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那您怎麽没有跟着过去啊？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吗？”

“我？这里有我怀念的东西，我舍不得走！”

唐阿姨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寂寞、伤感，突然她意识到和我说的有点多了，带着我回到了五楼。

“你准备租多长时间呢？”

唐阿姨坐在沙发上，一边填着合同一边问我。

“我要在这边找工作，要不先租一年好了！”

“好！来，你签个字！”

我签好字，唐阿姨扯下一张递给我，说：“这张你收好，虽然不是很正式，但也算个凭证吧！嗯，你们年轻人吧，花钱从来都没个数，如果你有什麽困难暂时交不出房租，就跟我讲一声，晚些交也可以！”

“好咧，谢谢阿姨了，您放心，只要我身上有钱我第一时间把房租交给您！那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先上去了！您别起了，门我给您关上就行！”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唐阿姨带上了眼镜，将那本诗集翻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就不停地在想。我现在对唐阿姨还了解得太少，从现在看到的推断，唐阿姨是个内心十分保守的人，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与书为伴，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出一丝欲望，当然，也可能是我了解得不够。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麽把她弄上手！

下药？用强？

这肯定不行！就算得手又能怎样，就算她事后不报警，那以后呢？这样的女人，只能上一次岂不可惜了！

像这样性子淡的女人，绝不是靠鸡巴就能解决的，千万别信av里演的，女人被男人强暴狠操一顿就上了瘾，那都骗人的，不报警就是老天爷保佑了！还有说调教成性奴的，假得不能再假了，都是意淫出来的！

既然这样，要想完完全全得到唐阿姨，就得想办法走进她的心里才行，好在她是一个人住，有的是机会多接触接触！

于是，从第二天起，我就开始“盯”着唐阿姨了。经过大概一个月的蹲点，我终于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惯。她每天早上六点出门买菜，来回大概半小时，买的多是蔬菜，很少买鱼肉。唐阿姨回到家后便开始做早饭，吃完后打扫屋子，时间如果还早就会看会书，到十一点左右开始做午饭，下午洗了碗会一直看书到傍晚，吃了晚饭会出门在社区里散会步！

晚上睡觉前，唐阿姨会靠在床头再坚持看一会书！这我是怎麽知道的？还是小时候偷窥攒下的经验！唐阿姨的卧室就在我楼下，我只需要打开手机录影功能绑到竹竿上，偷偷将竹竿伸到楼下窗户口就行了！可惜，拍了几次都没拍到唐阿姨换衣服！

为了能跟她多接触，我人为制造出了很多次“偶遇”，只是，和她撞到的次数再多，说的话题再广，她始终都只将我当作一名房客！当然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伪装得很好，她根本没有发现我对她心怀不轨！

直到，租房后大概三个月，这一切才有了变化！

这是一次真正的偶遇！

那时候，很多人家都是用的液化气，现在也有人家在用着，我农村老家就是！那天我下班回家，走到楼梯口便看见唐阿姨两只手提着一瓶液化气罐吃力的往楼梯上拎。要知道，一个女人，无论多漂亮多美丽，或者气质多麽出众，在这些重活面前依然是力不从心的，此时的唐阿姨在我眼里是那麽地狼狈，一头大汗，满脸通红，拖着钢瓶步履蹒跚地往楼梯上挪着！

这个表现的机会我可不能错失了！

我急忙上去帮她提了起来，问道：“阿姨，今天怎麽是你自己弄啊？送气那人呢，平时不都他送上去的吗？”

有我帮忙，唐阿姨终于能喘口气，气吁吁说道：“那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有急事，就放楼下了！”

“这不为难人嘛！再急也不能这样啊，要您一个人拎上去，万一出什麽事怎麽办，他负的起责任吗？”

“好了好了，他肯定是真有事！不过好在遇到了你，这样，晚上到我那吃饭吧，作为答谢！”

