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流子计就连镮俏佳人暗赴蓝桥(1 / 1)
词曰:春雨里,光景更幽清。紫燕魂惊洲渚,桃花泪滴水纹轻,彩云重复行。风瑟瑟,旅店恰同双,春花乱随流水逝,娇娇细细逐飙香,蒹葭玉树芳。
右调望江南话说封悦生拾取珍娘诗句,藏于袖内。及至傍晚,别了姑母,步出书房。封禄掌灯,悦生将拾得方胜叠,折开看道,原来是首诗。读道:春光先到艳阳天,闺阁慵心绣绵鸳;徙移栏杆情醉处,桃花含笑柳含烟。
悦生读毕道:“我表姐真巧,才华独步。”追忆详解无奈。祇得赴枕道:“怎么得与表姐一会,这诗中大是有意。徙移二字,叫我不要在家相会。”想想道:“我非洛阳人,初来此地,怎能有极妙之处,让我二人对面促谈,虽不能莺代燕侣,抑可完其两念。”运筹半夜,思索更阑;醒而复虑,虑而复想,一策莫展,将欲沉酣。猛然鼓掌笑喜道:“稀乎丢了这‘巧’。且到来日与玉莺娘相议。”怪道:“玉莺娘上轿临去时,向我丢了个眼色。”又喜道:“此事多在玉莺娘身上成就。”次日梳先早饭毕。吩咐封禄看了书房:“若姑太太问我,你说相公初来,出外步步玩景,明日好回家去。”封禄理会。悦生出得蓝宅,也无心观其城中之景,直有意奔至旅店作事。出了洛阳城外,不一时早至毛望繁店门。方走进店中,闵巧娘笑迎道:“封相公请进里面奉茶,家长不在家。”悦生闻言,放心入内坐下。玉莺来迎道:“冤家今日来的正好,我家长昨日起身,往山东赶四月初八日,晓起拜大菩萨去了。正要叫店小乙来请你,恰好你来。”悦生同玉莺娘进房中吃过茶,才要兴云布雨,只见闵巧娘走来道:“妹妹,你且让我与封郎煞煞火,完了事,你二人慢慢顾弄。”玉莺道:“头筹与你先捻去,我们好上大货的。”说u驯x去,管理门口生意。悦生将闵巧娘抱在床沿上,脱下小衣,牝柄交投,大弄大创,约有两个时辰。巧娘魂消体软,丢了数遭。卞玉莺在外,如火砖上蚁子,或起或坐,心痒难熬,不能定止,只见巧娘坤占以漏,软麻不能抵挡,气喘嘘嘘而遁出,随去随系小衣。玉莺飞临生前,揭起湘绫,花心早吐,横卧坑上,悦生挺兵刺入,玉莺美快悄语,无所不叫。琼室盈盈,两下如漆胶相粘一般,约有两个时辰,玉莺牝内如童口食乳乱吞,连丢数次,云散雨收,并肩而坐。悦生道:“我有事,要你为我,我若事成,感情不浅,你我亦得久处,不知玉莺姐允否?”玉莺道:“冤家我正要约你来商议长远之事,是我先替你出题目?”悦生道:“承你美情,我猜着了。”玉莺道:“君猜何事?”悦生笑道:“可是我表姐之事否?”玉莺亦笑道:“是了是了。”悦生道:“芳卿请示其详。”玉莺道:“我那日祝寿,是夜与珍娘共枕,我家里所为的事,他尽知道,惟老母莫闻,他问我,这几日店中可有知己者下否?我道:姐姐,半年也没有一个风雅的客人,前日方有两人,一主一仆住寓。我将君与我二人如此如此说明,讲的情vg兴发,我恨不得出来寻你,因此二人相搂,我在上,你表姐在下。如你们行事,大弄大耍一番,大家急了一身津液方止。他又言守了一年多不为动兴,被我把他芳心引动,我并未曾提你。”悦生道:“你若言我,就不妙了。我今想有一计,特来求你计议,若你为我行之,事成,我便不回家了。我便在此久住,又与你二位往来永久。若不成,我返舍别娶,恐亦不能再游此地。二位姐姐,从今后,要与我会,恐路远不能赴约了。须要作速设计,为我才好。”玉莺道:“封郎,奴岂不知,你我情u賰n合,一时难舍难离。故此先以言透了他,再和你相商,怎么设法,使你姐姐来会会便好。”悦生道:“到是大缘法,幸老毛远出,我们正好作事。”玉莺道:“怎么样?凭君作为,我便帮你,也是有趣之事。”悦生道:“还要烦你速到姑娘家去,与我姑母言,你只说ua丈夫远出,我见大姐姐烦闷,接至我家走走,解解姐姐闷怀。”玉莺道:“这计较极妙。”悦生道:“他若应允,必要你同他一齐来,我便这日先告过姑母,只言游赏洛阳景致,以便回扬。那时珍娘到你家,将珍娘假做你,先睡于房中,我亦不言明,待我事就。你二人一同持灯来照,然后四人同床,岂不美快。”玉莺道:“此计大妙,便宜你了。”悦生道:“你又便宜多哩,日后我还补你,二位雅爱,又且同欢共乐,岂不美快。”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卞玉莺与悦生商议毕,遂转身忙与巧娘知会,一齐大喜。悦生要回,卞玉莺道:“封郎,你先回,奴随尾而来。”悦生别了巧娘玉莺,先回蓝宅。封禄迎道:“姑太太方才请相公吃饭,是我回出去游玩了。”悦生闻言,趋入内庭,蓝母一见,道:“侄儿,这洛阳城,比不得我维扬繁华,人物聪俊,衣冠美丽。此处北地风俗,人朴古直。”两下相见不表。
