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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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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露出上半身的纱邪佳有着泛紫的暗红色肌肤,浑浊的灰色眼珠,一头卷曲的深绿长发,以及三对根着在背后的漆黑皮翼,下半身则依旧隐藏在胎池之中。

在她的腹部,烙印着一团明显的火焰纹路。

广纱邪佳已经进入婚期了……至少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好久不见了,小弟弟。”纱邪佳笑道,她嘴巴不动,却能说话,鲜艳的紫色舌头状如细鞭,从唇隙间不住往外探动,“想我吗?”如果只看长相,其实纱邪佳还颇有姿色,至少不输伊织和佳奈等人,但她身上就是带有一种令人汗毛直竖的诡异气氛,光是和她视线对上便令我浑身不快。

“谁会想你这变态啊?”伊织啐道,“快点把天使们都放了,然后滚回你的……那里叫什么?影哥哥?”

“就我印象中,那里好像没有名字……”我道,脑中浮现出纱邪佳领地的荒凉景色。

点缀着肉眼难以辨认的流沙,纱邪佳的领地有八成是一脚踩下便再也举不起来的无底沼泽,人们聚居在仅存的干地上,只要步出栖身的洞穴,就会被夜魔抓走,是一个除了还能勉强活命以外,几乎没比死海好到哪去的地方。

“真是过分,那可是我们夜魔的美梦国度,竟然被你们说成这样。”纱邪佳抖动背后的三对皮翼,咯咯笑道。

“对你们来说是美梦,对其他人来说可是恶梦。”我道,“麻烦你现在就回去吧,至于种床的事情……”

“……等我完成你的婚礼,会再想办法弄人过去的。”我道,心中一阵愧疚。

(为了魔婚礼,我又要牺牲许多无辜人命了……)夜魔国本来是没有人居住的,所以纱邪佳才会三不五时侵入邻国,强掳他国居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为了让纱邪佳安分地守着自己的领地,在每次魔婚礼结束后,我会从各国输送人口进入夜魔领土,好让纱邪佳可以持续繁衍她的家族。

那些被送进夜魔国的人,最后当然都是死路一条,被夜魔在体内产卵的人,其血肉将转化为夜魔胚胎的养分,是决计无法存活的,换句话说,这些不幸被我送进夜魔领土的人,可谓是用来安抚纱邪佳的祭品。

捡破烂的身影又忽而在我脑海中闪过。

广捡破烂的竟然能活着逃出纱邪佳的领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哼,哼哼……哈哈哈!”纱邪佳突然仰头大笑,我和伊织都一阵错愕。

“哈哈哈!哈哈哈!”夜魔女王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掩腹,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好笑,可以说出来也让我们笑一笑吗?”伊织面露微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问道。

“哈哈……哈哈……”纱邪佳直笑得喘不过气,甚至都咳起嗽来,才缓缓说道:“你们真是好笑,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在担心魔婚礼的事情,真是快笑死我了。”(她……她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伊织皱眉道。

“别理她,她只是在挑衅我们罢了!”我挡在伊织面前,不知为何,我感到绝不能让纱邪佳继续说下去。

我唤出光索,织成一片金网,罩向纱邪佳。

纱邪佳嘶鸣一声,快手快脚地缩回胎池,光索只击中了胎池表皮,滋滋滋地发出阵阵恶臭,光索的性质虽与华烙伐相似,但威力终究远远不及,是以烧不烂胎池的外一直严阵以待的天使军团突然发出长啸,千百人齐声呐喊,有如雷鸣交错,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大军抡起火焰剑,形成数道波状攻势,穿过我和伊织,猛然冲向胎池,前仆后继地将火焰剑刺入其中,漂浮半空的狰狞肉囊在一瞬间便被雪白羽翼给掩没了。

