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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尾声:当时的月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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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挂念,妈妈脸色也变得忧郁。我们都变成从前那样不爱说话,放学后我躲进自己的房间,想着最后一眼看见哥和莹莹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那天他们两个人都很怪,莹莹姐话很多,哥的话却很少,拼命抽着烟,有机会就喝酒。从大姨家吃过午饭,哥开车送我上学,问我是不是姐问了我什么话。

姐,也许知道了我和哥之间的事情,才会和哥吵架吧?难过得要死掉。

两个原来最亲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为我,吵架然后分开。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点知道,心里多喜欢哥哥也不敢闹着让他抱我了。

只想求姐能原谅我,我再也不装大人了,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只是曾经那么傻。

我问妈妈我可以去找哥谈谈吗,让他回去和姐姐和好。妈妈说不行。我大哭着和妈妈顶嘴,妈妈抬手想要打我,手抬起了很久,却落在她自己脸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疼得变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车祸,妈妈麻木着表情,飞快地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爸爸会被火化,我说想去看爸爸最后一眼,他是个坏人,我从来都没有从心里原谅他,可是他死了,从此再也不会伤害我们。

妈妈想说什么,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还是答应了我。

我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妈妈,一封让她转交给莹莹姐,告诉她们,全部都是我的错,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记爸爸那样,把我也忘记,然后好好生活。

我很虔诚地祝福莹莹姐快乐,求她原谅哥并和哥哥和好;告诉她我长大了,再也不会傻得去要属于姐的东西。虽然我很坏,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伤害到姐姐。

去火葬场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拨了哥的电话,我想让他再抱我最后一次,因为我准备要和所有自己爱的人永别了。

人都会怕死吧,好像每一分钟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却在最后一秒钟想起还有件什么事情要做。

短暂的迟疑,妈妈和莹莹姐已经追到了火葬场,莹莹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留下信,说你爱姐姐,为什么却想自杀?你想让你哥恨我是吗?就像……”

她最后停了下来,并没有说出就像……什么。问我:“我和你妈都准好了,如果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当然,还会有你哥那个混蛋。”

然后哥也追着她们,冲进了停尸间。

第二天,莹莹姐对我和妈妈说:“其实我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大姨。”

大姨,居然是因为大姨?她和哥也有那样的事?亲吻,或者做爱?我狐疑的望着莹莹姐,脑子里乱糟糟的,很想问得更清楚一些。

莹莹姐却不肯再细说下去,只是安慰我和妈妈:“你们非要逼我说出来才开心,现在我说出来,事情可不可以就过去了?”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哥把大姨也接了过来。吃过饭从餐厅离开,从所有人眼睛里,我不再看得见伤心或者忧郁。

妈妈挽着大姨,姐一手挽着哥,另一只手牵着我同行。我的心剧烈的,开始“噗通噗通”在响。

莹莹姐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人,都要快乐起来。”

每个人脸色都很红,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给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满14周岁。

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一天。

莹莹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她俯在我的耳边悄悄说:“今天,我把你哥送给你,你不用担心自己是在抢姐的东西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着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骗我。我的脸在那一瞬间红起来,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一个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家休息,姐拉了妈妈去屋里说了一阵话。我在外面心乱如麻,很想听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脚却一个劲发软,没勇气把耳朵贴近房门太紧。

她们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妈妈说:“芸芸……要学着懂事,你长大了。”

姐扒在我的肩头,悄声对我说:“今天,让芸芸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步一步都是莹莹姐牵着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来,哥睡在我和莹莹姐中间,姐偎在哥的胸口,他们两个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缩在哥的臂弯里,一动也不敢动,怕把他们惊醒。下体火辣辣地疼痛,却想更贴近哥的身子。

哥的鸡鸡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紧张得心中怦怦乱跳。

姐两条腿夹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尔夹紧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呢喃。我觉得莹莹姐的身子好娇美,心想:哥骑在姐身上插她,一定会很舒服。

暖水又开始在小肚子里流淌,有一丝跑出来,湿润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里说成是花瓣,他总夸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里流出的水让花瓣中间痒痒的有些难受,好像我又想让哥“干”我,可是我明明还在痛着啊。

那是因为被“干”本身是件太美的事情吗?

