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愁仙子(2 / 2)
原来他偶然瞧见游客人丛中,发现一位穿着杏黄道装,斜背短剑,手执拂尘的妙龄道姑,身旁随行着一位绛衣少女。
那神举止,衣着打扮,莫非正是传说中的“莫愁仙子”李莫愁,与她的小师妹李绛儿?原来江湖中盛传着一首似诗非诗,似句非句的诗句:“衣霞翦云应含笑;骑鹿控鹤君莫愁!”
这诗句中的莫愁二字,正是指这位“莫愁仙子”!
传说中的莫愁仙子,正当妙龄,貌美如花,喜着道装却并未真正出家;柳眉黛目却心狠手辣,嫉恶如仇,尤其痛恨那种欺辱女子,薄情寡幸,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传说这莫愁仙子武功高强,神秘莫测,多少黑道巨枭,甚至白道上甚有名望却又暗中作恶者,一旦被她撞见,鲜难逃过她的毒手惩罚……
渐渐地,“莫愁仙子”四字,竟成了花子虚他们这种江湖邪毒之辈的克星。花子虚越想越心惊,汗如雨下,再也不敢多作逗留,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觅路下山,逃之夭夭。乘便偷偷向后面瞄了一眼,幸好那杏黄道姑与那绛衣少女,似乎并未留一息到自己。也许只是自己瞎疑心……
也许那道姑只不过是普通出家人……
那贼头贼脑之人早已溜走不见。
而那杏黄道姑,果然正是“莫愁仙子”。
身旁那位绛衣少女,正是她的小师妹李绛儿。
绛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姐,你确是他就是花子虚?”
“不确定!”李莫愁随即向她微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会提到花子虚这三个字?”
李绛儿一怔:“我只瞧见他那双贼眼,脑中就无缘无故,浮现这个人的名字……”
“这就对了,这就叫做直觉!”她赞许着:“原来你跟着我走南闯北,到底也学会了些东西。”
听到赞许,绛儿立刻拉她要追:“快,莫教那万恶淫贼走远了!”
“别急别急……”李莫愁轻轻拨开她的手,仍旧悠然前行,缓缓说道:“第一,行走江湖,千万不能瞎冲动。第二,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们不能只凭直觉,只凭臆测行事。”
“那我们就白白让花子虚溜掉?”
“当然不是,我们要有证据,还要等时机!”
突然绛儿似乎嗅到一丝异味,不禁皱眉四望:“什么怪味道?”
李莫愁一笑:“你终于注意到啦!…先找找看,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绛儿望见沟渠中爬行的那名乞丐,又见人们都掩鼻而过。
她向李莫愁道:“他虽然臭,却不是他的味道……”
接着她注意到走在前面不远,失意怅然的凌玉娇姑娘:“是她,原来是她……”再一分辨,那种奇特又极微弱的异香,立见是从她后脑发际衣领之间飘散出来的。
绛儿不禁奇道:“这是什么缘故?”
“她被人做了手脚啦!”
“什么?”
李莫愁道:“有位前辈异人,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常识,他说这是下三滥采花淫贼专用的淫羊霍沾在女子身上,会与汗气融合,渗入毛孔,进入体内。”
绛儿吓一跳:“那会那么样?”
李莫愁道:“药性发作,任你三贞九烈,玉洁冰清,都会淫心大起,痛苦难当,非要与男子一合而后快。”
绛儿听得冷汗直流:“那……可有解药?”
“淫贼目的,无非是要使女子自动投怀送抱,逞其兽欲,又哪会有什么解药。”
绛儿不由担心地望向那姑娘,有些疑惑:“可是我看她……只有失意,全无痛苦征兆呀!”
“这正是那淫贼高明之处,他竟能把这种邪恶歹主母之药,弄得不着痕迹,而且能算准发作时机,方便下手。”
绛儿不禁咬牙切齿:“走,我们去把他碎尸万段!”
李莫愁又笑了:“这会儿,你又上那里去找他?”
绛儿眼珠一转,也笑了:“对,我们只要暗中盯住这位姑娘,他不来便罢……”她又神情一转:“你看他会来吗?”
“谁知道……”
日夜已深,人已静……
只有凌玉娇,始终静不下来。
非但静不下来,反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烦燥不安,似乎有一股无名热火,在她小腹丹田之间,蠢蠢欲动……
今日白天,是哥哥一再怂恿安排,要她陪未婚夫萧少卿去雨花台踏青,说是应该培养一下感情,是自己一时倔强冲动,口不择言,刺伤萧少卿的自尊,弄得如此不欢而散。
本以为只是口头斗气,过些时便算了,谁知那萧少卿居然回来向哥哥大肆渲染投诉。定是他的片面之词,把自己说得十分不堪,哥哥凌少峰不但答应退婚,更将自己狠狠痛骂一顿,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严禁再出门一步。
初春天气,入夜后早已转凉,家家户户早已门窗紧闭,拥被安眠,只有两只叫春猫儿在檐前扰人。凌玉娇坐立难安,含恨推窗,用一只绣鞋将猫儿逐走。
推窗望月,后院一化影扶疏,莲池中月影浮动,她不禁想起“西厢记”中描述张生跳粉墙“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月移一化影动,疑是玉人来!”
她恨恨地用用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想这些……
胸腹之间一团无名火,不断地汹涌、澎湃……
她忍不住迎着窗外凉风,解开自己衣襟……
她不自觉地伸手探入自己胸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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