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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尾声:当时的月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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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王菲《当时的月亮》sidea:若梅

很多时候,接到陈重的电话,心脏会莫名其妙狂跳。

听他说马上会过来,电话里“嗯”一声,语气似无所谓,挂了电话却走去镜子前,检查有没有新生出一两根白发,没有就当做安慰,有的话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给陈重。

因为每次他轻轻帮我拔除白发时,我会相信我爱他,像爱自己丈夫那样。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儿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从来只属于自己。

很多年前莹莹还小,我以为我还年轻,那天与陈重上了床。

怨女似乎都会变得好色,是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还是天生的荡妇淫娃,其实没什么分别,最后都是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纵过一次就很难戒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不仅是来自性器的快感与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层的愉悦,有时候一个拥抱,一个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做过一次尽兴的爱,淫水从身体里流出,形如泉涌。

过去那些年,每次陈重走过来抱住我,内裤会飞快湿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脱去与他做爱的场合,短暂拥抱他从身边离开,我的内裤就渐渐变成冰凉。

深深恐惧那种内裤冰凉的感觉,像有凉风不停灌进下体,冰得整个肚子都渐渐疼痛起来,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跟他上床,听她叫我“梅儿”。

如果没外人听见,“梅姨”还是“梅儿”,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他叫得开心,我也不去强求。

淫妇有义务哄奸夫欢喜,就像奸夫有责任让淫妇高潮。

我喜欢“高潮”这个词,喜欢高潮的感觉,或者是高潮后。

快乐到飞翔,一波波热浪冲袭过大脑……不错,就是大脑。

然后很多烦恼似乎也就忘记了。你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人生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不记得字典里还有淫妇这样一个狠毒的词语,全部的记忆,都变成空白。

只有他的鸡巴,或者手指,或者亲吻……留在身体里的感觉。

除了夫妻关系,其他任何男女关系发展到上床,都是奸夫淫妇。在陈重成为我的奸夫之前,我有过很多个奸夫,有旧识,有邻居,甚至有陌生人。

发现丈夫和小妹的奸情后,我变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会同意被他们勾引。

小妹说:最初与丈夫,是被强奸。也许真相确实如此,但我发现的那晚,听见他们两个人都在快乐地呻吟。

心中刻骨铭心的痛。曾经与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瞬间与我距离变成最远。我没想过为什么明明深爱他们,他们两个人的快乐,落入我的耳中却使我如坠冰谷。

是因为他们快乐,所以我才恨吗?还是我从来都只爱自己?()

最初也许真的在报复谁,最后却发现自己骨子里淫荡。与人通奸的快感强过包括与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时间的任何一次欢爱,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爱,只要他鸡巴勃起着靠近过来,哪怕一分钟插入,就是一次飞翔。那么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那就是解脱。

女儿十二岁,已经懂得恋爱,带陈重回家和我见面。

问他有勇气见我的理由?陈重说,因为两个人相爱。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很认真,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执着。

问女儿为什么不怕被我责骂?莹莹告诉我,因为陈重说不需要害怕。于是我知道,女儿已经飞离我的身边,找到更有力的一个怀抱让她停靠。

当一场恋爱发生,外人其实无力阻止。就像小妹,爱上最不该爱的男人,同样也有堕落的勇气。

那晚悄悄听她与莹莹的爸爸偷情,丈夫问她想不想?小妹回答说想。跟着就是两个人做爱的声音。

我默许女儿的恋情,因为知道再怎样阻止,已经枉然。当女人被一个男人燃烧,就不怕自己被烧成灰烬。

而陈重,一张还是少不经事的干净面孔,自己第一眼看见,也从心里喜欢。

当时……仅仅是喜欢。

某一天,莹莹哭着问我,她还是不是处女?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被陈重欺负了。陈重答应过我,要等女儿长大才可以要她。

莹莹说,陈重没有欺负她,只是告诉她最珍贵的东西,要留给自己最亲的人,除非确定成为莹莹的丈夫,他不会与她做爱。

莹莹问:“妈妈,我最珍贵的东西还在吗?”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儿,那一次伤害,早已经过去,就像手指划破一个细小伤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无瑕般美丽着,不必担心。

