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们是为谁开放的呢?(1 / 1)
但你们是为谁开放的呢?难道是为我而开?又为我而败吗? 我抓着方向盘,车子在我身下抖动得厉害,在城市的街道上我把车都开到了150脉,早起晨练的老人站在路边,被我吓得不敢动步,"一个疯狂的青年……一个疯狂的青年……"他们一定在为我祈祷,"希望他这不是去送死!"是的,他们一定在这样说。 路边的野花在我的视线里模糊了,我看不清楚了,她们就像是一张张女人的脸,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一闪而过,我完全看不清她们的脸了,但我知道她们是美丽的,是怒放着的。 怎么了?难道是我脸上的泪水吗?方向盘上怎么湿了?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我看不清怒放的野花了,我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了,我的眼睛模糊,是的我发现我哭了,是的我真的哭了,我一直在痛哭吗?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痛哭,我像个被婚姻击败的男人那样丧心病狂地在北京的清晨哭了。 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要痛哭?难道是为那只粉红色的装满精液的丑陋的避孕套而痛哭吗? 是的,我真的是在为那只避孕套而痛哭,但我发现我是在为丁香玉而痛哭,痛哭我们长达十年的婚姻,痛哭我们曾经纯真的恋情,痛哭我们那已经死去了的美好的婚姻生活。 谁也不要劝导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劝导,哪怕是你老婆有过100次的偷情,哪怕是你在你家抽水马桶里发现过1000只装满别的男人的精液的避孕套,你也不要劝导我,我决定在北京的清晨就那样疯狂地痛哭,为我和丁香玉失败的婚姻而痛哭。 我是被交警送到红十字急救中心的,他们说我完全疯了,我撞翻了路边一个报亭,又拦腰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最后我的车在马路牙上才停住了,他们说如果没有那棵树我肯定去了天堂。 我的手指好像断了一根,我的牙齿好像飞了几颗,我的脸好像破了一边,我的肋骨好像折弯了无数根,我的**好像也折断了……我全身疼痛,相当痛苦,但其实我只是受了不少外伤,医生说我真是命大,居然没有残废掉。 在病床上我接见了李瓶儿,接见了粉粉小姐,接见了燕子,最后还接见了一位重要的人物,她就是我的老婆大人丁香玉女士。 李瓶儿见到我时她的眼睛湿润了,粉粉小姐见到我时她的眼睛泪水汪汪,燕子见到我时她眼睛里的泪水都流到了地上,丁香玉见到我时她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 只有我与丁香玉明白,谁是真正的肇事者。 在我与丁香玉病床边的会面中,我想那只装满精液的避孕套一直挂在我们中间晃荡,谁也没办法把它甩掉。 我出院那天,是丁香玉开车把我接回家的,那天她穿着一条我曾在泰国给她买的裙子,从后边看起来好不性感,但我的**在车祸中受损失不小,一直隐隐作痛,我都怀疑它老人家再也勃不起来了,是的,丁香玉对它至少无效了。 回到家,丁香玉给我送了一本房龙的《宽容》,我接过来翻都没翻,冷笑一声,把《宽容》甩到了地上。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宽容谁?让老房龙去宽容你丁香玉吧! 避孕套事件后,丁香玉与本人的关系就像老鼠与猫的关系。比如说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就站在书房门口不敢动弹,我进了厕所,她才轻手轻脚来到客厅,我如果不小心撞了一下椅子什么的,发出的响声会把她惊得猛一回头,胆怯地看我一眼。 那几天我在家休息,晚上我看通宵的鬼怪片,鬼们发出的哭声叫声笑声在屋子里飘荡,我感觉到丁香玉在被子里哆嗦,而我则像个男鬼坐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声冷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凌晨我正沉浸在《古宅心慌慌》女鬼的美丽与哀愁中,突然丁香玉从被子里翻身而起,我还以为她去了书房,只听得门响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从女鬼的境界里回来,发现丁香玉不见了。我想这家伙三更半夜的能跑到哪里去呢?自己把野男人带回家享受,还有什么资格生我的气,还搞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吗?想*真是见鬼了,你小样儿的难道想骑在我头上拉屎不成,如此严重侵犯本人的夫权,这不是明摆着在我脑袋上戴绿帽子吗? 我这样想着,在小区里四处找丁香玉,找来找去不见她的影子,我心里本来就窝了一大堆火,她要死就死了吧?这种背叛老公的女人死了更好,何必留在世界上让人伤心呢?我正准备回去睡觉,在小区的一只高大的铁皮垃圾桶旁发现丁香玉蹲在地上抽烟。烟头一明一暗,像鬼火在闪烁,尤其是烟火照亮她一小边脸儿时,我真的吓了一跳。她小脸儿苍白,就像没有血液的女鬼。小时候我听大人说过鬼是没有血色的,他们脸儿苍白,披着长发,百米之外阴气可将人击倒。 丁香玉呀丁香玉,你怎么就沦落到了扮演女鬼的境地?难道你要用阴气将我击倒?我走拢去,向她伸去手,她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反应,"看什么看,回家吧!"我大吼了一声,把谁家的小狗儿都吓醒了,它汪汪叫了起来。 可能是感动,也可能是内疚,丁香玉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她哭得越凶那只小狗就叫得越欢,人哭与狗叫相应成趣,在下半夜的富豪大花园里一唱一和。 我好不容易才把丁香玉弄回家,她的泪水露珠儿一样洒在我脸上,上楼梯时她把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肩膀上,就像扛着一只软乎乎的沙袋。这一段时间,因为我身体上的伤痛,与丁香玉处于冷战状态,避孕套的事我始终没有问她,我想她不至于以为我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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