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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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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吴月娘、孟玉楼、小潘、西门大姐正在玩跳绳(百索)突然感觉风声不对,西门庆大步流星黑着脸走向她们,吴月娘、孟玉楼、西门大姐三人见势不好,拔腿往一边躲开了。小潘倒是不怕,这是她显摆的机会,她扶着门柱,慢慢提鞋,满不在乎。她要让吴月娘等人看看她是多么地受宠——“啪!”

的一脚,小潘被踹在地上了。

“你们这些淫妇们!没事跳什么跳!”

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吴月娘呆住了,老公不止骂淫妇,还加了一个“们”作为一个世上最最纯洁的女人,这跟骂母猫总是勾搭公耗子有什么两样!

“骂我们也就罢了,凭什么骂大娘。”

孟玉楼的话更加重了吴月娘的委屈,是啊,我跟潘六不是一类人啊!这时一句话传入她的耳中,小潘道:“欺负我老实,凭什么只踹我啊,真是的。”

“那你叫他来踹我啊。”

月娘恼火的看着小潘。小潘知道惹事了,急忙往回拉,“大娘,我没那意思,你看他冲着我多狠呀,整天说要把我打个臭死!”

但是,吴月娘没有领情,她第一次出手伤了小潘,“谁让你惹他?不打你打狗啊?”

(原文:他不打你,却打狗不成)这是大房太太与受宠小妾的正面交锋,小潘默然不语,猖狂无忌的她貌似退让了。

正巧玳安,从前经过,月娘一声喊住了他,“你爹出什么事了,不老实说,打你十板子!”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玳安见几位夫人都是怒气冲冲,急忙讲出了原因。

李瓶儿,李瓶儿!她就是我们倒霉的罪魁祸首。孟玉楼首先发难,“她没守完孝就嫁人,这没礼法了!”

(其实她自己也是,只是太急于攻击人了。

“哼,没守完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妇还少吗?这个淫妇她知道什么是贞节。”

吴月娘说话时没有看身边人的脸色,小潘孟玉楼都属于没守着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妇。人要脸,树要皮,小潘红着脸悄悄回到了自己院子。

一个仇恨的种子几秒钟之内在小潘心中生根发芽,这压抑怨气浇灌的复仇之花很快会让吴月娘知道什么叫积嘴德。

吴月娘惹得这场祸留给世人一个教训: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多元化的社会,价值观各不相同,你欲置之死地的人说不定别人爱上了天,慎言。

当天晚上西门庆哪个夫人的房间也没进,自己到厢房睡了一晚上。清河县突然冒出个竞争对手(蒋竹山药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资助的!西门庆孤枕难眠,他用一半的时间心痛李瓶儿舍自己而去,另一半的时间在琢磨如何报复蒋竹山。

第二天,还是小潘的报复行动提前展开了,她费尽力气按压住怒火,摆出十二分可爱的笑脸找吴月娘聊天去了。

当面甜言蜜语背后才好下刀子。

吴月娘正在款待小女婿陈经济(西门庆不在家)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陈经济自从接受花园工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中国人民的优良传统在他展露无遗。吴月娘认定,小陈与西门庆是两类人。

的确中国古代传统教育中,男人分两种,一种是色狼,一种是正人君子。小陈就是丈母娘眼里的正人君子,所以吴月娘为他安排了丰盛的饭菜,又吩咐小玉,“快让姑娘(西门大姐)过来陪陪姐夫。”

小玉一会回来道“大姐忙着呢,待会来。”

西门大姐正在忙着打骨牌(牛骨制作)吴月娘进她家门一年后她就出嫁了,所以这个继母她是不放在眼里滴。

“这孩子,你会打骨牌吗?”