“怪了……他们怎么突然……”我错愕不已。

“影哥哥,在另一边!”伊织抓着我的手喊道。

我猛然一瞥,只见一道黑影正从胎池的下方,穿过翻舞的天使,往边界方向逸去,从她背上那三对形状分明的翅膀判断,正是纱邪佳无疑。

“纱邪佳!你想跑到哪去!”我喝道,和伊织一块往纱邪佳的方向冲去。

奇的是,满天都是杀夜魔杀到眼红的天使,竟没有一人回头去追纱邪佳。

尤有甚者,天使们竟似要和我们作对一般,竟纷纷停滞半空,阻挡我们的去路。

“嗳!通通给我闪开!”伊织不悦道,发尖闪出紫电,将挡路天使二震飞。

“你们不是叫我回去吗?我这就回去啦!”纱邪佳转过头来,大笑道,“被抓起来的天使也还给你们,你们可满意了吧?”

“等等!纱邪佳!”我大喊,心中竟涌出一股杀意,什么魔婚礼的,全都给抛诸脑后。

(不能让她活着!不能让她说下去!)就在我和伊织即将追上纱邪佳之时,背后却传来无数悲鸣。

“影哥哥!”伊织回头一看,大惊失色,抓着我的手臂,竟打算回头。

“等一下,伊织,只差一点就要追上她了!”我道,视线亦自然地望向后方。

这一望,我不禁哑然。

遭到纱邪佳抛弃的胎池,被天使们切成了五块碎片,其内部状似蜂巢的几何结构外露,遭俘的天使们一个一个像是虫卵一样地被镶在其中,身体变形扭曲,彼此相黏,成了胎池的一部分,只剩一张脸还保持原样。

满天飞舞的天使军团此时应该要将受困的同伴从胎池中救出,割除他们身上遭到夜魔侵蚀的部分,并将他们送回云端上的白色城堡才对。

但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是完全相反,天使们以蛮力把受困的同伴从胎池的肉壁里拔出后,却用火焰剑烧去了他们背后歪扭的双翼,剥夺了他们的天使身份,并将这些被打回人形的旧天使,连同寄生的夜魔胚胎,直接抛入海中。

“你们在干什么!”我又惊又怒,忆起拉法叶悲痛的表情,大喊:“给我住手!”

“对了对了,那些天使似乎有很严重的洁癖,只要身上沾到一点东西,就非想办法把它弄干净不可……”纱邪佳远远地道,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我们一般,“你们动作不快点,恐怕那些小可爱就要全给人清干净啰……”我猛然回头,纱邪佳的身影逐渐缩小,眼看就要让她逃回夜魔领土去了。

但另一边,拉法叶的部下正遭到同伴的惨杀,而我既然夸下海口,答应拉法叶,要代替她拯救这些身陷险境的可怜天使,自然不能这么简单掉头就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纱邪佳反正也只是在夜魔领土里等我罢了,眼前得先救出那些被夜魔寄生的天使!)“伊织!”我道,“你能帮我把这些天使全都赶走吗?”

“光靠我一个人有点吃力……”伊织扬眉,娇躯再度给光亮的流线型战甲给覆盖住,“不过应该没问题丨“”话——说完,伊织秀发飞散,只见她甩了甩头,发梢末端挥洒出万点霖露,细小的水滴在无形的魔力作用下,变得扁平如镜,转眼散布至整片天空。

伊织娇喝一声,浑身紫电奔腾,轰隆作响,雷霆在水镜间彼此反射,一化为百,百化为万,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电网,身陷其中的天使无一幸免,尽皆遭伊织雷电击中。

雷电消逝,盘据在胎池上的天使们双翼僵直,手脚麻痹,火焰剑亦失去光辉,纷纷往海面落下,一时满天花白,蔚为奇观。

“哈……哈……”伊织喘道,额上汗珠如豆,“我的力量分散过细,大概只能拖住他们半个小时吧?”

