供应的山泉水。
「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周珊望着堂玉和阿娟的背影问道。
「哪一件?」小咪放下杯子问。
「大概在你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吧!你偷了爸爸一百块钱,记不记得?」「哦,那一次呀!」她笑了起来:「我当然记得,爸拿一根好长的藤条,追着我打,后来还是你出来阻挡的,对不对?」「嗯。」周珊的眼瞳有些茫然:「我跟他翻脸了,我也拿了一根棒子来护着你,还好没跟他打起来。你知道吗?我爱你,自从妈过世以后,我就当你是我的女儿,要把你抚养长大。」「姐……」小咪一改顽劣的个性,声音哽咽地说:「我知道,所以我最听你的话。」「唉!你也长大了,不再是追着我讨糖吃的小女孩了,你有你的主张,我不能干涉。不过,以你的个性,我怕你会深陷在肮脏的生活里。」「姐……」小咪想辩解,但被姐姐制止了。
「肮脏的生活我过过了,那是不得已,以后迫于现实说不定再会淌一次,但我绝不沉迷,这是原则,我希望你能做到。」「我可以。」小咪笃定地回道。
「那就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周珊拍拍她说。
小咪端着盘子进入v2号房服务,推开门时,她看见房中只有一个客人,翘着二郎腿,斜斜地看着她。这位大爷不是旁人,正是几天前被她摆过一道的窝囊小四。
小咪转身就要出房间,岂料小四身手倒挺俐落,跃过了茶几,挡在她面前。
「我今晚可是花钱来的。」小四耍帅地摸摸鼻子道:「别的小姐我全不要,我只要你小咪。」「我没空,还有别桌要服务。」她便往前挤:「你让开,我要出去。」「走?!」他一把将她推回沙发上,说:「今晚这道门封闭了,谁也别想进出。」「你耍流氓呀你!」小咪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他按回座。
「你不是瞧不起我这个『矮螺子』吗?今晚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的表现。」小咪接近他时,嗅到了酒味,知道他是藉酒装疯,闹下去恐怕会吃亏,便改换口气道:「好,我陪你,你按铃叫少爷送酒来。」少爷摆好酒菜后,她一举杯道:「四哥,那天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然后仰脖先干了。
「我操,干一杯就算啦?」小四一巴掌呼在她脑袋上:「你这个贱女人,不知好歹,老子对你好,你当我是『盘仔』,看我怎么修理你。」「小四,那你想怎样?」她被打了一巴掌也火大了。
「怎样?」他哼了一声:「那里丢的就那里找回来,那天你对不起我这很鸡巴,很简单,跟它赔不是。」「你说什么鬼话?」「过来,我要你现在就吹喇叭。」小咪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又想闯出去,却被他揪住头发又拉回座,便按在他膀前。她抵死不从,用力出拳打在他阳具上,痛得他大大呼喊了一声。
小四扳起茶几,朝她掀过去,杯杯盘盘落了她一身还想冲过去揍她时,被别人从后边抱住了。
「姐夫救我……」小咪被这场面吓哭了,顾不得拍身上的汁液。
来人正是石堂玉,他和朋友在别间喝酒唱歌,许久未见小咪了,出来转转找她,没想到从窗口就望见这一幕。
「你是什么东西……」小四用力挣脱他道:「我劝你少管闲事。」「这不是闲事,她是我小姨子。」堂玉的坚强,令小咪折服不已。
这时候,门口已聚集了几个少爷,似乎已有人通报了老板猪哥,他从少爷身后挤了进来。
「小咪,这怎么一回事?」猪哥这一问,小咪立刻冲向他这边来。
「他,他想强暴我,我不从,他就掀桌子。」「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刚刚吵架,不小心弄翻桌子的。」小四见对方人多,再不敢嚣张了,真所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有没受伤?」猪哥问小咪,她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猪哥走到小四面前说:「我只看见店里毁了一张桌子,这总不是她砸的吧!」「多少钱?」小四小声地问。
「一万块整。」「对不起,我今天没带那么多。」「有没有卡?」「没有。」「那就对不起了。」猪哥转头对少爷们说:「拖到后面去,找回一万块。」「等一下。」小四着急了:「我是跟铁头哥的小四,请问怎么称呼?」「我是钢头,可不可以?」猪哥撇头示意,就有四个少爷冲进来,架起小四走了。
猪哥把小咪叫到他的办公室内问话,他得弄清楚状况,还有她这个女人。
小咪把她和小四交往的情形交代明白了,原来这丫头跟人家上过床,猪哥心内颇不是滋味,再听她说到小四的兄弟背景,他半真半假地皱皱眉。这件事或许真的不好处理,会有后遗症,不过那都是后话,先把这丫头搞定再说,谁要她捅出这么大的漏子来,不付点代价怎么行?
