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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世姻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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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程清颖骑的是马,马的脚程比人快,说不定此刻已驰出数十里。

燕驭骧这样一想,当下一提真气,再度向前飞奔。

他一口气也不知奔出多远,停下脚来,天色已微现曙光,眼前是一条大河挡路。

由于时候尚早,河面见不到船只,燕驭骧心想程清颖绝不可能此时渡过河去,于是沿着河岸继续前行。

这时太阳已升得很高,河面也有小船只浮动,燕驭骧停下步子,向一船家问道:“请问船家,你可曾看见一位红衣女子骑马从这路过吗?”

船家道:“相公侥幸问到我,因为我来得最早,相公说的那位姑娘早半个时辰之前乘船过河了!”

燕驭骧忙道:“她过河了吗?”

船家点点头,道:“不错!”

燕驭骧急道:“那么有劳船家渡在下过河,过河之后自有重赏!”

“相公满面焦急,想必那位姑娘定是相公的亲人啦,你们可是吵了嘴,那姑娘才负气而行的吗?”

“正是,正是!”

走下小船,船家用竹篙轻轻一点,小船便已离岸,一直向河心驶去!

那船家小心划着,快到河心之时,那船家忽然唱道:老爷身长在江边,不爱金钱不爱玩。

昨夜华光来乘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这首歌正是梁山演义中宋江夜渡得阳江时那船伙张横所编的。

张横专靠在水上做手脚,既杀人又劫财,乃是清阳江中一霸,如今这首歌由那船家口中唱出,用心如何,已不言可知了。

燕驭骧自然懂得歌词中的含意,心想这真要命。偏我这个急惊风碰到这个慢郎中,看来得费一番手脚了。

就在这时,忽听上流“伊呀”一声,一艘快船如飞而下,船上一名大汉,手插腰间,问道:“老张,货到了吗?”

那船家笑道:“钱爷,分毫也不差!”

那钱爷笑道:“那就好啦,我们已经好久未发财了,想不到今日一清早便来了一本万利,哈哈!”

右侧又是桨声响起,一人道:“钱兄如此得意,想必已可提货啦!”

那钱爷道:“老李,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动手!”

那老李道:“船到中流,英雄断头,哈哈,英雄断头。”

燕驭骧惊讶,从船沿望去,只见那老李是一个叫髯大汉,相貌威猛,想不到还能够弄出两句诗文来。

这时两船齐行,燕驭骧这条船被挟在中间,他心中暗暗盘算道:“我不识水性,等会若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不久,小船已到中流,只见那老张把桨一放,蓦地从舱底抽出一把快刀,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相公,你肚子也该饿了吧?”

燕驭田知其话中别有所指,却故作不懂,道:“没有啊!”

老张道:“我请你吃一碗‘板刀面’如何?”

“大哥别说笑,在下真的不饿!”

“那么吃碗‘馄钝汤’好啦!”

“你真是无理,我不是告诉你不饿吗?”

“乘本老爷船,不饿也得饿!”

“你是强人所难了?”

“是又怎样?”

说话声中,手起一刀劈了起来。

燕驭骧身子微侧,手臂一抬,“呼”地一掌将老张手上钢刀劈落下水,那老张见来头不妙,赶紧向后暴退。

就在这时,左右两条船上的人已飞弹而起,分从一左一右猛攻而至!

燕驭骧喝道:“来得好!”

双掌对它遥击,那两人被强风所挡,“噗嗵、噗嗵”跌下水去,老张见两个同伴落水,身子一翻,也翻下水去。

老张突然落水,小船失了控制,便在河心打起转来,燕驭骧用来划了两划,哪知一点也不管用,小船顺水而飘,直向下流飘去!

燕驭骧大为着慌,忽见老张从水里冒出头来,叫道:“乖乖,你也来洗个澡吧!”

燕驭骧呼地一掌劈去,哪知老张行动甚快,双手一板,小船重心顿失,一个翻覆,连人带船翻了下去。

燕驭骧赶紧闭住呼吸,任凭大水把自己往下面冲。他不识水性,只觉身子越沉越深,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宰。蓦地,一股大漩涡卷来,燕驭骤一阵天族地转,随水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望,但见遍地桃花,香气袭人,燕驭骧心想此时已是初夏,哪里来的这么多桃花?

