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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没来过?」「没有。」「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叫石堂玉他的家,石堂玉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不认识,金长官,你带我到他家干嘛?」「他的相片就挂在墙上,你过去认一认,看能不能唤回你的记忆来。」小四走到了墙角,在黑暗中端详许久,总算看了个清楚,不免叫嚷道:「是他,就是小咪的姐夫嘛!」「你认出来了?」必胜又拿出问讯的技巧:「你还记得吗?你跟他发生过两次冲突。」「嘿!等一下。」小四走回座位,反问道:「该不会是他……这姓石的发生什么事了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是有,我跟他打过一次架,都是为了小咪那贱货。」「你很恨石先生从中作梗?」「当然,他凭什么插手管我们的事?算起来我们还是连襟。」「所以你就报复他?跟踪到他家把他给做了?」「喂,等一下。」小四有点焦急了:「你说,石先生是在这间屋子里被做掉的?」「嗯。他被人从那阳台上推下去摔死的。」「这可不干我的事。」小四站起身忙说道:「这个地方我从没来过,而且不管他是哪天死的,我都可以提出不在场证明。」「你很滑头哟!你的底我早摸过了,你最好老实一点,早招早解脱,我可以算你是自首。」「金长官,你可不能栽我赃啊!」小四将头伸到台灯下,靠必胜更近地解释道:「我是干过一些狗皮倒灶的事,该蹲苦牢也蹲过了,但要我杀人,我可不敢做,所以在道上,我才一直混不起来嘛!」「那据你的了解,谁最有可能?」小四垂下头去沉思了一会,又抬起头说:「石先生这个人我并不了解,只照过两次面,不过看他两次为小咪出头,我怀疑他们有一腿,你想,一对姐妹花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这会不会构成杀机?」小四这个人已经排除在凶嫌名单之外了,金必胜依理推测出这结论。以他在石家做的那种布置,如果小四真是凶嫌,恐怕早在进房前见到那种场面,不是逃之夭夭、就是吓得发抖了。当然也有那种极度镇定的嫌犯,遇到这种阵仗毫不胆怯,且谈笑自若,但这种人绝不会是小四,必胜观察得出。

现在,他又断了线,只有再回头朝周氏姐妹下手了,他不得不在白天去她们家拜访。

「金警探,你还没结案吗?」周珊又给了他一个柔钉子:「该说的话我早说完了。」周珊挡在门口,一直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说实在话,在查案的皮条子,没几个人喜欢的,尤其,周珊心里有鬼,她得护着阿娟那丫头。不过,金必胜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进这道门,他又得出奇招了。

「我不是要问你话,我是来找小咪的,我想知道,她跟石堂玉的关系。」这话一出口,周珊的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为要掩饰,她不得不让出门路,让这个「来者不善」的人进来。

金必胜进屋后,东瞧西望的,仿佛在搜查什么证据似的,使周珊更加紧张起来。

「小咪呢?」必胜不请自坐地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还叼起一根菸,然后才继续问道:「上夜班的人,这时候不可能出门逛街吧?」「我妹还在房间睡觉。」周珊极不愿让妹妹面对他,只好推托道:「她通常要到五、六点才会起床,否则,晚上工作,她的精神不够。」「那好。」必胜立即接口道:「我就等她起床,反正我目前手中只有这一个案子,不急,不急。」这会周珊无言了,二人便默默地坐在客厅中,只听闻壁上的时钟滴答响。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咪的房门开了,她终于露面了,不过一见到必胜,她又想闪回去。

「小咪小姐,请慢。」金必胜出言制止:「你躲也没用,我这个人就是这性子,该赖的,我会赖到底。」「你这个人还真讨厌,赖我干什么?石堂玉的死,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和石堂玉的关系非比寻常。」小咪原本要关门的,一听他说的这话,手使不上力了,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似的。

「你一直误导我的办案方向,譬如小四啦,我不知道你用心何在?」他见机不可失,立即展开攻势。

「我没有。」小咪紧张了,马上反驳道:「小四本来就跟他打过架,我是实话实说。」「他为何要替你出头?难道就因为他是周珊的男友?」必胜真是步步逼进。

「我……我姐……我不晓得你瞎说什么?堂玉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小咪一急就露出了破绽。

「你叫他『堂玉』?」必胜不放过任何关键:「不对吧!这应该是你姐姐的称呼。」「这有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我不愿再跟你胡扯了。」她用力关上门,不再出来了。

这女人使性子,金必胜很无奈,只好转对她姐姐说:「周珊,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你妹妹和你男朋友有暧昧关系,很抱歉!我揭发此事,目的只是要使案情明朗化,我无意伤害你。」「大警探。」周珊站了起来,有送客的味道:「我在殡仪馆那时,就跟你说过,他太花心,在外边不知有多少女人,或许,我妹妹只是其中之一,但我全无所谓,因为,我早想结束掉这段感情,所以,不管你找谁问话,我想,你第一个考虑应该是,他或她有无杀人动机,如此推断,你认为我们姐妹谁有杀他的动机呢?」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事实如此,若小咪要夺她姐姐的情人,那她下手的对象应该是她姐姐周珊,而不是石堂玉。若是她姐姐周珊杀了他,可她又图的什么?她下手的对象应该是妹妹呀!对了,除非她是因妒生恨,认为石堂玉千不该万不该欺骗了她的感情,更何况,他找的女人竟还是她妹妹,岂不更让她难堪?

能顺利进入石堂玉家的,除了周珊还有谁?

