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2 / 2)
“爹说找钺安半点事。”
“滚蛋!”
平安又来了一趟,也团成一团出去了。
第三次来的人事拎着马鞭子的西门庆。“钺安呢?”
小潘坐在床上哼着曲,看窗外。
西门庆挨个屋子寻找,突然他闻到一股尿骚味,慢慢走进,只见钺安在门后缩成一团,裤裆底下哗啦啦啦啦啦西门庆一把揪出来,抡马鞭子就要开抽,小潘冷不防到了他身后,双手抓住马鞭夺了下来,扔到屋外,开口训道:“没羞耻的货,你长脸了。那淫妇自己想上吊,关小厮什么事?!”西门庆气得胸口此起彼伏,眼瞪老大无可奈何。小潘回头对钺安道,前边忙去吧,他打你有我呢。
钺安跑的飞快离开了事故现场。
有心的人会发现,西门庆的权威打折扣了,不错,他让小潘抓住的把柄太多了,此事也标志着小潘地位的进一步上升。
小潘权势增强有什么后果呢?西门家将燃起更猛烈的战火。小潘就像一个吃兴奋剂长大的人,有着无穷尽的战斗力,她的生活要么害女人,要么折腾男人,如果两者都不是的话,她一定在做梦思考怎么害女人,怎么折腾男人。
她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斗战胜姑。
可是这回小潘做了件如来佛祖也要惊奇的事,她想与孙雪娥和好啦。要知道现在的孙雪娥比灰姑娘还灰姑娘,自从西门庆剥夺了她爱美的权利之后,她的精神和外貌已然成了祥林嫂和非洲大妈的综合体。
小潘看到孙雪娥待死的样子,眼泪快下来了,太可怜了。“四娘,你过得辛苦,他爹做的过分了。”
孙雪娥一双死鱼眼睛望着小潘,意思是你可以滚了。小潘一点也没在意,“唉,你的事,他爹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那人在背后挑唆,你也不会挨打。”
小潘的话很自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孙雪娥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可是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那个人!挑唆!我一直在想谁害的我失去首饰,失去来旺,失去在西门家最起码的自尊。那个人!那个人!
小潘心中在默默计算,上钩了?继续说道,“我也是前天晚上听他爹说的,宋惠莲几次在他面前说你霸占她的老公,惹得爹狠心发放来旺去了徐州,还有你挨打的事,也是巴拉巴拉巴拉——”
孙雪娥插口骂道:“她还有脸说我,当初她在蔡通判家里的时候就勾搭主子,现在改不了臭德行,如若不事她的勾当,来旺怎么会走!她巴拉巴拉巴拉——”
小潘心道你慢点巴拉,脑子中的笔记本一毫不落的记了下来,这些都是重要资料。记完之后,表情无辜楚楚可怜道:“哈?她居然这样!”
孙雪娥不解气,继续道:“岂止如此,她还调戏下人,巴拉巴拉巴拉——”
小潘老老实实的听着,嗯嗯嗯!小潘出了门后就去找宋惠莲探讨怎样做一个好女人了。虽然她一直攻击宋惠莲,可是从来没有暴露过行踪,也就是说宋惠莲一直与影子作斗争。
女人是天生的影子杀手。
“惠莲啊,这段日子你受苦了,我来看看你。我也不能不来,刚才把我气坏了。那个孙雪娥居然当着人说你——”
小潘义愤填膺,“想不到世上真有这么无耻的人。”
宋惠莲的怒火燃烧起来,小潘完成任务,笑眯眯的告辞,突然面带恐惧道:“你不要跟她说呀,那个女人很坏的。”
“放心吧五娘,我不会出卖你的。”
