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1 / 2)
严靖云淡淡觑了春屏一眼,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把汤盅交给她。
“不必,我正好有些话要跟她说。”言下之意,就是要她这个小丫鬟识相点,快快闪开。
春屏急得团团转,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简直快疯了。
她欲言又止地跟在严靖云身后,绞尽脑汁地想挖出什么好借口,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留在房里,监视他们两人的对话——
开什么玩笑!若是她的谎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拆穿,那不就功亏一篑了么?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走到房门口,她还没想出什么好理由,严靖云就率先开了口。
“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吧!”语毕,他便当着春屏的面合上门板。
可恶,她不甘心不甘心啊……春屏咬着下唇,不甘愿地趴在门板上,想要窃听厢房内的动静。
“……春屏,滚。”门内却蓦地传来男人低沉不悦的嗓音,仿佛他能透视门板看见她的举止似的。
春屏忿忿地跺了跺脚,虽不情愿,也只好转身离开。
她幽幽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安慰自己——
不管不管,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去跟长工大哥们通知一声吧!说不准真让她给蒙到,小姐没有机会跟姑爷提上这件事儿也说不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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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绝佳的耳力听见丫鬟远去的脚步声后,严靖云才移步走向坐在桌旁缝制衣衫的妻子。
“怎么了?”盯着他诡异的举动,梁玉慈困惑地问:“春屏她做了什么?”她刚才似乎读到相公嘴里念着丫鬟的名字。
“没事。”严靖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端着的汤盅放在桌上,用下巴示意她喝掉。
梁玉慈挺直背脊看了看那盅乌漆抹黑、还直冒着白烟的不知名汤水,不禁紧蹙起眉头。
“这是什么?”她面有难色地抬眼问道,碰都不想去碰那盅瞧了就倒尽胃口的汤。
“对你身子好的东西。”严靖云放柔了眼神与嗓子,企图诱哄她乖乖吞下那盅补药。
“看起来……很苦。”她噘起嘴,孩子气地用食指将汤盅推远了一些。
“但是吃起来很补。”他毫不留情地抢走她手上紧握的针黹,把汤盅整个放到她面前。
“乖,快把它给喝了。”
这一次,虽然他的语气听来依旧轻柔悦耳,却已掺杂了一丝丝不耐。
“我……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药……”梁玉慈挣扎地睨着那盅又黑又臭的补药,忍下住别过脸,不敢再看它。
严靖云闻言,怀疑地挑了挑眉毛。她这样叫“身体很好”?风一吹来就会病倒似的瘦弱身体,叫做“很好”?!
完全不理会她的虚弱抵抗,严靖云在她身旁坐下,双手环胸,威严得有如官老爷一般,摆出要看到她喝完那盅药才肯离开的强硬架势。
粱玉慈咬着唇瓣,欲哭无泪,终于知道婆婆每天被自己逼着喝下苦药的心情。只是,她是低声下气、千求万求地拜托婆婆喝药;自己却是被个凶神恶煞狠狠瞪着、恐吓着,不得不喝……
“能不能……帮我掺点糖水?”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犹想讨价还价。
“掺了糖水,药效会减半。”他立即回绝,甚至还带些幸灾乐祸地道:“你现在不喝,凉了还会更苦。”
呜呜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梁玉慈再也想不出拖延的借口,更怕这补药真的会越放越苦,只好默默地捧起汤盅,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见她终于听话喝掉汤药,严靖云松了一口气,扬起微笑道:“我今晚有个应酬要出席,恐怕不会回来过夜了……”
他迳自交代着,没留意到耳力不好的她因为专心喝药,除了吞咽的声音以外,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忍耐着把喝起来比看着更苦的补药吞完,粱玉慈皱着小脸放下汤盅,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得回织坊去了,你一个人小心点。”他接过汤盅,温柔地以指抹去残留在她唇瓣上的药汁,教她飞红了双颊。
“喔……”即使两人已有过夫妻之实,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甜蜜的动作。
男人动情地低下头,叠上她的双唇,有些急躁地夺去她的呼息——
“……好苦。”忽然,他稍稍退开,皱着眉道。
梁玉慈先是愣了愣,然后便“噗哧” 一声,无法克制地笑了起来。
原来也有这种报应啊!
“哈哈哈……”她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刚才喝补药所残留的苦味,这会儿也全都不翼而飞。
只是她并没有得意太久。下一刻,还在一边喊疼、一边大笑的她就被男人拉着站起来,惩罚似的堵住那放肆的唇瓣。
严靖云火辣热烈地吻住她,还缠着她、逼着她一定要仿效他的动作回应。
对男女之事尚且一知半解的小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他挑拨得头晕腿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天旋地转后,梁玉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诧异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战场早已经移到内室的床榻上来了!
失踪许久的神志咻地回笼,她红着脸推开身上的夫君,气息不稳地道:“你不是、不是要回……织坊么?”
衣衫不整的男人挑起—道眉,不得不佩服她,在这紧要的当口,还能分心想其他事。
“你确定要我离开?”他低下头,魅惑地在她敏感的左耳边,用充满情欲的口吻低语。
“可是——啊,不行啦……”沉默半晌,纱帐后突然传来她嗲软的抵抗,但语气不很真心。
那天下午,严靖云并没有回到云罗织坊……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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