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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宫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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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抄起一根手腕粗的门闩,朝卓云君劈头盖脸一通痛打。

卓云君没想到武功被废会是这般滋味,以往她一掌拍出,即便是坚硬无比的青石也应手破碎,然而此时,一根沾满油灰的门闩就打得她死去活来。那门闩落在臂上,臂骨剧痛欲折;落在肋下,肋骨彷佛一齐折断。周身肌肤寸寸作痛,彷佛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如果在她面前啼哭求饶,自己也不用活了。卓云君坚守着最后的尊严,死死咬紧牙关,在妇人的殴打下生生痛得昏迷过去。

「啊嚏!」

程宗扬嚷着鼻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夏日伤风,让老哥见笑了。」

云苍峰讶道∶「程小哥修为不浅,如何会染上风寒?莫非是与小侯爷喝醉了,在船头跳水,不慎染上风寒?」

程宗扬苦笑道∶「云老哥,你就别笑话我了。看来建康城这消息传得真快,我干了那么点荒唐事,云老哥就知道了。」

云苍峰绷了半晌,忍不住大笑道∶「秦淮河画舫如织,小哥在船头跳水的壮举,围观的何止百艘!这两日半个建康城都传遍了,说小侯爷已经风流绝世,如今又出了个程公子,风流起来可是毫不逊色。」

「什么风流,是荒唐吧?」

程宗扬又打了喷嚏,揉着鼻子道∶「萧遥逸那家伙,酒量太猛了!还说别人是酒囊饭袋,我看他就是头一个酒桶!云老哥,我这伤风一时半会儿只怕好不了,咱们约定的事只能延期了。」

林清浦微微欠身∶「让小道来试试如何?」

程宗扬讶道∶「你还会治病?」

林清浦一笑,说道∶「冒犯了。」

然后一掌按在程宗扬额头。

掌心缕缕真气透入颅骨,带来一股清凉的寒意。程宗扬头痛立减,等他真气运行一周天,堵塞的鼻孔随即恢复通畅,不多时便神清目明,感冒的症状消失无踪。

「哈,林兄这一手比吃药可快多了。」

程宗扬满意地揉了揉鼻翼。

林清浦却脸现忧色,低声道∶「程兄,你的伤势……」

「你看出来了?」

林清浦点了点头。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程宗扬不在意地说道∶「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再睡一觉就好,不过白练几个月就是了。」

林清浦沉默半晌,长叹道∶「公子这分胸怀果然非常人可比。清浦暗自揣度,公子至少损了半年的修为。人生数十载,不过百余个半年。程兄如此洒脱,令在下汗颜。」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

半年?半年前自己还在公司当小职员呢……自己的修为多半都是捡来的,损了便损了,就当少捡几块钱,说不定明天又能捡票大的。

云苍峰关切地说道∶「小哥不若休养几日。」

程宗扬扩了扩胸,抖擞精神笑道∶「清浦妙手回春,还休养什么?我们就依约,今晚去瞧瞧宫里的景致!」

云苍峰知道程宗扬去了清远,但他没提做什么事,也不多问。三人当即乘上一辆不带徽记的马车,赶往宫城。

为了便于使用灵飞镜,林清浦在紧邻宫城的位置买了处不起眼的民宅。宅院的陈设一切未动,只有顶上的阁楼收拾得干干净净;室内除了一张蒲团,别无他物。

林清浦珍重无比地打开玉匣,取出那面灵飞镜递给程宗扬∶「时间甚长,公子不必着急,我和云先生在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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