开学后每个星期,我都会去莹莹姐那里住一晚,让哥好好“干”我一次。哥变得很厉害,每次都把我和姐两个人都“干”得筋疲力尽。

最后他也会筋疲力尽,但是他说自己好快乐。

有一天哥和我说:妈整天一个人,很寂寞的。他想让妈妈也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快乐,问我愿不愿意。

我说:“我也愿意看妈开心笑着的脸。”

那天晚上,姐把我从学校接走,哥却没有在家。

莹莹姐说:“哥是去哄你妈高兴去了。

夜里我睡不着,问姐姐:“哥会不会不能把妈妈哄高兴,万一妈妈不愿意,怎么办呢?”

姐说:“傻丫头,明天回家问妈妈,不就知道了。”

最后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妈一定会愿意的。

事后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从那天起妈妈经常露出快乐的笑容,那种笑容以前我很少在妈妈的脸上看见过。

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朦朦胧胧,听见家里的门响,跟着妈妈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我悄悄走去偷听,是哥和妈妈在说话。

妈说:“芸芸不知道睡熟了没有,陈重,我们等一会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叫出声音吵醒芸芸。”

我知道哥想要“干”妈妈了,呆在门外不肯走,想听妈是不是被哥“干”得像我和莹莹姐那样快乐尖叫。

哥说:“真的吵到芸芸的话,就把芸芸也拉过来一起睡,梅儿和莹莹都已经被我抱到一张床上了。”

妈妈问:“乱说,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样胡闹。”

哥得意地笑:“哪有什么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门外听得心慌意乱,不小心碰出了一点声音,被哥开门抓住,抱起来扔去妈妈床上。

妈已经被剥得全身精光,雪白的乳房悬在胸前跳跃着,脸色红红的看上去是那样的漂亮。

今年的中秋,大姨打电话让妈带我去一起过节。

空气清宁,哥和莹莹姐今晚也会陪着我们一起,仰头去看那一轮月光吧。

姐姐说:“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快乐的一家人,不管哪个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坏。”

哥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莹莹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和妈现在都这样认为。

sidec:若兰

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着大姐,到自己卫校毕业。

姐姐曾经定过一个对象,家里的条件很好,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世后,姐和那家吹掉了。

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因为那一家人不愿意姐把我也带过去。

姐不满十八岁就嫁给了一个别人介绍的海员,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不满一个月时间。

当海员的妻子是一种煎熬,每年只有很短的时间夫妻俩才能够在一起。可是姐说她不后悔,因为姐夫人很好,也很知道疼她。

我也喜欢姐夫,年龄还小的时候,每当他探亲回来,会抱起我转一圈,然后再去抱姐姐。

读中学二年级那年,被姐夫抱起来的时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痛得我叫了一声。从那之后,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头发。

我却仍然好想让他像过去那样,把我抱起来转圈。但我从来没有对姐夫说过,我知道自己已经长大。

初中毕业,我考入了卫校,虽然学历是中专,但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一直是个很知足的人。

姐夫曾经劝我继续读高中,以后才有机会去读大学。姐也劝我继续读下去,说学费不是问题,姐夫当海员,在当时收入还算不错的。

我坚持去读卫校,因为我知道姐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一心把姐当成了母亲那样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儿莹莹几乎是一样的。

我一直觉得姐就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我一辈子都要孝顺她,那怕以后我自己也成了家。

读卫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家探亲,先去了学校看我。他说是路过,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学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家的路线上。

可是我没有拆穿姐夫的谎言,跟他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还陪着他喝了一些酒。那天夜里,我没有回寝室睡觉。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机会回头。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梦般的怀抱里,忘记了第一次,我那样恐惧和挣扎。

我问姐夫:“姐不会知道我们的事情吧?”

姐夫说:“我们都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于是我就那样相信了。

卫校毕业,分配到原籍的医院当护士,我向医院申请了员工宿舍,不肯再住进姐姐家里。

那时开始有人帮我介绍对象,见过几个男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姐夫那样帅。我就每天暗暗忧伤,变得不怎么爱说话。

有一天,姐找我说了一件事,莹莹被一个邻居猥亵,她希望我能搬回家里,也好帮她照顾一下莹莹。

我没办法再拒绝,莹莹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万一真被坏人糟蹋了,我这个当小姨的怎么对得起她呢?

