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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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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这两字单纯只用在月下身上才会发生的麻烦事。

当斐知画带着月下塞来的画卷,向画里姑娘的长辈提亲,非但没有得到刁难,反而让长辈以为他在说笑,还关心地不断向他询问,“你确定要娶她吗?”

“再肯定不过。”

女方长辈一脸为难,“你知道……你有更好的选择。”摆明不觉得自家闺女配得上他。

“不会有更好的,我就要她。”

“呃……你再考虑几天吧?”这是攸关终身幸福,不能胡乱玩玩。

“我已经考虑了十几年,够长了。”

女方长辈——月士贤拧着眉心,似乎觉得斐知画给了一个无法解决的天大难题。

“知画,你也明白的,师父没有要逼你娶月下这丫头,也不认为你非得娶她才能继承月家一切,我老早就打算将月家衣钵传给你,这个决定没要委屈你,你不用自个儿挖坑跳,放弃更多美好的女人……”要叫他把月下嫁给斐知画?!那他得贴多少嫁妆才对得起斐知画呀?!

“我想娶她也不是为了月家衣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那你又何必……”头好痛。

“我喜欢她,想爱她,就这么简单。”

斐知画单纯的理由让月士贤吓到。虽然他老早就觉得斐知画对月下宠溺过头,但他也一直说服自己那是因为斐知画对任何人都好,不单单只对月下好,他没有非分之想,所以亲耳听到斐知画说出来,他还是被吓得呆若木鸡。

“可是月下那丫头不喜欢你呀!”

“是她让我来提亲的。您也知道,姑娘家脸皮薄,没勇气向您开口。”

“脸皮薄?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家孙女吗?”落差太大了吧……“千真万确是月下,不信,您唤她出来问问。但师父,若月下也央求您同意婚事,希望您别为难我们。”

“这……小俩口情投意合当然是好事……只是……知画,你是不是被我家月下给“怎么样了”,所以不得不娶她?”月士贤突然想到这个令他汗颜的可能性,足以解释斐知画为何认命要娶月下,前头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保住他老人家的颜面。

斐知画唇角含笑,决定让师父误会下去,高深莫测地不答腔。

“怎么样了”这四字,可是包含许多意思,可以解释为师父眼下误解的那种暧昧关系,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他被月下搞得意乱情迷,无法自拔,所以他不算说谎,充其量只是误导老人家的想法罢了。

“果然是这样……是师父教孙无方……是师父对不起你……师父没想到会养出这么风骚不知耻的孩子,更没想到她竟然……”月家之耻、月家之耻呀!月士贤几乎要掉几颗老人泪来泣诉自己养孙不当。

“师父切莫自责,这事儿要解决也不难,就是尽早让我和月下成亲。”打蛇随棍上。

“知画,委屈你了……”一个好好的少年郎就被他教养出来的坏孩子给玷辱了……呜,老泪纵横。

“不委屈。”当然不委屈,他求之不得呀!

“你真是好孩子,到这种时候还在替月下说话……”呜呜。“你放心,师父会用最短的时间办好婚事,让你和月下名正言顺……”()

当天晚上,月下就被月士贤揪着耳朵,拖到画房去好生训斥一个多时辰,要她乖、要她要听夫婿的话、要她学着当个好媳妇儿、要她别丢了月家的睑、要她以夫为天、要她一大堆拉里拉杂学东学西,念得她耳朵长茧,也让她对于“高攀”斐知画这件事感到全盘皆错。

她失声尖叫,从画房逃了出去,又怯懦地躲起来了,一如她每一回每一回逃避现实的方法。

小小树洞要塞下她非常勉强,她一半身子在树洞里,一半的腿在树洞外,脸蛋搁放在膝头,长发罩住小巧脸蛋,拿树洞当地洞藏身。

斐知画又寻着她来,在她面前蹲身与她平视。

“我一定会被你休掉……像爷爷说的,不出三年,你一定会休掉我……”她闷闷在说。

“当然不会。”