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用手捏了捏肌肉,身上有痛感,深知眼下一切并非作梦,但党全身酸痛,几乎寸步难移。

燕驭骧咬了咬牙,向前走去!他走到一棵大白杨树下,盘坐休息,没多久,耳中响起两个少女的声音。

只听其中一人道:“郡主吩咐我们要好好巡视四周,不要给歹人侵上岸来!”

另外一个少女道:“春梅姐,郡主也太小心啦,我们日日巡视,哪曾见过有人侵上来,我俩何不坐下来歇歇?”

春梅摇摇头,道:“夏荷妹,那怎么成?若是这事让郡主知道,一顿家法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夏荷道:“我是挨惯了,再挨上一顿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呀……”

“我怎么啦?”

“你是郡主面前的红人,可从来也没有挨过打!”

“你别乱说,今天郡主有个预感,她说定有歹人侵入,所以才吩咐我们格外小心巡视!”

夏荷正在答话,忽然一眼瞥见地上有一道水渍,惊道:“春梅姐,你瞧那是什么?”

春梅目光一扫,道:“有人!”

夏荷寒声道:“郡主所料不差,今天果真有人侵来了!”

春梅悄声道:“别声张,我们随着水渍寻去,包管可以找到那人!”

夏荷点了点头,两人跟着水江走,不久便找着了在白杨树下休息的燕驭骧,二女脸色不由都是一变。

春梅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微起双眼,道:“在下燕驭骧!”

“谁问你什么名字,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在下被坏人从船上推落水中,只想借此歇息一会,待身体复元之后便立刻走路!”

夏荷冷冷地道:“这里又不是旅店,哪能让你休息!快滚!”

燕驭骧怔道:“姑娘,你要在下到哪里去?”

夏荷道:“你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

夏荷的话说得十分霸道,燕驭骧两眼一睁,道:“姑娘说话未免太不讲理吧?”

春梅道:“你的体力复元了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春梅道:“那便好,你从此地游到对岸去,对岸那边有船,可以载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燕驭骧苦笑道:“可是在下并不识水性!”

春梅脸色一变,道:“那就怪了!”

燕驭骧问道:“姑娘觉得什么奇怪?”

春梅冷冷地道:“你既然不会水性,那么落水之后又怎么不会被水淹死,莫非你有意耍赖了!”

燕驭取摇摇头,道:“在下正人君子,从不知无赖为何物!”

夏荷叫道:“瞧你说话口气,便是油腔滑调,十成不是个好人!”

燕驭骧笑道:“姑娘只依直觉鉴人,未免有些失真,在下乃两湖盟主,焉能对姑娘要什么油腔滑调?”

夏荷冷声道:“姑奶奶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利,你到底离不离开?”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真的不识水性!”

反手拔剑,唰地一剑向燕驭骧攻出!

燕驭取人未站起,见夏荷剑招攻至,人已腾身而起,闪出五尺之外!

夏荷叫道:“原来是一位练家子嘛!”

燕驭骧道:“姑娘过奖了!”

夏荷高声道:“别高兴得太早,能挡一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说话声中,再度仗剑攻上!

她这次出手不比刚才,但见银光闪动,转眼攻了六七招!

燕驭骧东挪西闪,在她凌厉攻势之下,毫不费力地躲过,春梅见状,一声娇叱,仗剑加入战圈。

两人联手而攻,威力顿时大增。

燕驭骧一再闪避,觉得太不是味道,叫道:“两位姑娘再不住手,在下可要不客气啦!”

夏荷怒道:“不客气又怎样?”

她非但没有停手,剑招反而越来越凶。

燕驭骧究竟是个少年人,耐性有限,哼道:“你当我真不敢还手吗?”

突然身子滴溜溜打了一转,手臂一伸,“嚓”的一声,五指已扣住夏荷的剑刃,微微一扬,喝道:“断剑!”

