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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通宵(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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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胖子”有个尾巴露在外面,穿上内裤不是很碍事么?况且,没有内裤兜著,才更方便锻炼嘛!在自己家里,怕什么?

然而,还没等祁婧走出卫生间,她已经知道厉害了。

那“小胖子”并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随着走动的幅度大小,它会在里面上下左右的摇晃。

一开始没防备,刚打开门就差点儿晃出来,吓得祁婧扶著门跟奥巴马尴尬的对视。要是真掉了,这小子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抢。

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走了三圈儿,祁婧已经不可救药的湿透了。

那东西别看一点儿动静没有,分量著实不轻,柔和却动感十足的摇晃,还必须主动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觉得盆底发麻,汗都下来了。

正在这时,脚边亦步亦趋的奥巴马叫了一声,冲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趴著猫眼儿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来接李姐的,祁婧这样想着开了门,一股掺著寒意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冷战。

小毛脸有点儿红,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还是躲开了。

“姐……”

“李姐回去了。”祁婧一手扶门,一手护胸,以为他会答应一声,马上回家。

没想到小毛张了张嘴,面露恳切的说了句:“姐……能让我进去坐会儿么?”

这时,祁婧才发觉他神色不对,显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凄惆怅的表情似乎跟酒精无关。

小毛头上戴着绒线帽,一身军绿色的劲装原本应该挺精神,此刻却似落著羁旅风尘,瘦高的身形有些松弛,略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疲惫。

稍一犹豫,祁婧还是把小毛让了进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大男孩儿从来没这样过。就冲那一声“姐”,她也该问一句怎么了。

小毛虽一身酒气,走路却很稳,自行在三人沙发上坐了。

祁婧尽量放慢动作,给他沏了杯茶。正犹豫是不是该去趟卫生间,小毛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说:“姐,你别怕,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呢,”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顺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一会儿我就走。”

那块表还是自己送给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着。这擦拭的小动作她见过不止一次。

看他举止自然随意,祁婧心里一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挡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里绣著两支樱花,应该看不太出来。

况且,奥巴马就趴在脚边,嘴巴搁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小眼睛警惕的盯著他呢。

小毛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祁婧用的是饮水机里的热水,肯定有点儿烫,看见小毛猛的抻脖子咽下,脸都憋红了,“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打紧,身子里的东西悠悠一动,逼得她尽量坐稳。

“喝了不少吧,遇到烦心事儿了?”既然就是坐坐,祁婧希望直奔主题。毕竟自己这会儿也没心思聊闲话。

小毛应该渴了,又喝了一口,低著头沉吟片刻,目光聚焦一处:“姐,如果你看上一个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祁婧笑笑,想起昨晚罗薇的疑问,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可是,看小毛的样子,似乎要严重得多。

小毛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解释,问得更直接了:“姐,就说你好了,你最看重许哥哪一点?”

“我啊?我……”

祁婧思索著,斟酌著,思绪被这个问题牵引著,纠缠了她一晚上的心乱如麻忽然好像有了头绪。

是啊,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他爱不爱我吗?这很重要,但显然,我不是找一个足够爱我的人就够了。

是他有本事,能给我优渥的生活吗?是他有情趣,能跟我在精神上交流共鸣吗?这些也都很吸引我,但不是最重要的。他对时尚几乎一窍不通,买礼物几乎都是只选贵的。

那一定是更深层,更本质的东西,最能打动我的是什么?是发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么?那次,我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是他的眼前一亮,还是那渐渐暗淡的顾影自怜?是他沉默中未曾察觉的孤独,还是临别回眸一笑之后的坦荡洒脱。

不,都不是。那天,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东西,叫真诚。

自始至终,他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使是自卑,落寞,还有判定无望之后的放松,都不怕我看见。

这是一种率真和骄傲!

当然,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骄傲逐渐演变成了骄狂,自大,自以为是的外壳背后,是躲藏在阴影里的不自信。

不过,他终究是坚定的,强悍的,救起了爱人也找回了自己。我又感受到了那份热切的真诚。

在敞开的心扉里,他不但勇敢的面对自己,还把我拉进去,让我抚摸他的心,指给我他的爱,他的怕,他的迷惑,他的坚持。

也许,他仍有秘密,仍没有完全放开,但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足够细细品咂回味,一步步探索追求。

想到这,祁婧的脸上现出一丝迷一样的微笑,手机里照片的影子模糊了,动了起来,那个妖孽钻进车里的魅影变得无比妖异,却揭掉了嫉妒的滤镜,还原了夜风本真的色彩。

许博的车迅速消失在车流里,竟带起了她“砰砰”的心跳。

小毛抬起的目光提醒了祁婧,“哦!我……最看重他不在我跟前装,不愿示人的一面也敢让我看见。我说不太清,这是不是应该就叫真诚?”

小毛默默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你跟罗薇吵架啦?”