「我想不出你们姐妹俩有何杀人动机。」他撒了个谎:「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这件案子除非是自杀,否则我会把凶手揪出来,除了告慰死者之灵,还能对你们姐妹有个交代。」必胜说完这一番言不由衷的话,便告辞而出。

因为金必胜的登门造访,周珊不得不召集小咪和阿娟,把问题再谈个清楚,免得她两人少不经事,把案情给泄漏了出去。

「小咪,我最怕你那张嘴巴。」周珊先教训自己的妹妹:「自己人瞒得紧,对外人就口无遮拦,像堂玉和小四打架的事,我都不知道,那条子倒知道了。」「我那天是逼不得已。」小咪为自己辩护:「铁头带了一帮子人要想把我押走,恰好姓金的在,替我护驾,我不好意思,才放一条线索给他。」「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放。」周珊转头望望阿娟道:「否则你会害死她。」「你以为我是真的放线索呀!」小咪很委屈地说:「明的是这样,其实我是想栽赃给小四,让条子转移目标到他身上,我们才好脱身。」「周姐,你也别责怪小咪了。」阿娟跳出来打圆场:「她也是为了我。」「我不是责怪谁。」周珊解释道:「这事弄不好,不止是你阿娟倒楣,连我们姐妹都脱不了关系,所以不得不谨慎。」「你就只会责怪我,那姓金的一直逼我,能怎么办?」小咪觉得很委曲。

「难道石堂玉也是逼你跟他上床?」周珊一恼火又将这事抖了一遍:「我想往这窟窿向外跳,你偏要进来?」「他对你也?」阿娟惊讶道。

「正是。」周珊抢着答:「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两个是被他骗到手的,而你是被他用强的,你说,他是不是死有余辜?」当然,阿娟又嘤嘤哭泣起来。

「你比起我们好多了。」小咪安慰她道:「我们对他一直存有幻想,比你难过多了。」「好了,阿娟,收起你的眼泪,我们回到正事上头。」周珊挥挥手:「我们不能再自以为聪明了,像小咪以为可以转移目标到小四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姓金的可不是白痢,任凭我们摆布,你跟他说小四嫌疑大,他一去查,发觉小四不像你说的那样,反而从小四口中知道了你和堂玉也有一手,自然又把箭头转回我们这边,是不是弄巧成拙,被小四反咬了一口?」「那……那接下去该怎么做?」小咪遭她这么一分析,默认错误了。

「从今天起,由我一个人来对付那姓金的,你们都不准发言。」金必胜还真是死缠烂打,为了要破石堂玉这件案子,他决定和周氏姐妹卯上了。

周珊在这个下午,一开门发现是他,先皱皱眉头,然后就想关门了。

「我妹妹不在家,请回吧!」她说。

「喂,喂。」必胜一手挡住门道:「我不是来找小咪的,我想跟你聊聊。」「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她还想关门。

「周珊……」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不是我要烦你,我敢就堂玉这件事跟你打赌,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相信,这屋子里的人知道他的死因。我敢赌,如果我猜错的话,我自动请辞,从此以后不再当警察。」「你当不当警察关我什么事?我为何要赌?」「那你是承认你知道他的死因啰?」「你别乱栽赃。」「那你为何不敢让我进门?」「进来就进来,谁怕谁。」一个办案的刑警,要进嫌疑犯的家门,通常是最难的,除非你有搜索票,金必胜资历虽浅,但却老于此道。

「现在你想干什么,非礼我?」周珊也是老江湖,咄咄逼人。

「对不起,我性冷感,没法做那种事。」必胜一下子就堵住她的口:「你请坐,咱们聊聊吧!」「聊什么?」「听你口音应该是外省人,该不会是眷村子弟吧?」「是又怎样?」「哇塞!你真的是?从哪来的?」必胜兴奋地叫道。

「南部。」周珊没好气地答道。

「我是新竹眷村出来的。」必胜仿似变了个人,喋喋不休道:「我爸妈现在还住在老地方,每次我休假回去,感触就特别深,除了看看爸妈外,还可以跟儿时玩伴叙旧。你一定知道这种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变,只有眷村不变,还是老样子,因为没人理你嘛!任你自生自灭!」「可是,我听说我们眷村快改建了。」周珊不自觉地回话了。

「起码还要好几年呢!到那时,眷村就要消失了,你我都是无根的人了。」必胜叹息道。

「我很久没回去了,早就不知道村子现在变成什么个样子。」「趁没拆掉前,你该回去看看。」必胜忽又转移话题,问道:「你去过大陆没?」周珊摇了摇头。

「我也没回去过,唉!公务员嘛!没办法,不过我爸倒常回去,他老家还有不少亲人在,听说我是干『公安』的,都竖大拇指哩!认为我有前途,也不知是说金钱的『钱途』呢!哪像台湾人,老瞧不起干瞥察的。」「我可没瞧不起你呀!」「怎没有?」必胜斜视她:「你连门都不让我进。」「谁教你老把我们当嫌疑犯?」「从现在起,我把你当朋友,你呢?当我是什么?」此时,必胜发现一个房间的门口探出个头来,不是小咪,与他对视之后,立即缩回头去。

「她是谁?」必胜问周珊:「我一直以为这房间内只有你姐妹俩。」「哦,是我房客。」周珊眼神有些闪烁:「她是个大学生,我分租了一个房间给她。」「大学生?」他站起身,走到她房门口,有意无意地说:「那倒是挺稀奇的喔!」「金必胜,你够了没?」她亦跟上前将他推回座位:「她与你无关,你不要骚扰人家。」「喂,我并没说她与我有关,你紧张个什么劲?」「好,我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别拿案子烦我就行。」周珊着急的样子,让必胜看出了破绽。

房间内的年轻女孩到底是谁?周珊为何护她比护小咪还严密?莫非她也与姓石的有关系?