虽然这么说,宋惠莲留了个心眼,潘六会不会挑拨离间?出于谨慎,宋惠莲没有轻举妄动。
孙雪娥那边已经急不可耐了,她已经成了饿极了的猛兽,一心要吃掉宋惠莲。根据她聪明的小脑袋瓜断定,宋惠莲就是毁掉她幸福的那个人。等待,等待,姓宋的你别让我逮着机会,总有一天我会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人渣。
人渣始终情绪不稳定,她比较好脸,不像小潘,她跳不过背叛老公那个坎。她永远跳不过去了,孙雪娥的快刀陡然而至。
这天李娇过生日,李娇是妓女界的前辈人物,她的生日自然群鸡荟萃,本司三院里的李妈妈,李桂卿,李桂姐等都来捧场,加之她在西门家有二娘的名分,西门家的女人们都给了一分面子。
西门庆懒的凑热闹出去玩了,李娇意料之中没有介意,可是她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来:宋惠莲。
小浪蹄子,连大娘都在给我敬酒,你摆的哪门子谱?吩咐丫鬟,去请!第一次没来。再请!还没来。
一个声音道,“二娘,你别管了,我去。”
正是孙雪娥,机会终于等到了。李娇与孙雪娥是死党,她去自然放心。孙雪娥一路上考虑着怎么与那个女人友好交流。先采头发,再按脖子,往前拖,不对往后拖。一路思考着推开了门。
其实宋惠莲去后边了,只是她心情烦躁,露了个面就回去躺床上睡了。孙雪娥见她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心中不悦,“嫂子,你真是王美人(王昭君)这么难请。”
毕竟是西门庆的新宠,孙雪娥不敢贸然惹事,她得找破绽。
宋惠莲一动不动,也不言语。这傲慢态度惹恼了孙雪娥,心道你丫耳朵塞驴毛了,跟我装?“你想来旺啦?当初要不是你——”
开战了。这第一发炮弹让宋惠莲震惊了,孙雪娥说的话与潘六讲的一模一样,果然是这个淫妇在背后骂我,好吧!宋惠莲一翻身子坐了起来,“我男人走了,关你鸟事!偷我的人还来找我算账,没羞耻。”
“哈?养汉的淫妇,你敢骂我!”
孙雪娥走上前去。
宋惠莲也下了床,与她面对面,“我养的是主子,哪像你偷奴才!”
啪!一巴掌。宋惠莲捂着脸道:“你打我?”
孙雪娥挥手有一巴掌,“打你还轻了,傻鸟,说句台词也跟老电视剧似的。”
宋惠莲爆发了,脑袋一低来了个西班牙野牛顶(一头撞将去)孙雪娥被撞了一下,顺势拽住了她的头发,准备下死手,那知脑袋一疼,原来自己的头发也被抓住了。
两位武林泼妇你来我往掐了起来。
突然门口传来喊声:“住手!”
原来是来昭媳妇。宋惠莲与孙雪娥手中各攥着对方头发,停止了厮打和嘶叫,双双看着来昭媳妇。
来昭媳妇捂着心口道:“我心脏不好,你们再折腾我就死了。”
屋里的击打更猛烈了。来昭媳妇上前拽住孙雪娥,死命往外拖,“快回去!快回去!”
孙雪娥疼道:“你先让她松开我头发呀。”
来昭媳妇继续拖着:“我不管,快回去,快回去,这么闹下去,我都出毛病了。”
突然又一声喊:住手!这下大家都住手了,吴月娘来了。吴月娘看着两个女人,“家里还有点规矩吗,上不上,下不下!”
此言明显不满,宋惠莲乱了家风。吴月娘又对宋惠莲道:“收拾好了,去给二娘祝寿!”
带着孙雪娥走了,孙雪娥到门后,又偷偷溜回来,指着来昭媳妇小声道:“拽我头发,你等着。”
李娇的生日宴会结束之时,宋惠莲仍然没有到场。吴月娘意识到出了问题,使人去叫,门始终没有开。小厮们再次破窗而入,又是一个悬挂人。
西门家的女人们又一次蜂拥而至,小潘到的最早最积极,吩咐小厮,掐人中,灌黄汤,所有手段用尽,小潘食指戳着脑门傻傻道,怎么会救不过来呢?
