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颜蓝颜知己心动时刻2(2 / 2)
“进来吧,门没锁着。”传来李大为有气无力的声音。
罗萍轻轻推开门,一股酒气、烟气混合着人的气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皱紧眉,随手拉亮了电灯,只见地面上杯盘狼藉,五六个空啤酒瓶,一大堆烟蒂。罗萍心痛地责备说:“大为,何苦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你是烟酒不沾的。”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清楚,整个下午,李大为承受着何等痛苦的情感煎熬。
“罗萍,别劝我,我要麻醉自己,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没有正义没有良知,没有……什么都没有,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人超脱了,该多好。”李大为喃喃地说。
“大为,你要振作。我想,蒋曼玉一定有她难言的苦衷,也许她受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罗萍劝慰说,“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到蒋曼玉,拉她一把,别让她沉下去!”
“别提她,提到她的名字我就头痛欲裂。”李大为痛苦地说,“我发誓一辈子也不愿再见到她,我要彻底把她忘却。罗萍,你知道吗?她伤我有多深……”
“大为,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我。凭女人的直觉,我发誓蒋曼玉绝对不是心甘情愿有意伤害你。她不是一个劲儿催你办结婚酒席吗?如果她另有所爱,又何必办结婚酒席?她发神经啊!”罗萍说,“大为,你听我的劝。我也是女人,将心比心,更能理解女人的心。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要拉她一把,你不救她谁能救她?如果你现在不当机立断拉她一把,让她沉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会恨你怨你死不瞑目,到时当你悔悟了,也只有抱撼终生。”
“罗萍,你知道吗?蒋曼玉是跟谁在一起?跟东南县黑社会老大张振威啊!如果她找了一个比我更优秀更有作为有前途的男人,我倒心安理得自动退出,并且还要默默为她祝福。你知道吗?当我到指挥部上班之日起,我就敏锐感觉到张振威网罗了一大批打手,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勾当。我把目标锁定他,一直在寻找腾飞公司犯罪的证据。现在倒好,心爱的人竟然离我远去,偏偏要投奔我锁定的犯罪嫌疑人,这不是对我一个莫大的讽刺和残酷的打击吗?”李大为伤心欲绝,喝了一大口酒,又吸了一大口烟,整个脸都是悲伤痛苦的神色。
罗萍夺过李大为的酒瓶,放到一旁,抢过他手中的烟,丢到地上踩灭。她推心置腹地说:“大为,谁能够理直气壮地指出张振威是黑道老大?你能吗?恐怕你也是无凭无据。张振威现在的真实身份是优秀企业家和市县两级人大代表。如果说他是黑道老大,那就意味着他善于伪装,不但骗了领导,还骗了各级党组织。这么骗术高明的男人,要骗一个单纯而又有点虚荣的女孩子岂不是手到擒来小茶一碟?虚荣心是女孩子的通病,蒋曼玉也不例外。如果是这样,那蒋曼玉更是受害者。她要悔悟,她要认清张振威的庐山真面目,还需要一段时间,还需要一个过程。如果你放弃她不再理睬她,也就意味着你是推波助澜,亲自把她推向张振威那边。她对你连一点企盼都没有,那她当然只有死心踏地跟着张振威。说不定正合张振威的心意,他还要感谢你无私大奉送呢。如果蒋曼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李大为就等同于看见她落入虎口而见死不救,你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和愧疚。大为,你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吗?”
“别说了,越说我越糊涂。”李大为双手抱着痛得欲裂的头说,“不管怎样,我今天是脸面丢尽,无颜面对亲朋戚友。生活,为何这样对我不公?命运,为何这样戏弄我?”
“大为,你要想开点,要振作。也许古人说得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才能有所作为!”罗萍劝慰说,“这对你是一个严峻的考验,闯过了这一关,前面便是海阔天空。大为,也许蒋曼玉比你更不幸,你要向她诉说你的思念和永恒的爱,重新把她引入你的怀抱。”
“这可能吗?破镜难以重圆。”李大为无比伤心地说,“今晚,新郎应该有新娘陪伴啊!而如今我却只有独自饮泣,心在流血啊!”
“大为,还有人在关心你,无私地爱着你啊!我不是在陪你吗?大为,你是男人,男人就得比女人坚强,就得学会独个儿承受苦难和不幸,你不要消沉啊!”罗萍说着脸红了。
“罗萍,谢谢你。”李大为深受感动,坐着拉着罗萍的双手,“其实男人有时比女人脆弱得多,罗萍,这两年,你成熟多了。我现在真想伏到你胸前,让你的温柔和善良熨帖我受伤的心,让我支离破碎的情感找到个温暖的归宿,重新整合,变得坚强起来。罗萍,你能慷慨赐于我温馨的缠绵和慰藉吗?”他抬起头,渴盼写在脸上和眼睛里。
罗萍无言地点了点头。李大为把罗萍拉到自己的身前,他坐着,罗萍站着。他的双手环绕着她的腰际,整个面部贴在她的胸前。久违的亲切而又熟悉的女性气息弥漫在他心胸,李大为尽情地体会着曾经为之动情的女人的温软和缠绵,就这样紧紧地相依相偎,他全身渐渐涨起浪潮,他真想和这个他读大学时一直暗恋的女人一起融化掉,沉入那摄人心魄的海底深处。
罗萍任由李大为抱紧她,她的双手也情不自禁地环抱了他的双肩。这是她内心深处挚爱的男人,连他的孤独都是如此与众不同出类拔萃,越来越焕发出让她不可抗拒的魅力。她拍着他宽厚的肩背,好像她是专门来给他抚慰的,就像母亲安慰受委屈的孩子。她又把头紧贴在他的肩上,她感觉到了李大为沉重的喘息和作为一个男人特有的力量。她恰到好处地挣脱出来,,柔声说:“大为,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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