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充耀拿着我的丰厚礼物去游说他岳父蒋云竹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宁馨。
我一面含笑望着盯着我不放、恨不得从我汗毛孔里发现点什么的宁馨,一面仔细擦拭着新月一文字。
离开苏州上京的时候,怕带多了兵器惹人注目,便把斩龙刃和碎月刀都放在了家中,身上只带了这把尺半短刀和羿王弓,而羿王弓和箭壶又都留在了白府,眼下自己内力受损,要对付郝伯全甚至华青山,在兵器上就不敢有丝毫马虎。
“你这把刀很古怪,虽然短,却让人害怕。”宁馨突然道。
“再怎么古怪,也比不上你的那把匕首。”我随口道,却把下半句咽回肚子里:“否则,你如何能伤得了我!”
细想那一晚的一切,在比首刺进我小腹之前,我竟没感觉到一丝寒意;而发觉被刺,肌肉却封不住利刃,我就知道他那把匕首定然大有来历。
“‘墨漪’是皇帝哥哥赐给我的,据说还是西域的贡品呢!”宁新得意道,只是脸上旋即浮起一层懊恼:“它想杀的人,就只跑了你一个哩!”
“多谢郡主夸奖。”
我夸张的深施一礼,顺手把一文字挂在腰间,一文字的刀鞘被我故意镶金嵌玉,看上去珠光宝气的,倒和京城纨绔子弟腰间挎着斗富的饰刀毫无二致。
走到镜前,对着镜子正了正衣冠,那里面便映出一个俊俏风流的小官儿来。
“你要出去?喂,你别是没听见我哥哥的话吧!”一张娃娃脸从我肩头探出来,贴着我的耳朵道。
虽然她人离我还有半尺远。可那对丰挺的乳房已经顶在了我的后背,透过轻薄的衣衫,我都能感觉到那里微微有点发赢的凸起,我心中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只是想到充耀的话,才皱起眉头道,道:“王爷的话我当然听到了,可王爷并没有说三天里不许我便宜行事,在下有公务在身,自然一切以公务为重。”
见我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宁馨一时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睛,欲语还休,半晌倒赔出个笑脸来,道:“那我陪你去,好不好?”
“算了,你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想你一怒之下再在背后捅我一刀。”我一口回绝道。
“可你若是个守礼君子,我怎么会去刺你!”宁馨忍不住唬着脸道。
“我天生就是个淫贼。你不是也喊过我半天淫贼吗?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淫贼对美女守过礼呢?”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难道说你是郡主,身份高贵,淫贼就不动心了吗?”我微微一笑:“说实话,在兰丫头家的小店里,我就猜到了你的来历。”
“你——”
宁馨一下子被我激怒,气的脸色煞白,想都没想,抬手一掌击向我的后心。
我暗运不动明王心法,背肌一阵奇异的蠕动,非但化解了他的掌力,而且将她的手掌猛地带向一旁,她趔趄了一下才站定身形,捧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呻吟起来——那手腕竟然脱臼了。
“干嘛使这么大的力,我只不过说说而已,就像杀我啊!”我边说边握住宁馨的那至玉手,它就和她的身材一样,肉乎乎的却不失骨感:“我要去的地方,男人说的比这还难听呢!”
“我不怕!”可凶巴巴的声音却立刻换成了痛苦的尖叫:“轻点、轻点!”
见我一摊手,她甩了甩腕子,那手腕已活动自如,脸色稍有好转,白了我一眼,怨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又指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又要去找那些婊子?!”
“别讲得那么难听。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去过。”
“人家只是好奇……”
“我也只是去办案。”
“对呀,我倒忘了你不仅是个举人,还是个捕快哪!”她反身坐进了逍遥椅里,手里蓦的变出一支赤铜腰牌,正是南直隶下发的捕快腰牌,想来是替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它。
她把腰牌在两手间抛来抛去:“一个小小捕快,竟然富比王侯,还真是天下少有呢!”她讥讽了一句,可见我身形欲动,她却飞快的把腰牌塞进了自己的香囊里,笑道:“那好,姑且信你一回,不过,不管你上哪儿,本郡主是跟定了!”
一连走了六家妓远,我都是叫来妓院所有的琴师,见没有魏柔,我连一首曲子都不听,就打发他们离开,顺便也把自己打发出了妓院。
“你在找人?”宁馨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
“是啊!”我落落寡欢地道。虽然希望渺茫,可我心里总存着一丝幻想——下一家,就是下一家,魏柔就会抱着那把古琴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你在云仙那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昏倒了?我看过你的伤口,好像没那么严重,哥哥似乎知道点什么,问他偏偏又不说,真是气死人了!”
他瞒着你的东西多着呢!难道要他告诉你,白牡丹已经被赎了出来,不日就成了你的另一个嫂子?
就是你,不也是一问起显灵宫那晚的事情来就支吾以对吗?
我心中暗哂,嘴上却道:“你倒说得轻巧,我天生血液难凝,若不是回春堂的大夫真有回春妙手,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王爷不过是怕你内疚罢了。”
宁馨一脸狐疑的望向我,手下意识的搭在了墨漪上,似乎是想在我身上划出一道口子,来验证我话中的真伪。
“别疑神疑鬼的了,只要跟着我,你自然就明白了。只是你武功为何这么差?
你师傅练青霓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的呀!“”父王让我们习武只是为了健身罢了,师傅也难得进府教大家,只是到了这两年,她进府的次数才多了起来,但加起来每年也不过个把月而已。“有偏头问道:”师傅她真的很有名吗?哥哥倒是说过,自从习武以后,打架就很少吃亏了。““你爹爹不喜欢你师傅?”凝馨的模样倒不似假装出来的,如果连青霓想藉机拉近与带府的关系,显然不算太成功。
“父往是不太喜欢出家人,说出家人断绝亲情,有悖伦常,故不可深交。”她说着,脸色微微一红,声音也转低了下来:“其实,他的话也未必全对,出家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啊!”
我却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倘若真是全然不喜出家人,练青霓怎么会做了他儿女的师傅?大概是因为前任皇上正德帝喜欢密宗欢喜禅,佛道不相容,他不敢和道门中人来往密切罢了,而今皇上渐有喜好青词的迹象,练出入王府才较以往频繁。
而倘若未被练青霓迷惑,看来他迂腐王爷的大号倒是名副其实,也难怪充耀凝馨一旦离开他的视线,行为就及其放肆,却又十分惧怕他爹知道。
“美人易伤春,你师傅国色天香,自然耐不住寂寞。”我自然不会告诉她练青霓很有可能是和邵元节在修炼丹道之术。
可让我意外的事,宁馨的眼中竟倏的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旋即撅着小嘴儿嗔道:“我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斜着凤眼问道:“你这话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
“向哪儿去了?有我在,你会寂寞,那才又鬼了哪!”
“咦?你想赔我一辈子?那我以后嫁人了,你怎么陪呀?”宁馨眼珠一转,目光飞快的瞥了我下体一眼,诡笑道:“我倒个注意哩,不若你净身入我代王府,就能陪我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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