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2 / 2)
微笑地给了我一个轻轻松松的答案。车子却突然失控在马路上蛇行。
那时的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知道自己连直线都走不出来。醉酒在夜晚冷冷从车上天窗透进来的风间,迷惘
在都市几无旁人的夜色之中,颓靡放荡在我那年少轻狂、少年老成的青春岁月里。
音箱上方的电脑控灯闪烁旋转着。突然一道纯白色的光束照在我的脸上,把我从那晚的记忆里面唤醒,回到
现实的时空。光束的圆锥体积忽大忽小,彷佛被赋有灵活的生命意志,时时变换着它的形状与姿彩,随着音
乐节拍而起舞变幻。它的颜色在洁白的时候就像月光,那属於月娘的光晕浅浅地经由人工的仿制出现在这个
密闭的空间里,闪耀在人们的眼中、脸上。我曾经在PUB 里围绕着它而起舞。我双手高举,尝试着模拟出它
的形状,身体则绕着圆柱状的束条而变换我的脚步。白澄澄的光线凝聚成形,在黑暗中有如固体化的圆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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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而单纯地映照出团团的烟雾在光束中冉冉而升,幻化成令人着迷的情景。
女孩们还是一个个高傲地抬起了她们的下巴,挺起了她们骄人的身材与青春的本钱,任着美好年轻的胴体包
裹在短薄的衣裙之中,在男人们贪婪的目光之中待价而沽,等待着一个美好的价钱。是的,就是价钱。虽然
现实,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她们很实际。PUB 其实就是一个情欲买卖的自由市场。有需求就有供给,用灵肉交
易物质,用理想原则交易堕落的狂喜与欢乐。
看着迷幻的光线回旋底下人们因狂欢舞摆、放浪形骸而扭曲了的脸孔与价值观,让我联想到徐克监制的电影
「妖兽都市」。
徐克监制的片子妖兽都市里面的妖兽说的好:「妖兽是快乐的奴隶,人 类则是金钱的奴隶。」我加了
一句「人类钻营希冀用金钱购得快乐(在该片中,″快乐″具体化地变成了从妖兽空间运来人间的一种妖兽
们喜爱的毒品,非常具嘲讽的意味)跟妖兽又有何差别?」其实相信这也是该片主要的意 含—人类跟妖
兽是一体的两面。剧中的妖兽吃人饮血,专门攻击妖兽的特攻队里面的女内奸何尝又不是杀人出卖同伴来换
取金钱?她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人类跟妖兽互相残杀了数千年,到现在还未结束,以後也不会结束,她只想
赚饱金钱好好的享受一辈子。″所以当她假仁假义地向替她背黑锅被误为内奸,实际上却忠耿不二的半人半
()
兽张学友安慰道「时间会证明一切」时,这一句对白跟後来的对白正遥相呼应,非常地鲜明。剧末张学友跟
黎明联手斩杀时钟妖兽时,他愤恨地大声道出「时间并不能证明一切,因为时间也是人定的!」他这个半人
半兽并不适於人定的规则,他痛苦地发现时间并不能抹去人类对他的偏见,时间并不能证明任何东西。只有
他一生的好友黎明郑重地告诉过他,他并不需要时间的证明,因为只有他本身才能证明他自己!多麽有趣鲜
明的对白!妖兽空间逐渐地在城市的天空蔓延,妖兽君临大地的时代慢慢来临,而我却仍纵情声色,甘为犬
马,是否我也中了「快乐」的毒?在妖兽空间里,「快乐」是一种一旦停止服食就会全身发烫发热、不断蒸
发的毒品,而它一旦一经使用就无法戒除,从此上瘾。我并没有感到快乐,是因为我不容易满足还是我不知
道什麽才能让自己满足?而你是人还是妖兽亦或你我都是半人半兽?人类假仁假义、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
却冷血现实;妖兽吃人饮血,赤裸裸地追求快乐、纵情淫乐,人、妖彼此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共戴天。
而其中也有妖兽与人类觉得应该和平共存,因为地球能源将要用尽,人、妖应该携手合作,停止滥用资源。
而他们的结论竟然是只有「爱」才能拯救世界,奈何剧中的爱仍是不完全充满缺陷,只好同我一样等待下一
次的机会来临。时间?喔,它被砍死了。记得,时间是不能证明一切的。
时间这玩意儿就像一部放慢了动作、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色彩的黑白片。这让我想起强盗保镳那一部大烂片
里唯一的一段精彩的对白。凯文科斯纳在里面饰演越狱犯,在开着车越过边界亡命的途中,他在小卡车上对
着绑票挟持来的小孩人质说道:「你想像这是一部时光机器,而我们正坐在时光机器里面。」接着凯文转过
身,一手仍抓住方向盘,另一手则是向车後的路指了指,说道:「後面是过去。」又回过身面对着前方、满
脸新希望地继续说道:「前面是未来。而你、我,则是活在现在!」是的,人人都不是活在过去也不是活在
未来,你、我都是活在现在。只是明天的将要到来会使人充满希望,当然也可能是失望。过去的则永远不会
再回来,只留下一些成长的口号与步履褴衫的痕迹。
在pub 里面是不容易找到时钟的。至少今天我来的这一家里面就没有。或许是来这儿的人们心里都很清楚在
这里面他们并不需要任何时间的概念?对面一位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白粉与红红的胭脂的女孩正叁不五时偷偷
地望着我。她的眼神吸引了我的注意,也中断了我微醺的思绪。或许她认得我或许她对我很有兴趣又或许她
正尝试着暗示我过去找她搭讪,只是现在的我一点也提不起劲。
现在的我就跟某个晚上对猎 突然提不起一点兴致那时的我一样。
记得当时也是一个月娘露脸的大好夜晚。阿成跟我坐在PUB 里面发呆,两个人无言相对,一点泡妞的兴致跟
力气都无。突然我笑得直不起腰。因为我看他、他望着我,两人意兴阑珊的样子实在好笑。当时我笑称那是
花花公子的职业倦怠。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我跟他都熟识的女人,她叫小芳。十九岁。看起来却像二十五岁。
「我猜小芳一定是性冷感。」那时的我转头促狭地对阿成说道。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表情带有点无奈的笑容阿成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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