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由于彰化与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并不想与王志庆同行,因此在恳亲车抵达台中车站以后,她便藉口说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扬镳,没料到王志庆却马上附和着说:“那刚好,我本来也想顺道到彰化去拜访一位已经退休的教授,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后你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搭最后一班平快车回台北如何?”
本来是想趁机摆脱这个如影随行的家伙,结果不管何若白怎么推辞与婉拒,王志庆就是死缠烂打的想要赖在她身边,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脸,否则在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状况之下,何若白还真的拿不出其它办法,何况这家伙还一再强调这是“忠于所托”,因此为了避免破坏贾斯基与这个讨厌鬼的友谊、加上自己也想快点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吃过晚饭我们就各走各的,假如来得及,我会在十一点半以前赶回火车站跟你碰面。”
所谓“假如来得及”其实是个伏笔,因为何若白压跟儿不想与他同车回台北,为了免于将来落人口实而有说谎之嫌,所以才特别带上这一句,但也不晓得是王志庆完全没听出话里的玄机,还是他原来就计划要且战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满面笑容的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车票。”
登上南下的平快车后,何若白估计最多再一个多小时便能轻松的单飞,没想到一路闲聊下来,王志庆想要探望的陈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这一来她根本没得选择也无法拒绝,在火车站旁的小吃店吃过晚餐以后,两个人又连袂搭上了公共汽车,这次由于天色已暗、车上乘客也比较拥挤,所以两人虽然坐在一块,但是交谈反而不多,不过何若白却在心里不断嘀咕着:“今天为何会这么倒楣?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其实这是因为王志庆老早就做过功课,只要是有关何若白的任何讯息,他都钜细靡遗的牢记在心,这位陈教授事实上他并不认识,所有资料都是从报纸上得来,由于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熟记在心,因此在发现陈教授就住在离眷村不远之处时,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来巧妙地运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怎么聪明恐怕也猜不到会有这一招。
这一切如果要怪也许该怪贾斯基才对,假使他没在某次球赛当中把何若白介绍给王志庆认识,那么往后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无奈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在王志庆初见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惊为天人,从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图谋要把如此佳人据为己有,但是在毫无机会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而贾斯基的入伍刚好给了他实现奸计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第一次的恳亲会何若白绝不会错过。
半小时的车程很快便过去,在离眷村最近的一站总共有四个人下车,不过其他两个乘客在站牌边立刻一左一右的快步离开,昏黄的路灯下就只剩何若白还在推辞王志庆的好意,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上,何若白可不想让熟人看到她和王志庆走在一起,更何况自己的亲密爱人都尚未带回家和父母碰过面,所以不管王志庆如何鼓其三寸不烂之舌,何若白说什么也不肯让这块牛皮糖送她回家。
这次王志庆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因为陈教授的家还在三条街外,虽然距离眷村并不太远,但毕竟是位于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在无计可施之下才万般无奈的叮咛道:“好,那我们就十一点半在火车站碰面,不见不散哦。”
看着王志庆手拿旅行袋的背影消失在对面街角以后,何若白才赶紧转身朝眷村的方向走去,从公车站牌到家里大概要走个十几分钟,在穿过两栋老公寓之间的巷弄时,何若白还特地回头看了一下背后有没有人跟着,因为接下来的小路上除了几户散落在田野间的老式平房之外,就只剩眷村是最大的聚落了,尤其是在这种星月无光的夜晚,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乡,何若白还是本能的有所防范,除了那个讨厌鬼让人觉得阴魂不散,更主要的是在前头有段弯路非常阴暗,从小她就对那处山脚有点畏惧。
终于来到了何若白最挂意的地方,虽然弯路两头都有设立木柱路灯,但由于山脚是斜斜的伸出一大片在田野当中,所以大约有六、七十公尺的距离非常黑暗,小时候只要黄昏以后落单的小孩几乎都是奔跑而过,尽管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但对一个少女而言,这种路段总叫人觉得有些危险,因此何若白现在最盼望的是能够碰到眷村刚好有熟人要进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
