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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强龙难压地头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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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疲倦、衰弱的眼皮煽动了两下,终於还是没有睁开来。

胡娇如果不是仗着大伯“胡奇”,对她特别宠爱,说什么她也没有勇气进去传报。

她知道胡奇的个性,十几年他见过的客人,也没有十个手指头多。

後院。

後院便是胡奇隐居的地方。

後院还紧闭着。

“叩叩叩……”

胡娇轻敲着院门,不久,小厮开门出来。

“阿升!”胡娇微喘着问:“我大伯起来了没有?”

叫阿升的小厮,堆笑笑答说:“小姐,你是知道的,老大爷一向起得早,刚才在後园的凉亭中,望着江边的大佛寺,还说今年是瑞雪兆丰年……”

“谁管你瑞雪兆丰年啦!”

胡娇不耐烦地纵身进院中,迳自朝着胡奇居住的正屋,飞快奔去。

她闯进屋後,只见胡奇正捧着茶碗品茗。

满屋里茶香扑鼻,热腾腾的水气,笼罩着胡奇和祥的神态,含笑望着胡娇。

他看见胡娇,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胡奇慈祥的眼神,透过两道苍白的寿眉,落在胡娇脸上,问:“娇儿,这么大清早,有什么事?跑得小脸蛋红扑扑的。”

胡娇到大伯身边,手勾住他的脖子,扭着身子娇嗔道:“人家有要紧的事。”

胡奇放下茶碗,笑问:“是人家,还是你呀?”

胡娇双眉一挑,乌黑的大眼珠一转,笑答说:“人家就是我,我就是人家嘛!”

胡奇对这个侄女,真是没有辙儿,他把胡娇拉到身边坐下。

“有啥事?是不是要告诉大伯,你交男朋友啦?”

“是不是二哥在你耳边乱哈拉哈拉(乱说)的?”

“听你口气是真的有男朋友罗?快告诉大伯,是那一家缘投囝仔(英俊男孩)?”

“本来是有的!”胡娇嘟着嘴说。

胡奇笑道:“什么本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有什么本来,没来的!”

“现在散了吗!”

“哎呀!怎么会散呢?”

“还不是二哥胡搅瞎搅,给搅没了。”

“哎哎哎,这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大伯。”胡奇似乎很关心又很好奇。

谁知,胡娇却道:“要我说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胡奇说:“没大没小,竟然跟大伯谈起条件来了。”

“因为,今天我来是有件事要说,但我说,你一定不会答应的。”

“这可就奇怪了,你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为什么还要进来说呢?那不是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吗?”

“邪气也罢,臭气也好,反正人家不管,您非答应不可!”

“很伤脑筋的事?”

胡娇知道大伯有点心动,欣然笑道:“不伤脑筋,很容易办的。”

“说吧!”

“有个老头要见您。”

闻言,胡奇立刻敛起笑容,正色说:“你这孩子,明知大伯退隐後,是什么人也不见的,还来说这傻话。”

胡娇在他脖子一捏,站起身道:“大伙都知道你是不见客的,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进来给您说;不管啦!这个人您非见不可,他和其他来的人客不一样。”

“不一样也用不着那么用力捏大伯的脖子。”胡奇问:“你说,有那点不一样?”

“因为,他见您一面之後,紧跟着,就要到阎王那儿挂号去了。”

胡奇诧异的瞪着胡娇,没有说话。

胡娇又说:“他本来就要嗝屁啦!只是等着见您一面。”

胡奇默然不语,又捧起茶碗来饮茶。

胡娇苦苦央求道:“大伯,您就发一次菩萨心肠见见他,好不好吗?就算卖我一次面子。您不知道那老头有多可怜,他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跟您说吔!”

良久,胡奇才问:“人在那里?”

胡娇叙述道:“那老头本来冻僵在我们家门外,二哥叫人把他抬进柴房,灌了他一锅姜汤,这才醒了过来。

他自己说身负重伤,就要嗝屁啦!看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您再不快点去,恐怕真的卖屎(不行)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那老头不肯说。”

“叫什么名字呢?”

“他也不讲。”

言讫,见胡奇神态缓和,胡娇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茶碗,双手搀起胡奇。

“大伯,快走吧!您也难得走出这进院子瞧瞧,您老闷在这里,不生菇(发霉)才怪。”

“少贫嘴!”

胡奇笑骂一声,站了起身,一旁的阿升见了,忙取过一件外衣,又忙着去开门。

胡奇刚踏出院门,消息早已经传到柴房。

胡府上下都有几分惊讶,喜悦的嚷着:“小姑奶奶真罩,把老大爷都请出来啦!”

