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霍青霞根本没想到,她和心中恋人胡总的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讨论这样的话题。
这个男人原本是她心底最深处无比爱恋的人,然而,如今她却无比愤怒了,为男人的无耻,为她的两眼无珠,为她的一腔真情!
从大学毕业后,多年的空姐生涯让霍青霞感受到了什么是无聊的光鲜的庸俗的小资生活,周围无数的空姐好象就在为傍上一个大款而扭捏生活着,整个公司没有积极向上的饱满热情,基层员工的辛苦,却反衬着高层的荣华,没有人在乎你在什么,只在乎你有关系没有。
一年多前的一个晚上,她已经收好了原本最为珍视的空姐制服,准备离开这个公司去重新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和人生,然而吴霞却兴高采烈的制止了她。告诉她,公司已经面临重大转型,她自己已经参与了一个从国防转移过来的专门研制新型高速动力发动机的项目,还说如果公司这次再看不到任何改变的,那么她们一起出去创业。
直到昨晚以前,她都非常感谢吴霞的那次制止。因为从那以后,她看到了国航朝气蓬勃、积极向上、求真务实的公司新形象,每次飞完后,她往慕容蓉和吴霞那边跑的次数明显增多,听她们讲公司的变化,听她们抱怨中层管理干部的死板和迟钝。
但昨晚,慕容蓉告诉了她所有关于年会的事情,当知道吴霞不仅参加而且已经接受慕容蓉的建议以后,更是愤怒和心痛。
以最差成绩出现然后接受公司男代表的惩罚,自己的朋友竟然会接受,建议让我们三个好朋友以承担提升公司凝聚力的如此荒唐的策划竟然出自于最好朋友慕容蓉之手,而且她还把自己也奉献了出去。霍青霞认为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她俩受胡总的蛊惑或威胁了,如今从保护她俩不受伤害、宏扬正气和跳出自己曾精心织的情网来讲,今天她是无比期待着与胡总的见面。此时,她的两个好朋友也在。
胡总终于出现了,她已没有了以前的心跳和慌乱!
霍青霞:“胡总,你终于来了,是不是就差我一个未搞定啊,我倒想见识见识你把我两个妹妹蛊惑的手段。”
胡总:“你认为我们公司真正经强盛的出路在哪里?我们国家真正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遇的关键哪里?你是个有责任有见地的女孩,我很早就想与你交流这方面的看法。”
霍青霞:“是啊,我们又上升到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不惜牺牲奉献的崇高地步了,只是我早已不相信这些鬼话了,我们牺牲了、奉献了,敌人打跑了,国家发展了,只是新的敌人又出现,国家发展依然还要我们继续作奉献,而那些要求我们作奉献的却享受着别人牺牲的成果、享受着国家发展的成果,甚至一转身还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霍青霞:“胡总,你是不是认为,现在公司需要基层的同志们作奉献、作牺牲,然后让中层干部转变观念,以你为核心,加快公司发展的步伐,尽快取得成绩,好为你的晋升铺就一条光灿灿的大道。”
胡总静静的听着,不说一句话。
霍青霞:“我们不是不愿为公司、国家作奉献、作牺牲,问题是奉献牺牲过后我们什么都不如!”
胡总:“这就是我正要改变的,我要让牺牲的、奉献的得到他们应得到的!”
霍青霞:“让我们去接受他们的污辱和发泄,就是就是你所谓的应该得到的!”
胡总:“去接受他们的污辱和发泄?你眼中的他们是谁?”
其他两人呆呆的看着他俩,一会看胡总,一会看青霞,她俩也有许多的不解,只是慕容蓉是因工作觉悟和她心里的那个人而选择了牺牲,吴霞是因为与胡总共同的奋斗目标和强烈的全局观念选择了奉献,不代表她俩没有委曲和怨言。
霍青霞思考了一下,以往的惯性思维,让她一下就想到那些高层、剥削者、不劳而获者,还有关系雄厚的富二代、官二代等,想说但突然又停了下来,难道胡总指的不是这些。
但霍青霞还是倔强的说了一句:“还不是你们这些有权有势者,还能有谁!”
胡总:“现在,我想先讲讲我在华航的近十年工作情况。我从大陆出去,漂泊十多年,最后从华航最底层干起,没有任何的特权背景。经过十多年的奋斗,才有了担任华航副总的机会,当时华航内部早已举办了多次的年会、中期年会、甚至季会,但业绩从来就没有真正改变过,更别谈什么核心竞争力。为年会作奉献、作牺牲的仍然是那些坚守在最辛苦、工作在最基层的弱势群体,而享用她们奉献的一直都是高层甚至是许多买春团,其中不乏对中国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买春团。”
胡总停了一下,看着三女渐渐认真的表情,继续说:“但让人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她们的奉献都是自愿的,她们象奴役一样的奉献了,没有一点反抗意识,甚至还引以为荣,因为那都是专属高层和各种权利户的年会。你说她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其实,她们期望很低,一个改变生活的机会,一个体现价值的机会,一个不再受中层管理干部欺凌的机会,她们以为给高层玩弄、服务,心理上过得去甚至优越一些,还把它当作一种机会。但实际上有多少空姐能摆脱这种命运,比率微乎其微。如果今天在国航,我也举行这样一个小型的内部年会,你们三个不参加,自有无数的空姐参加,权势部门永远不缺少品尝享用甚至污辱她们的机会。”
胡总停了一下,三女看着胡总的眼光,无法回答,这种社会现象太普遍了,只好低头回避,心里一片混乱,反而开始期待着胡总住下说。
胡总:“几年过去了,空姐们依然在奉献着,爬上去的看着那些正在辛苦往上爬的几近嘲讽,看着那些底层的员工趾高气扬,要让她们为这些最基层员工作一丁点奉献,都会让她们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觉得人格受到了污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凭她们的努力,根本无法改变大部分人受剥削、受压迫的现状,而且前路茫茫。”
胡总:“日本人,以前靠武力,现在不需用武力了,一样可以自由享用着许多中国男人根本不敢奢望的高品质中国女人,她们或被动或主动,或在这种类型的年会,或在那种类型的年会上,根本无法摆脱命运,不只是他们,无数的中国人都如此,可以说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年会,都在受着各种各样的污辱,我们都是各种年会的牺牲品而已,只是我们不觉得,只是我们习惯了主动服务高层的奴役思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缺乏当家作主的脊梁,缺乏主人翁意识,一直挺不起身来。”
胡总:“慕容蓉,你作为负责宣传的干部,也许你至今还对我安排公司高层去台湾华航体验各种各样的年会有意见,以为那是让他们去学习更变态的方法然后再回来玩弄国航空姐的吗,不,我只是去让他们体会,国家强盛了,公司发展了,中国人是如何在那玩弄日本女人的,只是要他们明白,我们是可以改变让中国女人受玩弄的命运的,改变中国人受玩弄命运的,从而扯去他们的奴役意想,强壮他们的脊梁。”
霍青霞已经被胡总一连串的思想攻势压得有点抬不起头来,她不象慕容和吴霞,她是今天的主辩论者,她有她的尊严,胡总一直是她心底最坚强的支撑,她靠着那个虚幻的存在坚强的生活着,她不敢去面对失败后要承担的后果,失败了也许她就要走上年会去作奉献,而她内心里,只有他才拥有她肉体和灵魂一切领土的主权,但她的内心和责任感又让她知道她无力去抵抗,这种焦灼让坚强的她甚至想哭,她现在只能抓住任何一点看似的漏洞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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