“喀嚓”一声,夏荷剑刃已掉在地下!

夏荷微微一惊,赶紧向后暴退。

春梅也是一惊,跟着向后退去,燕驭骧停手不追,笑道:“两位姑娘别慌,在下并无伤害之意!”

春梅冷笑道:“夏荷妹,此人武功甚高,快去告诉胡老头,叫他前来应敌。”

“嘿嘿!”

有人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们两个丫头打不过人家,便想起我胡老头啦!”

声落人现,只见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手上拿着一根拐杖,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夏荷叫道:“胡老头快来,这野人武功高得很!”

胡老头哈哈笑道:“你们平常不是自命武功不凡吗?怎么今天一上手就打了败仗啦!”

他笑声宏亮,显然内功极是不凡,此时已然走到燕驭骧前不及十步之处,“咚”的一声,拐杖着地涧道:“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

燕驭骧道:“在下从水里来的。”

胡老头道:“那么你便从水里回去!”

燕驭骧苦笑道:“可借在下并不识水性!”

胡老头吹胡瞪眼道:“你既不识水性,缘何从水里来时不会被水淹死?”

燕驭骧奇道:“怪了!你们为何都希望在下被水淹死?”

胡老头蓦地把拐杖拔了起来,道:“好说了!”

施施然向前走了两步,又道:“你何不自问一下,挡得住老夫铁拐一击吗?”

他说话的神态十分自信,燕驭骧不禁心中十分好笑。

燕驭骧微笑道:“老丈怎知在下不堪一击?”

胡老头冷然道:“老夫阅人无数,你别以为你身上挂着宝剑,便可装模作样吓吓人,哼哼,老夫便不在乎这一套!”

燕驭骧道:“在下并不希望吓吓人!”

胡老头道:“那便赶快回去!”

夏荷叫道:“此间本是禁地,不容任何男人侵入,你擅自撞进,论罪自应一死,还有什么话好说!”

胡老头宏声道:“老夫数三下,你若不走,老夫便要出手了!”

说话之间,第一声已数了出去。

燕驭骧心想:“他们逼人太甚,看来难免要动武了,此时此地,我究竟和他们交手好?还还是不交手的好?”

他心随念转,胡老头第二声又数了出口。

春梅道:“不用数啦,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

胡老头仍然数了出来,随即大吼道:“好小子,你当真不走,那就不要怪老头了!”

铁杖一振,呼的一声,向燕驭骧横扫而至。

燕驭骧身子一仰,向后暴弹而退,大声道:“老丈这般不讲理,在下……”

胡老头怒道:“你只管动手,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

说话时,又是一杖扫了过来。

燕驭骧再向后一退,胡老头可不客气,第三杖蓦然出手,他一杖比一杖沉重,第三杖击出之际,气劲大作,犹如雷鸣。

燕驭骧哼道:“老丈欺人太甚,在下得罪了!”

双手突然一伸,突然抓住胡老头的杖尖。

胡老头哼道:“小子,你不放手吗?”

燕驭骁冷冷地道:“要在下放手容易,请老丈先放手再说!”

胡老头怒道:“放屁!”

全身真力集于双臂,真力已传了过去。

燕驭骧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以真力相抗,霎时间,两人双足都陷下地去,胡老头须发俱颤,两眼瞪如铜铃,满脸通红,显见他用上全力了。

燕驭骧面色湛然,双手握杖,他的神色虽不如胡老头那么难看,但也觉对方内力强大惊人,丝毫不敢大意。

这样僵持了一会,谁也没有退让。

突地,胡老头大喝一声,双足顿时下陷五分,“嚓”的一声,那根碗口粗细的铁杖竟从他手上那一头弯曲起来,显见他已把内力运到十二成。

他大喝一声:“撒手!”

只听“喀嚓”一声,那根碗口粗细的铁杖竟齐中而断,场中两人迅速一分,各向后边暴跌而退。

燕驭骧胜在年轻力壮,身子退了四五步,便拿桩站稳,那胡老头却一连退了六七步,虽然站稳了身子,口一张,喷出一口血箭,身子也摇摇欲坠。

春梅和夏荷大惊,两人慌忙奔到胡老头身边,道:“胡老头怎么啦?”

