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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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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这场性事开始,她就一直居于主导的地位。当我感到阳具里的能量非宣泄不可,她合上澄澈的眼眸,用双手捧着我的阳具,暗红色的嘴唇便毫不迟疑地碰触着我的龟头。这个接触使我的身体略略一颤,她睁开眼睛,仰头对我神秘地一笑,开始急速地轻吻阳具的每个部位。

短短的时间里,她的红唇吻遍了我的龟头、阴茎与阴囊,我的性器遍布着她温暖的吐息。然而此时我最需要的,恐怕还是她淫欲横流的阴道或口腔……是的,是时候了,我再也不能克制那些来自潜意识里的原始性欲。

这时她的双手缓缓地收紧,祈祷般地握住我的阴茎。她再次闭上那对动人的眼睛,徐徐地张嘴含住我的龟头,紧接着便温柔而有力地吸吮了起来。霎时,我的身体仿佛被一道闪电贯穿,她湿润、暖和的口腔内壁吸纳着我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使我六神无主的双手在冰冷的墙壁上不停地扣抓,想要试着确定自己存在的方位。

由于吸吮我的性器,她的脸颊变得十分性感,而她不停地改变角度,也使得快感从每个神经末梢一再冲击我的大脑。就在我打算伸手抚摸地无瑕的脸孔时,她的手掌和我的包皮越贴越紧,充满韵律地来回抽动我的阴茎。

尽管我无法如愿地抚摸她,但这个瞬间,我灼热的下体却传来更强烈的冷颤,使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着。她的双手每来回一次,我就更向高潮推进一步。被迫闭上双眼的我不打算与射精做时间上的拉锯,只希望在下一个片刻,就能得到满足。

她的作为总是和我的念头同步运行,她终于松开双手,将我的阳具整个含到根部。灼热的感觉,在刹那之间从阳具扩散到我的全身。我张嘴狂喘,试着想起上一个让我如此快慰的女人,然而在我的记忆中,就只有眼前这个橙红色的身影。而她现在就在我的胯间,用最熟练的口技试图让我射精。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蓦地发出一阵呜咽。以我阳具的长度而言,我想可能顶到了她的喉咙。这个声音使我异常亢奋,便在无意识中把她的口腔当成阴道,让阳具在她的嘴里猛烈而杂乱地突进。

我勉强地张开双眼,想看清楚她的脸孔在我的抽送下产生什么变化。每当我的阳具顶到喉咙深处,她的脸颊就一阵凹陷;每当顶到口腔内壁,她的脸颊就鼓了起来。她的神情异常陶醉,这诡魅美感促使我的抽送更加卖力。在这个女人以前,我始终无法想像口交的乐趣可以超越正常的性交,然而她的确办到了。

当她的呜咽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坚持下去。正巧这时她抬头狐媚地看了我一眼,我的魂魄就像完全被她摄去似的,近乎疯狂地抓住她披肩的长发,腰部则狂风暴雨般地摆动,让我的阳具顺畅地在她的喉咙里迅速进出!

我们的情戏终于在射精以后结束,一股热流涌出我的龟头,我的阴茎不停地搏动,浑身上下不停地抽搐,大腿和手臂更是因为用力过猛,僵在那里猛烈地打抖!

一直到我把阳具抽离她的口腔,快感依然一丝丝地啃噬我每一个细胞,我几乎情愿时间就这么暂停在射精的时刻,让这份感觉生生世世地持续下去。

稍后,我的呼吸徐徐地恢复原有的频率,筋肉也回复正常的状态。我的手心顺着她的头发抚触她的脸颊,而她也把含在嘴里的精液缓缓地吐了出来,沿她的嘴角滑到颈项。她暗红色的口红由于激烈的口交,只剩下些微的残余物。

看着她俏丽的脸孔,我的脑子突然又是一阵晕眩。尽管她栖息在我手中的脸谱开始扭曲变形,然而她既没有成为电影里的外星生物,也不再是原来的她,反而变成几天前我在病床上的性伴侣。

珊珊?不,不可能,我明明是和妩媚动人的她,怎么会变成生涩的珊珊?

我极力甩头,想要把这场奇诡的异变当成一场噩梦,再次认清眼前的女人。然而当我重新辨认这个厕所,所有的女人和风流帐都同时消失,荡然无存。

幻觉毕竟是幻觉,我毕竟是我自己。毫无疑问,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大麻作用下的幻觉。自始至终,这个空间里就只有我在自渎。

苦笑着的我抓起卫生纸,擦掉粘在内裤、手掌和阳具上的精液,穿上裤子。真正能让我清醒的,恐怕还是窗外的凉风罢。

走出厕所以前,我刻意看了看窗外,污浊的天空还是那么台北。

尽管我离去的时间不长,但当我结束短暂的意淫回到北纬38度半的卖场,正想直接和今我心仪的她搭讪,却发现在她坐定的台面上,多了一个满脸困窘的家伙,我想我刚才的确忽略了她在等待友伴的可能。

坦白说,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备忘那个男人的模样,只观察出一些很表面的轮廓,比方说他戴着一顶洛杉矶道奇队的棒球帽,可能表示他是野茂英雄的忠实球迷;他的肩上挂着一个可能放着相机的箱子,也就是说他的职业应该是个摄影师;而他的穿着非常随兴,牛仔裤加棒球外套,和她悉心的妆扮大异其趣,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只有披肩的长发而已。

