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月明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而且性格比灵芝活泼开朗，平日爱说爱笑毫无顾忌。时至今日，在众目睽睽下赤身露体游街示众，而且在兵士的胁迫下步履艰难，却毫无一点羞耻和畏惧，反而面带几分微笑，两眼还不时地四顾盼望。

但是每当走到群众围观人数较多处，兵士们加力压她的肩，拽她的头发，酸麻疼痛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她又龇牙咧嘴地怪声怪调嗥叫着。

刑场四周人如海潮，接踵挨肩。刑场正面立着公案，监斩人等排坐上面。

刑场一边，高高地架起一把锋利的大板刀，人们猜测肯定是行刑用的刑具，但如何使用却不得而知，正是观众拭目以待的悬念。另一边，设着灵台牌位，香烛俱全，那是清河闸官员李保福的亲友买通官府设立的，要用月明的人头及心肝来祭奠李保福的亡灵。

灵芝及月明被押到刑场后，分别跪在公案两边。须臾，听得三声炮响，兵士们将灵芝从地上拖起，说声：“对不起，奉公行事，得罪了！”用棍棒扎在她的腋窝下，把身体挑起来，灵芝忍不住大声嚎叫。

大家期盼的谜底终于揭晓了，兵士们把她抬到那把大板刀上空，突然撤去了支撑她身体的棍棒，身体直落下来，只听得一声撕裂长空的惨嗥，灵芝的肉体从胯下被板刀劈成了两片。若不是粗大的原木搁在了板刀上，怎能保住那颗美丽头颅的完整，但是腥臭的五脏肚肠、殷红的鲜血却是撒在地上一大片。兵士们过去割下首级，拿去缴令。

接着，月明也被兵士们架起拖到灵台前，后腰被人用膝盖顶住，身体直立而突出了胸腹。一个手持尖刀的兵士走到她面前，月明知道她的厄运到了，挣扎着说道：“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那人笑道：“对不起，上面有令，不敢违抗，要用你的心肝来祭奠被你害死的亲夫！”说着一刀刺入她的胸口。

月明惨叫一声，胸膛被割开一道尺长的口子，喷出大股鲜血。四个人分别提起她的四肢向下墩了几墩，痛得月明凄惨的嚎叫了几声，肝肠从切口中漓漓拉拉地坠落在地，腥臭扑鼻。

前面那人又说了一句：“心要挖，头也要砍！”说完揪着头发割下了月明的首级，又从地上摘出心脏，一齐放在灵台上。众人将尸体肚肠打扫干净，这才点燃香烛祭奠一番。但见那颗摆在灵台上的首级，死灰的脸色，眼睛怒睁着，小嘴大咧着，露出森森白齿，黑亮的头发散在四周，人们奇怪一个美丽的女人死后为什么变得这么恐怖。

行刑完毕，刘公看在前朝宰相的面子上，允诺灵芝枭首而不示众，尸体交回家中安葬。月明无亲无故，自然无人过问，尸骸草草埋葬，首级则挂在城门口示众，过了两天就发出臭味，也不知被何人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