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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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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礼请神叫几乘轿,带几个使婢一齐都出,惟有小姐在家。

文英探知,锁了自己房门,步入小姐卧室。一见小姐,百般哄诱,便与小姐解衣就榻。扳起腿来,急急插进

,抽送百馀之外,正在极乐境界,肉肉心肝不绝於口。

不想天表先回,看见文英书房静锁,又见内厢房门紧闭,两人不见影响,惟秋香在面前。

天表心疑,遂问小姐那里去了?

秋香道:「方 用过午膳进房去了。」

天表道:「那庞生何时出去?」

秋香道:「不知。」

天表道:「必是二人有私情。」

便令秋香看看守堂前,就勿勿走到小姐门首,寻条板缝去张,不是铺床之处,看不明白。

少顷,闻得男女音声,只见文英与侄女携手开门出来,天表大怒,喝道:「干得好事!」

吓得小姐掩面复进房中。天表把文英挥了几拳,道:「汝是秀士,必知礼着。这不是贾氏私衙,突入内室在

此何干?今我问汝,送官好否?」

文英道:「惟愿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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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表道:「依你说来,我怕送官麽?我同你就去。」

忽夫人下轿,惊问何事?天表将丑事说了,又道:「闻得宗师考完已回省城,这光棍带到宗师那里去,先除

了名,再问一个大罪。」

文英自揣有愧,并不分剖。天表拽了文英出门,一路「奸贼」二字骂个不歇。街市人询问,天表便将此事细

说。那余五也知了风声,欲往刘家观望,又想道:「前日原是我指引去的,若惹到自己身上,便不得清净。」

天表一到道前,央人写了状纸,将文英拉进道门叫屈。

宗师正在堂上,听得叫喊,着人唤进便问:「何事?」

天表道:「为强Jian室女的。」

就把状词呈上。宗师展开一看,状上写道:

具呈生员刘锦为强Jian室女事:

侄女玉蓉,宦室名姝。劣生庞国俊,色中饿鬼。东家墙楼其处,千不思隔墙有耳。章台柳已折他人,漫道无

心插柳。绣房中强Jian鸾凤,孽镜台前叩除袅獍。上告。

宗师至廷颇大有才能,决断如神。兼之清正慈祥,宽宏仁恕。

将状词看了,见是宦家子女,先人体面,心中便有宽宥之意。遂唤过文英问道:「汝名庞国俊,是上元县生员麽?」

文英道:「是。」

宗师道:「前日试卷我已超拔,看你堂堂仪表不像下品。当知礼法,何乃强Jian宦家室女?当招律问罪。」

文英哀告道:「刘宅墙高数仞。若不是开门延纳,生员岂能飞入?此是私奸,实非强Jian,况生员也是宦门旧

商,可怜两姓俱系宦家子女,尚未婚娶,与其打死案下,无宁笔下超生,强宗师怜宥。」

王宗师道:「强Jian当拘刘氏执证,便见分明。」

随唤公差拘小姐到案前。

公差拘到,宗师道:「你叔子看你奸情是真是假?」

小姐跪着赧颜无话。宗师喝道:「奸情必有!想是和奸非强Jian。」

小姐把楼前相见,两下传诗後又乔作医人探病的缘由告诉一番。

宗师道:「你两人该谨持理法,何为此非礼之事?」

小姐道:「望老爷仁慈曲庇,虽死不忘恩!」

天表跪在丹墀下,正欲上前强辩,被两个皂隶依旧扯下去。

宗师道:「你两人既能作诗,就此面试。文英将檐前蛛网悬蝶为题,小姐将堂上竹 为题,各面试一首。」

文英遂信口吟道:

只因赋性大颠狂,游遍花间觅采香;

今日映投罗网内,翻身便作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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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亦遂吟道:

缘筠劈破条条节,红线轻开眼眼奇;

只为爱花成格段,致令真节有参差。

王宗师听了赞叹不辍。见其供称俱未议婚,便道:「今日若据律法,通奸者杖八十。姑念天生一对才子佳人

,孔子道:『君子成|人之美。』吾今当权,何惜一屈法不以成|人美乎?」就当下判道:

审得庞国俊青矜才子,刘玉蓉红粉娇娃。诗咏楼前,欲赘相思寸念。病捱阃丙,谁怜儿女私心。兼母民之酬

愿,遂缔约於绣房边。叔子之归家,即遍访於户外,打散鸳鸯,不过直清理法,配成鸾凤,无非曲就名门,

欲开一面,直还假叁分法,从此两家偕姻眷,不须逾墙错|穴隙。

天表禀道:「大宗师如此垄断,则萧何法律何在?但非礼成婚,後人何以为训?」

王宗师道:「岂不闻,卓茂云律设大法,理顺人情死。他二人才貌双全,正是天生仙种。就令今日归家遂缔

良姻,成一场美事。」

天表不敢再执,一齐叩谢出来。众人见学道不问奸情反判为夫妇,皆以为异事,遂编成一个词儿道:

江南学宪王方便,首奸不把奸情断;

当堂几句撮空诗,对面两人供认案。

判成夫妻成姻眷,这样奇闻真罕见;

悔杀无端刘天表,不做人情反招怨。

《右调 鹧鸪天》

当晚文英就与小姐成亲,惟有天表十分受气,对夫人道:「他两个做了夫妻,有何荣辱?我与你却脸面不光

。连那门首状元及第匾额,也玷辱了。我明早回庄去,永世不来。家中事体,让与这光棍主持罢。」

夫人道:「女婿是别姓,也不能代管事体。」

天表道:「既拜你做岳母,便是半子。你的私蓄日後自然与女儿女婿,终不肯分些与我。」不题。

且说文英甚感宗师之德,又闻试卷已经超拔,又得了娇妻,心中大喜。次早家中闻知,命余婆家僮挑行李一

同进来。有诗为证:

昨是偷香侣,今为坦腹郎;

行迹从此定,书剑尽收藏。

家僮歇了担,站在阶前,余婆见夫人道:「特来贺喜。」

天表听见大怒道:「今後你这老泼贱再进门来,把腿来打拆。」

家僮见他着恼,把舌伸出道:「新亲新眷就装出这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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