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待月(1 / 2)
彩菜离家出走这件事,是以除了逢泽家以外,不能泄漏给任何人的方式来处理。
当然,港之丘女学院的教职员里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征一郎而已。
毕业后马上结婚这件事,照目前看来似乎决定要延期了。
彩菜到昨天为止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地,依然神色自若地到学院上课。
不管是在教室也好、社团的活动也好、在美术教室也好,还是像往常一样那么地开朗。
积极的态度,一点都不输给男生。而且把素描用的铅笔扔在一旁,打开报纸来看。
“可是,我连报纸都读不懂。我爸爸又很囉嗦,说什么女人家最好少把政治的事挂在嘴边!”
看来,自己和父亲的看法果然是不一致,征一郎只好苦笑,彩菜还是执意而为。
如果以彩菜的个性,一定会想辨法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
五月知道朋友已经平安地回到家,便向征一郎道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谢谢你……。太好了,彩菜没事就好——”
“呃、啊啊……”
“多亏有你的帮忙。是你帮我说服了彩菜对吧?她说是你叫她回家的。”
“嗯,这个嘛…我只是叫她不要去,逢泽一定是自己决定要回去的,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啊!”
“说的也是……”
终于五月露出了笑脸。
“嗯,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老师喔!”
“你在说什么啊?我本来就是老师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还是有不像老师的时候…”
征一郎因为无法再辩驳,只好任由五月继续笑下去。
看到五月的笑脸,终于能安心了。
正如征一郎所想,五月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学校,都能展现出如同往常一般灿烂的笑容。
“喂,小桩不是己经从疗养院回到家中休养了吗?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对啊,这个礼拜天可以吗?”
“这个礼拜天,大家不是说好要去菅平美术馆参观了吗?听说是因为帝都美术展开展的缘故!”
“啊,那怎么办咧!”
“没关系啦,看完美术展之后,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去采望她。”
在那充满阳光的美术教室里,闷热得令人直冒汗,而少女们正嬉闹地谈笑着。
征一郎倚在窗边,并没有去制止她们,任由她们去嬉闹。
在美术教室的一隅,霞也和他一样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她们。
窗外,已经被初夏眩目的绿意所包围。
“老师!老师,快点嘛。”
这是接近夏至来临前的一个礼拜日。
征一郎,带着美术社的女学生们,正穿过港之丘恩赐公园的游园步道。
人群之中还没见到小桩的身影,大伙决定在今天的下午一起去探望她。
据长篠宫家的管家说,小椿病情恢复地很快,虽然要等到下个学年才能复学,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够唸到毕业。
霞,一直静静地跟在一行人之后。
因为要配合穿着便服的女孩们,所以今天她也换下了女仆的打扮,穿着以淡蓝色为基调的洋装。
那是征一郎送给她的礼物。
“呼……。好热啊!今天—”
“呼唔…好热啊!今天。”
“没错,天气特别好,下过雨虽然有点闷,却是个晴朗的夏日!”
“拜托!彩菜和五月你们快一点好不好,要迟到了喔!”
在前面领先的是柚子。
她们待会要参观的菅平美术馆,据说是她祖父作为菅平百货店的文化事业之一环来经营的项目。
“瞧!就是这里唷!从造景的植栽穿过去就是通住美术馆的捷径。”
穿过绿意盎然的樱树,然后爬上一段缓坡,就可以看到一栋平房的西洋建筑。
灰泥建造的外观,深受美国现代建筑风格的影响。
入口处有一个直立的看扳上,写着“帝都展”的字样。
通过玄关,感觉有凉凉的空气包围着身体。
白色无装饰的壁面,让参观者的视觉焦点更集中在展示的美术品上。
这间美术馆并不像一般由王公贵族出资蒐藏的美术馆那样富丽堂皇,而是采取一种较为简洁的设计。
少女们悠闲地在馆内浏览,欣赏新锐艺术家们的作品。
偶尔,她们会央求征一郎针对某幅画作,做个简短的解说。
现在,西欧正是蔚为主流的印象派画家们活跃的时候。
就是从那儿诞生新的美术潮流。
无论女学生们,或者女仆霞都是征一郎的最佳听众。
“啊?这儿的房间不是“帝都展”的作品吗?”
“啊,那儿是常设展示唷!那儿摆着我祖父以及伯父个人蒐藏的艺术品。”
“就是常听人家说的菅平先生的珍藏,是不是?”
美术馆中,最里面一间展示的是,以肖像画为主题的优秀绘画作品。
“哇啊……这就是路邦斯、这是凡.代克。”
征一郎沉浸在其中,一一鑑赏名人的绘画。
美术史上的名家作品总有一两幅代表作挂在墙上。
也有一些还未成名的日本画家所绘的肖像画,毫无矫饰地并排在墙上,供人欣赏。
“咦?”
肖像画上的人物,几乎全都是日本人。该不会是菅平一族的人们吧?
像这种将家族的成员们都画成肖像,象征着家族的尊贵与显赫是西欧贵族间经常可见的习惯。
虽不像欧洲的古堡那样有专门挂“肖像画的房间”,但是在江户时代,以经营干货致富的菅平一族来说,能拥有这一系列的肖像画,也是相当的引以为傲。
不久,征一郎站在一幅画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这,这是?”
那是一幅年轻的贵妇人像。
头发高高地盘起来,上头以珍珠和人造花作装饰。手上拿着威尼斯扇。
礼服的领口很高,盖住了胸口,看不到她的肌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作为模特儿的女性应该是在还没结婚的时候画了这张像。
不过她削瘦的容顏,征一郎好像曾看过这幅画。
“——是她!?”
征一郎不自觉地说出这个字。
那不是别人,正是征一郎在巴黎时邂逅的女性。
征一郎遇到的女人,当时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小孩。
但由于过不惯在日本艰苦的生活,拋下了丈夫和孩子,一个人逃到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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