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挂断电话后，我在阳台上愣了好长时间。她确实是带着早餐来的，可是没有拿给我，来了最多二十分钟就离开了，根本就没和我见面，甚至都不想让我知道她来过。那这里还有谁？她对我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会对谁去做？谁还能让她这样？无数个问号出现在脑子里，有些无精打采的往病房里走，我一进门，远端床位的两个人突然停止了交谈这时我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一样，今早的事情，再联想到这些天病友们似乎有意背着我谈论什么话题，我不知为什么自然的就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想！难道他们在谈论的是她？！是祁婧！！她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她能有什么事情？见他们神秘的样子显然这件事情不能和我说，说了对我不好！她？不可告人！！？不可能！她绝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我了解，这里能有什么，除了医生，病人，护士，怎么可能，太不现实了。不会，可是事情又怎么解释呢？她家里有别人也住院了？怕我担心没告诉我？我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心跳却不断的加快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陈京玉带着两个年轻实习医生查房，我一看他心理就不痛快，一男一女两个实习的走过来简单问了问，陈京玉也没有说什么，听我说一切都好就去下一床了。我也没心思关注他，听他的声音就来气。脑子里面还在想早晨的事情，想抽一支烟，让头脑冷静一下，本来这在病房是绝对禁止的，但是骨伤科还好，去阳台别让护士看到就行。于是我拿好了烟想到阳台去，刚一出门，陈京玉也出来了，我们也互相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三人接下来无意的对话让我大吃一惊！

“陈主任，吃早饭去吧”其中一个女学生说“主任吃过了”男学生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吃过早餐的？”公鸭嗓还是那种咬文嚼字一本正经的口吻“我看见了，肯德基，在您桌上放着呢”男学生说“你的观察能力还挺强的，还挺细心的”

“哈，您别光自己吃呀，下次也请我们吃点这高级早餐”

“这算不上什么高级早餐吧，也就是普通的一种快餐吧，我本来是不怎么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但他们的早餐还可以，至少卫生条件还比一般地方强一点，我是实在不爱吃食堂的早饭”

我听不清他们后面说什么了，离我越走越远，其实听完那三个字的瞬间我就差点座在地板上，似乎刚才我的疑问一下就可以解开了。老婆那么早来这里，带着肯德基的早餐，但是没有给我送过来，根本就没有见到她就回去了，而姓陈的又无意对自己的学生说刚才吃的早餐是肯德基！这显然，是老婆刚才带来的早餐是给了他？！还有别的解释吗？我都无法形容我的感觉了，手脚冰凉，浑身麻木祁婧为什么这样做？她为什么要背着我给他送早餐？她明知道我很讨厌他，我和她说过好多次。可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之前没看出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祁婧也说过不喜欢他，只是因为看伤重要所以总是归劝我甭拿他当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表现的那样，那祁婧是不可能给他送早饭的，我狠命的猛吸了几口烟，呛的我咳嗽了好几下。

祁婧这样做这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都没有专程给我送过早餐，凭什么给他送？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她都不会这样做！

关系！！！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停顿了！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的人能够这样！！！！！？

怎么可能呢，祁婧不可能会是那种人！我了解我的老婆，她的家庭是很传统正派的家庭，不可能会这样，即使退一步讲，她也不会看上这种人！她说过，最不喜欢的这种带口音的外地人，听说话都别扭。

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呢？也许是为了我？为了消除姓陈的对我的反感，所以替我讨好一下，让他专心治好我的伤？也许是！就是为了我，除了为我不可能去讨好他！可是就算是这想法，也用不着这样啊，大早起给他送早饭。也许她是投其所好，送红包他不敢拿，送礼也不敢收，只能这样小小的表示。

抽完第三支烟，我头有些晕，走回病房，腿软心跳，浑身没有一线力气倒在病床上。错过了早饭，旁边的大叔还问我干嘛去了，帮你打回来了。我客气几句，也没有心情吃。脑子乱的一团遭，不断的想着这一切，从我进来，陈京玉那副招人厌恶的嘴脸，到祁婧说好话给我手术，再到住进病房他查房时每次那不屑傲慢的态度，我次都能联想到祁婧，可是真的没有看出一点有什么不对劲，每次他进来祁婧也就是简单客气的打声招呼，从不多说什么。

直到今早我看见祁婧靓丽的身影走下车，靓丽的身影！！我一想到老婆那傲人的身材，俊秀的面孔，时尚的装扮拿着早餐送到他办公室的情景，如此动人的身影，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我的老婆，凭什么给他去送早饭，即使没有别的，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想起他那副不屑装逼的面孔和刺耳的嗓音，他也配！我心头那股强烈的醋意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让我真的有些无法控制。

我躺在病床上就点燃了一支烟，根本就没有想这个，刚吸一口，旁边床的黄大爷就说“小许，你怎么在屋里抽上烟了？”

“哦，对不起，我这忘了”说完我赶紧掐灭了“想什么呢，赶紧先把饭吃了吧，待会儿该凉了”他指了指我面前的早饭“黄大爷，我问您点事行吗”