金必胜这晚做了一个大春梦。

在周家的客厅内,三个光溜溜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三人的身材虽然大致相同,但细看之下,仍略有差异。周珊的乳房像一对桃子,略微下垂,乳晕特别红润,大大的一圈,使得一双奶子格外显眼;她的屁股尖尖翘起,细细的腰肢仿佛难以负担似的。至于那阴毛既长又浓密,将桃花源洞覆盖了。

小咪的奶子和她老姐的大不相同,似饼般的圆,又像挂在胸前的两个箭靶,中间的红心则是小小的一粒,搓揉起来一定是细细滑滑的,她的臀部曲线不如她老姐,骨盆略大,屁股就显得大了些,不过从那股缝间,恰可见到那微张的、膨胀的阴洞,十分诱人。

阿娟的身材胖了些,奶房像两个水袋,那奶头就如袋口;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阴部,有如「一线天」,紧密又扎实,仿似连一根针都很难插入。

坐在沙发椅正中央的男人,不是石堂玉还有谁?他将双脚搁在茶几上,半躺着,那一根长屌就高高举起;隔着茶几在他对面的女人是周珊,整个身子越过茶几,双手支撑着沙发,头脸就伏在他跨间,吸吭着那根棒子。这个姿势,使她自己的阴洞高高扬起,等待着插入似的。

石堂玉左右手还各搂抱着小咪和阿娟,手掌弯回正面,恰恰摸着她们各一边的乳房,瞧他捏揉的那股狠劲,似乎想将它们弄破似的。

一左一右的这二个小妮子也不输给姐姐,一个和堂玉热情拥吻,另一个则吮着他的乳头,隔了一段时间后,她二人还相互对调位置,另寻享受。

姐姐吮了个过瘾,抬起头直接跨坐上去,「噗呲」一声,堂玉的鸡巴便挤入她早已积满水的洞中。

「哎哟……」周珊大叫一声,双手按住他肩头,就在他身上起起落落了。

小咪和阿娟也改换姿势了,小咪在前,站在沙发上,抬起一条腿跨过堂玉头顶,便将阴户伸到他面前,那诱人的骚味,令堂玉不得不伸长了舌头,直探入她的核心地带,然后伸伸缩缩,阴水一会便沾满一嘴。

那阿娟绕到周珊的后头,一只手向她屁股底下伸入,捏住了堂玉的卵蛋,还腾出两根指头夹住他阴茎根部,随着周珊的动作上下滑动。

「姐姐,换,换我……」小咪被堂玉舔得受不了了,喘吁吁地叫唤。

她姐姐让出位置,空了的小穴立即被堂玉的手指插入,而小咪则采反方向坐上去,进人的一刹那,她不兔愉悦地呻吟起来,且双手直搓自己的奶子。这个姿势使她面对了阿娟,具有同性恋倾向的她,禁不住小咪的诱惑,把她的手移开,一口便咬住她乳头吸吮着,另一个奶子则用手替她搓揉。

被堂玉爱抚的周珊,觉得不过瘾,便把屁股抬起,对堂玉叫道:「插两个洞洞,快,快!」堂玉也腾出一根指头,插她的屁眼,初时不易进入,他抽出来伸入口中沾口水润滑,再插入时就缓缓地进去了,这样两根手指在两洞内扣夹,一下一下的,把个周珊拨弄得春水荡漾,哀哀呻吟起来。

进人高潮阶段,三个女人皆站起身了,首先由周珊平躺在茶几上,然后是小咪,平躺在她姐姐身上,最后则是阿娟躺在最上头;三个女人迭成一道肉墙,三个美丽的阴户则全张开于同一方向。

好命的石堂玉站在六条腿前,先俯下身伸长舌头,快速地在三阴户间上下扫动,那舌头就像一把刷子,同时清理三间房子,一时间阴水横流,三人皆呻吟起来。接着,他两手各扳住三条腿,再用长棒子由上往下轮流插,每洞各二十下,绝不偏心,不过就在第二轮开始才插了十下时,他就受不了了。

「我要泄啦!」他大声呼喊。

三个女人快速爬起来,还是被小咪抢了个先,一口咬住他命根子,才晃动两下,不知就有多少精虫溜入她的嘴中。

「别走,还有我呢!」金必胜也大叫一声冲入房中,不过好戏已结束,他醒过来了,内裤湿了一片。

金必胜并非迷信之人,但他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他先断定阿娟和石堂玉有关,才会做出那种荒诞不羁的梦,真是淫秽啊!

第二天,他守在周家公寓下,想摸阿娟的底,直等到晚上七点多,方见到阿娟和小咪一块下楼,一人拦了一部计程车走了,他当然紧跟上阿娟那部。

看她进入一间钢琴酒吧,必胜颇感好奇,难道这朵莲花终究还是被污染了?

那天在周家,他们只对望了一眼,他不信她就认识了他,因此,他大方地走了进去。由于才开店,他是第一位客人,比较引人注意,倒是阿娟并没仔细看他。

「请老板过来一下好吗?」金必胜在一个阴暗角落坐下后,对一位少爷吩咐道。

少爷走后,他无聊地打量这间店,从服装上,他看出阿娟是干公主的。如果她只是个纯粹的大学生,那么与案情恐怕扯不上关系,但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底下,就容易牵扯上石堂玉,因为这和他的习性相通的。

「欢迎光临。」一位小姐走到他对面坐下:「敝姓陈,您是第一次来吗?」「嗯。你是这间店的老板?」必胜一面问心里一面又在想点子了。

「不敢当。」陈小姐递上一根菸给他,为他点燃后道:「咱们店里消费很便宜,公关小姐是不算台费的,轮流陪您聊天,相信您会喜欢我们的服务。」「陈小姐,不瞒你说,我是个刑警。」必胜掏出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人密报你店里用了未成年少女陪酒,我是来查案的。」「咬哟!长官。」陈小姐立即接口道:「我一向奉公守法,这怎么可能,八成是别家店看我们生意好,故意诬陷的,您千万别信呀!」「我是想相信你,不过……有几位公主看来的确像是未成年少女,就譬如那个……」他指着阿娟道。