“这样应该很够了,谢谢你,伊织!”我道,踩着飞虎往胎池飞去。

来到胎池碎块的中央,只见胎池里千百张无助脸孔,一语不发地盯着我瞧,虽然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却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把他们全救出来了,现在只能把他们连着胎池整个运走!)(刚才的大型雷电已经耗去伊织相当的魔力,把胎池搬离的工作,我不能再麻烦伊织,必须独力完成……〕我唤出光索,一个劲地增加光索分支,织成五片光网,将分割开来的胎池碎片二笼罩起来。

“飞虎!往前冲啊!”我喝道。

飞虎依言向前疾驶,连带的将我和光索捆着的胎池一起往前搬运。

同时,激烈的头痛好似铁锤一样,重重击打在我的额前,我不禁眼冒金星,脚步酸软,意识模糊,差点便要从飞虎背上失足落下。

光索虽能移动实物,但其本质乃是我意识中的虚体,是以胎池的重量是先转换成精神负担的型态,才沿着光索进入我的意识之中。

我咬紧牙关,只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是破损的幻灯片一样,有一瞬没一瞬的,若不集中全部心力,恐怕马上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相较于我的意识恍惚,飞虎的速度完全没有减缓,我偶尔还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

伊织不知何时也已回到我的身边,她面露担忧,不停张嘴说话,但我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广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朦胧之中,我的脑海里响起阵阵的空洞低鸣。

那像是由无数的微弱呻吟层叠而成的低鸣声听来极为熟悉,好似我很久以前便已听惯似的。

“不……再勿深入……阿劫玛谛……”那细小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般,喃喃低语,“汝以过去飨吾……吾回报以无痛平和之安眠……事既至此,汝为何辗转反覆,一再坏弃我等盟约?”(阿劫玛谛……阿劫玛谛?)眼前朦胧的视界突然间像是水彩一样的融化了,天上厚重的云幕,朝地平线彼端开阔的海面,全都被无尽的漆黑取代。

点点繁星从黑暗的下方浮现,金色的巨人漂浮在无限遥远的空间彼端。

一名被无数光翼包围的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身影飘忽,好似鬼魅。

“怎么样?阿劫玛谛?你到底要怎么办?”女子笑道,她的五官被一层薄纱似的光霭遮掩,难以分辨脸上表情,“这样下去,不论是你、是我、还是她,大伙都得死。”一股令人无法置信的激烈愤怒让我在瞬间清醒。

“露西法!”我怒吼。

女子的幻影消失了,黑暗的星夜和黄金巨人也消失了。

眼前是妖亟岛的远影,布满乌霞的天空,和伊织困惑的表情。

“……影哥哥,露西法是谁?”伊织皱眉道。

“啊……啊?”我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飞虎停在半空。

回头一望,五块胎池碎片还给光索系着,一块不少地被我拖在身后。

(原来……我们已经回到妖亟岛了……不知不觉,天也黑了……)“影哥哥?你醒了没?”伊织没好气地道,“听得见我说话吗?”

“啊……抱歉,我刚才好像昏过去了……”我放开光索,任由胎池碎片在半空飘荡。

“我想也是,一路上和你搭话都不理人家,以为你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突然放声大吼。”伊织叹道,“那个叫做露西法的是谁呀?”

“露西法……谁是露西法?”我困惑道,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但完全想不起来。

“我好像也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听到的。”伊织亦道。

我俩歪着头左思右想,总觉得露西法这名字十分重要,但却又说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

“影哥哥,那堆恶心的玩意该怎么处理?”伊织指着我背后的胎池碎片,问道。

“嗯……”我道,同时感到佳奈和拉法叶的波动急速接近,“等我妈过来,把这些人都交给她吧,她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和佳奈在旁协助就行了。”

“影哥哥,你这话是……”伊织一愣,脸色一变,“你难道……现在就要回头去找纱邪佳?”~1“7…………。二二1。“至少先休息一下吧!”伊织面露忧色,“你的脸色很难看耶,而且全身都是冷汗,万一受寒生病了……”

“哈哈,有你们的魔力保护,我是百病不侵的。”我道,强展笑颜。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伊织知道无法改变我的心意,叹道。

“不行!你留在这里!”我不待伊织说完,立刻强硬拒绝,“这件事我一个人来就好!你千万不要跟来!”