「你看,为了你,上次我得罪了好朋友老董,幸好他搞上了小琪,算是扯平了。这回又惹上黑道兄弟,改天他找人来砸店,我连生意都做不成了。」他故作忧心状。
「老板,真的对不起。」小咪有些不知所措。
他坐在小咪对面,见她失神得连双腿都忘了并拢,迷你裙下的内裤在向他招手,诱惑着他。
「我对你的好,你是知道的。」他移身坐到她身边:「任何的损失都在所不惜。」「我……」「不用言语,我明了你的心意。」他抚摸她的脸颊说:「宝贝,那痞子有没有打你?」她点点头,他的声音就更柔了:「我心疼啊!你知不知道?」他从背后一把环抱住她,双手去解她的扣子,每绷开一颗,他都以为会被阻止,但她并投有动静,这样他在解开衣服后,就迫不及待地双手交叉从胸罩上方直接探入,实实在在地握住她的两个奶子。
那对富有弹性、火烫的家伙,一下子把他的活力给燃烧起来,又有些记恨她这丫头这么久了才把身体交给他,就狠狠地捏呀揉地,像捞本似的。
「老板。」小咪一面接受蹂躏一面说:「我知道你在这张沙发上搞过不少员工……」「嗯……」他仿佛没听见,急急扯下她的内裤。
「这一吹算是我欠你的,不过没有下回了。」妈的,真是现实的女人,既然说明白,就不用客气了,他停止动作站起来,一边望着她的躯体一边脱衣裤,最后露出他那杆尚未充气,呈六点半状的阳具。
他用手去为它打气,壮起一些,接下来就该她做了。他将家伙举到她面前,她会意过来,有点不情愿地含住了它。
他扭动腰肢,让阳具在她嘴里顺畅地进出,脑海里则幻想着她刚刚显露出的躯体,那粉红色的乳头、浓密的阴毛以及肥厚的阴唇;他幻想着他现在插入的就是那肥厚的阴唇,爽呀!这还不够,他伸直双手找到她的乳房,一下下按摩着,竟然就要达到高潮了。
他一把将她推开,免得受不了泄了。他倒不是怕她吃到肮脏的精液,而是认为就这样结束掉,岂不便宜了她?连那洞都还没进呢!
他将她按在沙发的靠背上,高高抬起她的双腿,让阴洞仰起,然后用力插进去。小咪叫了一声,为了早早结束这场交易,她只有充分配合了,她随着他的动作将屁股抬上放下以迎合他,还不时地用动收缩阴道夹住他的阳具。这样没几个回合,他突然抽出那家伙,匆匆爬到她身上,重又将它塞入她嘴里,才动了动就喷出来了。
他是临时起意的,觉得她在这项交易中所得太少,应该饱餐一顿他的精子;而她则在完事后,赶快跑到附近的超商店,买了牙刷和牙膏,就借用店门口的水龙头,好好的刷了一遍牙。
石堂玉带着阿娟到敦化南路一间钢琴酒吧面试,董事长陈小姐是石的旧识,觉得阿娟也颇讨人喜欢,便决定录用她了,当下石堂玉就在店里开酒为阿娟庆贺她生平的第一份差事,顺便也让她见习公主的工作。
这酒吧店面不大,隔出两间vip室,剩下就只有大张东台和围在钢琴前的半圆形吧台了,不过生意极好,几乎天天客满,这和它的客源有关。
它是采公关制,公关小姐没有台费,且年龄较长,较能吸引年纪大、经济稳定的顾客,一来不会闹事,二来少呆帐,加以价钱公道,所以生意兴隆。
「陈小姐,我可是把人交给你了。」堂玉在阿娟面前献殷勤道:「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准让她喝醉酒;第二、不准让客人带地出场。」「小石,你大可问问店里的任何一位小姐,我陈姐亏待过谁?我这里的客人也是一流,对小姐绝无非分之想。」陈小姐很显然是「老王卖瓜」了,无非分之想的客人,他不干脆在家喝酒,「俗搁大碗」算了,何必跑到这么老远来花冤枉钱?而她又要用漂亮的小姐干嘛?
