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8 章(1 / 2)
已经晚了?
玉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手鲜红触目惊心,视线又落在了风邪脸上
天山被占,仅凭自己之力根本没办法闯进去,是要回天庭求援么?只是就算大哥二哥都来了,风邪终究还是
为何自己会觉得心痛?
回首看向天山,重重魔障包围,似嘲笑,似挑衅,但见天兵一个个倒下,玉衡心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早知如此,就应该
早知如此?
玉衡眼睛一亮,掏出紫魂珠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执剑起身面向天山。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有紫魂珠在或许值得一搏,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方法既能镇住魔族又能救活风邪。
默念咒,然后执剑指天,一声〃乾坤逆转〃响彻云霄,霎时疾风四起撼动天地,飞沙走石迷住了视野,玉衡勉强站稳,忽得一道身影从身旁掠过,仔细一看发现那人正是方才执着剑直冲天山的自己,而这时顶上一道天闪划过,又一道身影掠了出去。
〃玉衡,小心!〃
于是他看见风邪纵身追上自己从背后紧紧护住,而那道天闪
玉衡一跃而起,在那道天闪劈下来前挥剑而出,便见一道犀利的剑气挟着白光直飞天上,几乎瞬间,一声轰鸣炸响开来,接着山摇地裂,天山自中间裂开一条缝
所有的魔障妖云都被收进了天山之中,山体缓缓合拢不留一丝缝隙,玉衡看得愣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四周已是一片肃清,熙风和暮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转身,那人静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他不觉欣然一笑走了过去。
〃我虽然答应了你〃他说着从他怀里掏出另一枚珠子,墨绿莹亮,催动青魂珠然后在他面前扫了一下,只见一团小小的金光自他头顶飘了出来,然后悠悠地被收进青魂珠内。〃只是我们再不可能见面的。〃玉衡看了看他,将紫青二珠放回他怀里,而后起身,跨步生风,纵云而去。
〃邪后会无期!〃
70。
太清观
堂上坐着刚接任掌门之位的年轻道士,第七十二代弟子玄龄的长徒弟——淳然。
〃杨将军,太师父说他会亲自为你蘸坛祭剑的。〃
堂下坐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约摸杖乡之年却依然神采矍铄,风清气朗,让人不禁想象当年他驰骋沙场挥剑退敌时该是怎样英勇神武。只是岁月如流,而今,大周的镇远将军也如同他父亲当年,铠甲已旧,战袍已干,不得不放下长剑远离沙场。
杨义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那再好不过的,先父解甲归田之时便是君房为其蘸坛祭剑,待到我时没想到还能由他来做,着实意义非凡,只是君房已返回仙班,能请得到他么?〃
淳然颔首而笑,〃不瞒将军,其实太师父一直都在太清观里,将军愿不愿意去见他一面。〃
杨义拍案而起,朗声笑道,〃好啊,我还真有点想他。〃只是兴奋了一下子又开始犹豫,〃他现在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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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然仍是笑,〃除了师父师叔,太师父确实不见外人,若是杨将军觉得不妥,远远的看一眼想也是无妨的。〃
〃可以,那就站在远处,也算见过老朋友一面了。〃
太清观百年依旧仍是原来样貌,唯独不同的是通往后山的小路加了道门,观内弟子若是未经允许而擅闯,将以门规处置且要被逐出山门。
能挑起人好奇心的门,严格到苛刻的戒律,于是便有人传说那里藏着至宝,也有人说那里镇了妖邪,只有玄龄、云清这一辈弟子以及太清观的掌门才知道,那里不过住了一个人,只是这人来路特殊。
〃太师父就在那里。〃
淳然手一指,杨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那棵已长成有铺天席地之气象的榕树下面,静静地站了一个人,青衣素葛,风华卓然,一如那年在周辽阵前见到时的模样,竟一丝都曾改变。
想起,那时候一起纵酒飞觞吟诗耍剑回首算算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自己即将走到人生的终点,而他依然还是二十二岁。杨义摇了摇头不禁轻叹了一声,〃老了真的是老了见到他如此更觉自己老朽垂暮了。〃
淳然道,〃凡间一年,天上一日,人世情长、生老病死、亲情冷暖,这些都是太师父所不能体味的,故而杨将军不必太过伤感。〃
听他这么说,杨义眉目舒展,有些释然,〃你说得对,只是他为何一直待在这里?〃
淳然回道,〃太师父说他身上所负杀业太重,要将那些冤死的狼族魂灵都超度了,看着它们都转世重生,方才安心。〃
杨义对他们之间的事知道得并不多,淳然这样说,他虽然不知其具体但也没有多问,叶落风声,一声狼嚎划破长空,然后见到一只灰毛银背的狼从远处跑来。
〃咦,那只狼?〃
〃几年前冬天,太师父在后山林子发现了一只被猎户伤了腿脚的幼狼,于是就把它抱了回来。悉心照料之下伤很快就好了,但是那只幼狼没有离开一直跟着太师父〃
狼,又跑去哪里疯了?罚你一个月不准吃荤的!
张君房斥责的声音随着风传了过来,那只狼似听懂了他的话,俯在他脚边摇着尾巴嘴里呜呜地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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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然师父,我们走吧。〃杨义说道。
〃好。〃
杨义转身,一笑释然,流年似水,经久别年,就让一切都留在记忆里好了,而他认识的张君房还在北原,静躺在那一片洁净无瑕的雪地里。
风带着几络发丝挂上他的脸颊,伸手捋下,眼睛瞥到有两个身影消失在远处,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却是嘴角一弧淡淡一笑,蹲下身手指轻抚那只狼背脊上的毛。
〃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张君房淡声道,〃到时候,我又该到哪里去?〃
那只狼睁着剔透的眼睛看着他,用脑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然后伸出舌头在他脸上了一下似以安慰,而张君房似乎正想着什么心事,被它一惊得回神,随即在他脑袋上拍了下,笑嗤道,〃不准胡闹,本仙君岂是你随意碰得?〃然,声音越说越小,手摸着那只狼的脑袋,眼神茫然地似又陷入了回忆里。
本仙君岂容你
身边扑通一声,那只狼一下兴奋起来,挣开他的手窜了过去,然后从草丛里叼起一只麻雀。张君房眼神一凛,声音平淡而严肃,〃狼!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么?〃
那只狼先前的兴奋顿时烟消云散,叼着麻雀莘莘地回到张君房身边,将吓走了半条命的麻雀放到张君房手里,而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张君房手托着麻雀在树下走了几步,看见枝杈上的窝,于是伸手将要把它放回去
我帮你!
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灼热的气息吹在颈边
蓦地转身,风,倏悠而过,卷起一地枝残叶落,卷起青丝飞扬衣袍穿风,却是什么人也没有。
张君房身体一软靠上榕树,然后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越笑越癫狂,最后一边笑着一边发狠地捶打树身,一下一下,惊走一树雀鸟,叶落如雨。
天上隐隐传来一阵钟声清响,张君房终于控制住情绪,抬头,钟声自天庭而来,是召仙官、星君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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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乖乖待这里,要是我回来听说你闯了什么祸,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作披风。〃恶狠狠地告诫了那只狼然后转身脚踏祥云往天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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