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她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两边,完全卸下妆容的脸庞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淡雅了很多,如此近的距离,也在眼角发现一丝丝的皱纹。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在她身上找到了岁月的痕迹。
我抬起头,隐约看到了额头上一两根藏的很深的白头发,内心不知为何突然一软,脑子清醒了片刻,心底涌出了很多五味杂陈的情绪,包括一丝对眼前人的怜悯与体恤。
在此之前,我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还会对这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不自觉,捧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下去,然后本能地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她有些惊讶地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双手张开,眼睛瞪得大大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没多久,她身体便逐渐放软,双手环绕着我的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可要说现在这个场景是温馨的,确实有些违和。几秒之后,女人的带着泡沫的手就再次搭在了我的下身,我不自觉的一口口吸入的凉气。她带着满脸的笑意,手在我的阴茎不停攒动。
她眼里的温柔也瞬间变成了邪魅的神色,我重新陷入了迷乱,两具纵欲的肉体,又重新在浴室里尽情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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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在记忆上没有留下十分详尽的细节,人生仿佛陷入了一个长时间的断层,如同走入了一个昏睡不醒的梦。
有的印象大多是纵欲过后醒来的短暂清醒,和犹如行尸走肉的学校生活。我开始对学校的生活感到麻木,也逐渐有意识和班里的大部分人疏远开来。
偶尔,旁人正常的高中生活在我看来会显得格外的扎眼,自己却仿佛被欲望捆在原地的人,无法进发。
生活的重心仿佛只剩下跟她欢愉的热切期待。
对于我的求欢,她一直都是从不拒绝。两个月内我撕开避孕套的节奏比撕开零食包装纸还要熟练。
即使在不出门的周末,在数次精疲力竭之后,她也从来不会说注意身体注意学习之类的话语。
有时候,回复一丝理智的我,也会向她隐约表达自己对于偏离正常人生的担忧。而她却显得毫不在意,有时甚至会觉得不耐烦,总是一句“你自己把握咯”
应付过去。
但她对自己的事业却十分上心,绝不会为我做丝毫妥协,该有的所谓“交际应酬”还是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减少过。
很多次甚至当着我的面穿上极其暴露的情趣内衣,套上外套后不打招呼就出门了,对于我的询问也一概无视。
在我俩发生关系之后,我反而感觉到她和其他男人的互动更加不加避讳了,偶尔一两次在客厅里甚至直接撩开衣服,拿手机拍照骚聊,完全无视一旁我的存在。
偶尔,虽然只是假设,我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年轻玩物。
经过一两个月,两人虽然还有频繁而激烈的性生活,可平时她对我的态度却越发的冷淡起来,两个人交流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很多次,清醒时我在某种不甘情绪下,决心断掉这不该继续的一切。可是周末的上午我依然会在她的床上醒来,在家中各个角落肆意纵情一上午。
短短时间内,我感觉自己丧失了对生活的掌控力,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自卑和猥琐。
学习就更不用提了,因为月考和期末成绩的急剧下落,我成了班主任的重点谈话对象,本来是打算叫家长到学校来谈话,但她以工作忙为由轻易推掉了。
虽然两人保持着同一屋檐下的肉体关系,我也从来和她谈过她和郑融合以及各个情夫之间的事情。
而电脑里的那些加密照片,我也开始失去兴趣,删过之后曾一度后悔的地打算重新找回,无奈发现她早已经修改了开机密码。而周小伟,依然行动自如地进出卧室备份着文件。
在暑假开始的时候,一方面是j市的家人殷切地催促着回家团聚,另一方面也隐约感觉到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些呆不下去的气氛。
走的那一天,虽然没有别的事情,她也没打算开车送我去车站,只是随口招呼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那种过于随意的态度使我心里泛起一丝涟漪,望着她慢条斯理地玩着手机和指甲,控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嗓音,说到:“下……下个学期,我想去住校。”
