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是吗？”</p>

方季峰用力点了点头，“后来风车坏了，我把它藏了起来，还想长大了要学会修风车。”（）</p>

宫韶兰笑了起来，“你学会修了吗？”</p>

“昨天我打开柜子看到那个风车，已经不想玩了。我那时候不知道，人长大了，许多事情是会变的。以前是风车，现在是机车，往后不知道会是别的什么东西。”方季峰停了一下，高高兴兴地说：“但高兴是一样的。”</p>

“你总是这么高兴吗？”</p>

方季峰说：“有时候会吃些苦，但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许多高兴事的。”</p>

宫韶兰怔怔想着他的话，没有作答今天是她三十一岁生日，她在白鹭湾吃过自己最后一顿饭，然后准备去那座废弃的铁路桥，从上面跳下去。她记得那里风景很好，而且人迹很少，也许她的尸体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像一粒尘埃无声无息的消失。</p>

但现在，宫韶兰动摇了。生命于每个人只有一次，她不应该这样消失。</p>

“我就在这里下吧。”</p>

脚踏车在一幢大厦旁停下。宫韶兰下了车，却没有告别，她用指尖轻拂着鬓角，似乎有话要说。</p>

有她在的地方，空气永远那么香甜。方季峰握着车把，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满是汗水。</p>

宫韶兰抬起头，姣美的面孔微微发红，她小声说：“能不能借我一些钱？”</p>

方季峰怔了一下，急忙掏空口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p>

宫韶兰脸越发红了，她接过钱塞进手袋，小声说：“谢谢。我会还你的。”</p>

宫韶兰转身匆匆离开，方季峰仍站在那里，夜晚的空气中，还有她甜馥的体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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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寸头的男子弯下腰，用拇指支好球杆。</p>

“呯”的一声，那只孤零零留在台面上的粉球应声落网。</p>

他放下球杆，擦着手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想赊账？门儿都没有！”</p>

“我只要一点就够了。欠多少，我都会还你。”</p>

飞哥托起宫韶兰的下巴，“赵太太真是个大美人，打扮起来更漂亮，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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