月娘问陈经济道。

陈经济害羞的说,“会一点。”

“那就一块进屋玩吧。”

月娘大方的说。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长相虽英俊,吃喝嫖赌玩水平却不亚于西门庆。西门庆尚且将一半心思用在了事业上,这哥们百分之百的街痞子。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勤劳一点,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就是个打工的。

所以男人一种是色狼另一种是装的像正人君子的色狼。陈经济这只小色魔就这样在月娘的引荐之下闯入了花丛中。(原文只有一件不堪闻:见了佳人是命)帘子一掀开,陈经济一眼就看到了瓜子脸的孟玉楼,孟玉楼起身要走(内眷不便见外人)月娘道:“三娘,自己家人怕什么。”

陈经济急忙上前给孟玉楼施礼。

月娘、孟玉楼、西门大姐、陈经济四人开始打骨牌,西门大姐手气不好,第一把输了,陈经济左右摸不到好牌,忽听到背后一个夜莺般爽儿的声音,“我说谁,原来是陈姐夫在这。”

陈经济急忙回头,这一回,仿佛尘世经过了几百个来回,那女子的惊艳风采恰如金戈铁马踏平了小陈的内心,从此之后西门大姐那还美丽的面孔在他眼里就是猪头肉了。

妖艳之花,绝世小色女小潘驾到。

“这是五娘。”

月娘介绍道,陈经济慌忙深深深深地施了一礼,小潘也深深深深的道了个万福。正是五百年冤家相遇,三十年恩爱遭逢。

“五娘你看,这个小娃反倒把我给赢了。”

月娘道。

小潘拈着白纱团扇儿,一旁指点,“把双三搭过来,不就赢了陈姐夫和三娘了么。”

说这话,又瞄了陈经济一样。

陈经济心中高呼:激情燃烧的岁月!

突然有人敲门,玳安伸进脑袋道:“爹回来了。”

月娘慌忙让小玉护送陈经济从角门出去。

西门庆这次回来精神好了许多,提刑所贺千户升了官,西门庆前去送行,如今的他与官府方方面面都打得火热,地盘越来越大。

看金瓶梅的中读者可以了解到,腐败的明朝官府的关系不管是纵向还是横向都是千丝万缕的。宋朝清河县的刑事民政军方官员,西门庆都处的和亲兄弟一样,最大的感触就是:在明王朝扳倒哪一个贪官就能实现正义,实在是很幼稚的想法。缺了一个,这个庞大的利益体会再找一个来补齐,很可能比前任更厉害。

到了晚上,西门庆在小潘房间早早睡了,小潘性欲上来非要他ml,西门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删节版原文:叫春梅筛酒过来,在床前执壶而立。将烛移在床背板上,教妇人马爬在他面前,那话隔山取火,托入牡中,令其自动,在上饮酒取乐。

小潘骂道,“你有病啊,从哪学来的这花样。”

西门庆的道:“当初和你瓶姨就是这样玩的,让她丫头迎春在旁边举着蜡烛。”

小潘猜出西门庆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开口道:“当初我就是,直接娶进来就行,你非要听大娘子的,现在你戴了这顶绿帽子怨谁?”

这是引导性的问话,此时的西门庆恼羞成怒,以他刚强的性子肯定不会自责,小潘顺势一诱导,“哼,她说吧,以后我再也不会搭理那个淫妇(月娘)了!”

(原文:教那不贤良的淫妇说去,到明日休想我理他)说完,西门庆又得意起来,对小潘道“蒋竹山那个矮王吧要倒霉了,你等着看好戏吧!”

那晚西门庆心里想着李瓶儿,小潘心里想着陈经济,两个人的床四个人睡,够挤的。

我们继续关注蒋竹山同志,他买了壮阳戏药、景东人事、美女想思套等辅助性工具,憧憬着当天晚上激烈战斗一场。

本着提前半个时辰服用的遗嘱,蒋竹山熬制好壮阳中药猛喝了一通,浑身发热走入房中,“娘子今晚试一下这个吧。”

蒋竹山嘿嘿笑着拿出了美女想思套。

李瓶儿看到美女想思套顿时怒火中烧,她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与花公公在一起的光景,老头子不知疲倦的拿出一件又一件器皿在她身上玩弄,与其说快乐,倒不如说天天做体检。

“你给我滚!”

李瓶儿严正表态:以后给不了我高潮,别tm老戳弄我!蒋大夫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药铺睡去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化完那罐子壮阳药的。

通往男人心的不一定是胃道(会做饭)通往女人心的一定是阴道。

翌日,李瓶儿喊蒋竹山到屋里,“你算算花了我多少本钱,都得还我。”

李瓶儿又有离婚的意思了。

蒋竹山垂头丧气的到了药铺,心中无限郁闷,幸好来了两个顾客,“哟,您二位买点什么?”