“……为什么?”伊织皱眉,神情显得十分不满。

(因为我不想让你听见纱邪佳的声音……)“相信我吧,伊织,在明天天亮之前,我绝对会把事情解决,赶回来的。”我道,并未说出心中的想法,“对手是纱邪佳,凭我一人已是绰绰有余了。”

“纱邪佳可不见得只有一个人啊。”伊织不悦道,“我也要去……呜!”伊织身子一颤,以手扶额,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似乎是力不从心。

“你看,你已经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连忙哄道,“等你明天一觉醒来,我会带着好消息去找你的。”

“哼,你就只会耍嘴皮子。”伊织嗔道,但似乎已没有想要跟着我去的意思了,显然是真的十分疲劳。

再次飞越佳奈与拉法叶的领土,进入夜魔领土的国境时,已是近两小时后的事了,夜色早已将大地完全笼罩,深蓝色的天幕上垂挂着无数银星,一弯新月静悄悄地驻留在地平线的彼端。

空气中感不到纱邪佳的波动,但她魔力本就微弱,就算进入婚期,通常也难以察觉,所以这还算是正常的现象。

“你自己——个人可要千万小心。”伊织叹道,“最近的魔婚礼似乎都有违常理,要是发生什么异常状况,就先回来吧。”

“当然了,我不会勉强的。”我道。

“……不过,你要是和跟瓦尔姬丽的时候一样,又和纱邪佳的雌夜魔搞上了,”伊织突然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可不会让你好过的。”

“哈……哈……我可没有那种兴趣啊……”我一边苦笑,一边对着远处的佳奈和拉法叶挥手。

一抹扁平的黑色从海面的另一头迅速靠近,是夜魔们的栖息地,无底沼泽。

“呜……”我掩住口鼻,明明距离岸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夜魔的恶臭却已经飘散到这么远的海上来了。

(这是雄夜魔的味道……为什么海上也会有它们的臭味?)正不解时,突然从下方传来几道嗤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靠着夜色掩护,想要攻击飞虎。

我连忙唤出光索,藉着光索的亮度以为照明。

只见海面上载浮载沉地,飘着许多球状物体,球体上生满了狭长的藤蔓,像是追捕猎物一般往上空伸出,无意识地朝四方挥舞。

我眨了眨眼,很快便意识过来,海面上飘着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球体,而是逐水漂流的雄夜魔。

(雄夜魔落到海里来了?没人看管它们了吗?)我让飞虎提升高度,免得被雄夜魔身上的触手给纠缠住。

雄夜魔在出生之后,唯一的任务就是让人类女性受精,使其产下雌夜魔。

但雄夜喳地一声,我在沼泽边缘的干燥沙地上落下。

记忆中,这附近是沼泽周边少数可供人类生活的栖息地之一,虽然以目前情况看魔虽身负重任,却缺乏足以达成任务的工具,因为他们没有脚,体表上虽生着十数根的鞭状性器,可勉强当作手腕使用,但力量却又不足以搬运自己笨重的身体,无法自由移动的它们,很容易就会随着地形或风向而到处滚动。

是以一般而言,捕获人类的工作都是交由具备飞行能力、可以自由移动的雌夜魔负责,雄夜魔通常会被集中在一个地方,只要等待雌夜魔把人类女子抓回来即可。

(这些肉球会飘在海上,表示看管它们的雌夜魔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异状……)(幸好四周都有国境围绕,这些玩意最后只会随着海水坠入深渊,消失在大地之底罢了,不用浪费力气阻止它们飘到邻国去……)我催促飞虎,加快速度驶向前方那片逐渐鲜明的黑色轮廓。

来,这儿的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但我还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有没有人在!”我将光索编成棒状,握在手里当成火把使用,边走边喊,“如果有人在的话,就出个声吧丨“”我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空洞的黑暗里,附近或许已没有任何幸存者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个往地下深入的岩洞,从入口的大小和形状判断,里头应该可以住人。

“有人在吗?”我对着洞口喊道,回音在洞中来回交错。

沙沙……沙沙……类似脚步声的微弱声响从岩洞内传出。

我不禁大喜,一时间不及多想,低头便钻入岩洞之中。

但走了没几步,一阵熟悉的恶臭便扑鼻而来。

“……咦?”我一愣,停下脚步。

就在下秒,岩壁上突然弹出了十几条绳索样的长条物体,避开左手的光索杖,朝我身上卷来。

几乎是反射性的,我用右手握住华烙伐的剑柄,想要拔出神剑。

但华烙伐的剑柄上却透出一股前所未见的高热,仅是握住剑柄,还不及拔出,它便将我的右手手掌给整个蒸发了!