「阿娟,还满意吗?」堂玉颇尊重她。
「很好,我相信我能胜任。石大哥、陈姐谢谢你们。」阿娟是礼多人不怪。
「这就好了,记住,小嘴要甜一点,客人小费就给得多,你还愁学费没着落吗?」陈小姐说:「在这种环境里面,一些坏习惯最好不要学,譬如抽菸啦!」「我不会的,陈姐。」「那你明天就来上班。」陈小姐起身道:「我得招呼客人去了小石,你们聊聊。」「这陈小姐跟我认识许多年了,人很不错,你大可以放心。」石堂玉在她走后说。
「我相信你,石哥。」「那就好,以后下班如果不敢坐计程车,打电话给我,我负责送你回去。」「石哥,你人真好。」是啊!他的好是只针对年轻妹妹的,他与猪哥最大的不同点是他会放长线,不像猪哥一给你好处后,要求的是立即回报。不,猪哥为了小咪,这回可是惹火上身啦。
石堂玉放出长线准备钓阿娟的同时,在店里的猪哥可一个头两个大。
最大的v8房间,或站或坐挤了近十个人,而店方只有他一个人,像这样的谈判输赢立见,不过他猪哥在声色场所打滚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筹码的,他得拖延时间,等人「把筹码送来」。
「你看看我兄弟小四,弄成这模样像个话吗?叫他以后怎么混?我的脸又往哪搁?」坐在众人中间发话的,是一个留着平头的青壮汉子,一脸悍状,天生的兄弟料,正是小四的大哥铁头。
「是,是,铁头哥。」猪哥低声下气地道:「不知道有没人向您报告,这小四在我店里闹事,砸了我一张桌子。」「砸一张桌子很稀奇吗?」铁头用威胁的口吻说:「要不要我现在就做给你看?」「不用,不用!您的威力我知道,知道的!」猪哥额上开始冒汗了。妈的,「支援部队」搞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作这么慢,自己养了他们这么久。
「小四,你到前面来。」铁头哥吩咐之下,小四从人后挤到前面。
他身上的伤痕看不见,不过一张脸倒像个猪头似的,左眼乌青、嘴唇肿得很大,难怪要躲在后头,这张脸哪能让人看啦!
「好久没见他们了,还真想回去看看呢!」周珊话中有话。
「啊呀!我都忘了,他们说改天要北上,亲自向周姐道谢呢!」阿娟说这窝心的话,却没看她,只顾着收拾行李,令周珊愈发疑心。
「暧!他们来的时候一定要先通知我。」小咪也跟进阿娟房间道:「我宁愿把房间让给他们睡,免得二老教训我,就当教训你一样。」通报这种消息,三姐妹平日早哭闹成一片,这会儿阿娟却显得异常冷淡,连理都未理小咪,教周珊忍不住了。
「阿娟。」她坐到她床沿:「你先别收拾行李,咱们姐妹聊聊天好不?」阿娟停止了动作,也在床沿和周珊并排坐下,目光盯着行李道:「周姐,我很累,我想休息了。」「好,那就不打扰你了。」周珊站起身,对她妹妹说:「小咪,我们回房间去。」就在周珊转身之际,阿娟在她背后低唤了一声:「周姐,别走。」周珊再转回头,阿娟忽然一下扑到她身上,啼哭起来,身子抖得连同珊都感到剧烈的震荡。
「妹子,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周珊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爸妈出事了吗?」阿娟不言语,哭得愈来愈伤心,连小咪都于心不忍地劝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周姐会帮你顶,就怕你不说。」「周姐……」阿娟大呼一声:「我对不起你,石堂玉是我害死的……」周珊当场愣在原地,拥抱住阿娟的双手缓缓地、缓缓地垂了下来。
「阿娟,你胡说什么?」小咪抢上前扳开阿娟,揪住她双肩大声问:「你别吓坏我姐好不好?你有种再说一遍。」「不,小咪,你让开,你别吓到她。」周珊推开妹妹,正对着阿娟,正色地说:「我知道你有很重大的心事,相信我,我能帮你分担。现在,你慢慢地、清清楚楚地把它说出来。」阿娟抽抽泣泣之中,总算睁开了双眼,发现周珊正经八百地望着她,冷静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才开口道:「周姐,我不是有意害他……石堂玉先帮我介绍了一个公主的工作,后来,他又找朋友来捧我的场……那天,我被他们灌醉了,然后带到ktv去,你知不知道……他们……他们在房间里轮暴我……呜……隔了几天,石堂玉又再打电话来,要我到他家去,我不愿意……他竟然威胁我,说要告到我学校去,让我不能毕业。」「这王八蛋,他竟敢干出这种事来。」小咪在一旁忿忿不平地插嘴。
「你别废话,让阿娟说。」周珊制止她妹妹。
「那晚,我下班后就到石堂玉他家去了,他拿一瓶酒出来,要我干掉它。他说,如果我干掉那瓶酒,一切事都算了。我为了摆脱他,举起瓶子就干,可是怎么都喝不下去。他就说,喝不下去也没关系,只要我再跟他好一次,也算一笔勾销……我听他的话,脱了衣服,谁知道,他还要我做一些古怪的动作……就像有一回我在家里看到周姐和他做的那样。
