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谋缉凶圆梦坊初露江湖(1 / 2)
骆冰的遇袭,像爆开的火炮,震动了整个金陵分舵,从第二天中午起便侦骑四出,同时一只只的信鸽也飞往大江南北,但是因为事关骆冰的贞节,所以一切动作都在秘密中进行,任谁也看不出平静的武林已是暗潮汹涌。
平安客栈的厢房里,从陈家洛以下的几位首脑正在紧急磋商,胖嘟嘟的‘笑孟尝’脸上汗水涔涔,已经没有了笑脸,正惶恐的对着陈家洛等人一个劲的在赔罪:“总舵主,几位当家的,属下很惭愧,在我的地面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定尽快将凶徒找到,给骆当家一个交待。”
陈家洛微一摆手,对着正低头沉思的徐天宏问道:“七哥,你可已经发现什么端倪?”
徐天宏缓缓站起身来,一边来回的踱着方步,面色严肃的说道:“根据四嫂和心砚的描述,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辽东双狼’。”
厅内众人闻言均都耸然变色。“碰!”的一声,脸色铁青的文泰来虎掌往桌上一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匹夫!我文某不将你俩碎尸万断誓不为人!”
“七哥,你会不会弄错了?‘辽东双狼’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丧命‘天池’北面的‘凝雪峰’吗?怎么会……”余鱼同接口问道。
“唉!但愿是我弄错了,只是这作案手法、捆绑妇女的方式,你们难道不觉得很有可疑吗?只是我也想不懂,如果是他们,怎么会在江南出现呢?”
大厅内一片寂然,众人都不由得陷入可怕的传闻回忆里……
十多年前,关外出现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年青人,四处采花作案,一个喜穿黑衣,一个常年灰袍,人称‘辽东双狼’,名字则无人知晓。他们对待妇女的手法极其残酷变态,都是先行捆绑之后,再轮流奸淫她们的后庭,甚至在口中射精后逼令吞下,只是从不下手杀害对象,总是在发泄完兽欲之后便飘然远去。纵然如此,受到凌辱的妇女,不是自杀就是精神错乱,终于引起关外武林道的公愤,群起围剿,逼得两人流窜入关。
在关内蛰伏不到一年之后,又在山东、直隶犯下数十起大案,其中包括‘神蛟帮’帮主的小姨子、‘东海龙女’庞青青,和‘无心庵’的‘静尘师太’。这时,北六省便组成‘猎狼大队’,一路追杀往北,终于在‘天池’北巅的‘凝雪峰’将两人击落深崖。
最后,章进打破沉默说道:“不管是不是这两个贼子,我们红花会绝不能善罢甘休,还好四嫂并未受到真正的奸辱。心砚,你看得不会有错吧?”
“是啊!心砚!你再仔细的想想,将昨天的经过再说一遍。”陈家洛接口说道。
“是的!少爷。昨天夜里我奉了您的命令回客栈里来,没看到十当家和文四奶奶,后来我想起来在我进到镇上之前,曾看到两个人向着山坳里奔去,后面那个好像是骆当家,我就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刚一进到林子里,就看到两个人抱着一个女人,当时我冲了过去,被其中一人踢了一脚,撞到大树上晕了过去,后来是四奶奶把我摇醒,说衣服破了,叫我回客栈替她拿一套……”
“慢着!你当时有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的什么样子?”徐天宏问道。
“林子里太黑了,看不清楚,只知道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灰的……”
章进接口道:“那么那个女的呢?你怎么能肯定她是不是四嫂?还有,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挣扎抵抗?有没有出声呼救?是不是被点了穴道?”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接着……”
“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心砚怎么会知道得很清楚?十弟,你倒是很关心我当时的情况啊!”语落,骆冰俏生生的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周绮,白玉似的脸上,平静得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在望向心砚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暖意。
章进讪讪的叫了声“四嫂!”众人纷纷开口招呼。
文泰来快步走到娇妻身旁,爱怜的牵住她的玉手,扶她到一旁坐下,体贴地道:“冰妹,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有总舵主替你作主,不用担心的!”
骆冰轻抚着他的手背,回以感激的一笑。
“是啊!四嫂。昨夜害你受惊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陈家洛接口说道。
骆冰欠身向陈家洛福了一福,徐徐开口道:“我们在江湖上打滚,什么样的风险都有可能遇到,昨夜的事只能怪我学艺不精、运气不好,怨不得任何人。照我的意思--这是我个人的一个小劫难,没有必要连累大家,我们会里的事重要多了!”
“不是的!四嫂,会里任何一位兄弟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同样都很重要,我们怎么能置身事外呢?”说话的是面罩黑巾的‘金笛秀才’,外露的双眼迸射出浓浓的情意。
骆冰转首迎来两道炙热的目光,心里微微叹息道:“唉!十四弟,只怕到头来我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
这时候陈家洛已作出了裁示,决定再逗留五天,一方面安排支舵的事宜,一方面等待打探的结果。
突然,听到周绮和徐天宏之间似乎有了小小的争执,便开口问道:“七哥,七嫂,你们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只见徐天宏推了推周绮,后者呐呐的开口道:“是这样的,七哥他……他说……说想问问四嫂,那两个贼人……是……是……怎么离开的?”
事实上这也是众人心中早有的疑问,只是谁也不敢开口罢了,所以一时之间目光尽皆集中在骆冰脸上。骆冰只觉双颊发烫,心中一阵气苦,暗骂驼子多事。
原来她早已和心砚套好说词,不想将这件事曝光,奈何,心砚回客栈取衣时被上茅房的章进看到,这驼子昨晚极尽酒色之能事,很晚了才回来。当时还偷偷摸摸的有点心虚,无意中却看到心砚从骆冰房中抱了一堆衣物匆匆外出,一会儿之后两人相偕而回,却一起进到骆冰房里,正想过去探个究竟,就看到心砚被推了出来,当下把垂头丧气的心砚叫到一旁质问。
还好,当时他没有太多的联想,心砚又对他已有戒心,只简单的说出骆冰遇袭的大概,那知道这驼子正担心无法在此地久留,坏了他的大计,如今有了这么好的藉口,第二天中午就说了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骆冰强忍心中的慌乱,徐徐说道:“那两个贼子将我捆绑之后,便动手撕我衣裳,这时候心砚冲了进来,被其中一人踢了一脚之后就不见动静,那人回过头来又强剥我裤子,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四嫂!”章进焦急的接口道。
“咦?十弟,你紧张什么?一整天就不见你人影,这时候倒关心起来了?”骆冰撇了撇嘴讥笑道。
“呔!十弟,我正想问你,昨天你都到哪儿去了?”文泰来圆瞪着双眼,瞧着章进问道。
驼子急忙陪笑道:“四哥,请你息怒。昨天我该死!贪饮了几杯,我保证不会了,以后只要你不在,我一定‘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四嫂。四嫂,你说这样好吧?”说完冲着骆冰暧昧一笑。
这时候陈家洛摆了摆手,说道:“四嫂,请你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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