“哇啊!”我惊叫一声,身子便给五花大绑起来,倒在地上,被拖往岩洞深处。

咚地一声,我落在一块尚称平坦的岩地上,四周响起阵阵恼人低鸣,恶臭刺鼻。

不用多说,在这儿等着我的绝不是什么悻存者。

绑住我的长条物体带着一层厚厚黏液,散发出阵阵恶臭,显然也不是什么绳索。

(真是失算……我刚才应该召唤光索才对……原来底下住着的是一群雄夜魔……)雄夜魔似乎察觉我是男的,是以没有直接扑上来,这些肉球只对女人有兴趣,算我运气好。

我叹了一声,左手的光索杖抽丝剥茧地绽放开来,无数的手掌像火花般地往岩洞四周伸展。

“唧唧!唧唧!”耳边响起雄夜魔不安的聒噪叫声,夜魔们都不喜欢光。

在身上层层缠绕的触手早就已经被光索烧断了,我掩住口鼻,仔细观察岩洞内部的状况。

尽管过去已经见过无数次类似的景象,我却依旧无法适应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被黄绿色黏液覆盖着的岩壁上,“种”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已断气许久,从他们身体干瘪的模样看来,体内血肉几乎都已经给我眼前这群雄夜魔给吸食殆尽了。

“唧!唧唧唧!”三颗约有半个人高的肉球聚在一块,蜿蜒的触手卷在身体四周,好保护散布在体表各处的脆弱眼睛,不时发出怪叫。

(怪了,这儿怎没有雌夜魔来看管它们?)心念一动,我令光索刺进那三头雄夜魔的体内,在它们体内铁树开花,以无数细小分支将其内部组织完全破坏。

雄夜魔尖叫几声,然后动也不动地垮了下来,散发恶臭的体液从体表横生的无数口眼中溢出,岩洞内部几乎都要成了毒气室了。

我头也不回,光索伸出洞外,扣住洞口岩块,迅速将自己拉上地表。

回到沙地,我张开光索,环望四周,同样的岩洞还有约五、六处,但我想应该没有调查的必要了。

不需寻找,我便知纱邪佳的所在为何,魔婚礼期间,她向来都将自己浸泡在沼泽地中央的毒泥泉里,这个习惯从未改变过。

只是这一次,情况似乎有变,毒泥泉里不止纱邪佳一个人。

我轻轻拍打飞虎的后脑,让它停留在半空之中,一边审视下方情况。

纱邪佳端坐泥泉的中心,将下半身浸泡在紫色的泥沼里,让滚烫的泥浆按摩她皮翼根部的肌肉。

在她面前约十公尺处,百来头雌夜魔和十来头雄夜魔纠缠在一起,在泥中翻滚嘶喘,雄夜魔将体表的性器触手插入雌夜魔的下体之中,雌夜魔亦是扭腰摆臀,股间不住溢出黄绿色的黏液,赫然上演着一出同族相交的大型肉宴,那不住扭动的奇形肢体,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诡异。

(那是在干什么?纱邪佳让雌雄夜魔交合,有什么意义吗?)我看的一头雾水,大感诧异,因为夜魔此一种族,若无人类作为繁殖媒介,是无法生育的。

(雄夜魔的精液使人类女子受孕,产下雌夜魔,雌夜魔的卵子寄生于人类男子的性器中,产下雄夜魔,产下的胚胎都以人类血肉为养分成长……雌雄夜魔彼此之间是无法受孕繁殖的……纱邪佳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哎唷?”下方的纱邪佳抬起头来,“小弟弟,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耶,是什么事耽搁了?”

“无可奉告。”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夜魔舞会吗?”指着泥浆里那堆翻来覆去的夜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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