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谎言(2 / 2)
杜晓云摇头道:“那是你体质阴寒,在男子中极为罕见,加上所中又非要害,李耆卿必定是以为你必死无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
说到此处,她昏昏沉沉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刺眼亮光,让她豁然抬头,猛地伸出手去,捏住了袁忠义腕脉。
八重不仁经的内功实力比杜晓云所练实在是高出太多,袁忠义毫不费力,便将内息尽数隐藏,只留下些许残余故意放给她此刻的虚弱真气探到。
“忠义,你学过内功?”
“嗯,学过一些,不过……是这里的山贼教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胡乱练了练。”他知道鱼已上钩,忍住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着哀戚之色,柔声道,“不过杜姐姐你放心,就算是这不知名的破内功,我也肯好好苦练,一定努力帮你杀了那个李耆卿。”
“原本我所学武功都是阴柔一系,想要传给一般男子也相性不合。没想到你玄阴之体,恰好还修了一点阴寒内力。”杜晓云愤恨在心,终究杀意难平,她知道自己阴关被摧残的极为彻底,此后即便阴元回复,稍有不慎就会再度失守,而且那毕竟是个闻名江湖的淫贼,她即便是残花败柳,也不甘愿再次受难,那么,袁忠义要真是武学奇才,天赋过人,兴许……反倒比她更可靠些,“忠义,我……先传你几招掌法,你练给我看,好么?”
袁忠义当然来者不拒,肃容起身,拱手道:“杜姐姐,此后,你便是我的授业恩师!”
杜晓云脸上一白,神情极为失落,幽幽道:“你……你要拜我……做师父么?”
袁忠义对女子心思拿捏极准,但此时装傻充愣显然更好,便呆头呆脑道:“可……学武不都应该先拜师么?”
杜晓云心高气傲,哪里肯主动提起,凄然一笑,道:“也罢,那……那我便……收了你这个……”
“等等!”袁忠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抢上一步,将杜晓云紧紧搂住,皱眉道,“杜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忘了,我若是拜你为师,就不能娶你为妻了。”
他说着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目中含泪道:“我是知道能为你报仇,一高兴忘了。杜姐姐,你当我没说过拜师的话,我要娶你,我心中已经爱煞了你,你若不嫌弃,咱们今日便在此地拜堂,我要你以妻子的身份教我武功,不是什么狗屁师父!”
杜晓云面上这才浮现一丝嫣红,她咬唇偏头,思忖片刻,才轻声道:“你此刻心绪激动,我……我也头昏脑涨,不宜商讨这种人生大事。我……不收你做徒儿也好。趁着我还清醒,我先指点你几招,你让我看看天赋。”
“是!”
袁忠义唯恐她清醒太过,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门又给她端了一杯下过药的水,喂她喝下,这才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起先他学到的是望月掌,这武功水准平平无奇,显然是杜家给剑法打基础的过渡,但属性比例足足达到了八阴二阳,与玄阴内功相性极好。而此刻他身负八重不仁经,八八六十四,以不仁经催动这掌法,便能发挥出六倍以上威力。足以化腐朽为神奇,远比他此前什么功夫架势都不懂要好。
他稍微运些真气出来,加上这一年多磨练出的记性,不过半个时辰,就把招式学全,口诀记熟了六成。
杜晓云直到此时,面上才浮现出几分喜色,强打精神道:“好,你好强的资质。我……我此番遭难,能与你相识,想来……想来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吧。忠义,来,你……你扶我去趟茅厕,等回来,我再传你醉仙步法,有了轻身功夫配合,掌法的威力才能更强。”