「她呀!她叫阿娟。」陈小姐这会乐了:「我保证她没问题,待会我叫她拿身分证来。」「她的底你真的清楚?她是怎么进店来的?」「我怎会不清楚,她是大学生呐: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姓石。」「姓石?」「对啊!不过这姓石的已经死了,从楼上摔下来死的。」「你去把她的身分证拿来给我看看。」陈小姐走开了,先跟个少爷咬了耳朵,然后才去找阿娟。过了会,少爷端了洋酒、小菜、杯子、冰块来,桌上一下热闹起来。

「您别客气,第一次来,算我请客。」陈小姐回座后递上阿娟的身分证。

「酒别开。」他制止她:「我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你别误会,看完身分证我就走。」金必胜利用桌上的一盏烛光,仔细端详了阿娟的身分证,发觉她也是来自于南部的某个眷村,心里就有数了。

「好了,她没有问题。」他将身分证还给她:「陈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的。不过,若还有人报案,我还得跑一趟,希望你合作。」案情的发展,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金必胜又得再找周珊了,他打电话去她家。

「周珊,我的朋友。」他特别这样强调:「出来喝杯咖啡如何?」「你想泡我吗?」她在电话那头讽刺道:「本姑娘可不是个随便的人,看你用的是什么名目。」「好吧!就算是我想泡你好了,故意拿石堂玉的案子接近你。」「那就免谈,我还想睡午觉呢!」「我这个名目行不行?」他又掀出王牌了:「我们来谈谈你的同乡——阿娟如何?石堂玉倒是挺帮忙,为地介绍了这么一份好工作。」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了,隔了好一会,她才沙哑地问道:「你说,在什么地方见面?」金必胜约她到东区一间幽静的咖啡馆,周珊打扮得很朴素,一身黑,还戴了一副墨镜。

「周大小姐,咱们初次约会,你就穿成这样,不是很不吉利?」他故意调侃她。

「金必胜,我快被你搞疯了。」她摘下墨镜道:「你饶了我行不行?」「这不能怪我,如果你实话实说,事情就单纯多了,而且,我们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只知道那么多,你要我交代什么?」「阿娟这一段,你就在骗我。」他步入了正题:「你说她是你的房客,与姓石的无关,不过据我了解,她是你南部的同乡对不对?在台北由你照顾她,而那姓石的又为她介绍到钢琴酒吧当公主,如果他们不熟,他会这么做?或者,是你从中穿针引线?」「对,就是我穿针引线的。」她顺着他揣测的较有利的方向走:「阿娟她老爸生意失败,顾不了她,她想半工半读自立,我就请堂玉为她安排工作。」「你倒挺会顺竿爬嘛。」必胜好整以暇地喝饮一口咖啡后说道:「像石堂玉那种喜欢偷吃的男人,连你妹妹都不放过了,阿娟他会不动吗?」「对,你既然知道他是那种该杀千刀的男人,死有余辜,为何不让他安心地下地狱去,还要让我们受活罪?」「这可是两码子事,我必须找出真相,这是公理。」「公理何在?」她一火大,就提高了声调:「这个社会还有公理?你别骗人了。」「好。我们别扯远了,再回到这件案子上头。」他怕她抓狂了,赶紧换个话题:「我看得出来,阿娟是个好女孩,不,你们都是好女孩,只不过受了石堂玉那痞子的骗。你和小咪出道得早,对这种事看得较淡,阿娟就不一样了,一旦被男人骗了感情和肉体,很可能做出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金大警探,你还真有想像力,我看你该改行去当编剧。」周珊故意面无表情以掩饰她的惊讶:「我爱阿娟胜过我的亲妹妹小咪,任何男人都别想碰她,石堂玉就更不用说了。」「那么,我可不可以找她谈谈?」必胜又想突破另一道关卡,这是他追线索的本领。

「不行。」周珊很坚决:「我要保护她,她还是个学生,牵扯进来就没完没了。」「事实上她已经牵扯进来了嘛!」必胜又进一步道:「如果我要用强迫的,我可以要求她以证人的身分做口供,那不是违反了我们做朋友的原则?」周珊再次沉默下来,跟着她说:「我考虑考虑,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周珊要的时间,是拖延战术,好让她们姐妹可以多商讨对策,现在姐妹们又聚会了。

「事情愈来愈严重了。」周珊对她们说:「那个条子金必胜,绝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其实他厉害得很,非要追踪到底,现在他已经查出阿娟的底了。」「他真有那么厉害?怎么查出的?」小咪赶忙问。

「他知道阿娟跟我们同村,还知道堂玉帮地介绍到钢琴酒吧上班。」周珊望了望阿娟道:「这件事绝对与你有关,你回想一下。」阿娟望着天花板,半晌,她说:「前几天有警察到我店里来,找我老板。他说什么我未成年,要查我身分,老板就把我身分证拿给他了。」「这一定是金必胜干的,否则,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看他这么年轻,还真是老滑头。」周珊在客厅绕了一圈后说:「他已经把目标摆在你身上了,认定你是凶嫌,而且想约谈你。」「姐,那岂不是完全曝光了?」小咪有点着急。

「我还没答应他见阿娟。」周珊站定后说:「我就怕阿娟经验不够,一下子就招了。」「周姐。」阿娟站起身道:「不行,我不能跟他见面,我会怕。」「我知道,所以我还在想法子。」周珊抽了一根菸:「见面也不是,不见也不是,真是棘手。」「如果阿娟现在辞去工作,另外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那可不可以呢?」小咪问。

「不行,已经太晚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两』事情与她有关。」周珊解释道。

「我看,我干脆去自首算了,也不用你们烦恼了。」「屁话。」周珊骂道:「你这算什么?撑不住就招啦!那我们姐妹怎办?护你到现在,最后落一个隐匿罪犯之名,你能对谁交代得过去?」「周姐……」阿娟即刻垂下泪来:「我连累了你们,我很难过,我只想早点解脱嘛!」「好了,在这节骨眼上,流泪无济于事,我要护你就护到底,谁也休想把你关起来。」「姐!」小咪忽然大声唤她:「我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干?」「什么点子?」「那姓金的已经跟你谈过好几吹,满热的,我们为何不用美人计?由你出马跟他拍拖,如果成为男女朋友了,那他还会对自己人下手吗?」这是个什么点子?用肉体去解决这事,解决得了吗?不过,周珊深思了一个晚上,除了此法还有别条路吗?