“什么事你说”

“你们这些天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大爷，咱们爷俩这些天处的不错，您有话直接和我说说，要不让我多难受？”

“他们几个瞎说几句你不好的话，你别介意，我也没注意听过，这些人没事儿爱背地里说人家”

“说我什么不好听的？”

“咳，无非也就是你态度不好，看不起外地人之类的，别当回事儿”

“真的就说这些？”

“咳，别瞎想，赶紧吃饭吧啊”黄大爷说完站身身出去了，我看的出他是有些敷衍我“哦，好”我看了一眼早饭，实在不想吃，拿着烟出去了本想来阳台上吸根烟，我边吸烟边想，觉得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一定是有原因，可能她真是为了我，而那个姓陈的又看我不顺眼，所以为了治伤，但即使这样，祁婧干嘛要骗我呢？她应该明白我肯定会生气。再怎么说，我也要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我想拨她电话，但是我又怕说起来激动。所以改用微信给她消息，平时我俩不常用这个，主要都是和朋友联系。其实这两年我在社会上混，脾气也学的收敛多了，遇事不一味的冲动，但今天这个事情，如果不现在问，我真的等不下去。

“你在干什么？”

“我刚吃完早饭，上班了，你吃了吗”祁婧很快就回复了我“我也刚吃完，今天不忙？”我还是没有生硬的上来直接问，而是先扯上几句别的“还没开始忙呢，怎么跟我发开这个了”

“怕打电话不方便”

“你给我打电话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是不是有事情？”

“……。你觉得咱俩有什么隔阂吗？”

“你干嘛这么问，到底怎么了，有事情直接说”

“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别装，没意思”

“你有话直接说，怎么了？”

“你早晨来过医院吧”

她没有立刻回复过来，过了有一会儿才回过来“嗯，谁告诉你的？”

“别管谁告诉我的，是这么回事吧？”

“是，我去有事情”

“去送早餐”我也直接说“……我不是专门送早餐，有事情”

“我不管你是不是专门的，你去给谁送早餐？”

“……。对不起，你别生气，听我解释行吗？”

“你说吧”

“我妈的腰伤最近又犯了，还比较严重，所以我请陈京玉帮忙了……”

“……。你找他帮什么忙？！”听她承认确实给他送的，我心理说不出的一股酸意直冲大脑，虽然事先知道，但还是很难接受。

“我妈的腰伤挺厉害，但是又不能手术，他家里祖传的按摩，所以我想请他帮忙给我妈缓解一下”祁婧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回复过来我实在是不想打字这样和她说下去，直接拨通了她手机，她也迅速就接通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今天他正好在，所以过来找他预约一个号，然后妈自己过来”她还是很淡定的说“那你用的着给他带早餐吗，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尽量压住火气的问“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顺带问一句您吃早饭了吗，我早晨吃的肯德基，顺便给他带一份怎么了，必竟求别人还不对人家客气点”

“你他妈求谁犯得着求他吗？”我听完更压不住了“你这个人我没法和你说，刚来时人家也没招你你就出口伤人，人家好心给你看了你还那个态度，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她还指责我了“你真行，还背着我求他，你这不是故意气我”

“不找他我找谁？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管吗？你当回事吗”祁婧一连串的发问“我说我不管了吗？”我确实觉得她母亲没什么事儿，一直也就拖着“你管什么了呀，一拖再拖，我这不也是借这个机会才找到这么一个人，你不管只能我自己来了”她语气激动且坚决的说“…………你，祁婧，你真可以，我没时间受伤了你就这样办。你说的我好像多差劲，你要认真和我说清楚我能不管？！”

“我说过多少回了，你认真了吗，每次都说行找时间找个好医生好好给看看。我也没办法，我妈那里也天天腰疼，我也不忍老看她受罪。这次有机会接触好医生，我也没办法才求人家”我确实是没太当回事儿，因为每次我问她母亲也就轻描淡写，老人自己也说没事儿“他他妈算个狗屁好医生，犯的着求这臭湖北佬儿吗！看他就来气！你还给他送早点，瞧丫那操行”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许博，别老对别人持那么主观的态度，外地人怎么了，这和哪里人有什么关系，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就是你从一来就对人家那态度，人家够大度的，也没和你计较，还给你好好治，你倒好成天跟人家欠你的是的，去病房也对人家爱搭不理，真没法说你”祁婧依然理直气壮，一身正气的样子“……。行，你爱求你去求吧，我就这样儿，明天我看见就骂他丫的！”

“许博，你别太过份，这年龄的人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儿，你招了事吃亏是的自己，你凭什么骂人家。人家没和你计较，给妈也认真看了，也认真给做了手法，我妈说挺管用的，这还不够可以的，你这不混蛋吗”

“我就凭看他不顺眼，还在你这儿装好人。你不是光给人家买点早餐吧？没给点别的！”我一激动也就什么都说“许博，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那种逼人，凭什么愿意帮你，就凭你买个早点？我他妈才不信！”我恶狠狠的提高声调说“……。你真不可理喻”祁婧在那边并没有提高声调，而是平和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