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老肖这个人看的出来，并不是像他说的实在，憨厚的人，他自认为很聪明，但是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虽然有钱，但还是摆脱不了小市民的本色，我这样一问，他表面说不爱说人家这事儿，但看的出来他是憋着就想都跟我说，自认为自已做了件好事，还能把憋了好久的事儿一吐为快，更是想看看当事人的我是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是替别人做了件好事儿，同时还能看到他做出这件事儿来所达到的效果，就是想看我怒不可遏的样子，和我说时候是声情并茂，肢体语言夸张……

我刚住进来时，前面讲过，祁婧因为不满意他家进来那么多人高声喧哗吵过一次架。但事情过去了，每天见面，住一个房间，还是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我也看的出他是对我们有隔阂的。

那天，他是无意听别人说起，祁婧和姓陈的有点问题。他和另两个外地来的，每天住在这里闲的没事当然喜欢聊聊家常理短，最好有些新鲜刺激的事儿给他们解闷，要不生活太无聊，开始是聊各自家里，互相吹牛，后来聊到医院的事儿，聊哪个医生和护士不正常被谁看见了之类。

那天是有人晚上出去散步，看到陈京玉座祁婧的车开始的。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他们是看热闹的，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回来后就和另一个人说了这件事儿，病房除了闲聊还能有什么，但是这种事儿一传，就有喜欢这些八卦的，本来可能就是搭个车，经过多人嘴一传就会演变的越来越夸张，而且有人就会专门注意这件事。

其实他说这两件事儿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觉，祁婧说过为了她母亲治老毛病，所以有求于人家，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不舒服也懒得去计较，如果较真她会把我和别的女孩儿有些不清不楚的事情搬出来理论。她一直就说不喜欢外地人，这不用上升到什么歧视，而确实就是个人的观点习惯，所以我不相信祁婧除了利用陈京玉帮忙治病外会有其它的，她这个人性格自我一些是一回事儿，但是对她父亲母亲是极其孝顺，她母亲腰的老毛病也确实令她很苦恼。

我本以为就是这么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但是老肖随后说的一件事儿让我有些意外，这真牵动了我的神经了，事情是这样，这个医院男女同在一个病区，只是分男女病房，隔壁病房有个女人是他的同乡，叫李俊英，也住在这个病区，据说是脚里面有骨刺之类的，都有好多年了，病情也较复杂，这些年饱受折磨，弄的精神都快有问题了。

她是陈京玉的病人，一直没确定手术方案，在这里住了好多天了，只能是缓解式治疗着，她家里也是有一定背景，据说她儿子在北京某重要机关工作，也是托人找的陈京玉。之前她和老肖聊天就说到过祁婧的事儿，她也就顺着一聊，并没在意。

那天她订了方案要做手术了，想给陈塞点好处，套套近乎，她儿子说没必要送礼，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送了没坏处，对自己的病太在意了，想一定要治好，所以自作主张想自己去。那天临近下班，她包了一个红包想给陈京玉送去，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但是到了他办公室发现门开着，但是里面没有人，刚想是回去还是等一会就听到旁边的屋子传来陈说话的声音。

这时已经下班时间了，这个办公区域几乎没有人了，所以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还是听的挺清楚，声音从旁边那个推拿教室传来。

“这都是长期受寒和劳损积累的，时间久了更严重。”

李俊英是从小地方来的，也不懂什么事，听到陈在里面推门就进来了，里面的情景让她有些吃惊。

正对着房门有一张治疗床，陈京玉正站在床边为一个女人做按摩，只见那个人躺在床上，陈京玉正将那个女人的膝盖上揉捏，边捏边说刚才的那句话。女人穿着一条短裤，腿上穿着一双黑色的丝袜，女人很年轻，躺在那里也能看出个子很高，两条大长腿就占了床的多一半，她躺在那里显得那张床很短，似乎都快放不下她了。一双白色的短靴放在床边，显得很醒目。

李俊英突然推门让两人都有些惊讶，瞬间停顿了下来，但是紧接着陈就很平常的说：“是你呀，有什么事情吗？”

“啊，陈医生，我找您有点事。”李操着浓重的家乡口音说。

“外面等一下吧，我这里还有病人。”陈还是那个严肃的表情说。

“哦，行”李俊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了出来，那个女人的脸她没有看清，但从衣服身材她就看出是谁，同乡老肖说过这个女人和他吵过架，所以早就注意过她，一个多小时以前还在楼道里看见过，尤其是那双白色的靴子她印像很深。刚才在楼道里走路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让她抬头注意一下，当时从她身边走过她心理还暗骂这个女人，但那双靴子她觉得确实特别漂亮，如果不是因为老肖说过他们吵架的事儿，她甚至都想过去问问她这靴子从哪里买的，回也想给儿媳也带一双……

