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2 / 2)
「妳别逗我了,我的雕虫小技怎么能跟御厨比呢?」倩倩红了双颊,讷讷地将食篮交给她。「不过,妳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这皇宫是我从小走到大的,难道还会迷路不成?」李元玥兴奋地接过,那双过分晶亮的眸子显得有些可疑。「这次的计划绝对会成功!由我拿这些点心给皇兄尝,保证让他迷上妳的好手艺,但先不告诉他这是谁做的。男人啊!就是喜欢带点神秘感的女人,这招一定能令他开始注意妳。」
「不是啦!我是怕妳半途偷吃光了。」倩倩面有难色地打断好友,却见李元玥瞠大美目,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地不容的残酷话语。「呃,我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很多,等妳回来再慢慢享用也不迟。」
「早说嘛!」李元玥立刻堆了满脸的笑意,雀跃地提高手中的食篮。「那我走了,妳在这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待李元玥走后,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寝宫里也很难平心静气,便来到后方的小花园散心。
不知道阿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气她逃家躲进宫里来?昨天她托人送了封信给阿爹,也不晓得阿爹看了,有没有放心一些?
她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人烟罕至的花园幽深处。
这儿矗立着许多又高又大的老树,尽管时节已经进入冬季,树上绿叶亦纷纷枯黄掉落,但那繁密交错的枝枒,仍是将蓝天遮蔽了大半,透出一片阴冷。
这里阴森森的,有些可怕呢!倩倩犹豫地站在林外观望,正打算转身步回寝宫时,突然听见林子里头的细微交谈声——
「妳找我到底什么事?」
男子以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那熟悉的冷漠嗓音,霎时令倩倩顿住脚步。
「没事不能找你吗?元焕,你何时变得这样冷淡了?」陌生女子柔柔说道,声音里有丝委屈。
倩倩惊愕地愣在原地,胸口蓦然揪痛。
她当然认得出说话的男子是李元焕,令她诧异的是,女子不仅直接唤他名讳,态度更是异常亲昵。
一串沙沙声响起,李元焕面色铁青地越过女子,就要朝林子外头走来,倩倩连忙躲在树后。
「等等!」女子拉住他的右臂,成功地阻止他离去。「难道你对我特地找你出来的目的,一点都不感到好奇吗?更何况,事到如今,你还愿意依照咱们以前的暗号赴约,就表示你还是在乎我的!」
女子转过身来,躲在树后的倩倩终于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那不是昨日她和元玥遇上的美人吗?当时看女子年纪尚轻,她还以为是较为年长的公主。
但现下听见女子那番暧昧至极的话语,倩倩心口不由得一沉。
她是四皇子的心上人吗?
看着女子正柔弱地倚着李元焕,他却不似平常那般冷酷地挥开女子,倩倩心中的疑团不禁越来越大。
「妳现在是什么身分,不应该对我说这些吧?芳、妃、娘、娘。」李元焕一字一顿地道,脸上满是愤恨。
「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芳妃垂下眼睫,那如泣如诉的凄楚模样实在教人心疼。「既然在乎我,为什么当初要轻言放弃?」
她就是现下最受宠的芳妃娘娘?!
倩倩吓得倒退一步,及时摀住自己的嘴,掩住过度惊讶的一声抽息,却忘了放轻脚步,让枯叶的碎裂声泄露了她的藏身处。
「是谁?!」
一股令人窒息的强烈杀气朝她所藏匿的大树袭来,不过眨眼的工夫,李元焕已将她扭了出去。
「妳在这里偷听多久了?」他揪住她的衣襟,杀气腾腾地问道,表情狰狞得骇人。
「我、我没有……」从未见过他这般狠绝可怕的模样,倩倩无法克制地颤抖不已,几乎不能言语。
「快住手,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别为难她。」芳妃娉婷地走了过来,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妳不会把在这里听见的事情说出去吧?」
她……好美!倩倩自惭形秽地低下螓首,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片浑沌。
「其实我要说的事情,让她听见也无妨。」芳妃嗓音轻柔悦耳,内容却残酷地刺入听者的耳中。「我的肚子里,怀了你的亲手足。」
李元焕倏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温柔浅笑的芳妃,仿佛她说的是什么难懂的番语。
她怀了父皇的骨肉、他的手足?!
「你觉得这个娃儿该不该留?」芳妃笑着凝望陷入狂乱挣扎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你给个答案,不论如何,我都会照办。」
倩倩傻愣在一旁,半晌回不了神。
这是怎么了?她都已经当了皇上的宠妃,为何还要来逼四皇子替她腹中的胎儿决定去留?!她都不在乎他有多痛苦、多难受吗?
「元焕,如果你对我还有情,就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芳妃再次开口,满意地看见李元焕更加蹙紧浓眉。「你——」
「不要再说了!」
芳妃困惑眨眼,转眸瞅向以母鸡姿态护在李元焕身前,却全身颤抖的小姑娘。
倩倩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不但截断她未竟的话,还振振有词地厉声指控。
「妳难道看不出来,妳的话伤他很深?妳不要再逼他了!」
「我记得妳,妳是常常跟在元玥身边的小姑娘。看来,今日果真不宜商量要事呢!」芳妃偏着头,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像是一点都不介意被倩倩阻扰了谈话。「元焕,咱们改日再续吧!」
临走之前,她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倩倩一眼,见倩倩下意识露出警戒的神情,她噗哧一笑,踩着莲步款款离开。
倩倩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关心李元焕的情况,他炙人的狂怒却已排山倒海地朝她袭来。
「妳以为妳是谁,敢插手管我的事?!」他的嗓音轻柔,却狠力挥拳打在一旁的老树上。「妳是当救命恩人当上瘾了,以为能卖我个人情?」
「不是这样的……」她因他滔天的怒气而瑟瑟颤抖,但仍竭力解释。「我只是看您很难受,不希望您受折磨——啊,您流血了!」
方才他击打老树的右掌,如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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