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谁说不是呢!好死不死的,在那儿碰到西瓜皮!”
我嘟哝着。然后接着问他:“哎,你说。弗洛伊德所写的《梦的解析》里面有没有关于我这种情况的分析?”
“我没看过。”
他很快的给了我答复。“这样啊。”
我吸了口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图书馆里肯定有,有空我得去借来研究研究。今天这事太邪门了。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跟你一起看那人死掉的样子。不然我一辈子都会做噩梦的!一辈子做噩梦”“今天先到这儿,你也受了惊。早点睡吧!”
他挥手打断了我的滔滔不绝,然后从凳子上起身,进了卫生间。“我们真不报警吗?”
想了一会儿后,我冲着卫生间的方向问道。
“嗯。”
长长的应声,带着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
得到他的答复后,我使劲地晃着脑袋,好象这样才能将这诡异且血腥的夜晚忘却一样。随后上床躺倒﹡﹡﹡﹡﹡﹡﹡﹡﹡﹡﹡﹡﹡﹡﹡﹡﹡﹡﹡﹡﹡﹡﹡“睡不着吧?”
赵无炎的一声轻问把我从那晚的恐怖回忆中带离了出来。我转头一看,他此刻也从床上坐起,背靠墙壁,看上去仿佛在想什么似的。
凶案发生的第二天,一个早起锻炼的路人在发现尸体后就迅速地报了警。随后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警察就不停出入校园附近,侦查探访,寻找破案线索。可是却无任何头绪。原因很简单,赵无炎跟我解释过,那尸体的面部被凶手砸的几乎变了形,整张脸已现有科学手段,根本就无法对其进行恢复原貌。而且尸体上的所有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都被凶手带走。这样就进一步的加大了警方的侦查难度。
“喂,『睛明』。那么多天过去了。你说他们警察做到哪一步了?”
对着他那副沉思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同样靠在墙边的我才出声问道。
“应该还在围绕着那具尸体打转吧!”
他撇了下嘴“依我所知他们警察的办案程序,这次他们肯定是破不了案的。”
“为什么?”
“凶手毁掉那人的脸部,取走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就是为了不让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况且我们已经知道,那女人应该是凶手的帮凶,她离开我俩后开走车子,目的也在于此。而警方查案,确定『尸源』是首先要做的。如果不行,按他们那套官僚的作风,你说他们能搞定吗?”
讲到这儿,他又开始用手指绕起了他的长发“更让我确定的,便是他们查了那么多天,竟然还没有来寻访我们这两个『目击证人』。这说明当晚学校后门附近除了我俩以及那几个当事人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还有,学校保卫科那帮吃干饭的在放假期间把前后门的监控摄像关掉,这点虽间接的帮助了我俩没有暴露,但同时也给凶手提供了方便。”
“嗨,真是倒霉,碰到这种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的事。”
我抬头看着他“说实话,最近我之所以老是跟我妈顶着干,就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心里烦嘛,又没地方发泄,你说,除了跟你好好学搏击格斗外,只能跟自己最亲近的母亲斗斗嘴了。”
“嗯?又跟你妈吵架了?”
他也禁不住好奇的问道。实际上,我和赵无炎关系融洽之后,有时也会跟他说一些关于我妈的事。当然,高中时我经常跟踪我妈的糗事可没对他透露一星半点。
听完他的问题,我便叹着气,将晚上发生在西餐厅的事讲给了他听。
“呵呵,那个吕教授也真是!不过我觉得母子之间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嘛。一个家庭不会永远都一帆风顺的。”
刚说到这儿,他忽然话锋一转“你研究弗洛伊德的书研究的怎么样了?”
“哦,那个啊!前些天我去图书馆问过了。那本《梦的解析》被人给借走了,还没还呢!”
我挠着头答道。
“那明天我们去书店买吧。”
他拢着自己的长发“你知道吗?『老鬼』。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也做梦了。而且跟你一样,我也梦见了那位看不清模样的凶手!所以,我现在十分希望研究一下那本《梦的解析》”
“不,不会吧!你也梦见了?”
心里有些意外的我连说话声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慢条斯理地弄完了长发,随后躺下,嘴里则继续道:“很诧异吧!实际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残忍把人砸死的凶手竟然会跑到我的梦里来,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这一切就如同那些玄幻灵异电影一样。你们给我取得绰号不是‘睛明’吗?好嘛,我这个冒牌‘阴阳师’就勉为其难,把这个穿梭与你我脑海之中,却在真实世界犯下命案的家伙一举擒获!”
“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一起努力!”
不知为何,在他的言语感召下,我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说出来的话更是透露出一股决绝的勇气。
往往事情能改变人,人却不能改变事情。这句香港著名电影《无间道》中的经典台词在现下影射我和赵无炎两人是再合适不过了。特别是我,自从赵无炎他再度提及那件我不愿在回想的可怕事件后,我仿佛又像事件当晚那样,做起了噩梦。
噩梦虚幻而又真实。在梦里,那位看不清面容,但眼神却十分可怖的凶手又犯下了凶案:那名当天被我跟赵无炎一致认为是帮凶的女人。被其杀死在一套老式公寓楼的出租房内。我甚至能在梦里如同看电影一样清晰地看着那已被掐住脖子,奋力挣扎的模样。我很想冲进我的梦中去救她,可是,这只是梦。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带着惊恐、疑惑、不解的表情最终死去。而凶手,杀人后又转身朝我狰狞地笑着。接着再次回身,处理起女人的尸首当然,梦醒之后我很快地便将它告诉了赵无炎。谁知他听后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现在的他只专注于研究从书店里买回来的那本《梦的解析》“喂!到底有什么进展,和我说说啊!”
买回书后的第三天中午,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与疑问。对着还埋首书中,耳不闻事的他大声喊道。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把书合上。然后揉着太阳穴慢悠悠地吟诵道:“秘驾良难辨,司梦并成虚。未验周为蝶,安知人作鱼。”
“嗯,这不是南北朝时期萧纲的《十空六首?如梦》吗?你说这个干什么?”
对诗歌略有所长的我听后问道。
“哦,随便感慨一下。”
他放下手,又说道:“这本书的第02章详细地解释了关于梦的解析方法。我逐一对你我做过的梦进行了比对,很遗憾,没有答案。
”听完,我就像被泄了气皮球那样,一下子坐在了自己床位下的凳子上“你说,那女人会不会真像我梦里那样被灭口了?”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呵呵,事情愈发变得有趣了。”
正在我俩沉默之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