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问道:“有狗黄吗?”

狗、狗、狗黄?

蒋竹山笑脸相迎,“不好意思,药材我也略懂一二,这世上只有牛黄。”

“哦,那来点冰灰吧。”

“药材只有冰片,是南海波斯国进来的,冰灰,没听说过。”

这是另一个瘦高个说话了,“鲁大哥,别跟人家开玩笑,我们是来办正经事的。”

蒋竹山这才放了心,他还以为遇到流氓了。只听瘦高个说道,“这位爷,你三年前借了鲁大哥三十两银子,到今天本息一共四十八两,也该还了吧?”

果然是流氓!

“什么鲁大哥?我不认识!”

瘦高个冷笑道,“我身边这位就是,你不要赖账啊,苍蝇不盯无缝之蛋,我呸,我也不是苍蝇。”

大胡子上前抓住蒋竹山的衣服道,“我叫鲁华,现在认识了吧,还钱。”

蒋竹山手无缚鸡之力,扯着嗓子道:“哪有这等事,连保人也没有。”

瘦高个凑到蒋竹山面前,“不好意思,我就是保人,mynameis张胜。”

说完怀中掏出一张文书,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看完了吧,还钱!”

蒋竹山心想青天白日朗朗干坤,没有王法不成。“你们这是讹诈!”

嘭鲁华一拳打得蒋竹山倒在药架子上,蒋竹山喊道:“天福儿帮忙!”

鲁花张胜凶狠的一回头,原来身后还有一个小瘦孩,天福假装左右张望道:“嘿嘿,我路过打酱油的,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蒋竹山正要叱责,张胜一半将他拽了起来,拖到鲁华跟前,“鲁大哥你不要打他。”

随即又对蒋竹山道:“兄弟,你快还了吧。”

蒋竹山气急败坏道:“我要告你们。”

嘭,又是一脚,鲁华摆了个很酷的姿势将蒋竹山发配到了墙角。此时的蒋竹山头发也散了,脸上满是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围观的群众涌了上来,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偷偷藏起地上的药材。

突然间一阵吆喝声,地方上的保甲人员(派出所干警)手持镣铐赶了来。

救星终于来了!蒋竹山大喊,抓住他们。保甲上前拷起蒋竹山踹了一脚,“你们竟然聚众打架斗殴。”

蒋竹山哭喊着:“这是我家啊。”

啪一巴掌,“闭嘴!在家打架斗殴罪加一等!”

蒋竹山在看守所度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提刑院升堂,开审的是夏提刑官,“你是蒋文惠?”

蒋竹山磕头道:“正是小人。”

“那你问什么借银子不还,又出手伤人呢?”

蒋竹山揉揉耳朵,我没听说吧,脑袋上包纱布的可是我呀?“大人您说什么?”

“文书在此还装聋作哑,看你长得模样就像个欠债的,给我打三十大板。”

衙役拖翻蒋竹山就要动手,蒋竹山喊道,“大人我有冤情啊!”

夏提刑官大喝一声,“等等!”

衙役们停手看着夏提刑。

“一定要狠狠的着实的打!”

欧了,蒋竹山荣获当年最佳硬板子奖,屁股打得伤情惨状少儿都不能看,不宜!(原文: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很快,蒋竹山被赶出提刑院,他面前有两条路,第一,还四十八两银子。第二,进监狱。

实践告诉我们,有的女人碰不得。

蒋竹山进提刑院的事很让李瓶儿上火,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男人。正烦恼间看到蒋大夫卡着两条腿过来了(打得太重两腿并不上)李瓶儿心惊肉跳,怎么一晚上走路成这种台型了,蒋竹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子你可怜我,给我三十两银子(因写作匆忙数量有失误,夏提刑比较厚道,没要利息)吧!”

