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动用了我心里的所有资源,还是没有查到李思的来历,只是白澜信里的内容郤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孙二就是孙不二?!”
与孙二有过数面之缘的玉家三女吃惊不已,这个貌不惊人的船老大车老板竟是二十几年来无可争议的江湖第一人。无论是谁,一时都难以相信。
初出茅庐就因为剑败慕容世家高手慕容千秋的叔叔慕容垂而声名雀起,其后大小十战,对手皆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竟未赏一败,二十年前更是以六剑让如日中天的快活帮帮主萧雨寒俯首称臣,辉煌战续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而今,他手中那柄无敌铁剑竟变成了马鞭子和摇橹,事还真是如白云苍狗,变幻无常呢。
“这么大的事情,白岂会弄错?其实,齐放旱知道孙二的真实身份,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白澜透露这个消息给我,一来是投桃报李,报答我帮了他和他相好宁白儿的大忙,二来也是因为孙不二武功虽高,郤对江湖事务没有什么重大的影响。至于齐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才和自己的老朋友保持着一种相当奇怪的关系。
“呜鸣,你们都见过他。偏偏只有我没有见过。”
得知孙不二还曾来过竹园,解雨满脸的遗憾,听说那天是宝亭接待的,便拉着她问东问西,一旁的武舞被她那副着急的模样逗得直乐,打趣道:“还是他是个糟老头子,不然,相公岂不要吃醋了?”
“糟老头子?”解雨像是只被人踩了尾巴的,一个高的蹦了起来,叫道:“还不知道相公能不能打得过这糟老头子呢,就算是我……你爹,也不是人家的手。”
“是吗?”武舞狐疑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按照空闻大师的武功推算,孙不二的武功至少比我高一成,十招之内,我必败无疑。不过,我俩合作的可能要远远大于对抗,没机会和他交手了,所以,他武功高与不,对我来说并无不同。真要关心的话,你们来看看这句话。”我指着白澜的信说道。
“……至于练氏无双,余十余年前赏得一见,其尚垂髫总发,然至今再未一晤,其容貌武功,俱为辛氏所述……”
“辛垂杨与练青霓交厚,见过练无双自不奇怪,奇的是练青霓既然有心让自己的侄女藉名人录出名,为何不让她去拜见白澜呢?白澜又不是个无行浪子,难道会把练无双吃了不成?这里面大有文章。”
“什么文章?”六娘推门进来道。
解雨抢上前去,亲昵地抱着六娘的胳膊,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六娘深思片刻,郤道:“既然一时没有结论,且放一放手,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方才接到鲁卫传来的消息,潇湘馆提前开始批量采购盐米等生活必需品了。”
得到我的情报后,沉希仪按照事前商定好的预案,带着剿倭营一千四百余将士及马辎重星夜赶柱金山卫,在那里他们将换乘大明水军的战舰,当然,除了我和沉希仪之外,没有人知道剿倭营此行的最终目标究竟在那里。
而我和解未二女带着二十几名辎兵飞奔宁波,只有了两天两夜便到达了目的地,把换上便服的弟兄们安置好,就急忙赶到了鲁卫指定接头地点老凤翔客栈。
“老鲁,你发财了?”
望着眼的这个脖子戴着小手指粗细的金链子,十余手指戴满了金戒指,就连衣服都镶了金边,一身铜臭气,只是模样看着还算眼熟的老头,我着实愣了一会儿才确定就是我要找的鲁卫,而身后的解雨早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哼,老子哪里是发财,分是是破财。”鲁卫气哼哼地道:“你当我愿意打扮成这副鬼模样啊,可老子若是穿以前那身行头,潇湘馆早把我轰出来了,还调查个屁。”
他手一伸,我眼前顿时金光灿灿:“这个,还有这个,花了我多少银子啊,不管你说什么,老子回去都要找你媳妇报帐。”
“这么说来,您老没少在潇湘馆受气?”我忍不住笑问道。
“死小子……”鲁卫刚想开骂,郤不知想起来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诡笑,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榻上,自饮自酌起来,咀里还嘟让着:“嘿嘿,老子再怎么受气,在潇湘馆好歹也是个呼如喝婢的大爷……”
我一怔,屋里屋外一转,果然没有魏柔的影子,心里顿时着急起来:“老鲁,魏柔呢?她哪儿去了,是不是在潇湘馆?……真在那儿,什么?她已经成了潇湘馆的红姑娘?老鲁,你他妈的是不是朋友?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姑娘家扔在妓院里了,不怕出事儿吗?什么?这是她自己的主意?您怎么不拦着她呀?再说,不是关老总负责监视潇湘馆吗?”
