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3 章(1 / 2)
仔细看了剑身。就见他脸色由青变绿,再由绿变黑,垂下肩膀〃呵呵〃地干笑两声,然后抬头冲着张君房劈头盖脸一通骂!
〃你看清楚了!这剑身上结的是什么印?是行雨咒!行雨咒!〃
梆的一声闷响,一剑敲在张君房头上,〃麻烦你结印的时候看两眼,小时候把天雷当结坛差点轰了太清观,现在又把行雨当敕神〃然后一把拽起对方捏着紫魂珠的左手,〃还用紫魂珠催法!你是不是准备来个水淹太清?!〃
张君房沉着脸,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而狼依旧在那里喋喋不休。
〃怎么说你也是太清观现任掌门,堂堂正一教的一脉分支,这种事传出去笑不笑死人?〃
〃给我闭嘴!〃
〃我是好心提醒你唉!太清观百年历史总不能毁在你手〃
〃雷、霆、号、令!〃
又是一声轰隆作响,便闻有人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之声。
张君房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下来,拾起地上的剑,然后踹了一脚趴在地上一团乌黑的狼,转身进屋。
七日后,祭剑结束。
张君房仍是一身绛色的法服,发髻高束绾在白玉莲花冠内,没有束起来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下来,随清风轻扬。从道龄手里接过放着左武卫将军那把佩剑的匣子,转递给老将军。
〃剑已净化,老将军可安心置于室内。〃说着又从道龄手里接过一个锦囊双手递了过去,〃这几道符贴于宅前院后,可挡邪煞之气秽物入侵,保家宅平安。〃
老将军笑着接过后,作礼谢过,然后道,〃张真人的道术可算让老夫开眼,老夫受人之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张真人可否答应。〃
张君房略略抬手,〃老将军不妨直说,君房能办到的定当不予余力。〃
〃事情是这样〃老将军举目伸手捋了下胡子。
当朝宰相季坚,为人耿直,在朝中深受尊敬,有一独子怀措,天资聪慧,过目成诵,精通经史,善长诗文。只可惜未及弱冠便已风流成性,整日不思进取,流连勾栏瓦肆,沉溺于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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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年冬天,突然一反常态,整日窝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众人都当是孺子可教终于要有所作为,可没想到一日季老夫人路过内院的时候,隐隐听见有女子嬉笑说话之声从她儿子房内传出,本着好奇于是挨着门缝去看,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其子正和几名扮相妖娆的女子饮酒作乐,季老夫人猛地推门而入,屋内人俱是一惊,紧接着一阵阴风伴着莺声笑语,那些女子便凭地消失了。
此后,宰相府内一日不得安宁,红梅结子,绿竹生笋,闹得是鸡飞狗跳的人心惶惶,而其子也如被勾了心魂般终日神思迷离,神情呆滞,逮着姑娘便〃姐姐、妹妹〃的乱叫唤。
张君房听了,蹙眉忖了一忖,而后抬头,〃想是犯了妖邪,多是狐精作祟罢。〃
老将军点点头,〃季兄请过道士去府上驱妖除魔,也说是被狐精迷了心窍,几场法事下来,人是已折腾得不成|人形,只可惜收效甚微老夫见张真人道术了得便书信一封告知季兄详情。前天他托人回信,让老夫无论如何也要请张真人下山亲往宰相府一趟,一显高深,不甚感激。〃
张君房负手而立,笑言,〃能幻作人形必是有一定道行,普通的法子确实奈何不了他们。〃然后想了想,对老将军道,〃既是宰相相请,君房也不便推辞,择日便亲上宰相府为其收妖伏魔,望老将军回去之时先代为转达一声。〃
〃那老夫先代季兄谢过。〃之后,左武卫老将军一行便先行离开了太清观。
6。
翌日,张君房将玄龄道龄招到跟前交待了下观里的事务,便收拾行装准备出门。
〃师父,捉妖的事情随便哪个师兄都可以做,您为什么非要亲自走一趟呢?这里离京城虽说不远但也要行上两三日,您这样来回奔波实在辛苦。〃云清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师父平时会用到的法器一一装进行囊里。
〃对方是当朝宰相,既已开口相邀,便是什么也不做也要亲自登门一趟的。〃张君房坐在一旁执着茶盅,一派悠闲。
云清点了点头,然后顾自收拾,过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的猛地抬起头,结果一头撞在柜子上,〃哎哟〃了声,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张君房看在眼里,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但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只是抿着嘴暗暗好笑。云清揉着起包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师父,前些日子捡到的那只狗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观都没看到它的影。〃
张君房低头想想,确实,那天召雷劈了他一下之后到真没再见过他。
〃许是混饱喝足所以就走了,不用管他,若是他再回来,弄些生肉与他便是了。〃说完将手里的茶盅往案几上放了,起身从墙上取下长剑和桃木剑挽于身后,〃还有啊,他是狼,不是狗,你下次再叫错指不定咬上你一口。〃从目瞪口呆大张着嘴的云清手里接过行囊往肩上一甩,便跨脚出门。
张君房自幼学道,六岁被送上太清山,之后虽也跟着师父下山作些法事,但真正独自出门的机会却是不多,所以他心里其实早就盘算好了要趁此机会走上一走,故而这也是他欣然接受宰相邀约又不带人同往的主因。于是这一路上山清水秀,行至京城已是十天半月后了。
走在京城郊外的官道上,迎面有一男一女奔逃而至,而他们身后马蹄奔踏一片烟尘飞扬,但是两个人四条腿显然是跑不过后头的青头高骢,没多远就被团团围住,那些人纷纷下马,两边拉来扯去然后便有打斗声传来。
张君房想,不管如何,这么多人欺负两个样子实在难看,于是摸出张符招来一阵风沙,趁众人被吹得东倒西歪飞沙迷眼的时候进去一手抓一个,遁风而去。
〃今日幸有道长出手相助才得以逃出生天,道长大恩,小女子今生没齿难忘。〃
将两人带到郊外渡口,那女子向张君房万了一福以示感激,张君房摆摆手,〃无妨,虽不知你们怎么得罪的那些人,但是没有通天之势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快些离去走得越远越好。〃
那男子看着身份不低,一身瑞鹤云纹的蜀锦长袍,头戴紫金白玉冠用一根象牙簪子固定,嘴角含笑,眉峰微扬,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却是生得潇洒俊逸,镌傲不凡。不开口,只是对着张君房作了一揖,而后便携着那女子登上渡船。
目送那船远去,张君房转身看了眼面前宽阔笔直的官道,不由得叹了一气,不该一下遁得这么远的,一天的路都白走了。
这样一想,遂摸出道符念决,又是一阵风旋过,转身已是落回到京城郊外,抬头,城楼上燕京二字在夕阳余晖下泼金洒墨,张君房袖子一扫在城门关上前随着人流步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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