孟玉楼一摸尸体,心道我说你这么积极呢,体温零下一度了。
众人有喜有悲,唯独孙雪娥心怀恐惧,西门庆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扒了她的皮。她已经成为西门家的拳击训练品,发东西没她份,挨打她是主力队员。孙雪娥万般无奈,只好玩苦肉计,跪在吴月娘屋里,吴月娘走到哪,她就跪着走到哪。
“大娘,你不帮我的话,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跪着去!”
吴月娘只皱眉头,心道这货向来能惹事,不能平事。心中一软还是放过了她,上报西门庆:宋惠莲想念来旺自杀。西门庆感叹此女没有福分,又上报县衙:宋惠莲擅离职守丢失银器,畏罪自杀。
第二天早上,西门家的小厮在宋仁的棺材铺买了一口上好棺材,宋仁很开心:要是天天这么死人多好啊。
宋仁正开心的数银子,有人慌慌忙忙的跑来,“老宋,出事了。”
宋仁咬着银子,漫不经心道:“什么事,说。”
“你女儿死了。”
“死人不好吗”脑袋嗡的一声回过神来,嘶喊着:谁?
宋仁连滚带爬跑向火化地点:地藏寺。贲四、来兴儿正监督火家点火烧尸,宋仁噌跳到柴火上,“都tm不许动。”
随即当着群众的面指着贲四、来兴儿道:“你家主人!这个,这个,强暴我女儿,我女儿誓死不从,为了贞节从容自杀。休想,休想毁尸灭迹。”
贲四、来兴儿对视发呆:我擦,这老头主流小说看多了吧。
其实,宋仁也是根据来旺临走时的言论推测的。贲四、来兴儿飞奔回家,宋仁痛哭一番,准备去衙门。远远来了一伙人:衙门里的人。公人绳索捆了宋仁,押进衙门。李知县等候多时,一拍惊堂木,“什么也别说,杖打二十。”
宋仁哭道:“小人身犯何罪?”
“讹诈,你丫罪大了,下次再妨碍我赚钱,不,再找西门家的麻烦,政府一定法办你。”
宋仁年老体衰拖着伤体回到家中,一口气咽部下去,半夜就死了。
另一个棺材铺的老板正在祈祷:要是清河县天天死人多好啊。
挺好。
山东监牢中,沧州盐商王霁云悠闲的剔着牙,一副天塌下来没我什么事的德行。旁边一位新来的狱友虚心请教:王哥,就你这贩私盐的罪过,得比我多做四五年的牢,你是如果做到心态这么好的呢?
王霁云乐了:告诉你,答案很简单,哥要出去了。
原来是精神有问题,狱友同情的看着他,“在现实和理想之间,你选择了妄想,我祝你好梦成真。”
正说着牢门打开,狱卒喊着:王霁云你可以出去。
我靠,不会吧!狱友正惊奇间,陆续又带出十一个人,全是王霁云的同案犯。什么人这么大能耐,一口气捞十二个?监狱中私下里传的沸沸扬扬,据说山东巡按侯爷亲自下令释放,背后的势力根子很深。有一个小道消息称,王霁云有个亲戚是清河县的乔大户,而乔大户的邻居中有个叫西门庆的——清河县中,来保从东京赶回家中带回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更好的消息。蔡太师收下礼物同意释放山东十二名盐商,同时邀请西门庆参加他六月十五日的寿诞。
西门庆没有高兴,相反他急得快要上房了。
李瓶儿心细,询问西门庆什么事烦心,西门庆愁眉苦脸道:“已经五月二十号了,蔡太师的生日礼物还没准备好呢。”
李瓶儿出身高贵,见多识广,笑道:“我看看你都准备了什么礼物。”
两人到了花园卷棚内,之间礼物准备的相当少,还摆不满一个小柜子。
李瓶儿一眼看到四个小人,当下笑了,全是小淫(银)人。纯银所制,每个有一尺多高,约三十五厘米(有可能明代一尺要短些。
接着是两把酒壶,纯金所制,每个上面都有个寿字。
有酒壶自然有酒杯,杯子是蟠桃状,用上好的美玉制作。
李瓶儿对西门庆道:“不错呀,这些得有三百两银子了。”
西门庆道,“这些蔡太师未必放在眼里,我特意定做了大红五彩罗缎纻丝蟒衣,圣上穿龙袍,太师着蟒衣,他见了一定喜欢,可是没有布料了。两匹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我花重金订购也买不到货。”
