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急拼命(2 / 2)
从十丈、八丈、五丈渐渐接近到只有一丈,也就差不多马身加马尾的长度而已,无月除了回身迎敌,别无他法!
他勒转马头,面对猛冲而来的两骑立定不动,左侧剑尖如金虹贯日直刺他的脑门,右手边锋利剑刃闪着寒光横扫过来,狠辣诡异的剑势即便不能挑开他的腰腹、令他肚破肠流,也势将伤及背后的情儿!()
他情急拼命、只攻不守,收肌团身,咬牙踩镫起身,以肌肉厚实的左肩背迎向左侧剑尖、提右腿抵挡右手边挥来的剑刃,但听噗~唰~利刃切肉之声相继传来,他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狂飙!
身后情儿惊呼出声:“公子!”
他不顾疼痛,猛地收肌夹紧陷入其中的剑尖和剑刃,弯刀挥出、寒光一闪,由右侧冲过的黑衣人人头落地,继而顺势举起弯刀大喝一声、力劈华山,将左侧黑衣人的脑袋劈为两半!
就这样,他以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搏命刀法终将二人斩于马下,他已使尽浑身力气,身上也是剑伤累累、身负重伤,然而远处还有大批追兵跟踪而来,不容他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他勉强伏在马背上,把黑衣人的两匹马收拢起来,以备逃亡路上换着骑,在情儿的搀扶下一路往东偏北方向逃去,打算直奔慕容封地,既然怎么躲都无法摆脱这些人,他索性不再东躲西藏,只顾策马狂奔。
如此三马换乘而行,速度快上许多,不过长时间无法下马休息,对浑身是伤的他来说,所受的罪可想而知,情儿背上剑伤虽轻得多,但没时间好好包扎,流血不少,滋味也很不好受。
到得下午,已来到喀尔喀大草原东部一带,眼前出现一条宽阔的河流。由于时间紧迫,他身上新添的伤口只是情儿用扯下的衣襟草草地包扎了一下,身上没有止血的药物,血流了一身,在马背上一路颠簸,伤口根本无法合拢,到此刻仍有血迹渗出。
但觉此处稍稍安全一些,他心情一松,由于血流过多,脑际一阵晕眩,再也抱不牢马脖子,身子一斜,拖得情儿一起由马背上摔落下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浑身冷汗直流!除了疼痛,心里也直发慌,干粮早就吃光了,一路逃亡连水都没喝上一口,除了难挨的饥饿,他的嘴唇已干渴得裂开一道道口子。情儿的状况似乎比他更糟糕,除了背上挨了一剑,能充饥的东西大多给了公子,幼年时期的乞讨生涯也未饿得如此严重!
他和情儿挣扎着爬到河边,直接将嘴凑向水面,野兽般一阵渴饮!但觉河水清冽甘甜,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直喝得肚儿撑圆,他才停了下来,转头见情儿已变得像个小孕妇,却还在喝个不停,忙制止道:“别再喝了,小心被撑死!”
她仰躺过来四肢大张,长叹一口气:“爹爹那年在长安城东街上讨来的那一碗狗头枣真香啊!眼下若能再来一碗,我情愿命都不要!”
无月有气无力,没好气地道:“那就滚回去继续讨饭,别跟着我!我就奇怪最近总是不顺,多半是沾了你身上的晦气!”
他已掌握到诀窍,只要言语中不伤及她爹,随他说话多么难听她也不会生气。
情儿瞪他一眼,看似即便想生气,也没那心思了,沉默半晌,弱弱地问道:“公子,过河之后俺们又该怎么走?”
无月皱眉道:“我就奇怪了,你尚未记事起便随父离开家乡逃荒,米脂土话口音咋还这么重?你听听我,完全是标准官话。”
情儿:“听爹说惯了,自然带些乡音,不过您别得意,要听官话么?注意听,看看是否比您说得还标准。”
已饿得头晕眼花,她居然还有力气果真说了一大堆。没错,的确很标准,无月也不得不自愧弗如情儿又接着说道:“多年来浪迹江湖,神州各地的土话我全会,可以学得比当地人更像当地人,公子信不信?”
这丫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无月都懒得理她。情儿也不管不顾地继续,先说出一个主要地名,接着说一段当地土话,湘话说得果然比辣妹子还辣、粤语说得比那些打渔为生的人更加晦涩难懂、川音说得比巴山蜀水之人更加搞笑……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无月除了服气还能说啥?可每次争辩自己总是完败收场,实在郁闷!想想始终心有不甘,撇撇嘴不屑地道:“你那叫浪迹江湖么?我看该说是满世界乞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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