不知怎么,此刻的祁婧心境渐渐通透了起来,躺在沙发里,也有了探问八卦甚至答疑解惑的心思。

小毛摇了摇头,思考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着祁婧,慢慢的说:“姐,我昨天遇到个人,她叫徐薇朵。”

“啊?在哪?”祁婧有点儿意外,转念明白过来又立马不明白了,“她是……你们……”

“姐,我知道她是来干嘛的,她都跟我说了。”小毛淡定的陈述,“我想告诉你的,跟她来这没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她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好像不自觉的回想着见面时的情境,小毛嘿然一笑:“也没想到还能碰见。”

祁婧仿佛被他的笑刺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小毛眉毛一动,看了祁婧一眼,目光里有一股灼人的灿亮。

“姐,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在武警部队是训狼狗的?”

“啊!”祁婧像个傻子似的点头。

小毛呲著一口白牙笑了:“我其实只在缉毒犬训练大队待了半年,就被抽去接受特训了。后边的几年里,我都在s.w.a.t,也就是特警。”

“哦……”祁婧还是像个傻子,她对这几个英文字母一无所知,特警两个字也只在电影里听过。

“那是大前年的秋天,10月28号,我们去廊坊的一个别墅区执行任务,是一伙贩毒的,有枪。”

“我和排长负责从屋顶进入,是用破窗锤撞进去的。当时那间屋子里有三男一女,都没穿衣服,不过有一个男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另外三个都在床上。”

又喝了口水,小毛瞟了祁婧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懂的。祁婧被看得一僵,刚点了下头又收住了,紧跟剧情的脑细胞瞬间勾勒出一幅画面,红著双颊低头喝水。

“我一落地,有个家伙就举起了枪,但他没我快,直接被爆了头,溅了身后那个一身的血。后边那家伙手里只有一把刀,就把那个女的挟持了。”

祁婧听得心头一紧,控制著呼吸一动不动。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排长跟著就会下来,只要他一分神,我有把握一枪把他撂了。”

说到这儿,小毛又端起杯子,还没喝先笑了,“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祁婧本来紧张,被他笑得直发毛,迫切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却根本忘了发问。

“我还没瞄准,就听那家伙‘嗷’的一声叫唤,女的已经朝我扑过来。我放下枪刚接住人,那把刀就刺到了她背后,只好拿胳膊挡一下。”说着,小毛放下茶杯,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接近手肘的地方,内外两侧各有条一寸多长的疤痕。

祁婧俯身去看那伤疤,心头一凛,咧著嘴抬眼再看小毛,发现那小子笑得有点儿顽皮,不禁一阵恼火。

忽然,祁婧瞪大了眼睛,“哦,那女的就是徐薇朵?!”

小毛点了点头,继续喝水,“我夺了刀,一脚把那家伙踹到墙上。哼!可能吸毒吸的,看着挺凶,没什么分量,爬都爬不起来。阿朵居然光著身子走过去,把一个肉球塞进了那家伙嘴里,血淋淋的,是一颗睪丸。”

祁婧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赶紧起身去给小毛续水。身子里的“小胖子”动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那里都是绷紧的。

小毛接过茶杯,试了下温度,瞟著祁婧,喝了一小口。把祁婧逗得直乐。

“那个被绑的男的就是他老公,”小毛也跟著笑,又神秘兮兮的撩了祁婧一眼,“姐,你肯定猜不到他们怎么会在那儿的。”

祁婧是猜不到,但看小毛笑得那么没良心,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哼了一声,没接茬。

“他们是去参加换妻派对的。”

屋子里的空气无形的烘热起来,祁婧下意识的把胳膊横抱在胸前,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甚至不敢看向小毛。

隔了难挨的几秒钟,小毛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别墅里还有几对夫妻,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帮毒贩跟其中的一对有牵连,刚有一批毒品被警察缴了,觉得这些人非富即贵,就想捞一把。

“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在那里折腾两天了。男的个个都带伤,另外几个女的被集中在大厅里……”

“你们不可能就见过那一次吧?”祁婧忽然心头烦乱,听不下去那些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案情了。

小毛被打断,先是一怔,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喝了口水:“后来我不是受伤了嘛,就住了一个月的院。”

“本来这点儿伤没必要。听说是上边儿觉得这案子影响不好,我们领导就让我多在医院躲几天,其他兄弟也安排了休假。”

祁婧边听边拿眼睛盯著她,好像在说,请尽快切入主题。

小毛继续喝水:“那一个月里,她来看了我十七次。”

“她爱上你了?”

“她从来没说过,不过,第二次来我们就做爱了。她总是选人少的时候来,开始我住的是单人病房……后来换了普通病房,我们就出去,找别的地方……”

“后来呢?”祁婧忍不住再次打断他,声音有些哑。

“后来,我们领导找了我……我说,别毁了她的名声,一切责任我担著。”

“再后来呢?”祁婧的声音含著急切。

“再后来,我离开了部队,有人……有人帮忙把我安排在了咱们单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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