李瓶儿道:“好像我那里还有,我去看看。”
到了李瓶儿楼上,果然收藏着这种布,色彩花纹比杭州织造的还要好几倍!(原文:比织来的花样身分更强几倍)西门庆欣喜万分,自觉李瓶儿是个福星,娶了她后事事顺利。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男人们经常提起的葡萄架事件了,有人说这是古典情色小说的巅峰,毕竟在删节版中这一段实在太黄了,但是新闻出版署的主流叔叔白白们愣是没有删掉。
色情么,真色情。能删么,不能删。曾经见过一位高人的金瓶梅评论书,还挺出名,特意写了葡萄架一段,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小潘极端淫荡……这样会误导很多读者。
原本想跳过,葡萄架这段,后来想,从情节考虑跳不过去。尊重原著,色情一回吧,尽量往健康大道上走。
转眼农历六月一日到了,夏日,天气炎热,犹如几只火鸟在天空飞,狗吐舌头,人也吐舌头,骆驼祥子那天拉车也得死八回了。
西门庆没敢出门,散着头发,独自到花园翡翠轩卷棚内乘凉,小厮来安正在浇花。西门庆心中琢磨着找点乐子,眼前红衣一闪,两个美女映入眼帘。
小潘与李瓶儿手牵着手走了过来,随着时间推移她们已经亲如姐妹了。
焦躁的天气,西门庆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两个美人都是上身银条纱衫儿,下身密合色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但是李瓶儿外穿大红焦布比甲,金莲是银红比甲。西门庆隐隐有些冲动,嗯,打扮的清新亮丽,很合老公我的心意。
小潘笑道:“跑这来躲清闲了,怎么还不梳头。”
西门庆看看外面燥热的天空道:“先洗个头吧,你去叫丫头给我拿水,拿梳子。”
小潘对浇花的来安喊道:“听到了么来安,快去,来安一溜烟走了。”
小潘转眼看到了一盆瑞香花,开的正艳,心中欢喜,伸手要摘。
“别动!”
西门庆在她身后拿着一个翠磁胆瓶,“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瓶内有五朵花。小潘笑道:“儿啊,你掐下来,不想让娘戴么。”
伸手抢过一朵。西门庆看李瓶儿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着,抽出一朵给她,“这是你的。”
很快,秋菊捧着一盆水,春梅拿着梳子来了。西门庆玩心大起,“还有三朵,秋菊和春梅拿着送给大娘、二娘和孟三。”
春梅要走,西门庆叫住了她,“把三娘叫来吧,我要听胡琴。”
他已经准备逍遥一天了。
小潘道:“我去叫吧。”
走了不远,对西门庆道:“我回来你多给我一朵啊。”
西门庆哈哈大笑,“小淫妇,这也想占个先。”
小潘一走,西门庆被李瓶儿的衣服吸引了,李瓶儿穿的是纱裙,里面是红色的红纱裤,当然是薄而透明的那种,玉骨冰肌在西门庆眼里肉隐肉现。
西门庆吩咐小厮们,都出去吧,我要洗头。
单留李瓶儿一个。
卷棚内只有西门庆与李瓶儿二人,西门庆上前将她按在躺椅上,掀起湘裙,里面的红纱轻轻往下一拉,**1$%2&^$#3^&4%——小潘去叫孟玉楼,走到半路她的疑心病又犯了,老公一定在和李瓶儿聊天,这个时候杀个回马枪,说不定能听到很多隐私。小潘做事干脆,转身就走。
与小潘相处,晚上说梦话都得小心。
小潘急不可耐,走到卷棚外贴耳倾听,喘粗气声,呻吟声,喘粗气声,呻吟声——我fuck你西门庆,出门叫人的功夫你也不浪费啊,小潘心中火苗蒸腾。叫床也听?不错,小潘的耳朵确实有容奶大。
好嘛,幸亏偷听,西门庆说了一句肉麻的话,“我特喜欢你的白屁股,今天老公好好享用。”
小潘暗骂,*你妈的,老娘的屁股也不是非洲黑煤球。
李瓶儿道:“现在我身上不方便,你慢点用力,我肚子有点疼。”
在此我们说一下,李瓶儿喜欢倒插花,姿势一般背对西门庆。
西门庆有点奇怪,“怎么不方便了?”