从没见我发这么大的火,鲁卫和解宋二女都惊呆了。一通叫嚣之后,我也被自己惊呆了。
魏柔,她不是我要征服的对象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了呢?见鲁卫像看个怪物似的望着我,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讪讪道:“啊,嗯……老鲁,那个……嗯……魏柔,她会做那个……风尘女子吗?”
“反正比我这个地主老财做得开心。”鲁卫嘟嚷道,见我一瞪眼,才连忙陪笑道:“魏姑娘学的是孙大家的路子,卖艺不卖身,再说,她武功午至比你这个大少爷还强哪,但担心的哪门子心啊?”
“武功高就可以决定一切的话,江湖早太平了,潇湘馆本就心怀鬼胎,骤然来了一个才艺双绝可来历不明的艺人,它不起才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妓院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女子用的是什么手段,老鲁你不会不知道吧?”
想起来栗子镇牡丹阁,魏柔就险些吃了“金风玉露散”的,我心急如焚,拧身向屋外走去。
宋素卿神色如常地跟了出来,从解雨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还偷偷拉了解雨一把,解雨虽然顺势说也要去看魏姐姐,可脸上郤是闷闷不乐。
宋素卿轻轻咳了一声,我回头一看,解雨无精彩地跟在身后,脚下磨磨蹭蹭的,已经被我拉下了十几步的距离。
“傻丫头,魏柔在我心中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你呀。”我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就咀上说得好听。”解雨颜色稍霁:“一听到魏姐姐的消息,心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人家又不是没去过妓院,干娘那儿不就是多用银子么,又有什么危险啦。”
六娘的手段何止这一点点,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怎么会去污染你的心灵?“只是不加解释的话,我现在这副样子,难免让解雨误解,略一沉吟,便把当日牡丹阁发生的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
“金风玉露散虽然有名,郤也不见得如何励害,我随便想想,就有十种八种对付它的办法。”解雨顿时开朗起来,发足追上我,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笑道,说到后来,她眼睛更是一亮,拍手道:“嘿嘿,我知道了,相公……你就是用了最笨的那种方法替无瑕姐姐解毒的吧。”
“什么最笨,那可是最好的方法了。”我不觉莞尔,想起湖边的那场盘肠大战,确实是自己有意引导,让“金风玉露散”的功效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才完完全全得到了无瑕。否则,想要让她冲破禁忌的心防,还不知要多少周折呢。
“雨儿,你真聪明,还以为你要輚一会儿脑筋才能想到呢。”
“那是。”解雨得意道:“所以,有心事可别瞒着我,我可是火眼金睛喔。再说,人家的心都给了相公的……”
自从大明在宁设立市舶司之后,宁波已是江南举足轻重的重要城市,虽然年前市舶司遭到了裁撤,可屡有朝中大员上疏要求恢复,民间俱认为再开市舶司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况宁波还是海运的重要港口,故而大多数的商家并没有撤离,潇湘馆的生意自然十分红火。
“听琴?三位公子来早了。”龟奴见我们三人衣着光鲜,不敢怠慢,招呼着我们进了一间雅室坐下,见解宋两人以我马首是瞻,便转到我身陪着笑脸道:“公子是头一回来敝馆吧?”“你倒眼尖。”宋素卿随手塞过去一两多银子。
龟奴越发热情:“想在潇湘馆听陆姑娘琴的,多数要等半个时辰之后才来哪,因为陆姑娘酉时三刻才能过来。”他四下望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她眼下在春风院呢,实在等不及的客人,都去那儿听琴了,可话说回来,这曲儿虽好,身边没个姑娘,听起来乏味的很。春风院的姑娘,嘿嘿,不是自夸,拍马也追不上我们的潇湘馆,要不,小的先给公子们找几个姑娘,咱们边乐呵边听陆姑娘弹琴如何?”
“姑娘就不要了,找两个唱曲的就行了。”随口问了几句,才知道魏柔化身陆昕卖艺,最一开始并不在潇湘馆,即使是潇湘馆的老板周福荣一再相请,魏柔也没有完全脱离最初接纳她的春风院,只是夜晚的黄时间大多数时候是在潇湘馆演出了。
“魏姐姐还真机灵哪。”
“那也是鲁卫替她掩饰得好。”没有鲁替她搞到路引证明身份,这么长时间演出早出乱子了。想到路引,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忘了问鲁卫,宁波府衙的关老总眼下究竟可不可以信任。
好酒好菜流水般地送上,三人连着赶了两天路,此刻自是大快朵颐,至于那几个戏子,原本就是为了作作样子,她们咿咿呀呀唱了些什么,三人谁也没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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