李瓶儿扭过脸去,哎呦妈呀瘆死个人,屁股怎么成血团了。

“没有,我有不欠你的。”

蒋竹山撅着屁股求了半天,李瓶儿始终不给。无奈之下,他出了门。外面有四个公人,不交钱就押进监牢。突然冯妈妈出来了,给公人了三十两银子,打发走了。蒋竹山进了屋跪下哭道:“娘子大恩大德,今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没以后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二个月时间,穷小子蒋竹山经历了富贵兴旺,打道回府了。因为有西门庆的教训,李瓶儿分家产分的比较清楚,小蒋同志犹如南柯一梦,除了脸丢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

男人追女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啊。

走了蒋竹山,李瓶儿的心再次被西门庆唤醒,西门庆家并没有遭难,帅哥还是那个帅哥,猛男还是那个猛男,只是那颗爱我的心还在吗?

西门府中,西门庆隆重接待了鲁华、张胜,他已经给过他们五两银子(3000元)鲁华又奉上讹诈来的三十两,西门庆大手一挥,都是你们兄弟的。二人推辞再三,只好接受。

张胜问道:大官人,您答应送我去夏提刑手下做事,我可以去吗?

西门庆沉吟片刻,“恩,放心,没问题,过两天来听信。”

西门庆并不想将他介绍给夏提刑,虽然关系不错,但是他与夏提刑暗暗较力,地方部门间的冲突还是有的,最终他送张胜去守备府,这样也可以在军方安排个耳目。

鲁华张胜刚走,玳安就回来了,“爹,瓶姨那边铺子一天都没开门。”

“哼,可能把那矮王八打重了,十天半月爬不起来。”

狮子街,李瓶儿宅院,经历了蒋竹山,李瓶儿对其他男人不抱什么希望,嫁人就嫁西门庆。可是她干的这事对男人打击太大了,毁婚约,还扶持对手抢买卖,西门庆会怎么看她呢。

两个月前的李瓶儿是金枝玉叶,现在是秋后落叶。不要说打折出嫁,处理品都够呛。李瓶儿决定先与西门家的后宫夫人们联络好感情,以便帮她说句好话。事有凑巧,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大娘子吴月娘的生日。

可是李瓶儿一直没有收到吴月娘的请帖,很明显,夫唱妇随,人家要断绝往来。李瓶儿顾不得这些了,为了西门庆,你不请我,我也送!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李瓶儿要贱卖自尊了。

到了八月十五,冯妈妈照李瓶儿吩咐,备好礼品:四盘羹果、两盘寿桃面、一匹尺头,还有李瓶儿亲手为吴月娘做的鞋。(古代给人做鞋是有象征意义的,也是妻妾间示弱的表现。当冯妈妈到了西门府上的时候,西门家正处于决裂事情,吴月娘的生日,西门庆去妓院了!

这是西门庆对吴月娘的宣战,从此你是你我是我,谁也别管谁。这是西门庆的妻妾中最热闹的生日,也是最凄凉的生日,吴月娘看着前来道贺的亲友们,心里比冰还凉,脸上还得摆出传统的笑容。她不知道小潘背后作梗,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反对迎娶李瓶儿。

冯妈妈来了,吴月娘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当天最假的微笑,热烈欢迎。暗自寻思,李瓶儿啊李瓶儿,你脸皮什么玩意做的,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啊。

冯妈妈领了一钱银子(60元)回到了狮子街,李瓶儿又给她新的任务,去街上把玳安找来,我要和西门庆直接对话。

西门庆肚里的小蛔虫老大不情愿的来到狮子街,李瓶儿正背对着他绣鞋,“瓶姨找我有事?”

李瓶儿回过头来,玳安着实吓了一跳!

眼泪汪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微含幽怨。

“瓶姨有话好好说,这造型我受不了。”

李瓶儿对往事忏悔了一番,表明罪魁祸首蒋竹山已经被赶走了,不知她这张三手船票还能不能登上西门庆的新船。玳安皱着眉头道:“我尽量帮你说说吧。”

李瓶儿欣喜万分,为玳安备了份好酒菜,又赏了一两银子。玳安心满意足的离去。

李瓶儿做好漫长的等待准备,这次她不心急了,她再也不敢心急了。

哪知玳安当天就回来了,“赶紧准备,八月二十日爹就娶你过门。”

此刻,世界上最煽情的文字也无法描述李瓶儿心中的感动,西门庆比菩萨还有宽容心啊!“那——那他明天来下聘礼吗?”