刚才她看到的这一幕让她吃了一惊，在她看来这就是有问题，之前也听说过祁婧和姓陈的有点不清楚，也是当作家长理短和老肖瞎聊，没怎么细说过这事儿，但今天她亲眼目睹了陈和祁单独在这个房间里，而且一个男的，就算是医生在一个姑娘腿上摸来揉去的，也是不正常。

所以，这种人出于好奇和八卦甚至有点报负的心理，她就站在门口处没有走远，听着里面在说着什么，但是陈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些医学知识，都是关于膝盖问题的，祁婧也不时询问几句相关的问题。

“你这必须注意，要不将来年龄大了很容易引发各种疾病，到时候那样会很痛苦的。”

“我知道了，现在有时候就挺不舒服的，你这样按一下觉得缓解多了，我腰可能因为受伤的关系，一直也不好。”

“你平时也注意不要太劳累，走路多时不要总穿高根鞋，到单位准备一双平底鞋，高根鞋对腿及腰的伤害都是很大的，别不在意。”

“哎，我都习惯了，不觉得穿高根鞋累。”

“你不觉得累是不可以的，实际是膝一直在承受过重的压力。”

“嗯，这我也会注意的。我现在两个膝盖有时侯就会淤青，您说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膝盖会有淤青？是不是很严重的？”

“还可以吧，有时会好一些，有时就挺明显。我穿着袜子看不出来吧？要不我脱了你看一下？”

“你把袜子脱掉我看一下，如果严重的话必须要治疗的，还有你脚踝上最好别带这些饰物，对血液流通也不好。”

“哦，那好吧，你帮我看一下。”

“行，你脱吧，我出去。”

“没事儿，你不用出去。”

“这必竟不太方便，我还是出去吧。”

接下来，老肖停住了，没有说，而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说呀？”我问道，虽然心理特别紧张，也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是想听完。

“我也就是听说，你也别太较真，不和你说我觉得也不合适。”

“说吧。”

老肖说，那个李俊英在门口接下来听到祁婧小声说，但是也基本听清楚了。

“摸都摸过了，还怕看？假正经。”

“外面还有人找我，我顺便去看一下她找我什么事。”陈说完转身打开了房门。

“医生也这么传统。”

李俊英就站在门外，她听陈走出来有意的向远处走了几步。

“你有什么事情啊？”

“陈主任，明天我要动手术了。”

“对呀，不是上午通知过你了吗？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还跑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这个您收下，是我家一点心意，明天您多费心。”李说完拿出红包塞到陈的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弄这个！”陈很严肃的边说边用力将红包推回去。

“不是，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您别推脱，您不收我做手术都不踏实。”

“你这人呀，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收这个和做手术没有关系，你是太看低我们的职业道德了。”

“您别在这里难为我，让我着急了，您赶紧拿好了，我回去了。”

“不行，你别弄这个了啊，要不明天的手术你找别人吧，我从来不收这个东西。”

陈是无论如何也不收这个红包，而且一直很严肃的呵斥她，李俊英也害怕了，只能停手，表情尴尬的站在那里。

“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别再到处乱走了，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陈说完表情严肃的推开房门，准备进去。可是陈打开门的瞬间刚要迈腿进去又马上退出来了。李俊英就站在门的右面，陈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也正好印入她的眼里，她知道陈为什么退了出来。祁婧站在地上，腿上的丝袜没有了，正在拿起短裤准备要穿。

她因为要脱掉连裤袜必须要先把短裤脱下来。此时她站在那里下身就穿了一条白色的小裤衩儿，光着两条大腿在李俊英看来和光着身子都差不多了，祁婧见门开了也紧张的赶紧用短裤遮住了下身，陈见状马上转身出来了，脸上表情也有些尴尬，李俊英干脆臊个大红脸，农村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赶紧回去吧，不要担心，手术不会有问题的，没有弄这个的。”陈语气放缓合一些的说。

“那……行，明天拜托您了，您不收我心理真的是不踏实。”

“你是我的病人，我肯定会认真对待，你放心好了，赶紧回去吧”说完陈还轻拍了一下她肩膀，一直目送她走出这个楼道。李俊英见陈没收她的红包让心里很不踏实，这在她看来意味着明天的手术可能就不顺利，是不吉利的徵兆，但是陈严肃的表情又让她不敢再多说，所以只好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