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这一天,戒断反应没有出现——也许出现过,但曲鸣没有意识到。他像是置身于一个冗长的梦境,一整天都浑浑噩噩。</p>
红狼社的球员也来了,乌鸦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被巴山一脚踹了出去。</p>
甚至还来了两名记者,试图采访这位滨大的继承人,“曲先生,滨大的股权是由你还是令堂全部继承?”()</p>
“曲先生,滨大扩股方案引起的股权变动你怎么看?”</p>
在蔡鸡的示意下,篮球社的男生一哄而上,把两名记者推了出去。</p>
人越来越少,周围冷清下来。巴山带着篮球社的人去吃饭,蔡鸡赶往病房照看方青雅。灵堂里只剩下曲鸣一个人。</p>
不知过了多久,庄碧雯再一次出现。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灵堂里摆满了花圈和挽联,极尽哀荣,可灵前的火盆已经熄灭了很久,室内冷得刺骨。曲鸣直挺挺跪在旁边,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只有一片木然。</p>
庄碧雯跪下来,以晚辈的礼节,向曲令铎的灵柩磕头。</p>
“对不起。”她说:“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p>
“董事会决定实行扩股。按照扩股方案,曲董所占的股份会被摊薄一部分。但比例很小。他也许担心会在董事会出局,但事实上,我和他的股份加起来仍占绝对多数。而且……我的股份随时会转让给你。”</p>
庄碧雯看着他,然后妩媚地笑了起来,“其实这样也很好。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他。男孩子,总要弑父,才能够真正长大成人。”</p>
她双手搭在曲鸣肩上,充满诱惑地说:“没有了他。等婷婷和你成婚,陆家的股份……还有我,都是她的嫁妆。到时候,我、婷婷,还有整个滨大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p>
曲鸣木然看着空处,像是没有听到一样。</p>
他不知道庄碧雯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中间是不是有人来过。他封闭在自己的感知中,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反应。</p>
“老公……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小鸣可怎么办……”</p>
方青雅伏在棺材上痛哭失声,一个女生扶着她的手臂,在旁小声劝着。</p>
“小鸣,”方青雅抱住曲鸣,哭得肝肠寸断,“你爸爸不在了,往后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p>
“都是这个该死的学校,害死你爸爸……”方青雅泣声说:“你爸爸为滨大辛苦了一辈子,可他们竟然要把你爸爸赶出董事会……”</p>
方青雅说着又恸哭起来,“你爸爸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p>
痛哭声渐渐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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