“会!因为我这么任性,脾气又差,爱迁怒、善嫉妒,倔强又不听话……”越说越自我厌恶,连她都找不到自己半分优点。

“那些我都喜欢呀。”

“等你久了,一定会腻的,然后你就会休掉我。”爷爷也这样预言。

斐知画失笑。腻?她太轻忽她在他心里嚣张霸占的程度,她让他双眼入不了任何倩影,将她的模样那么深刻而清楚地刻在心底。

他的心,在失去家人后完全虚空,连他自己都容不下,那时他整个人就是由仇恨堆砌起来罢了,当支持他活下去的仇恨也随着他撕掉所有仇人画像而终结——是她为他哭泣,是她为他不舍,是她拯救了他,在他最孤单的时候,将自己送给了他。他将她视若珍宝,如果连她都会让他嫌腻,那么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任何人事物能让他眷恋。

“……我们不成亲好吗?我还是可以跟你在一块,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也可以生,就是不要成亲。”她抬起脸看他,一副跟他有话好商量的模样。

“说什么傻话,你想玩完就不负责任吗?”斐知画佯装板起脸。

“我哪有玩什么,我很认真,唔——”唇被堵住,话全咽回肚里。

他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害怕他娶了她又不要她;害怕他要了她又腻了她。

他贴着她的嘴道,“你怎么会害怕呢?我才是该害怕的那一个。我常在想,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罗唆,厌烦我的纠缠,打从心里真正对我不喜欢,我要如何是好?”

她不喜欢他边吻边说话,害她不能好好吻住他。

“就算没有我,你还有梅香,还可以替她剥虾壳……”她赌气,漂亮的眸子眯得细细的,有股怨念的鬼火在周遭成形。

好,是他自作孽,弄出一个莫须有的梅香梗在她的记忆里,让她挂在心上,吵嘴时就拿出来堵一堵他的嘴。

“我这辈子只替一个女人剥过虾壳,还挑鱼刺哩。”就是没心没肝的月下。哪一回桌上出现虾子,不是由他仔仔细细替她处理好,殷勤递到她大小姐的碗里?她没道声谢也就算了,还以为那尾虾就该自个儿剥光光躺在她面前供她享用。

“是我吗?”哼。

“说你没良心,你还真的半点也不剩?”竟然还敢反问他?那声冷哼又是怎么回事?!

她被他一掌从树洞里拖出来,作势要拧她的脸,月下跑得快,一溜烟就钻躲过。

“我只记得你帮她剥虾壳的画面,她还同你说“你不是说要替我剥只虾吃吗?帮我,我最不擅长了”。”月下酸溜溜学着娇滴滴的声音,眉呀眼呀嘴的几乎都皱在一块。“你爱剥虾就去剥给她吃好了!”

撂完话就跑,是她最擅长的行径,她以自己的脚程为傲,知道斐知画追不上她,所以她还有胆回头朝他做鬼脸。

她的手指才朝鼻尖一顶,用猪鼻子对着他,连舌头还没来得及吐,身子已经让人从后头打横抱起,她尖叫,落入温暖怀抱。

“你——你怎么追得着我?!你明明就跑不快——”

“谁跟你说我跑不快?”他只是懒得跑而已。

“放我下来!”

“这是唯一一次我不允你的事。”他将她抱得更紧,带着她走回府堂。

“胡说八道,你好几次都没允过我事情,不然就是嘴里答应,心里却不这么想。”她看着他绕过前厅,越过堂檐,一脚踏开他的房门,忙不迭惊问,“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瞧瞧你的良心藏哪去了。”他反腿将房门又踢勾回来。

“你要怎么瞧?!”不好的预感!