她犹豫了,想到阿娟的家庭也不如自己的好,颇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大学生,一旦入狱,岂不整个毁掉?而那警察金必胜也算和她同类,聊起眷村往事还满投缘。此外,年轻的他挺俊俏,其实她细想起来,对他也一直存有好印象,不过是因石堂玉这件案子对他才起了反感,那么,跟他拍拖又有何不可的呢?只要能救阿娟,也算值得了。

主意打定,周珊在翌晨拨了通电话结金必胜,约他晚上出来吃晚餐。她是有意要灌他酒的,所以选择了一间海产店。

「现在是你要倒追我吗?」金必胜又摆出那一副无所谓的调皮样:「我可是有条件的哟!」「我也有个条件。」周珊先睹他的口:「今晚只谈风花雪月,眷村的故事也行,就是不准谈那件案子。」果然,必胜正要提出和阿娟面谈的条件,但却被她先拒绝了,只好「边战边走」,再另行设法了。

「我很久没碰杯子了,今天可要好好喝几杯。」她举起大啤酒杯说:「我是女生,你不能输给我,从头到尾,我喝多少你就要喝多少。」她正要干杯之际,他制止住她:「你先别急,要拚酒也行,不过酒醉之后,万一兽性发作,我可不负责。」「你不是说你性冷感?」「你当真?」他大笑起来,举杯咕噜咕噜便一饮而尽,周珊也不客气的干了一杯。

「真爽快。」必胜抚抚胸口:「接手这件案子以来,就没再这么轻松地喝过了。」「喂,喂。」周珊提醒他:「你犯规了,又提到案子,该罚一杯。」必胜很阿莎力地举起杯就干了。

「有一次,我跟朋友在他的店里拚酒。」周珊回忆起从前:「就是这种大杯子,喝到七、八分时,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顺手就砸了一个杯子,朋友说,没关系,不爽就找杯子出气,于是,我们每喝光一杯就砸一杯,结果你知道有多好笑,他第二天酒醒了要做生意,发觉店里没有一个杯子了。」「荒唐,荒唐。」必胜又跟她干了一杯后说:「我们也来砸杯子好不好?」「你不想活啦:那是我朋友自己的店也:这是什么地方?人家老板以为我们来闹场的,不拚命才怪。」「唉!等一下。」必胜发现了什么,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上头的那条疤痕,道:「这怎么回事?」周珊抽回手,拿起杯子就说:「别问了,你真的想叫我砸杯子是不是?来,干。」「既然是朋友了,跟我诉一诉有何关系?」必胜靠近她,轻声地问:「与石堂玉有关,是不是?」「你又犯规了,再罚一杯。」「别闹了,我是说真的。」必胜真的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是真的关心你。」周珊放下杯子,沉默良久,眼泪竟潸潸流淌下来。

「那只是一半原因。我十七岁那年,我爸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听说他满有钱,我不答应,他竟然和那老头串通设计我……把我强奸了。后来,我逃家北上自力更生,从此再没回过那个家。我很恨那件事,很难跳出来,每每醉后一想到此,就想自杀,加上又遇人不淑。」周珊说这痛苦的往事时,口吻平静,但必胜知道她的心里是激动的,由此可见,她是个很压抑的女人,难怪石堂玉这案子,她的口风如此紧。不过经过这一晚,他也不急于破案了,他忽然觉得,了解这个女人才是第一优先。

「你恨男人吗?」必胜试探地问。

「你当我是那种偏激的女人?」她白他一眼:「否则我会在这跟你喝酒?」「那敢情好。将进酒,杯莫停。举杯干,入喉深。」必胜说完一头又栽入杯中。

「这什么诗句,乱凑和一阵。」周珊被他逗乐了,也跟进一杯。

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地,直到周珊完全人事不知。

周珊醒过来时已是午后了,走出房间发现饭桌上已摆有菜,小咪和阿娟皆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地望着她。

梳洗完毕,她先灌下一大杯牛奶,然后这才坐到饭桌上,盛好饭后却没什么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挟着菜吃。

「今天的菜是阿娟炒的。」小咪坐过来说:「味道碱了点对不?」「嗯。」她没怎么理她。

「大姐。」阿娟也坐了过来:「你昨晚醉得很离谱喔,是那个警察送你回来的。」她乍然放下筷子,抬起头盯着地问:「然后呢?」「他也喝得差不多了,把你交给我之后,就摇摇晃晃地指着我,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阿娟回道。

「他到底说了什么?」周珊追问。

「我不太懂……好像……对了,有一句话,他说,『别让我看到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娟回忆道。

周氏姐妹都未回答,三个人六颗眼球在房内乱转。过了好半晌,姐姐周珊才说:「从坏的方面看,他已经猜出你涉嫌此案了;从好的方面看,他可能同情你吧!」「我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小咪也开口了:「姐,昨晚你不该喝醉的,不然就可以留他过夜了。」「你当我是妓女啊!过夜?我还qk呢!」周珊嘴里顶她妹妹,其实心里也是恼恨自己把持不住,饮酒过量,将正经事全搁在一边了;早设计好要献身给他,对他动之以情,好教他放了阿娟一马,岂料还是没把他弄进房,不过这也证明了他金必胜是个正人君子,没趁这机会占她便宜,若换做石堂玉,他会饶过谁呀!