她有些微微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我,我盯着她,默默等待着报复的快感。
没想到她只是略微“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滑着微博之类的页面,嘴里随口说道“也行啊,看你呗。”
我顿时如同被小棍子闷了一下,拼命顶住向上涌起的热气,返回卧室,快速地收好两个大包。东西本来除了书本其他也不多,我却故意弄出一些很大的响动。
出门看时,她脸上却是越发悠然的神情,在她面前,自己反而像个不懂事突然想闹别扭的小孩。
我感到非常难堪,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用上眼眶,我极力压制住流泪的冲动,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她面前哭,不然就糗大了。
好在自己两大包的东西和身上的背包都还拿的动,不用来来回回的让人尴尬,我也没做出那种扔钥匙的撕破脸皮的行为。离开的整个过程还算平和,只是在我出门前的最后一秒,她都没有抬起头正眼看过我一眼。
关上门后,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滚滚的涌出来了,有自尊心受挫的不甘,也有对她冷漠态度的震惊。心里忍不住对她不停的咒骂,一直到下楼出门前,自己才抹掉了所有的眼泪调整好礼状态,平静地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人去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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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面对担心自己的父母,我强装着笑脸。试着以想专心学习为由,把住校的事情带过去,二老听了也没说什么,可能认为这是我理智选择的结果。
至于成绩的大幅度下降,出于羞耻心和临场的反应,我对我爸故作感伤的悄悄表达是情感上出了一些问题。
我爸听了也没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晚饭后自己默默出去,再次像一年前一样拿了几瓶啤酒回来,跟我坐在院子里谈了很久的心。
我听着父亲真切的关怀话语,却只能结巴地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话,心里充满浓烈的愧疚心情。
面对着微醺的父亲,看着他有些衰老颓唐的脸,却还在依旧对我说“小明长大了啊”,我暗自发誓一定要整理自己的人生重新开始。
于是我重新拿起了课本,想着趁暑假能把欠下的东西补一些回来。
每天我强迫自己过着极其自律的生活,不去想其他任何的杂事和欲念。心情也逐渐明朗了起来,家乡的小镇就仿佛是自己的福地一般,生活给人又重新走上了正规的感觉。
殊不知,禁欲有时只是对纵欲的积累爆发做准备而已。
在家人和朋友的充满笑容和阳光的生活,正安抚着我灰暗的灵魂,开始重新点亮一片乐土的时候,我偶尔会打开柜子,看着里面那串没有交还的钥匙。
起初和过去相连的事实通过它,折磨着我的神经,可后来相关的种种,已经变成一种阴暗的诱惑。
我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过去一年里发生的种种,以及后来落到实处的激烈交合。
我开始充满怀念和想往的回忆起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在各个地方的肉体欢愉。原有的罪恶感和对新生活的向往被潮水般的欲念所轻易淹没。
想法开始松动,考虑着绝对不见面好像也不太现实,说断就断的人情也不太自然,偶尔愉快的相处也许正是充满压力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也说不一定……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买好了去k市的火车票,对父母编织好了具体的借口,紧紧怀揣着钥匙,坐在了通往k市的火车上。
看来已经没法回头了……想到这里我居然心情一松,随之而来的是着魔的热烈期待。
理由之类的,就说有作业忘了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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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我以近乎雀跃的心情打开了大门。
虽然时间上她外出的几率很大,不过无所谓,等到她回来就行了。她要是问起来,就说刚到,她必定会好好地留自己一晚上。
进门后,果然空无一人,我近乎怀念般的打开了门口鞋柜,抚摸着那几双参与过数次欢愉的性感高跟鞋。
带着有些弹跳的步子走进了房间,发现没有上次回来的脏乱。我想着先打发过这等待的时间,看看电视,或者回卧室睡个觉之类的。
可我走回自己的卧室,里面的情形却让我感到一阵异样,紧接着是一阵心灰意冷的打击。
卧室的陈设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重新变回了之前的杂物堆放室的样式。