袁忠义自然满口答应,扶着她去了一趟茅房。
她下身肿痛难忍,头脑昏昏沉沉,只当自己确实风寒入体,加上遭受巨创,靠在他肩侧,仿佛真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小妇人。
想必擦拭时看到了血污秽液,从茅房出来,杜晓云的神情又消沉了几分,他便在旁说些诚恳情话,先将她哄到阴云略散,才接着往下学去。
比起望月掌,这套醉仙步法的档次高出不止一截,虽说属性阴阳均衡,但轻功靠不仁经本也提升不了什么,阴阳均衡的身法搭配起来武功,适用性仅次于阴阳调和,真要计算起来,可以说比杜晓云的剑法还要有价值得多。
所以同样耗时费力记在心中,袁忠义却已决定,未来这些时日,要先将醉仙步法一路精研到瓶颈为止。
有不仁经的可怕效果在,他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有所大成。
这一番教授劳心劳力,杜晓云转眼就筋疲力尽,将掌法和身法的全部内容都说给他后,就抱起被子喝了点水,躺去床上睡下。
大概是已经把袁忠义当作了自己未来夫君,亦或是已经自贬残躯不再在意,她并没再避讳什么,就那么当着他面躺倒,睡下前还出言纠正了一下他身法的动作瑕疵。
不多时,杜晓云睡熟。袁忠义去院子里练了会儿功,估摸掌法和身法都已经有了两重左右进境,心满意足,飞身跃出墙外,放开不仁经真气,一招望月掌拍在身侧环抱粗的老树身上。
阴柔掌力透木而入,干枯树皮并未有半点开裂,内部树干却已被震出无数裂痕。
他再展开醉仙步法,身形几个摇晃,便已到了数十丈外,早先要有这种速度,那些逃走的女人,便一个也别想走脱。
到了此时,他想要的已经到手八成,杜晓云学的剑法不如杜太白,算不上一流,他如今已经有了傍身之技,再要学艺,当然最好只找一流武功下手。
那么,其实就已经到了可以解决杜晓云的时候。
袁忠义散功吐气,微微一笑,决定不急下手。毕竟算起来,杜家娶走他大姐,才是他全家遭此大难的根源,杜太白已经死得太过容易,他怎么忍心让杜晓云就这么轻松毙命。
更何况她如今对自己的信赖简直就如雏鸟破壳,又有几分姿色,不到尽兴,不如暂且留她一命。
至于留到何时……就先看看她阴元恢复速度,能不能做个随军粮草再说吧。
除此之外,袁忠义还有别的打算。
他亵玩的女子数不胜数,但算起来,贪心钱财的有,被花言巧语蒙蔽的有,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有,号称只卖艺的婊子有,霸王硬上弓的不消说更多,还偏偏就是愿意与他成亲,洞房花烛夜的,目前还不曾有过。
按说这杜晓云应该算在被花言巧语蒙蔽的,可他这次并非求欢,而是求婚,多少有点新鲜滋味。
念及此处,他心中一乐,步履轻快回到房中,看杜晓云睡得仍熟,出去往伙房又熬了一大锅粥,这次没再下什么迷药,甚至干脆将药膏瓶子丢进灶里毁灭证据。
等日落西山,他掌灯坐在床边,情深款款凝视着她,俯身低头,悬在近处先用鼻息轻轻喷上去,等她睫毛微颤,将要醒转之际,才缓缓凑近,用口唇轻轻吻住她仍有些肿的面颊。
习武之人入眠本就较轻,杜晓云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双眼微开一线,蹙眉道:“你……你干什么?”
袁忠义故作惊吓,身子一僵,瑟缩开来,轻声道:“我见杜姐姐面颊肿胀,心里难过,便想……想为你亲亲。并非轻薄,还请杜姐姐不要见怪。”
杜晓云沉睡初醒,知道自己并非容颜娇艳的当口,心下不免有些羞怯,抬手挡住半边脸颊,不情愿道:“丑得很,莫看。去帮我洗条凉巾子,好么?”
听她口气,又软又柔,已再不是昨晚模样,袁忠义心中暗喜,匆忙出去,用井中凉水掏了一把湿巾,另外拎了一桶,快步送入房中。
之前情绪激荡头昏脑涨不曾顾及,此刻一觉醒来好转很多,杜晓云这才感到双颊火辣辣的疼,乳房顶端也阵阵刺痒,股间羞处更是好似夹了个带刺核桃,难受得合不拢腿。她身子一动,遍体酸痛,心知是失身所致,悲从中来,还未坐稳,便怔怔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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