我感慨着自己错失良机,却仍然保留着希望,认为这男人未必就是她的情人。

这时,刚到没多久的男人对着她比手画脚,像是急着解释些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多半是迟到的理由罢。

而我的猎物对他爱理不理,望向我的时间反而此我离去以前更长。她不但对那个男人谦卑的态度视若无睹,甚至还带着轻微的自得,明显地用表情向我炫耀着。

在情场上我的风度乏善可陈,但是她的态度,却让我产生极为强烈的嫉妒。在这个前提下,我忍不住多看她的男人两眼。然而结果非常遗憾,虽然我观察、思索多时,却还是看不出他自命艺术家的长发下,潜藏着什么足以自豪的智慧。我的思维改变以后,她的高傲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种揶揄。

这个男人会不会真是她的情人?这个问题,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忘记这时面对的是我有可能去爱的对象。哪怕是满脑子问号,我还是抛开对那个男人的顾忌,持续视觉与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稍后,店里的侍者替刚到的他送上menu,问他要些什么。

他只是随口吩咐了几句,便迳自把背负的相机和摄影器材放在餐桌上,起身走向洗手间。

由于男人的行动,一个强烈的讯息占领了我的大脑:如果我想认识她,这是最好的机会。要是我再次错过,这辈子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还来不及考虑,我已经不由自主地向窗边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大麻还在脑子里作用,我走起路来竟觉得有点失神。没有事先征询,我大剌剌地坐在她的面前。真正的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飘散在周遭的poison香水。

“如果我没记错,我好像不认识你。”她的声音从开口的那一刻起就进驻我的记忆,无论何时何地,我会记得这份感动。她的口吻听起来相当平静,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行为在她的意料之内,也可能是她早已习惯应对搭讪的无聊男子。

“没错。”我盯着她上过暗红色唇膏,频频颤动的嘴唇,忽然记起厕所里的幻觉。幸而她嘴唇上的唇音颜色很深,显然不像在三分钟前刚结束一次口交,否则我根本就无从理解征服我的究竟是她、欲望还是大麻。

“那么这位先生,我实在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她如此单刀直人的话语,让我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这个时刻,却是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她,一时之间还难以想出应对的辞令。

“对不起,你可以说我直接,也可以说我敏感,但是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她看我有好一阵于没有说话,继续补强她的问题。

“没错。”我的回话千篇一律,差点让我误以为被搭讪的是自己。

“但是怎么办?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对她来说,应付类似的状况应该非常得心应手。至少她只用了三段对话,就明确而礼貌地表达出坚定的拒绝。

“我不相信。我们之间会从现在开始。”在情场上,我当然不可能任人宰割。我的口吻非常肯定,我相信这至少能使她的心跳加速。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我猜她可能认为我不识抬举,不肯走下她替我预留的台阶;另一方面,她也可能很少遭遇到和她旗鼓相当的感情对手。

“我不想让我老公看见你坐在我的对面。”她明显地压抑破口大骂的冲动,用暗示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

“我知道我的时间有限,但是不管你结过婚没有,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人。”我有些错愕,但是她的言词却没有把我吓走。女人嘴里的老公,通常有男朋友和丈夫两种定义,从她二十出头的年龄和时髦的外型看来,我并不认为她指的是后者。

“是吗?你好像很有把握?”她大笑着抓起桌上的ysl凉烟,仿佛试着用轻松的态度掩饰心里的恐慌。就这一点看来,我相信我的出现将改变她的生命。

“我有把握的比你想像的更多,我还知道你在期待感情的冒险。”我微笑着点头,脑子尽是她性感、狂放的一面。看着她细致、滑腻的颈项皮肤,我再度想起厕所里的幻境,的确很想知道她吐出来的精液最后会流到哪里。

“你的屁话说完了没有?如果没有必要,我不想在公共场所骂粗话。”从头到尾,她镇定的假面几乎完全没有改变。无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如何,我都喜欢女人从容而自信地面对我。

这时她所谓的老公已经回到桌边,我的出现让他腼腆地站在一旁,隔着天窗仰望下午的天空。

“anyway,很感谢你让我坐下来,我相信我们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这种状况,与其继续赖在这里,倒不如给我的情敌多一点尊重,我不想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从容地递给她一张名片,慎重地说出邀约的时间和地点:“不管你来不来,晚上八点我会在统领百货门口等你。”

“不好意思,我想我骚扰了你的女伴。”我识相地离开座位,拍了拍她男伴的肩膀。站在一旁的男人似乎对我的友善感到嫌恶,略略地欠身闪躲。对于我侵占他的座位,他倒是没有做任何表示。

坦白说,无论他是不是我的情敌,我对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他的身上飘着浓厚的男性香水味,再加上相貌十分清秀斯文,在女人面前应该很吃得开。我无意嫉妒或批判,但是我委实无法认同脂粉味过重的男人。

无法推测我的出现和大胆的言语,会在他们之间投下什么变数,但是至少那个男人可以不必再为他的迟到道歉。邂逅发生以后,我不准备在这个无聊的地方继续耗下去,或许公司里会有什么急事等着我处理。

我回到座位拿起帐单和行动电话,暗自产生了一个预感:从北纬38度半开始,这场爱情的战火将在东区街头无止境地蔓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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