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9 章(2 / 2)
「我知道。」岳秋寒淡淡一笑,垂下握着玉萧的手,银色的流苏在夜色里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吹在他身侧,「所以,我不勉强。」
「愚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岳秋寒笑着走到令狐飖身边静静的凝视了他一会,突然在令狐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柔软的,冰冷的唇轻轻地覆在他唇上。
令狐飖楞了一下,却没有将他推开。鼻翼间缭绕着淡淡的冷香,很清幽。属于岳秋寒的味道……
抬起头来,望着令狐飖依旧冷漠的眉眼,岳秋寒淡淡一笑。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途,我还是这样,伴你上路。相识是缘,相知定份;相恋为因,相伴成果。你我的因缘早已成了定数,我知你不知,仅此而已。
也许,你早就忘记。
多年前的那场春雨,你自马蹄下救出的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
也许,你没有发现,那年的惊鸿一瞥,我杀阳远志的瞬间,只见你冰冷仇恨的眼睛……
十年,一生中,能有多少十年?十载春秋,将你腼腆温柔的笑意消磨得只剩冰冷淡漠。寒暑十易,没有模糊你的容颜,却益发清晰地刻入心底。
也罢,待你与「吹愁」了结恩怨,我们再续情缘吧。
「你不把我推开吗?」令狐飖皱了皱眉看向岳秋寒,稍显苍白的面孔上竟然泛着异常的红晕,素来清冷的眸子也有些微的迷蒙,一把抓住他的手,竟然烫得惊人!
「你生病了?!」
岳秋寒微挑眉一哂,将手抽了回来。「一点小病,明天就好了。」
令狐飖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走回自己卧房,站在门口好一会才闷声开口,「快点回去休息,不要耽误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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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快晌午时分,依然不见岳秋寒的身影出现。艄公将船靠了岸去采办些日常用品,令狐飖则一个人坐在船舱内喝闷酒,深邃的眸子时不时地扫向岳秋寒的房间方向。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门帘被轻轻的掀了开去,依旧一身素白的岳秋寒出现在门口。
令狐飖收回了目光看出船舱,外面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大有风雨来的趋势,一些经验老到的船家取了些防水的油纸及蓑草开始加固船舱,以防暴雨吹打。
「要下雨了。」岳秋寒走到舱门口笑着说,「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令狐飖没有作声,只是皱了眉看着修长的背影,突然抓起身边的长剑朝他拦腰刺去——
「铛!」未出鞘的长剑被玉笛架住,岳秋寒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怎么,几日没有动招寂寞了吗?」
「废话少说!」令狐飖缓缓抽出长剑,一招「风裂长天」朝他面门划去。岳秋寒再次退了一步挡下,微微一哂,眉眼中张狂尽现,「好!我就陪你走几招。」
岳秋寒本就身形修长,加上极俊的武功身法,整个人似乎和天地融在一起,任令狐飖将那追风剑法使得精妙无双,却依旧如空中闲云,悠然的气质似无动而无不动,变换无常。
采办完食材返回的船家刚一探头,就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削去了脑袋,吓得只是躲在船舱外连连哀求,「两位爷,小的只是做些小本生意,这艘破船虽然不值钱可也是小人的全部家当,求二位爷高抬贵手……」
听到外面船家的哀求,岳秋寒微微一楞。刚回过神森冷的剑就已经逼近要害,索性闭上眼睛。剑势在他颈边不到一寸的地方嘎然而止,剑气却依然在那如玉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殷红。
岳秋寒缓缓睁开眼,伸手抹了蜿蜒直至颈边的血微微笑,「这辈子,唯一不愿与你刀剑相向。」
缓缓将剑插入剑鞘,凝视了他半晌才冷冷地开口。「你生病了!」语气说得甚为肯定,冰冷的话却依然让岳秋寒心头一暖,「你果然在关心我,是不是?」
令狐飖皱了皱眉,一把拖住笑得开怀的岳秋寒朝他房间走去,「生病了就快点去休息。」
岳秋寒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走在他身后。敛去傲气的他,如迎风柳絮般安静而温柔。
「睡!一会我吩咐船家靠岸找个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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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秋寒和衣躺下,看着站在窗口双手环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子,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女子,你会不会喜欢?」
「……」令狐飖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半晌突然开口,「你如何知道吹愁在洛阳?」
「怎么?怕我骗你?」
「你和他什么关系?」
「关系?」岳秋寒笑着起身,「如果我说关系非浅,你会如何?」
「刚才看你的身法,师承何处?」
「旁门左道不提也罢。你当真是要杀他?」
「仇深似海。」
「如果我出面阻止呢?」
可恶!不知道怎么,听到这般如同探寻般的问题,令狐飖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恐惧过后的愤怒排山倒海般涌上胸口。没有回头的开口,「一样!」
岳秋寒淡淡一笑,合了眸子敛去眉目中一闪而逝的无奈,「我不会阻止。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会帮你完成。」
令狐飖楞了一下,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他如此温柔到让自己心痛的感觉,他似乎在想告诉自己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口边的话深深埋在心底。
「我们素昧平生,为什么帮我?」
「我们……只是……你忘了……。」
令狐飖听出了他话语中淡淡的无奈,想开口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抿紧了唇看向窗外。
()
转眼在江上走了十余天。
这些天来,天气时好时坏。岳秋寒自那日起就甚少说话,却将令狐飖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到一个码头便亲自上岸采办疗伤药品,亲自熬好送到令狐飖面前。不知为什么,原本清冷绝丽的面容总是带着病弱的苍白,他却丝毫未觉般依旧每日傍晚用过晚膳后,站在船头吹那首悲凉的「天涯」。每当这个时候,令狐飖就默默坐在桌边喝着温热的酒,微微侧头。
寒雨连江。
那日刚过晌午,暴雨突然袭来,浪涛将那船拍得左右摇摆,不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令狐飖站在船舱门口皱着眉头看着码头的方向。
方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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