「如果他硬要找我谈,大姐,你看我是不是该出面了?」阿娟问道。

「这由我来决定。」周珊垂下头,扒了一口饭后道:「看时机和以后的进展了。」她所谓的「进展」,指的是她和他的交往情况,不过,两个小丫头没搞懂,小咪仍兀自喃喃自语:「真不该喝醉的。」小咪为她姐姐和金必胜的关系操心,那还真是杞人忧天呢?

她自己的感情纠纷所造成的危机,她却早忘光了,那全是因为金必胜上回在她店里帮她解围之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铁头哥因金必胜的出现,沉寂忍耐一段时间,这晚,他终于又带着兄弟跳出来了。

ktv酒店内一发现铁头哥率一票人上门,立即引起一阵骚动,有人赶忙寻觅小咪,要她先躲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小咪在某一个房间内,被铁头的人找到。

「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揪出来。」铁头恨恨地说:「带走。」几名手下上去架住她,又推又扯地便将她带出店外。

「你们看什么?」小咪一面挣扎一面叫嚷:「谁来救我?」整个酒店内没护场的兄弟,猪哥又不在,大伙儿谁愿找死多管闲事?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出店外,或许还有平日对她不满的人,在幸灾乐祸呢!

小咪被带上一辆小厢型车后,就有人对她毛手毛脚起来,她嘶喊踢动,却无人理会,就连那痞子小四也不在场,否则他要自称是男人的话,还可能会制止他们。

「够了。」倒是坐在前座的铁头大哥下令了:「你们猴急什么?待会统统有奖。」「统统有奖?」难道他们想搞轮奸游戏?

「铁头哥……」小咪哭得尿都急了:「我求求你,放我一马……」纵使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换来的只是一张张狞笑的脸。

车子驶入了郊区,愈走愈偏僻,最后在一间独立的别墅前停下,四周一片漆黑,小咪一见这景象,知道她今晚凄惨的下场了,这时候就算是喊叫,再也不可能被人听见了,她只有冷静下来,苦思良策。

众人将她架入房子里,没让她有闲暇浏览别墅的室内设计,就直接推入地下室。一进地下室,她几乎吓了一跳,老虎凳、皮鞭、手铐、吊具等,竟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简直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得到的场面。

任她怎么挣扎也没用,他们硬将她铐在吊具上,并把铁炼拉到她双脚恰能构到地的程度,跟着,所有人都上去了,只留下他们的老大铁头哥。

「死丫头,这是我的私人刑场,专门对付叛徒和敌人的,今天让你见识到,算你有福。」铁头在她面前蝶踱着说。

「铁头哥,我求求你。」她一直哭个不停:「不要打我……」「打你?不,我要用鞭子抽你。」他露出淫笑:「用我下面的那条『鞭子』抽得你爽爽的,如果不爽,上面还有好多条『鞭子』等着抽你呢!」说完话后,他开始脱她衣裙,一面脱一面用舌尖在她身上到处舔,尤其是胳肢窝处,他特别有兴趣,汗潮混着香水味,使那一撮毛格外诱人,他甚至大口用劲吸吮,毛发都被他吃去几根。

「铁头哥,你放我下来。」她哀求道:「我陪你好好玩,这样子,我很不舒服。」「我舒服就好……」铁头呢喃低语。

他已经褪去了她的三角裤,竟然跪在她身前,吮着她的大腿,一个个瘀痕立即显现。接着,他抬起她双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头栽向她私处,舌尖极不老实地伸了进去,来回舔舐。

她受到了刺激,双脚盘住他身子,整个身体坐在他肩上,屁股尽量向前挺,将阴户全部展给他。她清楚得很,只有铁头能让她少受罪。

她微闭双眼,叫唤道:「铁头哥哥,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快操我……我是你的人……放我下来一点,我要让你操……」铁头从她胯间抬起头,仰着脸望她:「你现在愿意听话了?」「我全听你的,不要停,快,弄死我……」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

铁头站起身,十分猴急地脱光了衣裤,将铁炼放低了,但并未将她的手铐松脱,就这样抓着她的头发,便将她脑袋往自己下身挪来。

小咪一张口,他那根大屌就像一条百步蛇,迅快地往她嘴里钻。现在的情况与刚才相反,换成她跪在他身前,铐着的双手高举头上,发丝乱披,嘴中合着的屌忽隐忽现,而高高在上的铁头则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大哥,快来吧!」她放过了他的阳具,躺在地上,大腿大大地张开。

「死丫头,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对,我要你抽死我……」她呼喊道。

铁头双手握住她双脚,往外一扳,一根屌就直往桃源洞里塞,那屄洞内早已蓄满淫水,他的阳具就毫无阻碍直接滑进去,戳了两下,又滑出来,他索性握住他的家伙,对准了洞口,直捣入内。

小咪的阴水已经满溢,对付他绰绰有余,不过她已浪到尽头,便紧紧地钳住他,生怕他的精子有一颗外流似的。铁头就怕太早缴械,不敢直入直出,躲躲闪闪,总算又换了另一个姿势。