我推辞道：“不用麻烦了吧，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麻烦，反正我自己也要吃的嘛！”

“诶，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姨您可别怪我吃得太多！”

“多吃些好，你还年轻，还要长身体的！”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到了五楼。开门进去，我替她将旧的瓶子换下来放好，“阿姨，我先上去一趟，等会就下来啊！”

“好的，阿姨多给你炒几个菜，小徐你等会多吃些！”

“好咧！”

晚饭时，我们像平常一样，闲聊些白天里的所见所闻，突然，我想到件事。

“阿姨，我在这住这麽久了，还不知道您叫什麽呢！”

唐阿姨坐在桌子对面，闻言，十分疑惑地看着我，问：“合同上有我签字啊，你没看麽？”

“啊？当时，我看都没看一眼就收起来了！”

“噗！”阿姨笑了笑，说：“看都不看，阿姨要是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嘿嘿，怎麽会呢，阿姨这麽好的人，怎麽会做这种是呢，再说，把我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还贫呢！我叫唐书华，知道啦？”

唐阿姨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对我说。

“书华？这名字好，真好！”

唐阿姨听了，却放下了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问：“这名字好在哪？你跟我说说！”

“书华，这俩字应该是出自苏轼的“和董传留别”里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后世有人写出了”胸有笔墨虚若谷“，常和这一句连在一起！”

这两句其实是我无意见看到的，觉得好就记下了，没想到竟然能用上！唐阿姨听完，对我有些刮目相看了，称赞道：“想不到你还挺懂古诗啊，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个的不多了！”

“古诗我是挺喜欢的，用词优美，言简意赅。小时候倒是读过一些，后来学业越来越重，也就渐渐忘记了！其实吧，上次看到您桌上那本诗集，我还想找您借看看来着！”

唐阿姨说：“我看这些书，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麽奇怪的啊，看点古诗很正常啊！”

“假如啊，我是说假如，一个女人从早到晚，除了做些家务，其余的时间都在看书，你会怎麽想？你会不会觉得她跟这个时代脱节了，有些不切实际？”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因为我只不过是想显摆一下而已，根本没想那麽深刻！

“实际上，这个女人的家人都挺反感的，丈夫觉得她整天抱着书无病呻吟，毫无情趣；女儿觉得看书没什麽用，劝她少幻想，出去找个活赚点钱；女婿简直把她当怪胎一样，街坊邻居觉得她自命清高，也不怎麽来往！”

“阿、阿姨，您说的，不会是您自己吧？”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装得挺到位的！

唐阿姨眼神闪烁着，头微微偏向了一旁，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回道：“没错，就是我自己！你呢，你，是不是也，这麽想？会不会认为阿姨是个神经病？”

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说是，不然再想跟她靠近一步可就难了，于是各种搜肠刮肚，想出了一些赞美的话！

“没有啊，阿姨您多虑了！您虽然花了很多时间看书，但是家务活并没有落下，也没有妨碍到任何人。看书虽然不能赚到钱，但却能提升一个人的内在品质，尤其喜欢读书的女人，最是与众不同、超凡脱俗，有句话叫，最是迷人书女香嘛！至于清高嘛，我在这也快三个月了，还真没在阿姨身上看出来！虽然古时候常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实际上古代的才女还是很受男人们追捧的，比如说，比如，杜十娘！”

唐阿姨原本愁云惨澹的脸上瞬间变得阳光明媚起来，忍俊不禁地笑駡道：“呸，说什麽啊？”

“嘿嘿，举例不当！”

“可是为什麽亲人们都不理解我呢？丈夫也就算了，连亲身女儿都不肯替我着想！”

“这世界上呢，有两种人！一种，就像我们一样，活在精神世界里；另一种呢，活在物质世界里，所追求的只是身外之物！所以，阿姨你根本没必要为这个烦恼！再说，我觉得您还是有个亲人支持的！”

“谁啊！”

