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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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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真是祸不单行。

接到老张的电话之后,我们赶紧穿好衣服,爬回到前座来。我启动车,让车预热着,然后跑到车外去把车窗上的雪扫下来,看到车顶上已经积了几寸厚的雪。天上的雪还在没完没了的往下飘,北风一阵阵吹来,风卷起来的雪像沙粒一样打在脸上,雪粒从领口钻进脖子里,我觉得的浑身冰凉,手都要被冻僵了。

我扫好雪,赶紧跑回车里来,系上安全带,看见叶子正在忙着在对着镜子补妆,梳理散乱的头发。我把车打着火,踩上油门,想把车开回到路上,只见车往前走了几尺远,就扎在雪地里不动了。我试着往后倒车,车也是只走了半尺远,就开不动了。我几次试着把车往后倒,然后往前开,车总是在原地不动。我跟叶子说,坏了,车扎雪地里开不出来了。我停下车,拿着车上的雪铲下去铲雪,把轮胎周围的雪给铲走,发现前面的车胎陷进了一个小沟,沟底上都是沙子,车胎一转,就把沟底的沙子卷了出来,车胎就陷得更深了。我又试着把车给开出来,结果还是不行,反而车越陷越深。叶子下来帮我推车,也推不出来。

我说,只好找caa来把车给拖出来。叶子说,好,赶紧打电话吧。我掏出手机给caa打电话,caa的人问清楚了我的车所在的地方,然后我转到了一个拖车公司。拖车公司说,今天雪大,出事的车多,最快要两个小时才能到。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11点了。我跟叶子说,看样子光等caa不行,要不我去路口截辆车,让人帮我们来推,也许能把车推出来。叶子说,我跟你去。我们沿着农场的小路到马路边截车,等了一会儿,截到了一辆吉普车,车上坐着一个长得象是黎巴嫩人一样的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他听我们讲了之后,二话没说,就跟着我们去推车,我们三个费了很大的劲儿,还是推不出来。我的那辆美国福特车死沉死沉的,压在雪坑里怎么也推不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黎巴嫩人说,我有个主意,离这边不远的地方有个戒毒治疗所,我是从那里面出来的,里面的人我都认识,我去上那里多叫几个人来推车。我看了看四周,只见冰天雪地的也不见人影和车影,就说好吧,也只好这样了。黎巴嫩人开车走了有二十分钟,就回来了,他的吉普车上拉来四五个正在戒毒的小伙子。他们跳下车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我们一起推车,可怜那些吸毒的人,看样子戒毒戒的都没什么劲儿了,五六个人一起推车也没能把车推出沙坑来。

黎巴嫩人说,没办法了,你只好等caa了。这时已经接近午夜了。我看了一眼叶子,问黎巴嫩人说,你可不可以帮忙把她送回家去?黎巴嫩人说,没问题,但是我要把那些戒毒的人先给送回去,然后就送她。我问叶子,这样行吗?叶子说,行。我拿出钱包看了看,里面还有一些现金,就给了那些戒毒的人每人20元钱,感谢他们的帮忙,剩下的都给了黎巴嫩人,感谢他的帮助。他们也没客气,就收下了。黎巴嫩人果然讲信用,把戒毒的人送回去后,马上又开回来了。我不放心叶子一个人跟黎巴嫩人走,就跟着一起上了吉普车。叶子说,你把车给撂在这里,要是caa来了找不到怎么办呢?我说,不管那些了,先送你回家,别的再说。

我们坐着黎巴嫩人的吉普车往叶子的家的方向开。一路上黎巴嫩人兴致勃勃的给我们讲他车上的音响设备是如何如何的好,指给我看他的车后面放着的几个大音箱。他放上cd,音响的效果的却非同一般。我问他,你也吸毒吗?他说,是啊,所以才上那个戒毒所来戒毒。我说,你戒好了吗?他说,比过去好多了。我说,你吸什么啊,大麻还是更厉害的?他笑笑说,要是大麻就不用戒毒了,大麻不会上瘾,我吸的是海洛因。我说,戒毒一定很痛苦吧?他说,戒什么不痛苦呢?只要你沉溺于其中,要想□□都会是痛苦的。

我们聊着天,一会儿就快到叶子的家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深夜12点半了。我让黎巴嫩人在里叶子家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叶子下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又一次响了。她打开手机,里面传出老张的愤怒的声音。我跟黎巴嫩人往回开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她站在街道上在对着手机在细声讲着话。街道上都是雪,她穿着一双短短的靴子,站在雪地里,瘦弱的身体在风雪中显得很单薄。我让黎巴嫩人停下车来,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她看见我们的车停下来,冲我们挥挥手让我们离开,自己一边对手机讲着话,一边慢慢的踩着冰雪向着她的房子的方向走去。

黎巴嫩人把我放回了我的车所在的农场,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街边,等着caa,心里想着着叶子。冬天夜晚的风很硬,风卷着雪吹到我的脸上,我觉不出冷来,我惦记着叶子,不知道她回家后该怎么应付那场风暴。她家里的那场风暴,应该比今天晚上的暴风雪更剧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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