没有铺好的床铺,没有精致的书架。一切的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一般。
自己顿时感到像是被她剔除她的生活了一般。相比而言,上次回来的一团糟糕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至少,不会这么的完全没有人气。
自己的一时气话她居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或者说,相不相信她已经无所谓了,只是在那个当口,自己给了她一个理由。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感到了森森的冷漠。
回到大厅,我顿时没有了刚刚进屋的那种底气。
若是照此番情况等下去,只会受到嫌麻烦的不满回应和冷眼,自己的自尊心铁定会被踩踏。
坐在大厅的我犹豫了,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我的心情也开始感到焦虑起来。我没有开灯,没有开电视,整个房间陌生而寂静,我开始满头大汗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跟这里的精致和富有的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小区内其他地方传来的饭菜香气和热闹气氛,让自己觉得在这里待的更加诡异。
我到底要干嘛?……
已经有些无助的我走进了她的主卧室,打开灯熟练找到了她放内衣的大柜子。
滑动开来,还是依旧的性感妖娆,大胆贵气。距离上次看时又有了许多更新的款式,说明她的“情感”生活没有断过,依旧“多姿多彩”。
我眼神有些涣散,发懵的随手拿起一条精致的蕾丝内裤,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往自己软的一塌糊涂的阴茎上用力套弄着。
眼下的场景和情绪根本不能让我勃起,可是自己就像是吃自助餐不想亏的学生,痛苦地想要赚回一些东西。
这样下去可不行,看着自己依然软绵绵的下体,我开始试着回忆起各式各样的香艳场景。
令我惊讶的是,她的美妙身材和与她激烈交欢的回忆,并不能激起自己的欲望,反而是过去她对我的种种欺骗和隐瞒,让我迅速产生了反应。
仿佛灵光一闪,我想起了她跟外国小黄毛的宾馆照片,想起了她和郑融合的屋子里缠绵和过去十几年的背叛与纠葛,想起了姓高的阴森的面孔和她暧昧不明的合影,以及那个壮硕的健身教练和还不清楚关系的摄影师小杜。
啊啊啊啊啊……我口中喃喃自语,这个淫娃荡妇!为何会如此的不要脸!贱货贱货!
我抬起头翻着白眼,双手大力套弄着,想尽一切词语对她进行攻击和羞辱,想象着她各式各样的淫乱场景,终于在一阵颤抖中,爆发了囤积已久的精液。
令人安心的快慰感觉是短暂的,喘息之后,是对欲望的彻底清醒。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近乎于惊恐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我匆忙用卫生纸擦拭好了地上和柜子上的狼藉,把卫生纸揣进兜里。把黏糊糊的内裤拿到洗手间迅速冲洗,然后再快速的找到电吹风吹干。
争分夺秒的过程很不好受,还有对外来人随时回来的恐惧,自己就像初次进门的小偷一样担惊受怕。手里的内裤一直不干,窘迫之余竟然有一种委屈的想哭的感觉。
在揪心的反复检查之后,我像是逃离现场的罪犯一样,迅速逃离了这间黑暗又陌生的华贵屋子。
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这个屋子里的贼了?……
跑下楼,直到出了小区一条街的位置,自己才从刚刚惊慌和压抑的气氛中缓解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哀伤。
钱当然没有带够,原本就没有住宾馆的打算。顶着一身臭哄哄的汗水,以及想到无家可归的现状,这时候我真的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坐公交到了火车站,临时买了明早的票,兜里便只剩下十几块钱。本来想着在火车站里睡一夜,不过闷热的环境和汹涌的蚊虫还是把我逼了出来。
不得已,只能在车站旁边脏乱的黑网吧里待了一晚上。
一身黏糊糊的臭汗,以及巨大的疲惫,和无法睡觉的网吧,浓重的二手烟,都让我觉得痛苦不已。
第二天清晨,带着一身的酸臭和浓重的黑眼圈,我狼狈地赶上了会j市的火车。
坐在车里的自己有些飘飘然,是睡眠不足的重心不稳。
看着逐渐远离的火车,和升起的太阳,想着那个女人这时候应该也在家里了吧。脑子一歪,居然又冒出来一个念头,或许昨晚留下来应该更好吧,没准接下来的事就成了……
突然意识到在考虑什么样的事情,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冲着自己的脸就是啪一巴掌,火辣辣的触感蔓延开来。
周围的乘客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看了我几眼,随即又归于宁静与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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