不觉更加喜欢陈重,心想:如果日后看见莹莹和他幸福生活,也许是自己失败人生中最大的安慰。

对他渐渐多了一份亲切,也多了一份疼爱,看他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

每年莹莹假期,会去远洋公司看一次她当海员的爸爸。

我没陪莹莹同去,一是不想看见丈夫那张已经令自己痛恨的脸;二是为了彻底放纵一下情欲。

约了一个个奸夫来家里淫乐,每天把淫戏做到极致。结果陈重返家探亲,越墙而入来找莹莹,被他撞见一幕。

被陈重撞破自己奸情那天,忘记当时内心有怎样一种绝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却给他看见我最丑陋的样子,奸夫恶涨着鸡巴跌落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淫水乱滴。

很久以来,我再一次记得“羞耻”二字,一瞬间感到无地自容。

只盼自己能够弥补,深怕自己连累到莹莹在陈重眼里形象,怕因为自己的不堪,害到日后女儿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

我有理由不再做一个好妻子,却有什么借口,可以去做个坏母亲?

勉强自己装出镇定,驱走了奸夫,留下陈重与他对面交谈。

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讲莹莹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编造一场自己和奸夫的爱情?好像都是多余的,无论怎样的搪塞,都不能使刚才那一幕变得高尚。

面前的陈重有些尴尬,无话可说时,我勉强可以做到沉默不语。他却显得张口结舌,满脸通红的模样很傻,却那样干净。

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就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吧?

也许是当时的情绪太绝望,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能挽救自己,也许是……

追出来叫陈重留下时很仓皇,甚至没来得及穿好内衣,浑身上下,我只披一件宽大睡袍。睡袍的下摆宽大,只有轻轻夹住膝盖,才能让它不会顺着大腿向两边裂开。

一心遮掩自己的身体,就把睡袍里得太紧,因为紧张,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乳房的重量就透过睡袍清晰地彰显。

当时三十岁出头,我知道自己乳房的重量,没有胸衣托住,会在胸前荡漾。

渐渐闻见房间里的暧昧,陈重的目光刺破空气,触到我的肌肤。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都很敏感,陈重装着低头抽烟,却感觉他的眼睛,偷偷钻进了我的睡袍,顺着领口一寸空隙,有时是穿过睡袍的下摆。

我看见陈重翘起一只脚,调整坐姿藏起鸡巴,它应该已经坚挺。

忘记自己是否有过不安,身体感受到他目光的一秒,乳头就涨了起来,而夹紧的双腿,最底端那处一阵酥麻,烫烫地淋出一片水渍……

那年,陈重十八岁,我轻施一缕风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我想:女儿还小,与其放他被别的女人勾引,不如自己给他两年安抚,就算……帮女儿留他罢了。

没想到一次挽留,他却成了自己最后一个奸夫。

以往所有的奸夫,留下一滩滩精液,一幕幕欢情,然后离去。

不会挂念他们是谁;长着怎样的面孔。我永远保留着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们只不过是一次路过,或者再多一次回头。

我以为陈重也不会不同。却忘记世事的发展,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经意间,陈重把路过变成了占领。

没有哪一片土地,被占领后还保持原样。等发现自己的改变感到惊惶,已经为时太晚,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放弃所有准则。

以后的日子里,甚至莹莹放学回家,站在离我们咫尺之近隔墙,只要她看不见,我就容许陈重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

当莹莹不在家里,陈重随时要与我做爱,我都不懂得拒绝。

仅仅是因为奸情快感的驱动吗?就因为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潮吹?跟着又带给我一次次的潮吹吗?

我真是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原因,和陈重奸情肆意放纵的那些年月,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接到莹莹的爸爸遭遇海难消息,我被陈重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的无助,把眼泪滴在他的胸口时,忽然觉得他已经是自己最亲的人。

心中仍然那样相信着:他……只是一个奸夫。

莹莹面临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忧心忡忡。

某一天与陈重私谈,问他对莹莹高考有什么看法。

陈重说,莹莹的成绩那么好,随便考取一所大学应该没有问题,让我放心,他也会提前帮莹莹联系一所尽量最好的学校去读。

那年他的父亲已经升任市长,陈重自己开了间公司,生意做得很红火。

我问他:“你爱莹莹这么久,等了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早点和她一起生活?”

陈重问:“不过莹莹还小吧?再说,你会同意我现在就娶她回家吗?”