胡老头摇了摇头,颤声道:“我……不是……不是……他的……对手,快请郡主……”

话未说完,“噗嗵”一声,人已跌坐下去!

春梅急道:“夏荷妹,你快些去请郡主来!”

夏荷应了一声,如飞向来路奔去。

春梅赶紧取出一粒药丸,替胡老头灌了下去,一面朝燕驭骧狠狠地瞪视着,提防他趁危加害胡老头!

燕驭骧运了一口真气,但觉心胸间微微畅通,他心中不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自闭目养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足步之声响起,只听夏荷叫道:“郡主,那野男人还没有走!”

燕驭骧心中微动,微微睁开眼睛一望,只见夏荷在前,另外两名使女在后,最后一名天仙美女,四人一起飞掠而至。

那美女穿了一袭淡黄色的华裳,云鬓高耸,峨眉淡扫,真的是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燕驭骧一时不禁看得呆了,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这时四女已来到燕驭骧面前,燕驭骧如梦方醒,立刻镇定神智,高声道:“郡主请了!”

夏荷惊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郡主请了?”

燕驭骧哂然道:“郡主是人,难道在下便不是人吗?”

夏荷哼道:“人也有高下之分,像你呀,连一只癞皮狗也不如。”

燕驭骧看着郡主,郡主看着燕驭骧,竟都不理旁人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从互视中挣扎出来,顿时两颊通红。

那郡主对四个丫头道:“上,掂掂他的斤两。”

燕驭骧见那郡主如此言语,又见四人顿时向他猛扑,他不由大吃一惊!

幸他应变快捷,身子一闪,躲过夏荷一剑,说时迟,那时快,秋香和春梅便又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双剑分从一左一右交相攻至!

燕驭骧心中大是惊骇,但作梦也想不到四柄剑能配合得这么佳妙,匆忙间不暇多想,“呼”的一声,人已弹了起来。

他在半空一望,只见四女停剑不动,面含冷笑地抬头望着他。

夏荷哂道:“看来他不过尔尔!”

秋香道:“是啊,只一个照面他便挡不了啦!”

春梅冷笑道:“尔等不可轻敌,小心了!”

“了”字方落,燕驭骧已自空中掠下,四女一声娇喝,四柄长剑齐出,这一着,较之刚才那一招还要厉害!

燕驭骧身子刚刚着地,便受到这么凌厉的攻势。

他大喝一声,双掌猛然一压,他趁着一压之势身体迅速打了一转。

四女罢手环立,春梅冷冷地道:“总共才只三招,你便累得差不多啦!”

燕驭骧喘了一口气,道:“你们大概用的是什么阵式吧?”

春梅点点头,道:“不错,这阵式别说是你,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可奈何!”

燕驭骧摇摇头,道:“在下有些不相信!”

夏荷冷然道:“那么你瞧好啦!”

四人再度发动,但见银光闪动,霎时攻出十多招。

一人使出十多招,四个人便是四十多招。

燕驭骧冷静地观察,发现四人的攻势全是由春梅所发动,心想我只要找春梅攻击,说不定便会把阵式破解。

燕驭骧念头一转,一掌罩向夏荷。

夏荷已和春梅站在一起,燕驭骧那一掌用了十成力道,夏荷自然而然地向旁边一闪,燕驭骧抓住了这个机会,劲力反震,狠狠地向春梅击去。

春梅大骇,顿时向后退了两步。

春梅一退,夏荷、秋香、冬菊都稳不住势子,燕驭骧手臂一抡,“呼”地横扫过去。

夏荷等人再也硬接不住,阵式为之一阵大乱。

燕驭骧一声冷笑,掌缘顺势,只听“喀嚓”两声,夏荷、秋香、冬菊的长剑顿时被燕驭骧劈为两段,三女一声惊叫向后飞退而去。

燕驭骧朗声道:“承让了!”

春梅等人如醉如痴,站在那里作声不得。

那郡主看了燕驭骧一眼,叹了口气,道:“春梅,你们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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