想到马上与昼思夜想的他重逢,李瓶儿的心如六月天的冰激凌般融化了……(玳安无语中)“爹说不用下聘礼了。”

正温情感动的李瓶儿霎时间给雷劈了,不下聘礼?娶媳妇不拿彩礼?好吧,我忍了。

“我的嫁妆还有很多,跟你爹说,多找几个人来抬。”……(玳安继续无语中)“爹说这种事他不管。”

雷劈之后,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这才是真正的倒贴,这一刻李瓶儿的身价是负数,她是个很便宜的人,简称贱人。

李瓶儿只好委托玳安帮忙找六个副杠抬嫁妆,要说李瓶儿的嫁妆真是海量,虽说西门庆已经弄走一大部分,但毕竟花公公能贪,六个副杠连抬了四天才运完东西。(原文:整抬运四五日)第五天,八月二十日,要过门了。西门庆对她怨恨有加,吴月娘又因他与老公翻脸,还有一个不惹事就难受的小潘,李瓶儿上花轿了。

一顶大轿,一匹段子红,四对灯笼,四个跟轿的小厮,李瓶儿进了大宅门。滑稽的事情出现了,一般都是上午接新人,李瓶儿在下午才等到迎亲的,(大概讽刺她是旧人)一行人来到西门家门口时停住了。

必须停住。

因为按照当朝风俗,新郎官要出来接新娘,好比现在的公主抱,抱入家中。

新郎正在新卷棚(房顶中间不起脊梁的建筑样式)内坐着发呆,没人敢打扰他,除非想挨揍。小潘在院里乐开了花,反正没她什么事,就当娱乐节目了。月娘同样淡定,她巴不得看着淫妇出丑,这次运来的嫁妆都放在了万花楼,财物方面西门庆不再信任她了。

李瓶儿算是骑在老虎背上了,进没人接,穿着新娘衣服回家更是丢人。这个史上最惨的新娘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问她躲藏期限的话她愿意是一万年。

天色渐渐黄昏了,抬轿子的肚子咕咕直叫,纷纷议论这婚礼是半拉子工程吗,麻溜的进洞房干嘛干嘛,这倒好新娘戳在这,有没有人要,不要赶紧退货。

李瓶儿捂着耳朵念念有词:新娘不是我,新娘不是我——西门家的聪明人出马了,孟玉楼走到月娘房间,“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你不出去,还不是惹得他爹怨恨你。”

吴月娘又思索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出门去接。

李瓶儿终于进了新房,午夜的时候,她听到宾客渐渐散了,他就要来了。

此时在小潘的房里,西门庆已经准备睡了。“第一天你就叫她守空房啊?”

小潘惊奇的问道。“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有火(欲火)我先冷她两天再说。”

这就是某国所说的调教吧。

李瓶儿带着红盖头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门拜见各位夫人,西门庆宣布她排行老六,没搭理她走了。喜宴持续了三天,李瓶儿守了三天空房,她再也忍受不住关上屋门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哭止不住了,四个小时后,不仅她哭的凄厉,连屋外劝解的丫头都嗓子哑了。迎春实在忍不住了,继续嘶哑的喊道:“娘,你想开点吧!!”哭声戛然而止,绣春在旁赞道,还是你会劝人。

迎春得意的捅破窗纸,哎哟,确实想开了,上吊了!

李瓶儿的院子在小潘旁边,两个丫头慌忙报告了小潘。小潘与春梅赶到屋里,李瓶儿正在做永垂不朽姿势,小潘解下绳套,对春梅道:“快去叫你爹。”

西门庆正在孟玉楼房中喝茶,春梅闯进来道:“六娘上吊了!”

西门庆喝完茶,递给春梅茶碗,“再倒一杯。”

李瓶儿上吊之事惊动了各位夫人,第二天晚上饭后大家正议论纷纷,西门庆拿着马鞭子走了过来,“她不就是装死吗,我现在过去让她死一个看看,如果不死我就用马鞭子抽死她。”

说吧大义凛然的走入李瓶儿的院子。每一个人都为李瓶儿捏了一把冷汗,那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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