“一寸寸剥开了瞧。”

“剥——”剥什么呀?!呀呀——他的举动已经让她知道他要剥的是什么了。被丢在床榻上的月下护住自己衣襟,莲足就要踢开跟着上榻的他。

“让我看看你的心是钢铁或石头做的,竟然这么无情漠视我。”他轻易逮住她的脚,再轻易拨开它,完全不把它的攻击看在眼里。

“我没有!才没有——”不能脱——不能脱——她今天的兜儿是旧的,一点也不好看,要剥也要两天前先告知她,让她准备一件新的、漂亮点的。

呀——“我有良心!而且它不是钢铁或石头,别瞧!你别瞧!”她挣扭得像条虫子,左钻右钻就是钻不进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

“我还没找到你的良心……跑哪去了?”他从她的腿上摸索,带笑的眼、假装困惑的口吻,手掌滑过她的衣裙,熨烫煨人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递给她。

“在、在……”呀呀,她又不能直接捉起他的手,罩在她酥胸上,跟他说——我的良心在这里!

“在哪?”

她脸红,看出他的戏弄,她咬牙,赌他不敢这次。

“在胸口!”有胆就摸!哼——哼声还没完,她眸儿一瞠,因为就在她方才故意挺高的胸口,多了一只手。

“斐知画!你还真的摸呀?!”她的小酥胸沦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下,完整包覆,没有太惊人的骄傲到让他不能一手掌握,她立刻伸手要拍开他。

“还是没摸到……你完全没有良心了吗?”他还有意见。

明、明明就整个捉到了,还抱怨没摸到?!

“我当然有——我、我知道你每次都帮我剥虾壳,知道我讨厌麻烦的烫虾,只要不能一口塞进嘴里的食物就不肯花功夫吃,不单单是虾,还有栗子、花生、瓜子、炒蛤、秋蟹,你做的事我都记牢,够良心了吧?”她可耻地发现笼罩在他掌心的跃动变得急促,乳尖无法控制地变得硬挺,那件兜儿也掩藏不住自己忠实的反应,她涨着红晕的双颊,慌乱将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都嚷叫一回——她没忘,那都是记忆里重要的存在。

“我做的,只有这些?”他怎么记得自己还更做牛做马一些?

“还有还有!”他的手不要这样揉啦!改惚晃移鄹阂膊换棺臁顾e糯剑伦约撼怂祷埃够岱3霾桓梅5泥培叛窖缴?

“嗯哼?”不满意。

“你还会来找我……就算明知道我是个会迁怒的人,你还是硬跟着来讨挨骂。”想想自己以前待他的态度,若两人角色对调,她老早就走人了,哪还有耐心好声好气。

“还有呢?”他的鼻息贴近她的颈子,喷吐的热气烫人。

“你说你喜欢我……”因为羞涩,也因为不知所措,月下闭上眼,却敏锐感觉到他沿着她的筋脉轻缓吻着,在她颤起哆嗦时,他又会故意退开,像在撩拨她的忍耐力。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他厮蹭着她的颊,享受她发丝搔弄的感觉。

嗯。猛点头。

“允许我喜欢你吗?”以前总是在他面前跳脚,命令他不准喜欢她,还要一再强调她有多讨厌他,现在呢?他要她亲口说。

嗯嗯。用力点头。要是他改去喜欢梅香,她才讨厌好不!

“你喜欢我吗?”问句越来越简洁,也越来越逼问她的真心。

“我……”她睁眼觑他。

“讨厌你?”他替她接下话,因为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不是!”她急急否认,一说完,又脸红了。

“更糟吗?讨厌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示你对我的嫌恶?”他挑眉问,佯装受伤。

“你好讨厌!”她明明就没有要这样说的!自己在那边抢什么话呀!

“原来你还是讨厌我。唉。”俊颜沾上阴霾。

“你怎么都不听人说完话啦!”人躺在床上,没办法跺脚,只能挥舞小拳,“我哪有说讨厌你?!”他哪只耳朵听到的?!

“你刚刚说了。”不然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我才没有说!”