他抽出皮带,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是不肯,他要打我,我躲到阳台上,他跟过来,挥出一拳。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他没打到我,我顺手一推,谁知道,他整个人就翻出阳台,掉下去了。」「那你怎么逃跑的?」小咪忍不住又插嘴问:「全世界人都有这个疑问。」「当时我吓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穿好了衣服之后,我赶忙坐电梯下楼。到了二楼,我怕被管理员发现,就按停了,然后从楼梯悄悄走下去,发现管理员在打瞌睡,就偷偷溜了出去。」阿娟才说完,整个人就像虚脱一般地跌坐在床沿,双目仍一直地盯着她的行李。周珊没再问话,也是望着她的行李,半晌后方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谁说出去,遭天打雷劈。」「姐。」小咪对这咀咒颇有认同感,她说:「要不要大家一起发誓?」金必胜担心的压力果然出现了,石堂玉的家人自国外返回后,透过几位民意代表,向他的上司关切本案,层层传达下来,就变成了限期破案。
一个月的期限,简直是开玩笑嘛!除非他向神明要人,不过还得看神明对他爽不爽,像他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汉子,神明还懒得理呢,为了尽速突破此案,他只有求助于人了,谁呢?就先找小四吧!
像这款小尾的兄弟,想要在一时之间把他揪出来,还真有些困难,不如求助于他的大哥还容易些,不过铁头上回在酒店内吃过他的痛,在他邀约的饭局上,脸色就不太好看。
「铁头,上回的事您别见怪。」必胜抓起一杯酒敬他道:「为了向小咪要线索,我不得不护她。」「金长官,您太客气了。」铁头的声调还是冷冷地:「我是您管辖的哩!您要是一个不爽,把我提报流氓,那我还玩个屁呀!」「知道就好。」他心内如此想,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我哪敢哟!铁头哥近年洗手做生意了,王法也管不了你那一段了。」「那你今天请我吃这个饭有何目的?」「目的不敢说,只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谁?」「小四。」铁头沉下了脸,阴阴地道:「不会又是为了小咪吧?」「绝对不是。」必胜为达目的不甘休:「我正在查一件命案,如果与小四无关,问完口供立即放人,绝不会为难他。」「如果我不交人呢?」「那就罢了。」必胜也玩起阴的:「不过这几年他在外头混,少不了也在酒店签过一些帐吧?加在一块,算是个大尾流氓,对不对?」「金长官,你威胁我。」「铁头哥,是你为难我,我说过,我只为一件命案找他,不是他做的,一拍两散,要不要我先签立切结书?」「既然有你保证,我就放心了。」铁头叹了一口气。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小皮条子,在他铁头哥出道时,鸡巴毛都还没长齐呢!现在居然要胁他交人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铁头无语问苍天。
「什么时候见面?」铁头问。
「晚上,越早结束越好。」必胜答。
金必胜约小四晚上见面本就很奇怪的,居然见面地点选在石堂玉的凶宅,那就更古怪了。
必胜在他家客厅内,只亮起一盏台灯,使整间屋子看起来阴森森地,在客厅墙上悬挂着的石堂玉的遗照,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鬼魅般的影子。
小四初来时的确给吓了一跳,在门口连唤了三声「金长官」,就是不肯进房来。
「小四吗?你进来坐呀!」必胜故意将声音放得冷冷地。
小四追寻发声处,这才发现台灯旁阴暗地方坐着一个人,迟疑半晌,他才跨进门。
「你坐这边。」必胜命令道。
小四方坐下,又发现自己恰在灯光笼罩下,俨然如电影里警探逼问凶嫌口供般的模样,感到很不爽,但就是不敢发作,这刻意的部署,已经先把他打败了。
「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吗?」阴暗中的必胜发问了。
「不知道。」他老实地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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