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到达现在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成功成为大师楼的客卿,意味着在永安府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可以从大师楼这个庞然大物手里得到很多他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接下来便是要到萧府去探一探究竟。
虽然这一次的行为很有些玩命冒险,但现在成功成为大师楼的客卿,一切的付出都显得很值得。萧定乱可以断定,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他会走这么一着棋,即使想到也恐怕不会料到他会成功成为大师楼的客卿。
他需要的便是大师楼这么一个跳板,一块足够分量,中立的跳板。
大师楼能够在永安府中是一个中立的存在,它正是因为中立才能存在。它替各个府邸之中的大人物做一些台面下的事情。大师楼之所以屹立不倒,也正是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势力,它存在只是因为永安府这么一个特殊地方的特殊需要,它看似独立其实内部盘根错节,几乎是每一个大家族的敌人,又是每一个大家族的朋友。这是一口只存在于永安府的双刃利剑。
外人只知道这柄利剑的锋利,却无法知道这柄利剑的内部结构。那些在大师楼喝大碗茶的人,只不过是想借用一下大师楼的一丝锋芒。
第三十四章:杨府夜事
不管是大师楼的客卿、长老,还是血污巷那些所谓的奴才、走狗,其实他们都只做一类事情,类似于杀手所为的一类台面下、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大师楼能做的远比一个杀手组织能做的更多。
大师楼之所以热门的原因在于大师楼的可靠,无论你是“祸星”还是血污巷的一员,不管从事任何交易,交易达成与否,个中内幕都不会让大师楼和雇主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只要你有钱,有足够多的钱,就没有大师楼不敢接的任务。
中立,可靠是大师楼存在的基石。
萧定乱的代号叫断魂,大师楼里的人也只会用断魂这两个字称呼他。他到底叫什么,对于大师楼来说并不重要。对于一个有能力的客卿来说,办一些棘手的事情、做一些危险的任务便可以给大师楼带来不菲的价值,大师楼没有必要刨根问底,因为大师楼本身就是一个暴徒的聚集地,也是一个为了利益而诞生的机构。
萧定乱还在大师楼里疗伤,只有客卿和长老才能够在大师楼内有一席蜗居之地,其他一切大师楼的附庸至多能在血污巷落脚,甚至于居无定所。玲珑开始显得孤僻,对萧定乱已没有热情和好奇,也不再提冰糖葫芦的事情,她似乎已把这件事忘记,更不和萧定乱说话,虽然她就住在萧定乱的隔壁,但两人却随着相处日久,渐渐变得形同路人。孤寂无聊的疗伤时间使得萧定乱有些莫名的慌张和烦躁。他隐隐的感觉到玲珑的变化可能是因为自己,但玲珑不说,他也想不明白。不过好在他已接到任务。此刻他正看着手中一叠资料,决定明天夜里就动身。
他到永安府的目的当然不是到大师楼混日子,而是为了寻找阿呆、得到父母留下的遗物,找寻父母死亡的线索报仇雪恨。
柳如嫣给他的信里说萧府现在的形势很复杂,一再提醒萧定乱要小心谨慎。萧定乱相信柳如嫣不会骗他,所以自来到永安府那一刻起,即使他不知道暗处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但是他依旧小心翼翼,异常果决的决定加入大师楼。
大师楼就像一个黑盒子,萧定乱从血污巷进入,再出来的时候他便是断魂,无形之中多了一重身份,对于他日后秘密行事有很大帮助。
静静躺在床上的萧定乱缓缓合起手中的一册大师楼密卷,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册不外传的密册,几乎将永安府所有府邸的概况详细记载在内,对于永安府表面上的势力分布,叙述的清清楚楚。一条条讯息在萧定乱的脑海之中浮现,萧定乱对永安府的认识也逐渐饱满清晰起来。
隔壁,婉转的笛声不知何时响起。
笛声清越,娓婉,带着一点低泣的味道。
笛声会说话!
萧定乱缓缓的呼吸,认真听着笛声,身心渐渐平静下来。
夜色渐渐降临。
无星无月的暗夜。
一袭深黑夜行衣的萧定乱在沉沉的夜色里无声无息的跃出大师楼。夜晚的血污巷总显得死寂阴冷,好像一条废弃多年的无人空巷,唯有那血腥的臭味尤为刺鼻。
这一刻黑衣加身,萧定乱已不是萧定乱,他是断魂。
永安府城东头,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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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之中住着一位老将军,杨千军。杨千军有一个儿子叫做杨武斗,二十三岁,擅长用刀,这一次杨武斗便是萧定乱的目标。
他不知道杨武斗犯了什么错,得罪了什么人,反正有人要他死,萧定乱只知道负责杀他的人是自己。
这已足够!
杨府外,一个幽暗的角落里,萧定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双眼下意识的微微眯起。他不会在夜里杀人,这是一条规矩,而且厌恶无缘无故杀人,但是行到这一步,他已感觉到无奈和悲哀。
江湖中的身不由己背后,是无尽的辛酸无奈,充满着太多违心的不得不。
萧定乱稳了稳心神,无声无息一跃上了墙垛,顺着院墙落入到杨府之中。
这样的大府邸,夜点长明灯,时时刻刻都有家丁巡夜,暗处更是有岗哨注意着整个府邸四处的异动,看似稀松平常,其实防卫森严。
萧定乱顺着墙根的黑暗前行,绕着杨府西厢房往前,前方是一处花木繁茂的花园,花园的中间有一个半亩大的池塘,碧水幽幽,池塘上架着迂回曲折桥廊,桥廊直通后院的圆形拱门。他知道杨武斗住在后院,后院的防卫最为森严。
萧定乱放缓身形,正打算越上厢房屋顶,将后院内的情形看个清楚,忽然一队儿家丁、丫鬟提着灯笼鱼贯从后院拱门中走出,一个个低眉垂首,极是规矩。这一队家丁丫鬟后头,跟着两个腰挂刀剑的家将,面容肃穆,脚踏方步,行走间气势十足。
那两个家将才一跨出拱门,其中一个霍然住了脚,沉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嘶啦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刀已出鞘,一干家丁、丫鬟皆是一惊,在原地停了下来,警惕的四处乱看。。
暗处里的萧定乱一惊,按耐住心中的疑惑没有动弹,藏身在厢房屋角细细观察着。
那拔出刀来的家将猛然上前几步,掠入花园之中,不一会手中提着一个人便走了出来。待走到光亮处,那家将一声冷哼恶狠狠将手中人物扔到地上,一时间三盏灯笼照了过来,众人适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被扔在地上的霍然是一个女子,做丫鬟打扮,姿容娇俏清丽,此时被人用刀指着,脸色苍白,双眼里却全无惧意,冷冷的看着那名家将。
这时间众人也才看清楚女子容貌,待看清后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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