“有,你说了,你说我好讨厌。”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逗她只是想看她芙颊泛彩,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明艳动人。

“你——”真的好讨厌!大呆瓜!笨木头!蠢!还要她说得多仔细嘛!

“你什么?”眨眼。

月下被逗弄到恼羞成怒,吼出违心之论,“你最最最讨厌了!走开啦!”她用力推他,双足也一并用上。

“你要推开我吗?”

如果你把我推开,让我不得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那么,也许我会变成你梦里那位斐知画,捧着你不屑要的感情,去给那个要它的人。

月下猛然想起他的话,忘却自己嘴里刚嚷嚷他最讨厌,双手反其道地紧紧抱住他不放。

“月下,承认爱我并不难。”

她嘟着嘴,沉默半晌才闷道:“我才不要先说……先说爱的人感觉比较笨。”她将螓首埋在他肩窝,有些傻气、有些任性。

“月下,我爱你。”他先说。笨又何妨。

藏在他领间的红唇微微弯扬。这样才对嘛,她哪好意思大剌剌对男人诉情衷,当然是他要吃点亏,因为他爱她嘛,嘻。

她傻笑,心情变好,被他安抚得很温驯。

“你比较笨。”嘿。

“我不在乎,只是聪明的你似乎还欠我一句话喔。”

“你喜欢我不觉得吃亏吗?”她没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反而有些不确定地问。

“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你让我开始懂得爱情,因为有你,我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的生命牢握在你的手里,而你,陪着我一起。”

“听起来像誓言……可是有些混乱,我有这么重要吗?”月下当他在说甜言蜜语,可是他的甜言蜜语又不是那种简单一听就懂的,好像拐了好几个弯,说着她不理解的句子。

他捧着她的脑袋,将唇吻上她的。

“你就是那么重要。”

“你那句话的简单意思是不是就指——你没有我会死?”她的解释比较浅显易懂。

“差不多是。”

“那就别咬文嚼字,我听不懂有何意义?”要说甜腻腻的情话也得挑些她能明白的呀!虽然弄懂他的意思之后,让她难掩喜悦,嘴里听来像埋怨,心窝口却热热甜甜的。“我听懂的话,才能感动嘛……”

“傻月下。”他的轻笑声烧红了她的耳壳,明明在取笑她,听起来又好疼宠。

“我才不傻哩……”

“那聪明的你,该把欠我的话还给我了吧?”他没忘索讨她的爱语。

“我没答应你要说什么呀!”她又耍起赖,红着粉颊,抿唇不说。

“才刚觉得你有些良心,现在又全消失不见了?”这一回,他真的要将她剥干净、瞧仔细了,粉樱色的衣衫被他拉开,露出她引以为耻的旧兜儿。

“斐知画!我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的良心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爱不爱这种事又不是靠嘴在说的……”她的义正辞严随即走调,“呃,我可不可以先回房间换件兜儿?我有一件比较好看的,上头绣了粉蝶和小花,这件又旧又丑……”她一直觉得这种时刻,一定要让自己穿得美美的,最好是剥掉纱绸时能让他倒抽凉气,偏偏她没料到今天它会有机会出来见人……只能求助于拖延战术。

“重点不是兜儿,而是它包里着的东西。”他为她的反应觉得有趣,尤其是她噘嘴抱怨肚兜不好看……她以为他会花多少注意力在那块布料上?

“我如果现在摸着良心说爱你,你会不会住手让我回房换件肚兜再来?”她认真想同他打个商量的模样让他强忍住笑。

“你如果摸着良心说爱我,只会加快这件兜儿被我脱掉的速度。”他必须相当诚实的告诉她。对她,他的渴望绝非她所能想像的单纯,他想要她想到几乎需要强迫克制自己。他想拥抱她,当她总是倔强又傲气地转身奔开;他想亲吻她,当她总是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嗔红着眼。

“那你脱快点……”死也不要看那件肚兜一眼。

而他用事实证明,那件眼下已经躺在地板上的丑兜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娇美的身子,成功擒获他所有目光。