“就是给您取名字的人啊！他肯定是希望您能多读书的！”

唐阿姨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悟地往卧室跑去。

我也跟了过去，只见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老旧木箱，打开后在里面翻了很久，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唐阿姨看着照片久久不能出神，照片上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左手抱着一个小孩放在腿上，右手拿着一本书“唐诗三百首”在教她念诗！

“这照片是我三岁的时候爷爷让拍的，后来爸爸过世我给他收拾遗物见到过，当时因为伤心过度根本没有多留意，没想到，”

我拍拍唐阿姨的肩膀安慰道：“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阿姨把照片放在了床头，将木箱推回床下，说：“是的，你说得对！好了，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吧，快凉了！”

再次回到饭桌上，唐阿姨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好转，不断给我夹菜，“小徐啊，喜欢吃阿姨做的菜吗？”

“喜欢啊，您做的菜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啊！你要是喜欢的话，阿姨以后再给你做啊，在我这就不用客气了知道吗？哦，还有，你喜欢看书，等会拿几本回去看吧！”

“嗯嗯，谢谢阿姨！”

今天的事直接将我和唐阿姨的心灵距离拉近了一大截，也让我对她的经历有了不少兴趣，和现在追求名利的人不同，唐阿姨更像是“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唯读圣贤书”的千金小姐。她的心已经对我敞开，剩下我要做的就是自己再努力挤进去了！

幻想着不久之后，唐阿姨的娇躯就会在我胯下婉转承欢，心中激动不已久久不能入睡！

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爲了不在日后的接触中露出马脚，我不得不对借回来的书开始恶补！上班没事看，坐公交看，晚上回来继续看，这回也是蛮拼的了，如果以前学习能有这样的劲头，考上清华北大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我想，既然书在唐阿姨心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那我能不能从这些书里找到唐阿姨的兴趣、爱好呢？这个世上没人能做到无欲无求，不喜身外之物的唐阿姨肯定也有自己的追求，亲情友情，理解宽容，我必须要弄明白！

渐渐的我也开始喜欢上了读书，可大部分书籍都是由文言文写成的，爲了能够读懂其中含意，我一次又一次开始向阿姨请教问题。开始时，我会顾及到唐阿姨休息不去打扰，大多在吃饭或者休息时才去请教，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之间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我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期间唐阿姨女儿也曾来过几次，也跟我见过几面，可奇怪的是，我从来没见过唐阿姨丈夫，也没听她们提起过。

大概又过去三个月，当时我正在看“西厢记”。那晚大概十点半，看着看着突然有一段描述十分不解，已经被情节吸引住的我想也没想拿着书就跑到了楼下敲起了唐阿姨的大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儿，唐阿姨听到敲门声，喊道：“谁啊？”

我当时不知怎麽回事，脑子一热就喊出了“西厢记”里的一段，“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

“共效于飞之愿！”

我的话刚说完，门里就传出了唐阿姨的声音，还来不及震惊，门被打开了。

我们两人站着对视了十几秒，一人在门内，灯光之下；一人在门外，黑暗之中，气氛尴尬又暧昧！

“咳咳！是、是小徐啊，外面冷，快进来！”

我听得出唐阿姨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等我进屋后，阿姨关上门，脸蛋带着红晕，盯着我，嗔怒道：“大半夜的瞎念什麽？让街坊听见要误会的！”那句话本该用在情侣间，唐阿姨显然也意识到刚才下意识接上的半句有多麽的不妥！

此时的我们早已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可谓亲密无间，我一把搂住阿姨肩膀，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咱俩可是忘年知己，对个句子而已，谁爱误会误会去！”

“去去去！”

唐阿姨一把将我“不规矩”的手拍掉，又说：“是遇到了看不懂的地方吧！毛毛燥燥，下来也不多穿件衣服，马上过年了，可别这时候感冒！”

“太想你了嘛！”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