结果那年姐夫回家的期间,有一天夜里跑去了我的房里。

没有灯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那样浓烈的味道。

姐夫问我,想不想他。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告诉他,我想。

被姐夫剥光了衣服,黑暗中压上我,鸡巴用力插进我的阴户。

以往时那些次偷欢,已经让我的身体记忆住了姐夫带给我的快乐,我想推开他,却把他抱得更紧。然后快乐地呻吟。

偷情的人胆子都变得很大。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装着若无其事,夜晚来临就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等着姐夫随时溜进来。忘记这是姐姐的家,我在偷属于姐姐的、最珍贵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夜里,姐夫从我身上下去,溜回姐姐房里的时候,我听见姐在客厅里,摔碎了一只美丽的花瓶。

那花瓶本是一对,结婚时姐夫带回来的进口水晶制品,平时经常看见姐爱惜地擦拭它们。

姐夫的精液犹在大腿间流淌,自己的喘息还没有来及变得均匀,快乐随着那声破裂的碎片瓦解,从高潮降至到冰点。

我知道,从那只花瓶坠落,我们姐妹的一生也碎了。

曾哭着告诉姐,最初是被姐夫强奸的。告诉她那天姐夫喝醉,我送他去招待所,他怎样用力强迫我,我不敢大声叫,怕被别人听到,会害了姐一生的幸福。

姐冷冷地问:“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女人都很傻,飞蛾扑火般痴迷。

我飞快找个男人嫁了,其实已经不必挑选,我只配受到惩罚。

姐和姐夫长时间冷战,我则经常被丈夫打。

被石秋生痛打的第一次,是结婚第一天夜里,没有落红染在他精心准备的白毛巾上面,他用耳光抽打我的脸。

我在面部痛到麻痹中感到快意,居然求他继续与我做爱。

他骂我是破鞋,问我:“睡过多少野男人?”

我说:“有十多个。”

他继续打,最后增加到几十个,我没有提起姐夫,我愿意被一百个男人睡成破鞋,只希望从来没有被姐夫碰过。

一生中最疼我的一个人,被我伤害到最深,我不被惩罚,对不起所有善良的人。

我从来没有恨过石秋生,只恨自己下贱。

结婚后,姐夫找过我一次。

姐夫掀起我的衣袖,看见我的累累伤痕,竭力劝我离婚,不要再这样痛苦生活。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每天被打,我很快乐。

姐夫说他准备答应姐离婚的要求,然后等我。我告诉姐夫他和姐离婚的那一天,就是我去自杀的日子。

姐夫难过得哭起来,问我他该怎么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害了两个曾经最爱的人。

其实,即使是被强迫那一次,我也没有恨姐夫。

那天与姐夫做最后一次爱,比以往所有的爱都要做得惨烈。

我求姐夫打我,姐夫一直不肯,我跪在床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他不肯边打边和我做爱,我一点快感都不再有。

“姐夫,求你打我啊,我想和你再高潮一次。”

最后我们两个人都在哭,姐夫一边打一边哭,我一边哭一边叫,那是我最畅快的一次做爱,淫水和眼泪齐飞,高潮时魂游天外。

那以后,我再也不肯见姐夫一面。

因为怀了芸芸。

小心翼翼地祈求石秋生,以后不要那么用力打我,我怀孕了,怕被打出什么意外,等孩子生下来,再让他痛快地打个够,他要打一辈子,我都愿意。

石秋生变得收敛,人都有良心吧,那一段时间他也知道关心我,曾经温柔地为我煲汤。

没有好妻子的男人都会堕落,芸芸出生后不久,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毒瘾。要我找机会帮他从医院里千方百计弄杜冷丁。

我觉得,其实我也害了石秋生,本来他也有稳定的职业,因为吸毒,很快就被开除。

又要养孩子,又要养瘾君子,我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多么艰难。下定决心要和石秋生离婚,石秋生说只要我离开,他第一个就弄死孩子,然后和我同归于尽。

我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他必定无路可走,因为他所有的亲人,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他说要和我们母女同归于尽,也许不是一句妄语。

芸芸的出生是个错误。但孩子已经生下来,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舍弃。我常常抱着芸芸哭,觉得现在最对不起的人是她。

芸芸八岁那年,姐夫遭遇了海难,我得知这个消息,难过得几天神情恍惚。芸芸那时候已经很懂事,偎在我怀里,想用她瘦小的身体给我温暖。

结果却让我变得更冷,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但我知道,真相对芸芸来说,也不比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一直在用身体为石秋生换取更多的毒品,只想让他早一天吸死。我早已经麻木,那些有处方权的医生,那些石秋生借了人家钱的朋友,都可以找我做爱。