我说:“我想看见你们早点结婚。”

那天陈重高兴得跳起来,在我脸上重重亲吻,告诉我他正一直担心自己还要再苦等莹莹四年的大学时光时,我心中一阵苦涩。

我没有告诉他:我担心莹莹去读了大学,再给我四年肆无忌惮的幸福时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被他的怀抱永远淹没,没有办法逃生。

有些爱情,比奸情还要可耻。

最后一个,他也只能是奸夫。

他们结婚后,我没再让陈重碰我。从那天开始,我逼他叫我妈妈。

没有陈重相好,日子变得苍白。情欲煎熬时我会手淫,玩弄性用品,当然也有高潮,却没再遭遇过潮吹。

原来最极致的的快乐,需要爱人的牵引。

没想过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虽然仍是一片自由,却仿佛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为有人相爱。我承认那份爱存在,是因为我已经离开。

第一根白发滋生,是被陈重最早发现,他走过来帮我拔去,籍着机会与我亲吻。

我咬破他的嘴唇,心头也在滴血,虽然不肯放纵自己,之后也暗暗伤怀。

何尝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却因为有些界限,人必须要守。

这一生,只能这样了吧,我决定。

小妹再次走进我的生活,已经是莹莹婚后。

其实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

那年她卫校毕业,还只有十八岁。家中父母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么她最终沦陷,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一直后悔是自己狠心,眼睁睁看小妹嫁入虎口。当时她已经走投无路,而自己因为伤心,竟然不肯拉她一把。

姐妹俩恢复简单交往,是莹莹的爸爸去世之后,石秋生染上毒瘾,常常拿小妹疯狂暴打。看她实在可怜,偶尔在经济上稍加点援助。

劝过小妹离婚,小妹牵挂芸芸,加上石秋生烂命一条,泼皮无赖,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也不愿对陈重提起,心里总把那当成家丑,于是多年隐忍。

那夜芸芸惊惶着打电话给我。我让她赶快拨通陈重的电话。有些事情必须要男人才懂得处理,而自己家……只有陈重一个男人。

小妹出院后,陈重出面帮她办好了离婚,我与小妹也多了往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一直在牵挂着她。毕竟姐妹血脉相连,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亲近呢?

今天,一双姐妹,两家孤寡。如果当初自己多一分宽容,不至于都落到如此地步吧!

看见陈重,心中更加温暖。臂膀坚实的男人,才带给女人这样的温暖。

他虽然是莹莹的男人,却也是我的家人,那么,暗暗被他温暖,又有什么不妥。转过头装着毫不在意,也能感觉到陈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虽然他会常常看过来,却知道暗暗收敛。彼此不再有奸情继续,他的目光中即使多点男人的欲望,那么远的距离,有谁会能发现?

而我,把他当女婿还是男人疼爱,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最早发现芸芸和陈重关系变得暧昧,开始以为是我,没想到却是莹莹。我侧面提醒莹莹应该注意点什么。

莹莹问我:“陈重不值得别人喜欢吗?换了我是芸芸,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姐夫。”

那终究是错误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可以纵容。但是莹莹说她长大了,可以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还说知道应该怎么和陈重永远相爱。

也许是我落伍,已经不了解这个年代相爱的不同方式。

莹莹说:“宽容才可以解决爱情中出现的问题。你对爱人宽容,也是宽容自己。”

女儿比我聪明吧。我想:而她的宽容,曾经我也需要。

有一天,知道莹莹和陈重吵架,过去问莹莹原因,莹莹的目光空洞,看也不肯看我,冷冷地说:“妈,原来你早就和陈重睡过。”

我一瞬间崩溃,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现在,女儿和陈重结婚那天,我就该找个地方撞死,那么今天也没有这样一种羞辱,一生中最难面对的--女儿对母亲的羞辱。

莹莹说:“妈,陈重和任何女人睡觉我都不会恨他,可为什么会是你?你令我第一次觉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觉。”

我惊呆了:“那绝对不可以莹莹,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想妈妈现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去做那种傻事。”

莹莹说:“我很傻吗,我一直相信他,爱他,才是傻。你是我妈妈,如果他懂得爱我,为什么连你都敢去睡。”

那天,母亲跪向自己的女儿,我在莹莹脚下求她原谅。

告诉她过去那些已经被尘封起来的岁月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她自己怎样被陈重撞见奸情,怎样惊慌失措,做了一个最荒唐的决定。

“陈重父亲当时已经是副市长,家庭条件那么优越。而且你又深爱着他,如果因为妈的过错,影响到你们以后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对得起你。所以才主动去……勾引,怪也怪妈妈,不是陈重的错。”

莹莹哭着让我走,说她想一个人安静。

陈重回家之后,莹莹好像变了一个人。她默许陈重和我的奸情,任由陈重带芸芸和她睡同一张床,并极力促成陈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问莹莹:“你这样做究竟是开通还是放纵?”

