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5 章(1 / 2)
,那是放置钢笔水瓶的。
教室的地面铺着厚厚的红松地板,地板下面是暖气沟,顽皮的学生上课时趁都木老师不注意,偷偷地钻进暖气沟里,窜到隔壁的教室,鬼头鬼脑地到另外一个班级里串串门。
暖气管道因年代久远,又得不到及时的维护,不是这里漏水就是那里跑气,每到冬季,水暖工顾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经常弄得手忙脚乱、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有时,正在上课,暖气管突然啪——的一声爆裂开,立刻喷射出一股股不可阻挡的滚滚蒸气。
霎时间,整个教室里顿然蒸汽弥漫,同学们彼此之间谁也看不清谁。每到此时,我们高兴得心花怒放、乐得手舞足蹈,纷纷逃离座位,满屋子乱跑、乱撞,一个个活象是一头头终于挣脱开缰绳,肆意撒欢的小牛犊,任凭气急败坏的都木老师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睬她,最后,都木老师只好无可奈何地夹起教科书,一走了之。
今天,这栋百年高龄的老古董早已被浑身铜臭的土地开发商无情地拆毁,但是,它那奇特的造型却永永远远地、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而收发室里的驼背老人饱经我们的戏弄之后,早已安祥地故去。
校舍的北侧是宽阔平坦的操场,这里可是我们的乐园,一切有趣的游戏都在这里欢快地进行着。操场的四周用材质低劣的水泥板非常简单地圈围住,有多处已被人为的拆掉,周围的居民们认为这道围墙妨碍了他们的交通,于是,极不合作的设置几个便利的通道。
这些散落在学校四周的、大多数没有什么正当职业的居民们,其居住环境和生活质量丝毫也不会令人羡慕。房屋低矮破旧,许多房屋已经摇摇欲坠。狭窄泥泞的胡同,曲径幽回,毫无规律地纵横交错着,象团乱麻,更象个肮脏不堪的迷宫。
有一件事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一条条没有一盏街灯、蛛网般的小巷子里,漆黑之中,这里的居民们是如何找得到自己家那栋造型雷同,千篇一律的破房子的。
这里不仅没有街灯,也没有自来水和下水道,诺大的一片社区,只有几个固定供水的水房,而生活污水则全部倾倒在马路边的下水进里,搞得马路上异味充盈,走在小巷子里,我从来不敢张嘴喘气。生活垃圾更是随意丢弃在马路边,并且得不到及时的清运,扔得遍地都是,一件件肮脏的东西看了令人直想呕吐。
有时拾荒的老头会无意间翻腾出一个死婴来,然后,自认晦气地、骂骂咧咧地甩到马路上。顽皮的学生们见状,便把这个死婴当足球踢,满操场乱踢乱跑,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小气地喊叫着:“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是哪个马子生的孩子啊!”。
“哦,肯定是娄丽凤她妈妈下的!”奶奶x十分肯定地说道:“娄丽凤她妈妈是个卖大炕的,不管是谁,给几毛钱就可以操她。”
奶奶x是个彻头彻尾的小色鬼,也许自小受到恶劣的生活环境的不良熏染,奶奶x的色欲既原始,又露骨,并且,充满了野蛮的兽性。每当他看见都木老师的时候,便偷偷地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作成一个小圈圈,用左手的食指不停地插送着,同时,向同样也是很好色的,对性充满了无限幻想的男同学们,刁顽地吐着大舌头,淫邪地作着各种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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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咱们的老师叫啥名吗?”有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奶奶x神秘地问我,我便顺嘴说道:“都木!”
“不,”奶奶x摇摇头:“不对,你可拉倒吧,我来告诉你吧,咱们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奶奶x一脸淫迷地对我说道:“咱们的老师姓张!”
“不对吧!”我表示怀疑:“咱们的老师是朝鲜族,朝鲜族好象没有姓张的啊!”
“没错,姓张,叫张开凤(缝)!”我听得莫名其妙。
“咱们老师的丈夫,姓王,……”
“你可得了吧,老师的丈夫姓朴,我妈妈总是叫他老朴,老朴的!”
“不,是姓王,叫王(往)里插!”
奶奶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极其下流的性茭动作,我心里骂道:他妈的,这个混蛋家伙,好下流啊,这些下流玩意,他都是从哪学来的啊。
学校附近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把“无业游民”这个词赠送给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妈妈耳提面命地警告我,不得越过围墙进入贫民区,更不能与贫民区里的孩子交往和玩耍。我心中嘀咕道:妈妈的话说得好矛盾呀,我的同学大多数都是这里的孩子,我怎么能够避免不与他们交往和玩耍呢?这似乎很难做得到。
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便置妈妈的警告于不顾,尾随在同学们的身后,偷偷在从围墙的缺口处溜进贫民区,与那里的孩子们弹溜溜、扇纸牌。
“哈哈,”
“嘿嘿,”
“嘻嘻,”
突然,身后传来同学们熟悉的笑闹声,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奶奶x与众同学们喜形于色地围拢在一处破平房的窗户前,一边专心致志地往房间里窥视着,一边低声压气地嘻笑着。我搞不清楚奶奶x又找到了什么新乐趣,于是,我站起身来,将沾满泥土的玻璃球揣进裤兜里,悄悄地溜进人群里。我拨开一个又一个一眼不眨地往屋子里窥视着的同学们,渐渐地挤到了平房的玻璃窗前,我瞪着眼睛望屋子里一瞅,哇,不瞅则已,这一瞅,登时看得我瞠目结舌。
好家伙,屋子里是一对盲人夫妇,均脱得精赤光光,正在洗澡。由于粗心大意,忘记把窗帘拉上,结果,招致众多的学生们前来围观,大看西洋景。而屋子里那对可笑的盲人夫妇却毫无所知,彼此之间亲亲密密地相互擦洗着,你帮我搓搓背,我给你擦擦腰,时尔,还无所顾岂地挑逗一番,只见盲男人把手伸到盲女人的小便处,嘻皮笑脸地抚摸着那一大片浓密的黑毛,而盲女人则嘿嘿淫笑着,伸过手去玩弄着男人的鸡鸡。
尽管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多时,可是,我们却充耳不闻,大家都仿佛被钉子牢牢地钉在了脏乎乎的土地上,一动也不动,如痴如醉地盯着玻璃窗。
“喂,”一个男学生气喘吁吁地翻过水泥板杖,冲着我们嚷嚷道:“喂,你们干啥呢,上课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教室啊,老师生气了,派我来找你们,你们快点回去上课啊!”
没有人理睬他,没有一个学生肯挪动脚步,回教室上课,都木老师派来的那个男学生一脸不解地挤进人群,看到眼前这可笑的一幕,他也呆住了,也立刻被牢牢地钉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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