他当真如她所愿,没多瞧它一眼,他也当真如他所言,重点不在兜儿上,而在于它包覆的白玉凝躯。

他疯狂吮着每分每寸,火热地点燃他对她的迷恋,月下被烫人的情欲吓坏了,她虽然画过无数回的春宫图,却从不曾尝过那样的滋味,她先是腆颜失措,双手害怕地推拒着他,他也不强逼她就范,绵绵细细的吻像雨丝轻缓落在她手心及腕脉,毋需开口安抚,他的动作让她安心,她回吻住他沿着手臂一路轻舐上来的唇,在他双手滑过她的腰肢时还忍不住被呵出痒笑,但她的笑靥随即被他吞噬,仿佛在品尝美食般意犹未经…她喜欢他的吻,感觉自己像融化在他嘴里。他的皮肤好炙烫,煨出她一身薄汗,她身子染起薄晕色泽,与她此时发上簪的粉色琉璃簪同样美丽,她怕痒的笑容在此时显得妩媚,氤氲的眸子迷蒙,烙在他眼里,风情无限。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但他没有,他吻着她颈子中央,察觉到她吞咽津液的紧张滚动,他在她喉间低低沉笑,她红着脸,想板起表情责问他笑什么,发出来的声音却只是沙哑浅吟,他倾注了力道,吻疼她的肌肤,那种疼痛是被他的牙关啃咬,又被他的温舌舔抚,再被双唇吸吮,一重一轻一紧的力量,疼又痒的交相存在,他的手,带着文火,滑进她柔软腿间,她绷紧了身子,不知如何反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我不会弄痛你的。”

他沉哑的声音在说话,抚慰她的紧张,听在她憨糊的耳里像是一阵清风,她没专注去听,嘤咛虚应,只觉得他的长指和着他与她的汗水,似乎在她胸口写了些潦草急促的字,她半眯水眸,想瞧清楚,却看见他的手握住她的盈满,暧昧的挑逗,随着她急急吐纳而起伏,在他掌握之下,一定也发觉她心跳得好快,咚咚咚咚的鼓噪。

越过自己的胸口,瞄见他下身的昂扬,她赶忙瞥开视线,紧紧闭起眼,牙关咬得好紧,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等着迎接紧随而来的撕裂剧痛……然而,她可以感觉到他侵占她的身体,可以感觉到胀满的另一份心跳与她合而为一,可以感觉到自身觉醒的燥热欲望,独独缺了初夜痛楚。

她眉心的拧蹙被他吻开。

“我说了,我不会弄痛你的。”他舍不得她尝到疼痛,他要她快乐。

“好奇怪……我以为……”她咬着唇说话,眯着蒙蒙眼缝看他,脸上又是红霞又是困惑。

“以为什么?”他的十指扣住她的,吻着她的鼻眼。

“会痛不欲生……”为什么她觉得还满……呃,舒服的?虽然身子勉为其难包容了他,那样的青涩或许让她难以适应,可是竟然没有痛得她哭爹喊娘,让她始料未及。

他只是笑,开始在她身体里放纵缠绵,她不觉疼痛,他无须怜惜,尽情逞欢。

好吧,她心里的困惑先搁一边,现下脑子里容不下太多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算她想好好思索,他也不允许,非要她将心神全放他身上,他正爱着她,不许她分心忽视。

月下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或许该说,她完全独占着他。他在她身体里享受甜蜜,她则在他心上榨取他每一分的感情,豪夺他爱她的证明。

她吻去他鬓角的热汗,在他耳边将欠他的那句话还给他,说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斐知画在那一瞬间,身体与心灵同时感到圆满满足。

他最美丽的月下美人……

“我跟你说喔……”慵懒的声音才起了头又消失。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不忍摇醒她,但被吊着胃口也不是太舒服的事情,所以他试着放低声问,若她没睡沉,自然就会答腔,若她没醒来,他也不再追着问。