莹莹回答我说:“那还重要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么,你快乐吗?”

“我当然要快乐。不然,我会不停地下坠,最后失去自己。”

“要……快乐和快乐,有很大的差别吧?”

“没什么差别,最后都是快乐……我爱爸爸。”

莹莹问我:“妈,你爱爸爸吗?小姨爱爸爸吗?”

“也许,我们都爱过。”

“那为什么今天,我们都失去了他?”

那天莹莹和我谈到很晚,打电话对陈重说不想回家了。

听见陈重在那端笑:“那我怎么办?”

莹莹说:“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里也行啊,你不会没办法哄小姨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乱跳,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活了四十岁,也没有像她这样大胆,把一场混乱性事当家常那样随便就说出口。

母女俩陪他?先抱谁后抱谁,在床上怎么称呼呢……

芸芸还小,或许不觉得害羞,小妹怎么办?她可以当着芸芸的面和陈重做爱吗?做到舒服的时候,还敢大声叫床吗?陈重很会摆弄女人的……

慌乱地对莹莹说:“你还是回去吧,让陈重来接你。”

莹莹调皮的望着我:“妈,我不敢让他过来,他想让我们两个人一起陪他,可不是闹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过来之后厚着脸皮不走,非要我们一起睡,我当然是可以接受,妈能放得开吗?”她举起电话:“妈要是不反对,我就叫陈重现在过来,反正……是早晚的事情。”

冲上去抢过莹莹手里的电话:“死丫头,我看你是被陈重下了迷药了,现在连你妈都敢算计。”

莹莹咯咯地笑:“妈,我认为这可不是什么算计,而是成全。”

我冲着电话叫:“陈重,我和莹莹已经睡了,你……”电话里传来忙音,陈重已经挂断。

心里恨恨地,想着该怎么教训自己荒唐的女儿,不打她一顿,看样子她都不记得我是她妈妈。扬了扬手,却被女儿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阵心慌。

莹莹过来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妈,我当初恨陈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爸爸,你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

突然发现自己的内裤,在那一瞬间变得湿透。

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莹莹和陈重回家陪父母吃饭,说返回之后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赏月。

好像忽然之间,我们真变成了一家人。

小妹现在对我,越来越知道亲近,每次和我一起,就会挽起我的胳膊,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曾经那样相亲相爱。

我有个好女儿,仔细想想,应该感谢她的爸爸。

不知不觉,那个死鬼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sideb:芸芸

我很小的时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谈。因为爸爸吸毒,而且爱打妈妈。

不止一次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嘴角经常挂着血丝,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浸染开来,如同一朵一朵忧伤的花。

我用小手帮妈妈擦去眼泪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妈妈说,我是个被眼泪泡大的孩子。

经常看见妈妈被其他的男人压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妈妈医院里的医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男人都不怎么回避我,对妈妈说,这么小的孩子,能懂得什么?

但我知道他们在“干”妈妈,因为他们骑在妈妈身上“干”的时候,会叫着妈妈的名字,问妈妈是不是被“干”得很爽。

有一天,有个男人一边干一边大声叫:“我干死你!”

我冲上去打他,不允许他把妈妈干死。我的力气很小,那男人一点也不害怕,一边干着妈妈一边对我说:“小丫头,等你长大了,也让叔叔干好不好?”

结果妈妈发疯一样挣扎起来,用指甲把那个男人抓得浑身是血。那男人逃掉之前对妈妈说:“早晚不是被人家干?除非她爸爸早点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瘾犯起来,把妈妈打得狠惨。之后再有男人去家里找妈妈,妈妈会找个借口让我出去。

我就去躲进那些没人看见的地方。

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等渐渐长大一些,我经常躲在没人的角落里难过的想:如果当初妈妈不是生下我,她会有决心和爸爸离婚吧?爸爸打她的时候,她即使不会反抗,也总有机会远远逃开,再也不回去爸爸身边让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这个念头告诉妈妈,结果换来妈妈更绝望地哭泣。

妈妈说:“芸芸,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让我坚持到现在,你也想抛弃我了吗?”

“坚持”我还小不懂得为什么要坚持,明明生活在痛苦里,我们在坚持什么呢?

