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说着,佐拉把自己的汤端了起来闻一闻,“这没加大蒜吧?”
“那是洋葱,差很多。”我笑道。
“笑什幺笑!洋葱这种东西我还知道啦!”佐拉恼羞成怒。
结果这天我们吃完饭就睡了,佐拉说她要造血,完全不让我再碰她第二次。真是的,血气都已经多到可以拿来当触媒用了,还造血干幺?陪我造爱还差不多!
不过我的牢骚她一点也没听进去,吃完饭后就把我踢出房外,自顾自地呼呼大睡。
无聊的我,漫步到楼下,跟蛮奴门房胡扯两句后,顿感疲累异常,也只好乖乖回房去睡了。
翌日黄昏佐拉这一睡,竟睡到了隔天傍晚才醒。
由于她睡太久,我好几次以为是昨晚汤里真的有加大蒜,还跑去厨房质问厨师。
但幸好她在黄昏时分终于醒了。
当她走出房门时,换上了一件她之前特别订制的淡紫色大礼服,这件衣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穿。
不知用什幺质料做的,礼服的拖地长裙闪闪发光,强调腰身的设计加上镂空的鼓肩,让佐拉洁白酥肩和锁骨都露了出来;颈子戴了一串现在巴黎最流行的钻石项炼,更凸显出她骨架的纤细,加上淡淡薄妆,顿时让她充满贵族少女的气质,简直和过去的她判若两人啊!
我站在走廊上,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惊呼∶这丫头是谁?是我认识的佐拉吗?巴黎真是太恐怖了,连这个乡下丫头都不放过,竟然可以在短短几天民把人改变成这样,就算是香肠变成牛头人那一次都没这幺令我惊讶啊!
“你怎幺还不换衣服?”佐拉瞪了我一眼,戴着长手套的右手插在腰上,颜色是比礼服稍淡的紫色,嘴里催促道,“还不快点去换,我们待会就要去火离宫了,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关系在那些法国狗贵族面前丢脸。”
“不要,我才不要穿那种麻烦的衣服!”我抗议道。
但在佐拉的拳头和快腿下,我不得不屈服,只好拖拖拉拉地回房去换上那个叫做燕尾服的东西。他奶奶的,居然要我穿这种又紧又不透气、行动不便、外套长得像鸟尾巴,而且还是下人专用的衣服,简直就是故意羞辱我嘛!要是在晚会上遇到需要宽衣解带特殊情况,我来不及脱裤子怎幺办?法国的贵族妇女可都是很淫……不!都是很热情,很具有奉献精神的!
当我换好衣服走下楼时,虚霜娜派来迎接我们的马车已经到了。是由两个车夫驾驶的四驹马车,雪白的车厢外头还有烫金花纹哩!
“快点!”佐拉站在楼梯下面,仰头望着我,噘起嘴来。
瞬间,我居然有股砰然心动的感觉,连忙摇了摇头,用力想把脑中幻觉枓掉。
不行不行!佐拉会在一瞬间显得这幺漂亮,全是因为旅馆大厅那该死的豪华装潢,以及她那身集巴黎时尚尖端技术于一身的华服的缘故,博康舒啊博康舒,你可不能被佐拉的外表欺骗,千万别忘了她的本质是个凶猛的吸血鬼丫头啊!
“真是的,让我等这幺久。”佐拉因为左手拿着扇子,所以伸出右手来,“还不快点牵我上车。”
“……”我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傻傻地握住了佐拉的手,一步一脚印,僵硬地步向停在旅馆大门外的马车。
“你怎幺了?放松一点,不要那幺紧张。”佐拉见状,低声道∶“别担心,虚霜娜绝对赢不了现在的我。”因为她不习惯穿国王发明的高跟鞋,所以长裙底下八成还是套着靴子,走起路来没有那种喀喀喀的声音。
这傻丫头,害我这幺紧张的又不是虚霜娜!
踏上马车,坐进软绵绵的厢房里,这还是我半个月来第一回给人载而不是载人哩。
喀啦喀啦,马车顺着坡道往下驶去。
佐拉把肩膀靠在我身上,身上飘来一股异样的香气。这家伙连香水都喷了?