有人说生活就是强奸,如果抗拒不了,不如当成享受。

有时候我也会做得很舒服,当那些男人无意间变得粗暴的时候。却不敢再求人打我,芸芸大了,看见我受伤她会害怕。

芸芸十一岁那年,石秋生对毒品的需求到了极限,我知道他离吸死那一天已经很接近,却好像无力再供得上他,医院的医生们没人敢接近我,找人借钱也越来越难。

那天石秋生毒瘾发作,临近疯狂,告诉我如果我再弄不到钱或者毒品回家,他就要芸芸也去陪男人睡觉。

我想:也许不等我们母女坚持到他死,他就要把我们完全毁掉了。

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最少芸芸可以平安长大。那夜和石秋生拼打,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样微薄,呼喊芸芸快跑,去找大姨。

心想:最好被石秋生打死,那么姐收留下芸芸,有空仔细端详她,一定能看出芸芸长得多像她的姐姐。

姐是那样慈蔼的一个人,她一定会像疼爱莹莹那样疼爱芸芸。

以往我每次无路可走找姐去借钱的时候,她都不忘记多给我一些钱,对我说多给的那些,一定要留给芸芸去买营养品。

姐每次那样说,我都很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心里祈求了那么多年,最想得到的惩罚,就是跪在姐姐脚下,让她狠狠地打我一顿,就像小的时候,我惹她生气时那样。

那天晚上,芸芸却叫了莹莹和陈重过来。

被陈重抱着下楼往医院去,心里很长时间觉得不安。

身上的衣衫单薄,乳房清晰地感到陈重胸膛的温度,我忽然想起了姐夫那些抱着我的日子。真是那样下贱的一个女人啊,当一个怀抱可以温暖,就连羞耻都忘记了。

一路哭泣到医院,别人都以为我是在哭泣满身的伤痕。

很多时候,一眼看见莹莹和陈重,都觉得生活变得很踏实。

由陈重出面帮我去办离婚,竟然水到渠成般容易。石秋生穷凶极恶的嘴脸,在他面前居然一点都不敢显露。

那些日子莹莹总是轻轻微笑,安慰我和芸芸说:“有陈重在你们就放心好了,对付坏人,他会是更坏的人。”

莹莹嫁了个好丈夫,姐一定也会得到很大的安慰吧,于是替姐高兴起来。

对莹莹充满了感激,她的笑容带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安慰。

结婚后的莹莹像变了一个人,每次她出现在眼前,我都有些恍惚,越来越觉得她不是自己的晚辈,而是一个来拯救我和芸芸的天使。

不知道怎么才能谢她,和她说起这些,莹莹总是怪我:“你是我亲小姨,芸芸是我亲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得像外人一样。”

我就会更加惭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芸芸是她的亲妹妹,莹莹嘴甜才这么说,我相信是这样。

芸芸不懂事,喜欢围在陈重身边,一口一声哥叫着;陈重也喜欢芸芸,经常抱起芸芸,把她举过头顶旋转。

看见那个画面我会深深恐惧,好多次想开口阻止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一次次安慰自己,芸芸还小,等她再长大一点,一定要和她讲清楚……

有一天芸芸问我:“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望着芸芸透明一样的瞳仁,终于难过得哭了起来。

暗暗祈求上天,让今天这般平静的日子,永远平静下去好吗?

坏人总是很命长,石秋生再次出现,把我们平静的生活打乱。

两年时间过去,他好像变得沉稳,先告诉我他已经把毒戒掉了,又谈起自己最近的生活。

我平静面对他,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怎么样,现在已经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法院已经判决了芸芸给我,并鉴于石秋生以往的劣迹,我随时有拒绝他探视芸芸的权利。

我当然不再怕他。其实一个人沦落到一无所有,并不像他自己吹嘘得那样可怕,我知道现在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从自己眼前驱走。

他说这次找我,是为了芸芸。然后他拿出一些照片给我看。

从那些照片中,我惊恐地发现,两年时间,陈重和芸芸已经走出了超过我们想象中那么远。

在某个时刻,他们俩无比亲近,如同恋人般缠绵。而芸芸还不满十四周岁啊。

心口狠狠痛了一下,却更担心着石秋生的意图,只能先问他究竟想怎么样。他说要钱,两万元,拿去交一个报刊电话亭租金。

他虽然戒了毒,但是还要吃饭。如果两万元拿到,他一句闲话不说就走,并保证这辈子都不再打扰我和芸芸的生活。

两万元不多,可是我没有能力拿出来。我不知所措,陈重再神通广大,这种事情也能让他身败名裂,还有我的女儿。

只有和先莹莹商量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脸面丢在莹莹面前,总比丢在街头巷尾那些恶俗不堪的地方强。