她在他身旁翻身,覆盖着双眸的小扇长睫连掀也没掀,蹭进他怀里,他笑着,将她的长发拢妥,再把被衾拉高一些,不让她着凉。

本以为她要睡不说话,没料到她又冒出话来。

“每次我把你甩在身后,我都会一直一直回头看你——”她张开漂亮深邃的眸,望着他。

“我知道你有回头,我在看着你。”他站在她身后,为她的眼神及脸上茫然的表情疼惜着。他等在那里,希望她飞奔回来,将满腹的委屈告诉他,无论是用尖嚷或是吼叫的方式,也好过她像负伤小兽,独自要找个隐密地方吮伤。

“我一直回头看你,想要跑回来,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来找我……想要扑到你胸口,向你哭诉,想要你安慰我,想要你帮我把所有的悲伤难过都一肩扛起,想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你担……”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我一直等在原地。”从没有转身离开过。

“因为……那样好任性……”虽然跺脚吼他也很任性,可是她觉得别扭,也好怕他拒绝接收她的依赖。

“怎么会呢?比起任性,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寂寞逃避更加难受。”他吻吻她的鼻尖,她皱鼻轻笑。

“我记得你站在那里不动的模样……如果你那时对我张开手臂,我大概真的会很没有节操的爬回你身边。”还好他没有,不然她那模样一定很窝囊……在他面前尽情懦弱,不用强撑起坚强。

“如果你那时对我勾勾手指,我才会像条忠诚的狗,奔向你脚边。”还好她没有,不然他那模样一定很狼狈。

“因为你爱我呀。”她骄傲地说,粉晕色的小脸扬着光彩。

“你不也一样。”说得好像他单方面演着独脚戏似的。

“是你先说爱我的。”先后顺序代表着输赢,她不让步喔。

“是你先爱我的。”他是先开口那方没错,但是先爱他的人,是她。

“明明就是你先说的!我是在……后来才说的。”猛然想起她回应他的那时,两人正做着什么私密事,她气势削减。

“不争这种事了,好吗?”

“你先认输就好了呀。”

“我认输。”

“你太没志气了啦!”让她赢还有意见。

“输给你又何妨,你愿意爱我就好。”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好像也有点道理……她争这种输赢就显得太孩子气了些。

反正是他宠出来的,活该。

各人造业各人担,她是他的业,他也不能有怨言。

“你笑得眼都弯了。”脑子里八成没闪过什么好事。

“只是开始同情你。”同情他以后要花一辈子哄她、骗她、包容她,想想真该替他掬一把男儿泪。

“同情我爱上你?”

“那不值得同情,好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戳刺他的胸口。他敢否定就别怪她翻脸,对他始乱终弃,玩玩就算!

“那你同情我什么?”

“同情你遇到我,活该让我欺负。”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贬损自己的意思。

“我感谢能遇到你。”他不会用同情这两个字,如果真要用,他会说:是天同情他,让他遇到了她。

“甜言蜜语,说来也不脸红噢?”真正脸红的人是她。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出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笑着推开他,身子钻出被衾,但只来得及探出一只裸足,又让人逮回榻上。

芙蓉帐里,淫艳乐无穷。

尾声知画之章我一直知道,有个矮娃儿时常攀着我的窗,睁着骨溜溜圆眸往我房里瞧,我漠视她,不在乎她每回见我绘完画便撕起画时掩藏不住的抽息。

“斐撕画……为什么要撕画?”困惑的嗓,软软憨憨的,似乎吮着指,让人听不明白,但叫错了我的名字,这让我不开心起来,我投过去一记瞪视目光,吓得攀在窗边的人重重跌了一跤,声音之大,足以想见摔得多疼。

窗棂上经常出现的小小柔荑消失了许久,我以为会重新再爬攀回原地,然而等了良久,那双手没回来,房外有哭声,像小兽的吟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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