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5 章(2 / 2)
杜五和小乖被抓来已有两天。小乖被绑时折坏了翅膀,飞到半路就从半空中栽了下来,连滚带爬,不算远的距离在小乖的眼里不啻是十万八千里。后在众蜻蜓精和蝴蝶精的帮助下才回到未央殿。狼王找杜五找的快要疯了。
一见到狼王,小乖满心的委屈化做纷飞的泪水,扑到狼王的怀里,一边抽噎一边告状:“大王,小五和我被绑了。就是那些忘恩负义的黄鼠狼干的。他们让我回来告诉你,如果你不让出王位,他们就杀了小五。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啥样,还想造反!”他揪长了嘴,小脸一团灰黑,眨着一双含着眼泪的明亮的眼睛,越发像一只毛脸小黑狗。身上的衣服揉的稀皱,还有两处被挂破了。这都是小乖在半路折了翅膀,栽到地上后又心急,又爬又滚折腾出的狼狈。
但狼王显然不知道,而是把它想象成小乖遭受了酷刑。他极力抑制住喷火的内心,沉声问:“小五现在怎么样?”小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添油加醋的说:“小五被绑起来吊在房梁上了,看样子几天没吃饭了,奄奄一息的不精神。那个黄鼠狼还捏我的屁股,呜呜呜——”他撅着屁股趴在狼王的肩头放声大哭,以往都是他作威作福,如今飞来横祸,还受到了被摸屁股的侮辱,他越想越愤怒,越想越难过,哭的更加伤心,连哭带喊:“他捏我的屁股,他竟敢捏本大爷的屁股……”
狼王背上彤弓、箭囊,三两步跨出门,站在走廊下呼唤道:“放翁——”蹲在大殿院子里的千年古树底下打瞌睡的放翁听到狼王的叫声一跃而起。放翁是只体形庞大,但又不同于一般鸭子的鸭子。它尾巴上的羽毛呈蓝色,翅膀又是深棕,头顶上一枚长翅的尾部向上卷起,它的蓝和尾巴上的蓝相呼应。披挂了一身的七彩,整个的有点像鸳鸯。狼王一个飞鹰展翅落坐在放翁的背上,道了一声:“走。”放翁迈开黄|色的鸭蹼,憨态可掬一歪一歪的向前走去。
那边厢,听说已放小乖回去报信的白云命人把杜五吊在树上,绳子另一端拴在树身上。在他脚下的空地上搭起一个锅架子,摆上一口大油锅,锅里是滚烫的翻着浪的热油。白云又命铜钱和另一名黄鼠狼精立在大树旁,手持砍刀,等待他的命令。
黑土脸色煞白,抖着声音不安的问道:“大……大哥,这样好吗?那个小孩是无辜的。”白云冷哼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假白胡子,乜斜着眼看看白云,道:“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依你懦弱的性子,这辈子休想摸到王位的边。”
杜五虽然得铜钱暗里的照顾没受多大罪,但被绳子捆了两天,血脉不通,全身僵硬的像块化石。他无力的抬起头,模糊的双眼看到前方来了一队人,浩浩荡荡,为首的似乎是只大鸭子,鸭背上坐着一个人。铜钱仰头看看有气无力的杜五,又看看白云,一语双关:“大少爷,狼王来了。”
两队人马面对面对峙,相形之下,白云一队稀疏寥落,实在不成气候,像是一支村民临时组成的土队伍,和狼王带领的严整精壮的富有纪律性的队伍无可比拟。但白云自恃手中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挺直了腰杆,气势上不遑多让。看表面,狼王十分的冷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戴了一张冰雕面具,脸上嵌着一对幽沉的黑眼睛,有着寒潭壁上冰寒的凉气。小乖躲在狼王的怀里,从领口目光炯炯的朝外看。
白云向狼王一抱拳:“玄易兄不愧是大王,做事雷厉风行。那小蜻蜓精消息刚带到不久,玄易兄就来了。”狼王也不从放翁身上下来,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干黄鼠狼精,最后才傲慢的把目光落到白云身上,道:“限你半刻钟放了杜五。不然,我倒是想让你瞧瞧,是你们有能力坐这个王位,还是我有能力坐这个王位。”白云微微变了脸色,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抚了抚胡须,哈哈笑了两声:“看来玄易兄——”他指指吊在树上耷拉着头的杜五,“不想要他了?”
突然小乖向外一窜,打断两人的话,他指着树底下阴影里的铜钱道:“大王,就是他捏我的屁股。小五就是被他吊起来的。”他话声方落,狼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弓射箭,尖削的如同毒蛇牙的箭矢劈风斩浪瞬间穿过铜钱的心口。这一切来的太迅急,待众人反应过来,铜钱低头看看胸口插着的长箭的箭羽,有些诧异,噗的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微微晃了晃,两眼一翻,倒地而亡。
杜五睁大了眼睛,气吁吁的低低的叫了一声:“铜钱……”
白云大惊失色,那箭的速度根本就不是速度,只是眨一下眼皮。铜钱死了,他等于被砍去一只左臂,麻木了一会疼痛才潮水般的袭来。他发疯般的狂叫起来:“快把绳子砍断。烫死他,烫死他——”站在树旁的小黄鼠狼精被方才的一幕吓的几乎傻了,白云尖锐的叫声巴掌似的扇醒了他,他愣愣的拿起明晃晃的砍刀,对准绳子狠狠砍下去。绳子一断,杜五直线坠落。油锅底的一圈红火向外膨胀,锅里的热油翻滚着热泡,噼里啪啦发出磨牙的声音。也是眨眼间,放翁突然向前一纵,展开棕色的大翅膀,在空中划了一道高高的弧线,杜五稳稳的落在它的背上。油锅里蒸腾的缭绕白烟灼痛了放翁的鸭蹼,它“嘎嘎”了两声,越过油锅,稳稳当当的落地。
狼王搭弓回身冲着白云的方向又是一箭。说时迟;那时快,黑土惊叫一声:“大哥——”,猛地扑倒身边的白云———长箭从他的后背穿过去。“大哥……哥……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这个愿望也难……实现了。”黑土仰头露出一抹凄惨的笑,血沫顺着他的嘴唇淋漓,滴在身下白云的唇上。“哥,你怎么流……流血了,我给你擦……”黑土颤抖着手举起袖子在白云的嘴上揩抹。白云流着泪摇摇头。血在他的嘴里像个小喷泉汩汩的向上冒着。他定定的看着黑土,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哥、哥陪你一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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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从黑土的后背穿过去,也穿透了白云的胸口,将两人死死的钉在一起。
第19章
看自己的主人轻易的死在狼王的手里,手持砍刀的黄鼠狼精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怔了怔,才嚎啕大哭起来。有了他的起头,剩下的一些年青力壮的黄鼠狼精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大哭。一时间,哭声大震,起起伏伏,如长长的出殡队伍。狼王怕吵到杜五,掉转放翁准备回宫。杜五忽然揪紧狼王的衣领。狼王攥紧他的手,低头贴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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