这件事情不尽快解决,只会越闹越不可收拾。而且陈重和芸芸之间的事情,必须让莹莹早一点知道。芸芸年龄还小,越早告诉莹莹,越能求得她的谅解吧。

给莹莹打完电话,浑身一阵阵发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来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着头对我说:“若兰,我只是无路可走,芸芸也是我的女儿,其实我很感谢你,也感谢莹莹,不是你们,女儿早被我毁了。”

想大声对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儿,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起芸芸,却担心给他知道真相,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只能无声地流泪,把所有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缘分天定,在不适当的两个人之间发生,就是罪孽。

石秋生走后,我又一次泪如雨下。莹莹搂着我的肩头,呼吸也变得艰难。

留下来的那些照片,像一页页锋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触到的地方。我不敢去看莹莹的表情,只能尽情流出眼泪,让眼前变成一片滂沱。

莹莹问:“小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陈重那个混蛋?要不要我叫他过来,你先狠狠打他一顿再说。”

我摇着头:“我只恨芸芸怎么那么糊涂,更恨自己生个女儿也像我一样不争气。莹莹,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别和陈重生气,我会带着芸芸走,以后永远从你们生活中消失。”

莹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就像姐当年那样悉心照顾着今天的我们母女,再上演一幕这样的荒唐闹剧之后,我真是感觉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莹莹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这样相爱?”

把莹莹当成大人那样讲述起过去的事情。自己当时的迷恋,事后的忏悔,那些在大姐面前从未袒露的心迹,倾泻般地对莹莹全部倒了出来。

已经什么都不再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剧重演,我所有的脸面都可以抛弃。

莹莹认真地听我述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平静了很久,莹莹问我:“如果我说,芸芸和陈重之间的种种我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我还认为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小姨,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无耻?”

我惊讶地望着莹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莹莹说:“芸芸那么可爱,陈重喜欢她天经地义;我觉得陈重也很好,芸芸喜欢陈重更加无可厚非。你能不能宽容一点,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横加指责?因为无论你骂芸芸,或者是陈重,我心里都会很难受。”

“但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陈重是你的老公……”

莹莹微笑起来:“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别怪我自私,在他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还请求你原谅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姨可以原谅的话,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对芸芸更好,更加疼爱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这样解决吗?只要……原谅?

“我没有资格责怪陈重,可是莹莹,你可以做到原谅他们吗,不感到伤心生气,和陈重大吵大闹?”

“我一直觉得妈处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态度是错误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当初妈换一种态度,一种肯对自己的亲人包容和原谅的态度,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可能都会改变,最少大家会比现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着她,莹莹嘴角有平静的笑容,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出尘俗之外的超脱,就像一只不属于凡间的精灵。

莹莹说:“今天,在芸芸和陈重的事情上,换了我可以作主表态,我想说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吗?小姨。”

莹莹和我谈了很久,那些尘封的过去,留到今天的伤痕……和一些我从未了解过的真相内幕,她更像一个长者,缓缓坦述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我会提醒陈重今后注意和芸芸相处的场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责芸芸什么,那样根本于事无补。”

本是个无用的女子,常常别人做出决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会听从。

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被莹莹说服,或者说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够做到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超脱。

如果莹莹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但陈重和莹莹之间,战争还是爆发了。

看过他们两人那么多恩爱的画面后,得知陈重从家里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变得心灰意冷。

没有想过怪莹莹说一套做一套,那样的一种大度,从来都只是传说。

芸芸的遗书让我崩溃,女儿留下那些似曾相识的忏悔与祈求,也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说给大姐听的话。

每个人都是自己欲望的奴隶。

眼前晃动芸芸瘦弱的身影,那么美丽,那样孤独,这一生脚步才刚刚迈开。

恍惚中拨通莹莹的电话,告诉她芸芸留了遗书给她。

莹莹在电话里大叫:“为什么不去追?你还在家里干什么!”

哭着问莹莹:“就算追回来有什么用,我又能给她什么安慰?”

莹莹说:“让芸芸去死,然后你自己随后找她,对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后都放弃她,她这一生就太可怜了。你在路口等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追她回来,追不到,大家一起死,拉上陈重那个混蛋。”

崩溃之后,莹莹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步一步,我已经迷失方向。

追回芸芸之后,莹莹和陈重送我们回家,一再强调不关芸芸的事情。他们走的时候,莹莹挽住陈重的胳膊,回头冲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搂着芸芸劝她,芸芸最后好像是相信了,我却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莹莹一早又过来,犹豫了很久,对我和芸芸说:“我和陈重吵架,真不是因为芸芸,而是他连我妈都敢去睡。”

听见这样一句话,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莹莹拉我去房间里,对我讲了陈重和大姐的种种。我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在听人讲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如果不是连累到你和芸芸,我绝对不会和陈重妥协。那是个多么坏的家伙啊,人家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却尽爱吃窝边草。小姨,我该怎么办?原谅他,还是和他继续斗下去拼个鱼死网破?”