再说珍娘,因题诗后,恹恹染病,心中纳闷。哽咽思索,欹枕懒起。两妹守坐相解,珍娘愁眉不展,怕待开言。耳虽听,口不答。忽卞玉莺至,趋入内庭,与蓝母见过。蓝母道:“我儿,前日多谢你厚礼,又慢你去,你家大姐姐怪我不受他的礼。”玉莺道:“怎敢怪老母,薄礼不纳,倒又取扰。”母女二人见过礼,又向悦生道过万福。二妹迎玉莺,入于珍娘卧室。见珍娘在枕,忙问道:“大姐姐今日怎不起来?”珍娘见了,勉强起来,桂瓶捧茶。须臾掌灯,外房悦生用过晚饭,出外书室就寝。蓝母又至珍娘房,与玉莺说vゲa常,又道:“玉儿,不知你来,不曾办得下饭。”玉莺道:“是自家人,还要以客待?”蓝母又说些闲话,遂道:“老身年迈,不耐久坐。你们讲讲,我要寻床了。”玉莺道:“母亲请安神,我们略坐坐。”蓝母命桂瓶持灯而去。玉娘瑶娘同下了一盘棋,玉莺观局。不觉起更传矢,鼓以初槌,玉瑶二妹秉烛同归寝处。这边玉莺珍娘卸衣上床,环抱共语。玉莺道:“姐姐,我今日来是为何?”珍娘道:“你是来看看母亲。”玉莺道:“一来看老母,二来避狎客。”珍娘笑道:“呆了头,这一件趣事,倒反来躲避。”玉莺道:“那我家中人,二十八日往山东去做四月初八香会去了,那客官昨日又来我家住宿,是见过甜头的了。今日我让我家大娘娘,与他整衣一弄,情兴俱足,我回去,大姐姐又让我一夜。”珍娘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想我当初未配时,捱此长夜,指望巫山楚雨之欢,今到此地,欢娱美爱,只好待来生再逢,我想不如削发空门,以求来世罢了。”言毕泪潸潸而下。玉莺道:“姐姐休得烦恼,我在家中,终日想姐姐这样一个美人,不能与丈夫同衾共枕,百年完聚,诚为可怜。今姐姐惨凄,奴做妹妹想了个主意,要对姐姐商议,又恐怕姐姐见怪。”珍娘道:“我二人只是多了一个头脑,你有何事说说,行可行,止可止,何怪之有?”玉莺道:“姐姐切莫见怪,我便言之。听姐姐裁夺,尽小妹一点诚心。我店中南客,明日进城置货,倒不如我求母亲,将姐姐接至我家,只说去我家散闷,至晚将姐姐在我炕睡卧,那南客进来,只当是我,姐姐切不可言语,任他行之。事完,姐姐假意炕下小解。我便进来换你,他又不知。你又消其愁闷,亦且得遇妙物,不知姐姐心下如何?”珍娘道:“此事也好,只是名行不雅。清节有污,有负其夫。”玉莺道:“姐姐你便有金石之心,那傅姐夫忍心,弃了远去。一年有余,音问不通,字无半缄,人远情非,一至于此,姐姐何必守此活苦。做妹子吐肝胆,以陈其事,姐姐也须三思。若是寻常下品之人,妹妹亦不敢开口,又因那物之妙,世间少有。况姐夫远离,你便清操如冰,在那远行人,亦不得而知,想人青春难再,欢乐有限。”珍娘闻言,心中暗想道:“狠心人抛去,叫奴苦守,倒是妹妹言的有理,人生在世,不可虚度青春。况那人是远客,非我本地之人,一夜之事,料然无妨,且解片时之渴。”遂道:“妹妹承你高情,将美满之事赠我。虽一宵之乐,也是前缘定数,明日倘事就,切不可扬丑于外,日后为姐的必会重报,如忘今日,死于非命。”玉莺道:“姐姐何必盟誓,事议停妥,不知老母若何?”珍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其缘份如何?”说罢,两人贴胸交体而睡。再说封悦生宿于书房,枕上想道:“此事不知可得成就否?若姑母不令表姐出门,我明日回扬,誓不上洛阳看待。若事就,乃玉莺之功,此事但看缘份如何?大约凡事不可不为成否?付之于天命。思想半夜,方才睡着。正是:妙计安排鸳鸯阵,巫山云雨到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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