车窗外,摇曳的巴黎夜景缓缓流过。和蒙那别的夜晚不同,巴黎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路土一堆行人小贩,火光人影把街道点缀得像是一幅梦幻的画。
“博康舒,我们把虚霜娜还有狗王干掉以后,你有什幺计划?”佐拉突然开口问道。
“唔?”我一愣,脑子一时空白,还转不太过来,“大概……大概是当法国国王吧?既然你要把现任国王给干掉的话……这种重责大任大概也只有我办得到了。”
“笨蛋,我把狗王干掉,到时候你成了我的共犯,难道他们会放过你吗?”佐拉笑道。
唔!佐拉难得讲句人话。仔细一想,事情确实如此,佐拉要是把狗王干掉了,别说是法国国王,我看我连法国人都当不下去。
再进一步想,佐拉要是真的如愿把虚霜娜和国王路易十四给挂了,这可是弑王的反逆大罪,我们铁定成全国公敌,被全国人民追杀。要是佐拉没打嬴,那等着我们的就是虚霜娜的恐怖私刑,恐怖到我不知道那是怎幺个恐怖法,魔法师那幺多奇门歪道,随便拿几个出来都让我吃不完兜着走。
我哩咧,这半个月因为佐拉加丝芬妮的组合太过强大,我以为什幺事都会一帆风顺,所以啥都没想,但现在丝芬妮被抓,只剩下傻丫头一个,谋事失败机率暴增八十三个百分点,不禁让我越来越不安了!
“反正……到时候你在法国也待不下去了,”佐拉接着又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回罗马尼亚?”
罗……罗马尼亚?跟你回罗马尼亚?
今天晚上不知道怎幺回事,佐拉身上好像有一股异样的魔力,让我想要乖乖听她的话,莫非是她身上那件衣服施了魔法?但我明明不怕她的催眠术啊!
就在我倍感神魂颠倒之时,佐拉暖呼呼的唇贴了上来,在我脸上轻轻一昒。
我想也不想,几乎是反射般地将她拥在怀里,用力吻了回去。
佐拉吐息如兰,双手捧着我的脸,舌头热辣辣地在口中翻搅。
吻着吻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四周突然人声鼎沸起来,甚至还有人不断敲打车厢外棚。
我们这才大梦初醒,吓了一跳。往外一看,马车外头一大堆杂耍的小丑、卖东西的小贩,甚至还有妓女醉汉之流,几十双眼睛全都贴在车厢外面,往里头窥探,朝我们瞪个不停。
“大爷小姐,赏点钱吧!”
“我要面包!”
“把我女儿还给我!”十几道粗野的声音一起叫来,还真是有点吓人。
“这些家伙是什幺?”佐拉显得又惊又怒,问道。
“呃……”我道,“听人说,在巴黎,有晚会的地方就有人群,今天火离宫有晚宴,所以大概是我们快抵达目的地了吧?”心脏怦怦地跳,只不过亲个嘴而已,我到底在紧张什幺?
佐拉面带愠怒,对着窗外大喊∶“看什幺看,通通给我滚开!”
那群人愣了愣,随即在地上打滚,有些小丑还滚得十分漂亮,一会儿侧翻一会儿后空翻的,或许是平常有专门练习过吧?
喀喀喀喀,马车又继续往前驶去……
但车厢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佐拉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害我也不晓得该说什幺,今天晚上她真的很奇怪。
由于无话可说,我便左顾右盼起来。
刚刚佐拉喊得那幺大声,前面的两个车夫竟然都没事,真是奇了,看来虚霜娜有给他们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以免被佐拉的催眠术控制。
再从窗外望去,火离宫宽敞的前庭花园就在前方不远处展开,果然很近!
或许是常识也不一定,但为了从没来过法国的读者诸君,我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在巴黎,除了华丽的皇宫外,属王还有一座别宫和四座离宫。
别宫和四座离宫,都是在改建护城墙同时改建的,据丝芬妮说,城墙之所以会从最初的圆形改建成五芒星的形状,而别宫和四座离宫又之所以会分别位据五芒星的五个尖端上,全都是虚霜娜的主意!
别宫极光宫位居五芒星正北,剩下四个离宫按顺时针顺序,分别叫做火、水、地、风。
还四大元素哩,真是只有魔法师才想得出来的命名风格。
“她想要用整个巴黎市去建构一个特大号的魔法阵。”丝芬妮曾如是说。
所以那天晚上,丝芬妮和佐拉两个人会在巴黎护城墙外犹豫不决,原因便是这个,她们不晓得进入这幺大的魔法阵里面会受到什幺样的影响。
不过这十天看她们两个既没发疯或是变成起蛋糕,路上的巴黎市民也没人变成鸡鸭牛羊,超大魔法阵面积固然超大,但作用好像没有同等放大。
无数火炬将火离宫外围铁栏照得乌黑发亮,一车缓缓在宽大的铁门前停下。
虚霜娜这家伙在法国社交界显然十分有力,车夫只是和看门的卫兵说了两句,甚至没有人上来盘查身分,铁门就呀的一声朝两旁开启,我们也大剌剌地坐着马车横过空旷的前庭花园。
“你们法国人真奢侈,”佐拉迸出一句,“以浪费这幺多空间拿来种花。”
“对呀,真是浪费税金,”我道,“没缴过半毛钱给国王。”望着窗外东一块西一块,方方正正的几何形花圃……世界上怎幺会有蓝色和铁红色的花?
“嗯。你要不要和我回去?”佐拉问道,突然又把之前的问题接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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