“你要做父亲了。”
“啊?”
西门庆一动不动。
“我怀孕了。”
西门庆差点激动的阳痿了,苍天啊,还以为我做坏事,老天惩罚我绝后呢!我要当爹了!
“心肝哎,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结束,马上——”
(原文:我的心肝,你怎不早说,既然如此,你爹胡乱耍耍罢)西门庆激情如火之时,外面的小潘已经成了小冰人。西门家的女人,她是与西门庆同床最多的,可始终怀不上,联想到以前与武大郎在一起时也没有成功下蛋经历。小潘心中有种悲剧的预感:不孕不育。
小潘不可能永远漂亮下去,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身体的变化时刻告诉她,年老色衰时以西门大爷的性子,她只有受空房了。
母凭子贵,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定数。小潘是个没有未来的女人。
李瓶儿怀孕对她来说是从来有过的恐惧,如果她生了儿子,十年之后,她与李瓶儿的地位将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自思索间,有人喊道:“五丫头,你干什么呢?”
偷听的和被偷听的都被吓坏了,里面的慌着穿裤子打扫战场,外面的忙着装正经。
小潘听出是孟玉楼,咳嗽一声道:“嗯,没事,我刚过来。”
两人进了屋,只见西门庆坐在盆前,脑袋伸着道:“哎呀,洗头。”
小潘冷笑道:“洗了这么长时间,您还头发还没湿呢。”
西门庆道:“我——我这不等丫头拿茉莉花肥皂去了嘛,”
(原文:丫头取那茉莉花肥皂)小潘惊奇道:“哟,你用茉莉花肥皂呀,怪不得脸洗的比屁股还白。”
说罢坐在石墩上,一道寒光看向李瓶儿。孟玉楼道:“五姐,那里凉,做凳子上。”
小潘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又不是怀孕坐月子,怕什么。”
李瓶儿不敢争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西门庆看着也没在意,当然,脸上没在意,心里上心了。这不是六姨太,这是我儿子他妈(儿子,儿子,就是儿子,必须滴)他知道当面发火小潘会加罪李瓶儿,索性假装没看到,没听见。
春梅带着乐器来了,孟玉楼胡琴,小潘琵琶,西门庆乐呵呵的,来吧。
小潘不动弹,“我俩弹曲,你俩干嘛?”
西么庆道:“她不会。”
小潘一寻思,“春梅给六娘拿红牙象板去。”
李瓶儿道:“六姐,我没学过。”
小潘道:“没事,我喜欢听你打板。”
当下三人演奏,丫鬟在旁边打着扇子,西门庆美美享受一番,嘴里哼着歌曲:儿子呀,儿子,我的小儿子——这一哼不要紧,把乌云哼来了,满云阴云,一场急雨下来。西门庆起身,好雨呀,今天的雨怎么这么美!一转身,对众女生道:“我们大声歌唱吧。”
孟玉楼心道老公今天怎么滴了,是不是改名姓粪了。
主人下令谁敢不听,面对着瓢泼大雨,大家齐声歌唱: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抱歉,写错了,嘿嘿。
面对着瓢泼大雨,西门庆拍手击掌打节奏,孟玉楼弹胡琴,其他女性同胞集体歌唱,(原文:西门庆排手,众人齐唱)我们看下,明朝都有什么流行歌曲,【梁州序】向晚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零乱。渐轻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荷香十里,新月一钩,此佳景无限。兰汤初浴罢,晚妆残。深院黄昏懒去眠。(合)金缕唱,碧筒劝,向冰山雪槛排佳宴。清世界,几人见?