妈妈说:“坚持到快乐那一天,我们会坚持到那一天的,请你相信我。”

“快乐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吗?为什么我们不等他睡觉的时候,就把他杀死呢?”

“不。”妈妈说:“如果我们杀死他,妈妈也会死,那么芸芸,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你别看不起妈妈,我和那些坏男人睡觉,是因为每给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点死掉。”

“即使杀死一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我们也要被拉去枪毙吗?警察也保护所有的坏人吗?”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护弱者。”

“妈,如果我也让那些坏男人干,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应妈妈,这辈子你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好的男人,那样妈妈才会得到最后的幸福。”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最好的,会不会有一个被我找到。

莹莹姐结婚那天,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参加她的婚礼。

姐一袭白色的婚纱,胸口别着一朵写着新娘两个字的、红色的花,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是的,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让我羡慕,我想:也许姐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帅,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映得他的笑容无比干净。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闪着看不到尽头的光泽,我躲在很远的地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样幸福微笑了,是吗?

莹莹姐很疼我。

姐结婚之前,很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样,虽然疼我,却很少来看我和妈妈;我有时想去看她们,妈妈也不允许。

妈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亲戚和一家人,是不同的。”

“是因为爸爸吗?”我问妈妈:“因为爸爸坏,我们也变成坏人了是吧?”

妈妈流出了眼泪,说:“因为妈妈坏,妈妈连累了你。”

我不肯承认妈妈坏,妈妈是最好的人啊!但她为什么不肯说是因为爸爸坏,人家才会看不起我们呢?

再见到大姨和莹莹姐,被她们爱怜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我会想哭,低下头远远地逃开。

莹莹姐结婚的第二天夜里,爸爸最残忍地一次殴打妈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次妈妈和爸爸奋力反抗。

爸爸用力拉扯妈妈的头发,满屋子发丝飘荡,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妈妈头上。

血流到妈妈领口里,妈妈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却没人来救她。我冲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

妈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从家里逃出去,心里充满了绝望。习惯了看妈妈被爸爸打的画面,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担心妈妈会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前。

在街头的公共电话旁,我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大姨也变得惊慌,结结巴巴告诉我莹莹姐家的电话。

大姨说:“喊你哥过去,快!”

于是,我就打给他们。听见陈重哥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畜生”。

我难过的想:人都会害怕畜生吧,很多人这样骂过爸爸,可是他们最后都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躲开我们更远。

那天晚上,哥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跑,他跑得飞快,我差点跟不上他。

第一次看见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觉好痛快,忽然无比勇敢了起来,想拿起刀把他砍死。

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会被拉去枪毙,很早我就想过,只是我的力气太小,我怕自己打不过爸爸。

哥不停地挥打爸爸的脸,每一巴掌都打出很响亮的声响;姐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让我再去碰那把刀。

姐的怀抱很温暖,感觉比妈妈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温暖,我在莹莹姐怀里渐渐颤抖了起来,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妈妈去医院的时候,姐问我哥厉不厉害。我回答说厉害。姐说以后有谁再敢欺负我和妈妈,就让哥帮我们出气。我大声哭起来,姐怎样劝,我都止不住。

我看着哥的背影,抱起妈妈下楼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给他,那么我和妈妈,都会很快乐。

我喜欢上哥的怀抱,他总是轻易就把我举过他的头顶。从他头顶上望着周围的世界,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我开始有了笑容,在学校也可以骄傲地面对任何人,我的成绩越来越好,因为当我考试拿了很高的分数。莹莹姐会亲我,哥也会亲我。

哥亲我的感觉和莹莹姐不同,有天没人看见,他亲了我的嘴唇,我浑身都发烫起来,小肚子一阵一阵暖和。

我的胸部从那天开始胀痛起来,不几天就生出了两粒细小的肿块,有时候被衣服擦得很痒,浑身都不舒服。偷偷问妈妈,妈妈说那是很正常的发育,叫我不用担心。

我总是羡慕莹莹姐,她随时可以被哥那样抱着,双手搂住哥的脖子,把胸口紧紧贴在哥的身上,并且,彼此嘴贴着嘴亲吻。

我相信是哥亲了我那样一下,我才会发育的。

可是,哥亲了我那一下之后,就不肯再那样亲我了,我失落了很长时间,无数次腻在他怀里,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觉。