这一会,小咪趴了下来,把一个大屁股高高扬起。铁头哥看见了她的阴洞,握住自己的屌,对准了,便直接挺入,一下就直抵核心,他愉悦了。

「妹妹,不要动,让哥哥爽。」他叫唤道。

「铁头哥,小妹等着你进来。」她也叫道。

铁头不说二话了,开始抽动,一下下地碰撞到她的屁股尖,乐翻了。

这个姿势如同狗做爱,铁头插个几回,就把屌抽出来,然后伏下身体,又用嘴去吻她的阴户,吻完后又重新插入,直搞得小咪连连告饶。

「大哥,不要,我不要……」铁头玩兴大增,拖了一个长条板凳过来,一屁股坐了上去,真个是「有板有眼」。然后他又调整了吊具,将她升高了些,到恰好让他插入的位置,这样小咪就像迎空而降的仙女,阴户不偏不倚地包住他的阳具。

小咪在这节骨眼上,使出了狠招,她藉着吊她的铁炼旋转身体,便深深摩擦了他的玩意,使他快活到了极点。铁头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嘶吼了一声,拚尽全力做最后一击。这一下,仿佛要戳破她的子宫了,就在那最深处他交出了库存的精子,一滴也不剩。

完事之后,他躺在板凳上,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竟十分不舍得了。这个幼齿,难怪小四要纠缠不休,换做他也不愿让她跑掉。那么,从今以后他要她当「大哥的地下夫人」,一个人独享了。至于在上头等着奸污她的兄弟,每人发个几千块,让他们到外头去找野鸡吧!

大哥要的女人,谁还敢噜嗦,除非他不想活了。

「铁头哥,放我下来好不好?」她又哀求了:「我的手好痛哟!」「哎哟,我的心肝宝贝,一爽就全忘了。」铁头敢紧垂下铁炼,松开手铐。

「你看,把人家的手弄成这样。」小咪娇声道。

的确,她的手腕上已出现瘀痕了,铁头假惺惺地帮她按摩着,而她则假惺惺地按摩他那话儿。她希望他能再起,她宁愿伺候这一头狮子,也不愿落入上头那些狼群的手中。现在她已肯定她的危机解除了。

周珊终于答应让阿娟录口供了,因为她认为,金必胜已经是朋友了,他不会为难阿娟的。

在阿娟赴会前,她特别与她来了一次「沙盘推演」,什么话该避重就轻什么话不能吐露,都演练清楚了。

金必胜约阿娟喝咖啡,这和小四的会面比起来,实在优惠许多。

「你知不知道我约你的目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阿娟点点头,但目光仍不敢直视他。

「你为何要石堂玉帮你找工作?」他轻声问,唯恐吓到了她。

「我家里不能负担我的生活费了,所以找必须自力更生,我一直以为在那种店里当……当公主,只是为客人送送毛巾、端茶水,很单纯……」「有客人骚扰你?」「没有,没有。」她慌忙地否认:「陈姐待我很好,她不会让客人占我便宜的。」「石堂玉有没有去捧过你的场?」他步步逼近。

阿娟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就又垂下头去:「有。他来过一次,带了几个朋友。」「你有陪他们喝酒?」「嗯。」「喝醉没?」「没有。我不会喝酒,很容易醉的。」「你不会喝,又没醉过,怎知道很容易醉?」「我,我真的没醉……」她有点慌乱:「他们想灌我酒……不,他们不让我喝,我没有喝,上班不能喝酒,公主不能陪酒,陈姐有规定……」她简直语无伦次了,听在金必胜耳朵内,已经有数了,他不能再逼她,只好转换话题。

「周珊是你同乡吗?她这个人怎样?」「她和我同住一个村子,她妹妹小咪是我同学,我们一块长大的。我刚来台北时,小咪要我跟她们住,可是我爸妈不同意,他们说……说周姐不正经,在当酒家女,会把我带坏。后来,我爸生意做垮了,我投靠周姐,他们也没话说了。

事实证明,周姐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她护我,比护小咪还甚,我爸妈终于了解了,她不是坏人,她是个好姐姐。」阿娟这一番话,正是必胜想听的,他不但一直在求证,周珊不是杀人凶手,而且他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自从和她熟识之后,必胜喜欢上她了。这个女人虽然出身风尘,却没有风尘味,而且在为人处事方面,都颇有分寸,知人甚深,不知不觉中,他对她有了好感。况且在那回拚酒后,他了解了她的心事,很快就成了她的知己,便更想为她洗刷嫌疑。不过,也令他为难的是,如果凶嫌是小咪或阿娟,那岂不令周珊更伤心?他能追查下去吗?

「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金长官。」阿娟忽然问。

「当然可以。」「你和周姐互相爱恋着,对不对?」她微微笑着说:「石堂玉是个王八蛋,不过他在冥冥之中,把你们凑在一起了,我和小咪都看得出来。」「这是题外话,我不想谈,现在我只想把石堂玉死的真相找出来。」金必胜很清楚,在石堂玉去捧阿娟场时,发生了什么事,既不能逼阿娟说出来,那就只有逼她老板陈小姐了。

在她的钢琴酒吧,还是那个阴暗的角落,这回,他可没拒绝她的招待,开了那瓶洋酒喝了。

酒,有一个你不得不承认的好处,它能让你装疯。

金必胜今晚的酒量奇差,三杯下肚,就不对劲了。

「陈小姐,刑案跑久了,我们都知道。」他讲话的舌头有点大了:「干你们这一行的,有人混充老妈,帮客人媒介色情,对不对?」「不瞒您说,的确有这种事。」她陪笑道。

「那你有没有呢?」他那一双醉眼斜视着她问。

「我?别开玩笑了。」陈小姐马上否认:「这种缺德事,我才不会干呢!」「你不错嘛!在大染缸内还挺洁身自爱。」他举起杯子:「来,我敬自爱的女人。」她也举杯回敬他,岂料才放下杯子,他的话锋就转了:「不过,我听说,你帮石堂玉拉过皮条。」「什么?」「石堂玉你没忘记吧?已经上西天了,上次我来查案,你说阿娟就是他介绍来的。」「我当然记得。」陈小姐有些紧张了:「不过你说的这事可是无中生有,我怎会替他拉皮条?一定又是别人设计陷害我,想让我做不成生意。」「你回想一下,有一次,他带了几个朋友来捧阿娟的场,有没有?」她偏头认真地想了想后说:「有,我记得,那天他们都带着酒意来的。」「他们一直轮流灌她酒,有没有?」「有。」金必胜原本只是这么猜想,却经她求证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按照他模拟的状况继续下去了。