我小心翼翼地劝莹莹:“还是不要斗了,那样最后伤害到的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莹莹问:“小姨也赞成我装聋作哑,不会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过小姨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以为没有人肯同意我这样纵容他胡闹呢。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好吗?”

我是认为这种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莹莹说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如果纵容是更好,莹莹又肯答应,我有什么资格反对?

中午去吃饭,莹莹让我穿她新买来送我的旗袍,她说漂亮就一家人漂亮,馋死陈重那个小王八蛋。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莹莹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家人所有的幸福,都系在她的一念之间了呢。

很久没认真过打扮自己,那天我还是很精心照了镜子,然后给莹莹看。

看见她开心,我才觉得放心,竟然会是这样。

芸芸生日前,莹莹和我谈过一次。

她说:“爱他就把一切都给他,现在我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对错了,我嫁了一个坏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变坏,我会很痛苦。小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其实我也分辨不清对错,一个人想拒绝痛苦,去追求快乐的生活,如果不伤害到其他人,应该不算不可饶恕的罪恶吧。

找一个高尚的借口去指责,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我是个好母亲吗?一直都不是,我给芸芸带来的,从来都是痛苦。

芸芸还小,可是我知道莹莹给她的一切,我永远都给不了。曾经无意间看见陈重和芸芸亲吻,我竟然飞快地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芸芸做梦般地幸福笑容,以前我从来没有从她脸上看见过。我怎么有勇气去阻拦或者破坏。

是不是另一种屈从或者懦弱呢?我没有认真去想过。在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一段人生之后,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认真思考,我愿意自己变得视线模糊,看不清楚真相。

那么看上去很快乐,就比较接近真正的快乐吧。

我对莹莹说:“如果你认为可以,我真的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

莹莹说:“那么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们一起幸福生活,我答应过爸爸,一辈子都对你和芸芸好。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改嫁或者什么,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并且祝福你。”

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让我精神变得恍惚。我该继续想念他,还是把他忘记呢?

芸芸生日之后,某一天,我被陈重灌醉了酒。事情发生,自始至终我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从他让我去碰第一杯酒,我就知道最后的结局,把那些酒举起来,一次次听从他的声音,灌进自己嘴里。一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点。

那夜陈重动作温柔,所以我始终没有高潮,他是个细心的男人,很快发现我的反应奇怪。

当我鼓起勇气告诉他,很想让他打我,他大为不解,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说自己喜欢被惩罚。

“你最想得到怎样的惩罚?”陈重问我。

“在大姐面前被人狠狠地殴打。”

“那么让你姐打你一次,你心里的禁锢能不能得到释放呢?”

陈重说:“这个习惯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会愿意打我吗?我曾经跪在大姐面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顿,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即使是现在。”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保证可以满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只能是一次,我看见女人被打,心里会很难受。”

“如果能让大姐原谅我,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我望着陈重,几乎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

“如果我说,我想把你们一家,都变成我的女人,你会心甘情愿顺从吗?”

“只要莹莹和大姐不反对,我……什么都会顺从。”

陈重色迷迷地笑:“那么好,先帮我亲亲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爱。”

陈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一个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莹莹屈服,当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间,我本来就是力气最小的一个。

他好像很坏。但那是个令人愉快的特质。

很奇怪,对吗?

中秋节前夜,陈重带我去见大姐。

一路上我不敢说太多话,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因为陈重说,如果大姐肯打我一顿,彻底原谅我,就要我和姐一起陪他做爱。

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前几天嘴里说着要芸芸和我一起陪他,就真的把芸芸抱去我的床上。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他尽情玩弄,却开心甜笑起来的样子,我不知道应该恨他还是爱他。他让我变得不像一个母亲,或者说没办法再当自己是一个母亲。

芸芸已经被陈重调教成一条小淫虫,在陈重骑在我身体上驰骋的时候,居然帮他去挑逗我全身的敏感部位。

我的乳头在芸芸的亲吻下硬得发疼,阴蒂每被芸芸的指尖扫过一下就兴奋得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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