我问妈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为了什么,妈竟然难过的哭了起来。

十二岁那年的暑假,我去莹莹姐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发现姐睡觉前是不穿衣服的。于是问莹莹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样,姐说我还是小孩子,当然可以。

脱光了衣服在哥面前走来走去,感觉特别奇妙,他的目光总会偷偷望过来,扫过我身上每一寸地方。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热的,落在我哪里哪里就被像灼烫了一下。

我很喜欢哥偷偷看我,虽然我没有姐的身体那样漂亮,但哥看我的时候,我心里会发烫,肚子里一点一点热起来,好像有股暖暖的水在里面流淌。

之后夜里一个人躺在莹莹姐家客房的床上,总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缠绕,用力到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

脑子里闪起过去看见的一些画面,那些个男人把妈妈压在身下“干”她的画面,想起妈妈被人“干”的时候,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声音。

最后肚子里那股暖暖的水从小便的地方流出来,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满滑溜溜的东西。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干”的另一个说法,是做爱。

我曾经看见过哥和莹莹姐做爱,姐抱着哥的身子,发出妈妈被人“干”的时候叫着的声音,不停扭动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让哥也能那样“干”我。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想,就会不停地想下去,无论心里多么害羞或者紧张,那个念头缠绕在脑海里,再也无法把它赶走。

告诉姐我已经开始来月经那天,姐说我长大了,不让我再光着身子在哥面前乱跑。心里好失望,却听了姐的话穿上衣服。

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一丝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欢看我脱光光的样子。我靠近他,坐进他的怀里,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给他看,而是莹莹姐说不行。

我喜欢莹莹姐,常常觉得她像我另外一个妈妈那样亲,她的怀抱,有时候比妈妈还温暖。

妈妈说要听姐的话,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听从。姐是对我和妈妈最好的人,她和哥一样,给我们最温暖的笑容。

当我做错一件事,只害怕莹莹姐一个人生气。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进我的内裤,我惊叫一声吓得哥跳起来,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

我好后悔自己会叫,想告诉哥我不怕,只要他愿意,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姐说女孩的身子不能随便给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为什么他也不可以碰我啊?我觉得莹莹姐也有不讲理的时候。

第二天,我告诉哥我什么都愿意,包括他想和我做爱。

我能读懂别人的眼睛,从很小的时候就可以。

哥说他不能像爱莹莹姐那样,只能像哥哥那样爱我,我听见很开心,因为他说的是假话;我对哥说我爱他,他却说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我一样,只要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谎。

那天我问了哥很多问题,最后连我都糊涂了。

他不愿意抱我,却又很想抱我;他说不会抱我,明明我看见他在说实话,却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也许我真还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脱去衣服,让哥尽情地看我的身子,没有姐在旁边,哥的目光变得大胆,炙得我皮肤都有些烫烫的感觉。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后又摸向……那里,最后,哥抱我上床。哥在我身上胡乱亲吻,全身仔细抚摸。

好痒啊,一下子似乎痒到心尖上,我的腿张开一点,并紧一点,肚子里的水拼命向外流,让我浑身打颤,好想大声叫出妈妈和姐姐那样的声音。

哥压在我身上,却没有和我真正做爱,鸡鸡里喷出了很多滚烫的东西,有些喷在大腿上,有些喷进我的小洞洞里。

哥说等我十六岁,他才肯真正和我做爱,如果到那时我还愿意。

很高兴哥答应我那样一天,我肯定会愿意的,这一辈子,无论到什么时候,哥要和我做爱,我都会愿意。

因为我觉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会有谁再比他更好。

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嫁给他。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躲着莹莹姐才和我亲近,做那些让我很快乐的事,细致抚摸,或者亲吻。

然后我很伤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场。妈也许看出来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很小心的和我说话,告诉我无论自己多喜欢,都不能和莹莹姐抢东西。

莹莹姐给了我们许多东西。

我们今天住的房子,平静安逸的生活……包括陈重哥,都是姐带到我和妈妈身边的,何况她还无数次,给我最温暖的怀抱和最亲切的笑容啊!

我再也不敢在妈妈面前说,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着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可以像莹莹姐那样和哥相爱,现在我知道错了。

当我长大那一天,就连跟哥拥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滚热的精液,也变成最肮脏的东西。

哥对我说:“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拿你当亲妹妹疼一辈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终于绝望的哭了出来。

哥和莹莹姐吵架,从家里离开,很长时间没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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