「他们是故意灌她酒的,灌醉后还要求你让她出场,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他的声音有些严厉了。

「有,不过……」「你还想解释?石堂玉当时给你多少钱?」「这个绝对没有,真的,我发誓……」她认真地举起右手说道:「阿娟喝醉了,小石说要送她回去,我知道他们认识,比较放心,就答应了。」「狗屎,我看不把你带回局里去,你不会招的。」必胜故意吓她:「她在你这边上班,时间不到,你会放她走?姓石的是块什么料你不清楚,你会以为他真的会送她回家?」「我的大少爷,你饶了我行不行?」她急得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第一趟来说要查未成年少女,又指明查阿娟,这一回又说我拉皮条,对象还是阿娟。我不明白原因,但我晓得你另有目的。那件事,我老实说了吧。我猜得出小石他们想干什么,但我有什么办法阻止?客人就是大爷,我要不准他们带她走,下回他们就不会来了,所以,我记得我曾跟小石说过,要他别玩得过火了。您瞧,阿娟不是好好的还在我这上班?可见没发生过什么事嘛!」「的确没发生过什么事,只不过死了个下流胚子。」金必胜干完面前的酒续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没有洁身自爱,为了生意,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员工,被狼带走,你的行径比那些老妈又好到哪里?我操。」他连粗话都出口了,可见他有多气。

「金长官……」陈小姐还想说什么,但他头也未回地走了出去。

金必胜翌晨酒才退,就有任务了。

他们一行十余名干员,携长、短枪,穿防弹衣,分乘四辆车往郊区走,愈走愈偏僻,最后在一栋独立的别墅旁停下,悄悄下车后,小队长一个手势,使成网状散开,向别墅包围而去。

鸟叫虫鸣,空气沁人,这是个晴朗的早晨,但对别墅内的人而言,却是个阴暗岁月的开始。金必胜和同事掩至门口后,他按了几下门铃,隔了约一分多钟,里边有人问是谁。

「查电表的。」金必胜叫道。

但门却没开,又隔了一会,竟传出枪声。金必胜和同事立即就地找掩避,并纷纷掏出枪来还击。一阵纷乱之后,枪声停止了。

「里面的人注意……」小队长用扩音器喊道:「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弃械投降……」别墅内有吵杂声,又过半晌,里面再度开枪了,这时候小队长用无线电通话器下命令:「冲……」金必胜这一员勇将二话不说,带头就用身体去撞门,可惜被弹了回来,他和同事再合力冲撞上去,这才把那木门撞开,他顺势一个滚翻,躲到角落的沙发背后。

抬起头,他发现两名持枪的汉子,觑准其中一名的大腿,他射击了,那人一下就蹲倒下去,跟着便弃枪,高举起双手;另一名汉子则迅速逃窜到二楼。

队员们陆续攻了进来,且继续向二楼攻坚,不消多久,别墅内的不法分子就全部投降了,清点人数后,总共有六人落网。

「不对,与情报不符。」小队长说:「漏掉一个大尾的,他们的头子——铁头。」在一楼的金必胜眼尖,他发现角落的一个小书架十分可疑,用手推了推,似乎是活动的,仔细一瞧,书架上竟然有一个暗锁。打开锁,书架就推开了,竟然是通往地下室的门。

他持枪小心翼翼地走下通道,一入地下室,他傻住了,那琳琅满目的刑具简直就像民初时代的警察单位所有,在靠墙的一副吊具上,站着一个持枪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今天任务的目标——铁头。

「别乱动,铁头哥,枪子无眼。」必胜用枪指着他。

「好家伙,又是你,看来我们真是有缘。」铁头仍无弃枪的打算。

「够了,铁头哥。」必胜一步步下了台阶:「你的兄弟全投降了,还好,没一个挂掉,否则,你怎么对他们家人交代?」「妈的,还不知道是他们哪一个出卖我的,查出来了,我要他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必胜在这危急关头居然笑了:「凌迟算了,我看你对用刑倒十分熟嘛!」「就是没机会把你吊在这上头,好好鞭你一顿。」铁头恨恨地说。

「你要再不放下枪,我就会在局里好好鞭你一顿了。」必胜逼他了。

「你休想。」铁头用话刺激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在酒店挺的那个死丫头,曾经被我吊在这上面,操了一个晚上,爽死她了,后来她还主动要求我把她吊起来操呢!」「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那女的又不是我马子,关我屁事?」必胜一步步朝他逼近:「我只要你放下枪,乖乖跟我回局里,交代一些案子。」「铁头……别动。」他身后是小队长的声音。

铁头说时迟那时快,举起枪便要射击,必胜和小队长的枪子更快,纷纷在他身上爆出数个血洞,他那庞大的身躯有如慢动作一般缓缓地倒下。必胜走过去,发觉铁头半张着口,双眼睁得老大,好像对自己的死不敢置信。

「说了你也不会信。」必胜居然对死人说话:「出卖你的人,就是被你吊着玩的女人。」小咪今天很愉快,特地在家看完那段晚间新闻后才去上班,在电视画面上,她像又重新返回了别墅一趟,重新进入那间布满刑具的恶心地下室。不过地下室内多了一样东西,就在她和铁头哥做爱的吊具下方,地面上用

「你怎么会问我?我又怎么知道?」

「说的也是。」

黑暗中,必胜的手向她胸膛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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