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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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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心惊胆战。

离开?

离开,离开……

不知道还能不能离开……

千云戈又握住我的手:“销魂,我知道你不甘。有些事做了就再也挽不回,但我没想过畏缩。只是你别再难为自己……”

我狠狠压抑眼泪,一阵酸涩却往心里蔓延——竞是那种好久不曾体验、不用抽泣却更甚千万倍的痉挛。

你知道我的不甘,知道我的挽不回,也知道我的为难,又下这赌注干什么?

残败如我,虽不屑世俗评判,但是早放弃了自己,所以才肯依旧轻浮于人间。

苛求如你,那些屈辱拜你所赐,你比谁都清楚,我不信你不在乎,守着我,你真能此生无憾?

8

那天晚上,见我并无挽留之意,千云戈果然回他的东苑休息了。

我送他离开,眼前怎么也挥不去那一抹深长的不舍,于是忍不住抚着又被他绕在腕子上的冥玑,杵在院门外好久才回来。

玉缠。

冥玑上那精红的绳子叫玉缠——用涵汩雪山六十年一结的‘极凝玉’磨成粉,和了天下最痴情的禽鸟赤鸣、炎鸢的血,细细研成丝,九十九根缠成一股,于是有了这么个名字。

难得他如此耐心地解释,我却无法专著去听。

直到人走了才恍然明白,为那“知我、怜我”的话,竞是我大意至此——他若不用心,这一件“冥玑”上能作多少文章?凭他统令天下的均赫王爷,国事尚不至此,怎么肯连条配冥玑的绳子都这般计较?原是他每每有意相赠,我却无心领悟罢了!

接着两三天,千云戈遁形了一样,见不着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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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芫儿说,他总是夜深了才回到王府,并且每次都在销云阁外站上片刻就走。

这些我全然不知,只是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思——猜不透,也怕猜透,忽然之间,竟有股子冲动,恨不得回到最初和千云戈在一起的日子里。

于是夜夜思多眠浅,拒还收,红灯华尽,挑不开太多绪捱,

若再经历一回,我定要仔细留心,作下证据好为今时判断。

若再经历一回,我定要重新审视,这段以恨为开头的争缠从何时变得暧昧敏感。

若再经历一回,我一定不会大意,让他一不小心就惹起我的情绪。

若再经历一回,他,可还会用恨的方式毁了我再不可一世地占据我,而后才肯为我执迷眷恋?

捱着捱着,窗外就泛进了天光,阁楼里半昏半黯,却是连灯火都乏了,摇晃得越来越虚弱。

我撑着的胳膊早麻得不行,慢慢放下,身子直跟着向后仰去,泻落一地不曾疏拢的乌发。眼是倦的,半睁着逾过纱帐,茫然不知所向。

直到终于大亮,鸟鸣声稀稀落落传来,我才整了整睡袍,懒散地向窗边走去,单手挑开那帷幕。

这一刻必是命中注定——

初秋撩人的朝日下,一匹纯色云驹在王府的青石路上朝销云阁的方向飞奔而来。日光太盛,照在驰骋的人身上,镀上层不真实的夙命感。

我惊震不已,人却像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愣愣望着;心中有什么东西疯狂地翻滚,势不可遏,一下子就蔓延了我全部的感观,多日的浑噩随之云开雾散。

“销魂!”千云戈勒马停在销云阁的院门外,仰头唤我。

隔着窗,那声音极弱,却余音不绝般,一下下敲碎我最后的禁锢。

直到有人开了门,把千云戈引进来,我终于缓缓撂下窗帷,安然认命。

隔了一会儿,只听千云戈又在窗外不住叫我,我拉开窗帷,一把推开窗,泰然向他望去。

千云戈开怀笑了,眼神一直停在我身上,说道:“下来,咱们出去玩儿几天!”

我不语,迎着他的目光,像在等什么似的。

千云戈又望了片刻,终于在马背上腾空而起,经园中槐树的高枝,再一翻身,便立在我面前:“看来我也得把你劫了去才行!”不等说完,他手一览,我被固在他腰侧一同出了窗,不偏不差,落在了马鞍上。

来不及思量他刚才的弦外之音,只听千云戈笑着在我耳旁说道:“七少爷万寿无疆,小的无礼了!”

我回头看他,正擦着他的眉眼,便有意揶揄:“王爷可是要折杀我吗?”

千云戈的脸醉的竟如陈年美酒,全然不顾一旁围着的人们,目光熠熠不肯放开我丝毫:“我舍不得——总算等了你生日来,只盼七少爷肯赏我几日,一同仙游。”

“我若不肯呢?”

静默片刻,他又道:“我等。”

我调过头说:“你答应我件事,我便肯了。”

千云戈环在我腰上的手一紧,似是催问着。

悠然扬起脸,我毫不客气:“我看上了王爷这匹马,请王爷送我,王爷自己再去寻一匹别的来,咱们并驾齐驱,要去哪里我舵着王爷。”

千云戈一愣,顿时了然笑了:“销魂好眼力,这马是本王在广陵孝突山中所遇,驯了一个多月才让它帖服了,你喜欢尽管拿去,只是它性子太烈,不知你能否降的住。”

“王爷放心,宝马良驹自然都有些脾气,不过我会让它老实听话!”我狡黠地说着,忍不住伸手抚着马鬃。

“好,那就送你,我也信销魂的本事。这马儿叫‘馀雪’,你可记住了!”说完,千云戈便纵身下了马。

我默念道:“恨春去、不予人期,弄夜色、空馀满地梨花雪——馀雪,好名字!”

千云戈会意一叹:“好,本王去寻匹能配这‘馀雪’的来,你梳洗一下咱们就上路。”

而后大步走出销云阁,千云戈的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我眼前。

馀雪果然不甘人命,骑着它跑了不过几里路,竟几次三番要被腾晃下来。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都是恰到险处,它又稳住了,似是在与我戏耍一般。

千云戈倒笑得诡怪,直说马也会怜香惜玉,不舍的真伤我,惹得我用冷眼狠狠砸他。

就这样,千云戈驾着黑晶似的尘鼦跑在前头,我与馀雪互不服输跟在其后。行了半日,不觉出了长都郊界,馀雪反配合起来。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宝马良驹,固然累,但果然不是寻常坐骑能比,只要认了主,绝对忠实体贴得让人无比受用。

终于有些体力不支,我们在尧阳境内一个小村子附近停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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