又:柳阴中忽噪新蝉,见流萤飞来庭院。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只见玉绳低度,朱户无声,此景犹堪羡。起来携素手,整云鬟。月照纱厨人未眠。(合前)【节节高】涟漪戏彩鸳,绿荷翻。清香泻下琼珠溅。香风扇,芳草边,闲亭畔,坐来不觉神清健。蓬莱阆苑何足羡!(合)只恐西风又惊秋,暗中不觉流年换。
雨停了,西门庆上前拧着秋菊的脸:唱的太好听了。秋菊吓懵了,不会吧,我这个男人克星,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雨后,西门庆办了一桌酒宴,小潘专挑凉菜吃,孟玉楼道:“五姐,你今天该口味啦,怎么老吃凉的。”
小潘笑道:“哈哈哈,我这种人会怕凉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门庆道:“你不想笑别吓人好吧?”
又嘟囔道:“就知道胡说八道。”
小潘道:“要你管!”
西门庆看着李瓶儿的尴尬表情,心里暗暗作痛。这个笨丫头,太老实了。
吃罢饭,孟三娘起身道:“我去大娘屋里看看。”
李瓶儿忙起来道:“正好我也想去。”
小厮们退去,只剩西门庆与小潘了。
小潘慢悠悠起身对外面的孟玉楼喊道:“等下,我也去。”
身子往前急走,手却被西门庆拉住了,西门庆笑嘻嘻道:“小油嘴,想走啊,偏不让你走。”
一用力,小潘险些摔倒。
这一天的西门庆,一切行为都是反常的,一切行为又都是正常的。但是对小潘来说,不只是反常的,而且是恐怖的,变态的。
西门庆笑道:咱们去太湖石下边,喝酒,投壶吧。
名词解释:投壶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宴请宾客时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射箭。那时,成年男子不会射箭被视为耻辱,主人请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后来,有的客人确实不会射箭,就用箭投酒壶代替。久而久之,投壶就代替了射箭,成为宴饮时的一种游戏——之所以解释投壶,只因它是后面sm情节的一部分。
小潘道:那么远,怎么弄酒?春梅才不给你拿呢,不信,你喊那小肉。
西门庆喊道:春梅,弄些酒送到太湖石下边。春梅抱着月琴走过来,“给你。”
将月琴丢给西门庆,走了。
小潘嘿嘿直笑,西门庆没有办法,这丫头侍宠生娇,自己心里喜爱,给了太多特权。
男人有时就是贱。
小潘道:你刚才和李瓶儿做的怎么样?
西门庆道:什么呀。
“接着装。”
西门庆道:就会胡说。欺身压小潘在台子上吻了起来,n秒钟后,小潘推开他道:咱们去葡萄架那边去。手拿起月琴,边弹边唱《梁州序》的后半截,【节节高】清宵思爽然,好凉天。瑶台月下清虚殿,神仙眷,开玳筵。重欢宴,任教玉漏催银箭,水晶宫里笙歌按。(合前)【尾声】光阴迅速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惭阑,拚取欢娱歌声喧。
西门庆在后边跟着,默然无声,唱吧,无论太湖石还是葡萄架只要是偏僻的地方,我都会把该做的事做了!
六月的葡萄架仿佛绿叶织就的小房子,遮阴避暑,甚是爽快。春梅、秋菊最终还是端来了美酒,小潘道:小肉,再去拿两床被褥铺盖。春梅吩咐秋菊:还不快去。秋菊暗自悲哀:我tm就是丫鬟的身子,丫鬟的命!
被褥拿来之后,小潘欲望来了,吩咐秋菊:你回去吧,把花园门关上,房里呆着,我不叫你,不能出来!
大战在即,西门庆起身先去小解,回来的时候,眼前白花花的。小潘一丝不挂半躺在凉席上,手中白纱扇儿轻轻扇动。
她的眼神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心中酥软。西门庆很淡定,嗖的一下脱去上衣,躺在凉席上右脚伸向——此贴伴随姐度过了两天的无聊时光,北国少爷,藕爱乃!——小点声,把孩子都吵醒了~从煮酒偷渡过来顶顶顶顶——那你就表回去了,反正明天就同一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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