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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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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脸上一片急色,瞪着我,竟有些发怒。

“王爷,怎么了?”我小心翼翼问着。

千云戈“嚯”地起身,一把拽过我,我吓得连番后退,拉扯中,两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王爷……王爷……”我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离开。

千云戈却全然不顾,使着气说:“我就让你厌成这样?”

“王爷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我正色道。

千云戈停住动作,手上的力气却没放松丝毫,盯着我看了片刻,才终于放开我,回身坐下了。

我连忙退到一边,揉着被他弄疼的胳膊,不敢抬头。

又是一阵沉默,只觉着两道炙热的目光瞥在我身上,心里忍不住烦闷起来。

“嗯……”千云戈咳嗽了声说道:“上回你跟我说的,希望我‘知你怜你’的话……你还记得么?”

我抬头望向他,只见千云戈破天荒一般窘得厉害,心里更加疑惑,于是小心应付:“什么‘知你怜你’,王爷想说什么?”

“你!”千云戈又无故急起来,他赌气道:“反正本王想好了!就照你说的做,以后我不会没来由随便送你什么东西,也不迫你,你若不许,我也不在这销云阁中住,也不再限着你——但你总归是王府的人,要干什么去还是需跟人打声招呼,没人再敢拦着你的,另外……”

我早听出了七八分意思,本想着,这阴晴不定的王爷又不知耍什么脾气,哪知他竞是为上回的话来。虽然口气不好,可对他来说已是少有的退让,于是看着他,怔怔地失起神,直到他的话停在了一半,才转醒,问道:“另外什么?”

“另外——”他犹豫了一刻,才说:“我说不限着你,但你要一直住在销云阁才行,不能三日两日地尽跑去别处——还有,那冥玑我是真心要送你的东西,我找不出什么猫啊虎啊的理由,就是想给你,以后你都得戴着,不许解下来。”

我哑然失笑,这样的表白方式,天底下大概独均赫王爷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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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倒是说话啊!”千云戈见我杵在一旁,忍不住喝道。

“王爷要我说什么呢?”我也不再拘谨,缓缓走过去坐下。

“我刚才说的话,你竟没有听吗?”千云戈一急又猛地起身。

我掩住笑,再去看千云戈,却迷惘了:“王爷的意思销魂明白了。王爷能为销魂如此让步,销魂心里自是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只答应了我,却没回答我。

你恨我吗?大概现在是不恨的。

可是你以前为什么恨我?

但我终究问不出口,只得变故:“只是今天太晚了,王爷旅途劳累,还请回去歇息!”

“你!”千云戈才要恼,又坐了下来,沉声问道:“你也不问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为什么?”

千云戈望着我——那灼热的目光像把我烫下层皮来,深入心骨的凄哀更不不像平日狂霸的均赫王爷,只让人看得发愣,一时间难以抽离。

“我不想看你生生离开我。”千云戈如是说。

我一阵心惊胆战。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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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离开……

不知道还能不能离开……

千云戈又握住我的手:“销魂,我知道你不甘。有些事做了就再也挽不回,但我没想过畏缩。只是你别再难为自己……”

我狠狠压抑眼泪,一阵酸涩却往心里蔓延——竞是那种好久不曾体验、不用抽泣却更甚千万倍的痉挛。

你知道我的不甘,知道我的挽不回,也知道我的为难,又下这赌注干什么?

残败如我,虽不屑世俗评判,但是早放弃了自己,所以才肯依旧轻浮于人间。

苛求如你,那些屈辱拜你所赐,你比谁都清楚,我不信你不在乎,守着我,你真能此生无憾?

8

那天晚上,见我并无挽留之意,千云戈果然回他的东苑休息了。

我送他离开,眼前怎么也挥不去那一抹深长的不舍,于是忍不住抚着又被他绕在腕子上的冥玑,杵在院门外好久才回来。

玉缠。

冥玑上那精红的绳子叫玉缠——用涵汩雪山六十年一结的‘极凝玉’磨成粉,和了天下最痴情的禽鸟赤鸣、炎鸢的血,细细研成丝,九十九根缠成一股,于是有了这么个名字。

难得他如此耐心地解释,我却无法专著去听。

直到人走了才恍然明白,为那“知我、怜我”的话,竞是我大意至此——他若不用心,这一件“冥玑”上能作多少文章?凭他统令天下的均赫王爷,国事尚不至此,怎么肯连条配冥玑的绳子都这般计较?原是他每每有意相赠,我却无心领悟罢了!

接着两三天,千云戈遁形了一样,见不着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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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芫儿说,他总是夜深了才回到王府,并且每次都在销云阁外站上片刻就走。

这些我全然不知,只是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思——猜不透,也怕猜透,忽然之间,竟有股子冲动,恨不得回到最初和千云戈在一起的日子里。

于是夜夜思多眠浅,拒还收,红灯华尽,挑不开太多绪捱,

若再经历一回,我定要仔细留心,作下证据好为今时判断。

若再经历一回,我定要重新审视,这段以恨为开头的争缠从何时变得暧昧敏感。

若再经历一回,我一定不会大意,让他一不小心就惹起我的情绪。

若再经历一回,他,可还会用恨的方式毁了我再不可一世地占据我,而后才肯为我执迷眷恋?

捱着捱着,窗外就泛进了天光,阁楼里半昏半黯,却是连灯火都乏了,摇晃得越来越虚弱。

我撑着的胳膊早麻得不行,慢慢放下,身子直跟着向后仰去,泻落一地不曾疏拢的乌发。眼是倦的,半睁着逾过纱帐,茫然不知所向。

直到终于大亮,鸟鸣声稀稀落落传来,我才整了整睡袍,懒散地向窗边走去,单手挑开那帷幕。

这一刻必是命中注定——

初秋撩人的朝日下,一匹纯色云驹在王府的青石路上朝销云阁的方向飞奔而来。日光太盛,照在驰骋的人身上,镀上层不真实的夙命感。

我惊震不已,人却像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愣愣望着;心中有什么东西疯狂地翻滚,势不可遏,一下子就蔓延了我全部的感观,多日的浑噩随之云开雾散。

“销魂!”千云戈勒马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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