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阳光逐渐越过了窗外的瓜棚。这个心地,至纯至善的少妇,就是不知时间飞逝,不知休息。仍然专心一意的埋头作画。
令狐冲悄步进了书房,房内一片寂静无声。
看见仪琳趴在案上,赶紧飞跃过去。只见仪琳脸颊绯红,嘴角带笑,睡得正熟。
案上左方,零乱的堆叠着几张纸。右方几张则甚整齐。令狐冲已看见,右方那叠最上一张,是画作,全是同一男子。满满的,排列整齐,上三下三共六侦画像。
第二张,则全是同一女子。也是满满的,排列整齐,同样上三下三共六侦画像。
两纸所绘的人,均极为年轻,至多十五、六岁,令狐冲不认识,却又觉得甚为面熟。
右方那小叠,总共六张。
令狐冲看了最底那张,却绘了六个极为可爱的小娃娃。
心中一动,又重回第一张。仔细再看,画中六个男孩果是六人,并非一人。
且那些男孩,个个眼睛流露的顽皮样子,活脱脱的,正是六个小令狐冲。
但是嘴形较丰饱,下颏也比令狐冲俏。
令狐冲深深凝视着熟睡中的仪琳。心里叹着:“这些孩子的嘴形和下颏,果然像他们的母亲。”
仪琳花了颇大心思,将她和令狐冲两人,美丽、英俊处,皆尽挑出,绘作成画。祈盼儿女,就是个个这般美丽、英俊。
令狐冲把画作摆好,脱下身上外衣,轻盖于仪琳背上。一个飞身,无声无息的出了书房。
仪琳睡梦当中,有一群娃娃缠着令狐冲,个个嘻嘻哈哈,顽皮无比。
梦着,梦着,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哀伤的胡琴声。胡琴声中却伴着一个娇嫩的歌声,唱着:“衡山城外碎心地苦儿魂游七重天,仪琳已入梅庄嫁冲郎。密室疗伤藏身处,东五西十遗乐谱。返回人间寻知音,莫使宝器成废土。”
那几句词儿,反来覆去,唱了几次,渐渐微弱,终至消失。
仪琳突然想起一人,大惊而醒。室内一片漆黑,唯窗外斜照进来一线月光。
就在此时,门外跃进一人,那人尚未落地,即出声叫道:“妹妹,是我!”盈盈的声音。
仪琳惊魂未定,抖着声音道:“盈姐!那胡琴声是?”盈盈却未答她话。
黑暗之中只见闪了一点火光,盈盈点燃了油灯。随即应道:“莫大先生!”
仪琳骇声道:“不!不是!是…是…那个唱词的女孩,她…她…已经死了,我和令狐大哥亲手葬了她的。”
“对!埋于衡山城外荒山之中。”令狐冲推开窗户,边讲话,跃了进来。
盈盈蹙眉道:“你们说的是谁啊?”
仪琳和令狐冲相视一眼,仪琳噤若寒蝉,令狐冲道:“曲非烟!”
仪琳听了,两脚发软,跌坐于褟上。
任盈盈冰雪聪敏,看着仪琳道:“曲洋曲长老的孙女儿?”
令狐冲满脸疑色答道:“正是!”叹了一口气,正色道:“这女孩儿,于我有救命之恩,且行事为人和我颇有相似之处,此事非得查明不可!”
又述说了,当年费彬无耻,残杀小女孩曲非烟,终为莫大先生斩除。自己和仪琳亲手用石块葬了曲非烟、曲洋祖孙、刘正风及那恶人费彬四人,等等。
且说及曲洋、刘正风两人临终之际,相托自己寻觅知音传曲之事。
这传曲的事情,盈盈早已听他讲过。
没想到,竟然还有如许凶险的前段。伴他挡了那凶险前段的,却就是楚楚可怜,瘫坐褟上的仪琳。
盈盈不禁满心感激,坐于她旁,搂过她头置于肩上。樱唇轻轻抚着仪琳的短发。
令狐冲见状笑道:“盈盈,琳儿吓成那付模样,今晚我两就陪她睡了罢!”
盈盈闻言,满脸霞红,白他一眼:“你这是混水摸鱼。”
令狐冲笑道:“咱们天生侠义,保护弱女子!”
又道:“时候不早了,我看,一块儿沐浴、晚餐、睡觉。既可边讨论此事,节省时间,琳儿也不致落单、害怕。两位娘子意下如何?”
两女听丈夫说得委实有理,皆是满脑子胡思乱想,湿着小屄,含羞随那令狐冲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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