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才放胆走向那遍杂树密布的山脚,背后的路灯很快就失去功能,而前头那盏只能透过茂密的枝桠看到些许光芒,在风动树摇的状况之下,那些黑压压的树干就宛如是幢幢鬼影,何若白开始加快步伐,但也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背后有诡异的脚步声在跟着,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她顿时连心脏都缩了起来,她想跑,可是这可能只是自己在吓自己,因此在鼓足勇气之后她猛然来了个大旋身,没有、后面什么都没有,心中的大石头倏地落了下来,何若白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还把另一侧的旱田也迅速扫瞄了一次,除了那畦将近一人高的瓜棚有点可疑以外,其它并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正在暗自庆幸的何若白才刚转身走没几步,一个鬼祟的身影突然从她背后窜了出来,当她听见瓜藤反弹的声音而心知有异时,想回头查看业已来不及了,一只巨大手掌不仅摀住她的嘴巴,而且还带有一股刺鼻的怪味,惊恐莫名的何若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躯便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她开始想要挣扎,但拦腰抱住她的人已飞快奔进山脚下的密林内。
四肢不停挣扎舞动的何若白只换来“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她的脑袋至少有十秒钟的空白,等她稍微冷静下来时,捉她的人已经冲上了第二道斜坡,长满杂树的山坡其实很难行走,但此人却不顾一切的往里头猛冲,黝暗中何若白发觉有颗枝繁叶茂的中型树挡在正前方,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因此就在那个人矮身要抱着她从树下钻过去时,她的双手同时抓住一根手臂般粗大的树枝猛烈挣扎起来,尽管嘴巴不能出声,然而不再悬空的双脚却可以拼命蹭蹬着地面。
这场只有喘息而没有任何语言的搏斗持续了大约二十秒,由于何若白是拼死在抵抗,所以对方在一边乱摸她的乳房、一边想要把她强行抱走的情形之下,就在何若白突然松开双手的那一刹那,两个人便双双跌坐在地,而何若白一看机不可失,马上连滚带爬的往一旁翻了过去,在腰上的那只手还想抓住她的衣服,但被何若白用力甩了开去,紧接着她就像头受惊的小白兔,开始在杂树林里跌跌撞撞的奔逃。
袭击她的人在一举扑空以后,也立刻奋起直追,两人的落差大概只有五、六步,满怀恐惧的何若白在慌乱中只忙着拨草折枝,在顾不得方向也无暇撕掉封嘴胶布的情形之下,她连想呼救都有困难,因此为了要高声叫喊,她开始胡乱撕扯着黏在嘴上的那张东西,然而异常黏稠的密合度却使她徒劳无功,而也就一心二用的情形之下,她突然脚板一拐,整个人便往前栽了下去。
身体还未落地以前,右脚的脚踝便已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已经扭伤,但在这紧要关头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只是她才勉强想要撑起身子,紧随而至的追兵又立即将她扑倒在地,何若白还想挣扎,可是一把折叠式弹簧刀突然映入她的眼帘,那精光闪闪的刀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就在她吓得心脏都颤抖起来的时候,那人猛地将刀子插在她脸颊旁边闷声说道:“乖乖的给我趴着,要是敢再乱动,你就莫怪我会先奸后杀。”
足踝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底那份绝望,色魔冷漠而刻意压低音量的嗓门让人听起来是既诡异又残酷,虽然已是脚痛手软,但何若白并不想就此认命,她还在等、等一有机会就要拿命一搏,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男人,她的身体绝不能让别人玷污,所以尽管全身肌肉都因过度紧绷而僵硬,可是她依旧在内心深处呐喊着:“老天爷,求求你多给我一次机会!”
可能是树林太过茂密、或者是浮云阻挡了老天爷的视听,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根本无人闻问,无论何若白怎么在心里祈祷与盼望,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因为压住她的男人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一綑童军绳,看着那早就打好的双环结就要套在自己的右腕上,她再次挣扎起来,但螳臂哪撼得动顽石,就在她一手拼命抗拒、一手想要赶快撕掉嘴上的胶布时,男人忽然跪压在她的双肩上面,这下子别说她的两手动弹不得,就连她的脸庞也几乎无法转动。
右手腕被绳索勒紧的那一刻,何若白差点就昏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双手一旦被绑住,今晚肯定是在劫难逃,因为那男人正在旁边一棵大腿般粗细的树根上绕着绳索,等确定牢靠无疑之后,她业已失去抵抗力的左手也马上被套上了双环结,紧接着她俯趴的身体被翻转了过来,由于绳索留的够长,因此何若白手脚可以伸展的空间并未完全受限。
男子拔出地上的弹簧刀在何若白眼前晃动着说:“听话你就会毫发无伤,否则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恐怕会从此变样,明白吧?”
首次的正面相对,何若白原以为可以看见袭击者的嘴脸,没想到那人脸上却戴着深色的面罩,除了凶狠又邪恶的双眼之外,就是被面罩束缚到有点变型的嘴巴,可能是何若白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这时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人衣服上的商标图案,但是由于惊吓过度,她并没发现那支插在前胸口袋里的金笔,要不然她或许还有一丁点的希望可以逃过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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