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利克族(1 / 2)
“糟糕!”张耀大叫一声,看了看时间,指针已过了十点,他一个鲤鱼打艇坐起身来,急忙在枕头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雪的电话:“喂!小雪吗?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觉就睡到现在,你看,今天上班事儿?哦,好的,好的,你马上来接我?嗯,我住在工地的临时工棚,那这样吧,我先去找领导辞职,你一会儿来的时候,等我一下!什么?你说不用辞职了?那怎么行,我还得拿了这几天的工资,要不然就学雷锋了,白干啦!不是吧,你补给我?那多不好意思,那至少我得和工友们道别一下,那半个小时后,工地上见,嗯,就这样,bye-bye!”
挂了电话,张耀哼着小曲,慢腾腾地从枕头下拿出香烟,点了一支,然后靠在床头,慵懒地吸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此时的他,觉得能在起床前吸一支烟,是最幸福的事儿了,一支烟吸完,又吸了一支,然后迅速穿好衣,洗漱完毕,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想收拾几件衣服,刚拿起来,想了想又放下了,嘴里骂了一句:“去他妈的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还是那辆兰博基尼,还是小雪那一身冷艳成熟的打扮,只不过小雪的脸上比昨天多了几分亲切,多了多分笑容,当她看到张耀走出门时,笑意盈盈地道:“都几点了?还在睡觉?先警告你一句,要是在我的公司还是如此表现,那可别怪我炒你鱿鱼,我可是好话说在前面!”
张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当然不会了。不过小雪,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和工友道别后,咱们就出发吧!”说是和工友道别,其实他心里只想去和杨大富说一声,毕竟,在工地上,只有杨大富,才是他所看得起的人。
“去吧!不过我不等你了,我现在手头上还有几件急事需要处理!这样吧,你身上带钱没有?够不够打车?”
张耀摸了摸上衣口袋,道:“还有百把块钱,打车是足够了!”
“那好,一会儿你打车到我公司,保安如果起你来,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小雪说着,包里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看来电号码,自语道:“来了,来了,催这么急,赶路着投胎哪?”然后,按了一下“挂断”,转身对张耀道:“嗯,我先走了!”说完,对着张耀飞吻了一个,转身上了车,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扬起一阵尘烟,转眼就消失在张耀的视线中。
“嘿!哥儿们!”一个声音传来,张耀寻声望去,杨大富就站在离他不远处。
张耀笑了笑,向他走去,杨大富又递过一支“春城”香烟,张耀伸手挡住了,从怀里掏出一支“红云”,递给杨大富,道:“兄弟,抽我的吧!”
杨大富笑着接过一看,喜道:“嗬,抽这个啦?”说着,鼻子用力吸了几下,又道:“那女的搞定了?”
“哪个女的?”
杨大富用力捶了他一下,道:“还装?就那开兰博基尼的娘儿们!”
“没有!”张耀回答得到也干脆,使杨大富一愣,问道:“那她怎么来啦?”
“来接我呀!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我今天就辞职了,到她的公司去干,兄弟,要是我有一天出头了,我是不会忘记拉你一把的!”
杨大富“嘿嘿”的憨笑道“就知道你够义气!”
“兄弟!”张耀叫了他一声。
“嗯?”杨大富眯起眼睛,细细品尝着张耀递给他的那支“红云”!
“唉,算了,说了也是白说!”张耀叹了一口气。
“说罢!我听着呢!”杨大富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舒服,看来这烟的味道果然不一样。
“你相信‘蛊’吗?”
杨大富刚才还表现得很舒服的面部表情,突然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顿时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结巴道:“兄弟,咱不说这个,不吉利!”
张耀看到杨大富突然间面部表情的转变,八九不离十地猜测到了在杨大富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于是又扔了一支香烟给他,道:“兄弟,若是你知道,那请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我也被人施了‘蛊’!”
出乎意料,杨大富并没有伸手去接张耀所递过来的香烟,反而退后了一步,结巴道:“不……我不知道……你……你也别问我什么,就……就算我知道些什么,我……我也不会说的!”
张耀冷笑道:“想不到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是这样胆小的人,算我看走眼了。兄弟,那我也该说再见了,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说罢,转身欲走!
走出十几步,只听身后杨大富大叫一声:“等……等一等——”张耀停住了脚步,杨大富小跑过来,嘴里暗自骂道:“他龟儿子的,死就死了,兄弟,我说给你听!”
张耀冷冷道:“你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
杨大富脸部表情十分奇怪,他仔细打量了张耀全身上下,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兄弟,给支烟!”张耀扔了一支烟给他,然后又帮他点燃。杨大富深吸一口,接着道:“兄弟,你身上有没有手机?”
张耀强忍着怒气,道:“有的!别婆婆妈妈的,要说就快些说,我还赶时间呢!”
杨大富不慌不忙,憨笑了一下,突然将上衣的钮扣解开,只听“啊”的一声,张耀大叫一声,退后了两步,说是退后两步,显得还有些保守,其实张耀一见到杨大富的胸膛,可以说是转头就跑,跑了两步,这才停住脚步。
张耀看到的,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胸部,杨大富中等身材,看上去也十分壮实,可是那胸膛,却是骨瘦如柴,简值没有一块肌肉,就像是一张起了皱纹的皮直接就包在了骨头上,整个胸口青筋爆胀交错,而那张皮呈灰白色,而且还是半透明状,似乎隐约还可以看到内脏器官,杨大富的胸口一起一伏,张耀完全感受到了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单单这模样,就完全似是一具干尸,难怪张耀一见到杨大富的胸尝,拔腿便跑。
杨大富见张耀跑开,也不介意,苦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蛊’给我带来的结果!”说着,杨大富从裤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递给了张耀,道:“你用刀捅我胸口,试试看!”
张耀根本就没想去接过杨大富递过来的小刀,他已经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一把小刀。
“捅吧!我没事儿的!”杨大富又提醒了他一下。
张耀握刀的手抖得厉害,他只上前了一部,就停住了脚步,再也不敢上前来。杨大富叹了一口气,又从张耀手中拿回小刀,在自己的胸口连捅了三四下,张耀大骇,但马上脸部表情就表现为惊惶失措,因为杨大富每一次捅下去,再每一次将刀拔出,都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那感觉就好像是用菜刀切豆腐一样。
“看到了没有,这就‘蛊’所带给我的东西!”杨大富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张耀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道:“兄弟,那你所见的‘蛊’是什么玩意儿,能说说吗?”
杨大富长长呈了一口气,又问张耀讨了一支香烟点燃,这才缓缓道:“确切地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蛊’长什么样儿。不过我敢肯定,每一种‘蛊术’所用到的‘蛊’都不一样,因为我中过两次‘蛊’!”
“两次?”张耀倒吸了一口气,又道:“我也是两次!”
杨大富似乎并没有听张耀说话,只继续道:“原本我只是一个小山村里采药的,有一日我为了找寻一味药草,误闯来到了澜沧江边的苗疆之地,正当我伸手去采那味草药时,一个失足,落进了深渊,当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我看了看四周装饰物,知道是苗人救了我一命,心存绕幸自己还能活了下来……”说到这里,杨大富又吸了一口烟,自语道:“早知道还不如在那会儿死了干净,就不可以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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