※※※

寒风已经停了。

细细的雪花,仍然鹅毛般的飘落着。

胡奇从後院走到柴房,蓝色的大衣上,已经落了一层白皑皑的雪。

他随手交给阿升,阿升拿到门外抖落了一堆雪花。

家人忙闪在一边,静寂无声。

胡搅迎了上去,道:“大伯,他刚晕过去一阵,这会儿还不太清醒。”

“唔!”

胡奇应着走过去,停在老者躺的炕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满布皱纹,苍白而无血色,眉宇开朗,颧骨高高隆起。

他虽然已经是垂死之人,却可从脸上看出,此人是经过一番奔波。

小毛在替老者揉着胸口。

胡奇沉思了下,自言自语:“这个人我不认识!”

突然,老者咳嗽一阵,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渐渐睁开眼来,口里呓语似的,不断的念:“我要……我要见……胡老前……辈。”

胡娇挨近说:“我大伯来啦!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闻言,老者的精神一振,无力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顺着胡娇的目光,投落在胡奇的脸上。

他注视了半晌,才问:“您是胡老前辈?”

胡奇点点头,回答:“不错!老朽就是胡奇,听我侄女说,你是专程来见老朽的,不知你有何大事?非见老朽不可。”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该先知道,老朽退隐江湖已十多年,无论江湖上的任何事,老朽都不再插手。”

老者闭目提神,说:“恕我不能全礼,我……我要……求您一件事,这事与江湖……无关。”

“究竟是什么事?”胡奇有些疑惑问。

老者忍不住落下泪来,说:“我是个浪迹四海的老头子,……如今阎王就要召见了……身边有一样东西……想……想留给我的後人………”

他挣扎的坐起身,从贴身处掏出一个小锦囊,大约一寸见方,双手颤抖着递给胡奇。

胡奇有些不能相信,道:“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冒死前来见我?”

老者老泪纵横,说:“是的!因为,胡老前辈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在江湖上,还找不到第二个人,所以我求您务必答应。”

老者挣扎着要爬起来叩谢。

可是,这一翻动,又引起一阵巨咳,抽搐着倒了下去。

胡娇於心不忍,抢上去扶着老者,劝道:“不要焦急,这一点小事,我大伯一定会答应的。”

她转向胡奇道:“对不对?大伯!”

胡奇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说:“快扶他躺好,喂几口热的姜汤。”

“是。”

胡搅听了,立刻走过去。

老者又咳了一阵,抽搐几下,在大伙儿抢救之下,总算又透过一口气来。

他两颧泛着反常的红润,泪眼期望着胡奇,哀声道:“胡老前辈,我……求您……”

胡奇有所不忍,回答:“老朽答应你,可是,你的後人在那里?怎么把这个锦囊交给他?”

老者欣慰的露出笑容,感激说:“老前辈此恩此德,容我来生再报了;至於……这个……锦囊,不劳前……辈相送,有人自然会来……取的。”

“是谁?”

“我的女儿‘银凤’,我已经通知她……到这……里来运我……的灵柩,她会向……老前辈要这个……锦囊的。”

“老朽怎么确认她?”

老者沉默了片刻,答道:“阿枝右眉里,有一颗朱砂痣。”

“你如何称呼?”

“我……”

老者又剧烈咳了起来,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把他弄得不咳了,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胡奇见状不妙,走过去附在老者耳边,问:“你叫什么来着?”

老者眼皮煽动着,嘴唇嗡动两下。

但是,他眼没有睁开,话也没有说出来。

胡娇见了,也不由掉下泪来,大叫:“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者痛苦的强撑着,嘴唇嗡动,声音却极微弱。

胡娇听不清楚,焦急的俯身,把耳朵凑到老者嘴边去听。

怎料,老者忽然一阵剧烈的抽搐,头颈像断了般的垂在炕上。

这时候,一切哑然。

他们除了哀戚之外,还有着一份茫然若失的感觉。

胡奇拉着胡娇,黯然问:“阿娇,他说出名字没有?”

胡娇哽咽着道:“他不断的说一个字。”

“那一个字?”

“大。”

“大?”

“嗯!”

胡奇强力思索着。

“方钧,你早已知道是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说话的是梅胆。

地点在吉祥赌坊。

时间是辰时正。

“你的消息真灵通,找到我这儿来了。”响尾蛇笑了笑道:

两人分宾主而坐。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来的目的你一定知道:”

响尾蛇微微一笑。

他无话可说!

因为,他料到了七、八分。

“你们都退下!”

响尾蛇手一挥,把手下的人斥退。

梅胆直接了断地说:“你找到林金枝了?”

“什么林金枝?”响尾蛇故装不解。

“那个女奴。”

“找女奴干嘛?发泄啊?”

梅胆似笑非笑说:“你既然不想找她,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假如要找她,我倒有个法子!”

“哦?”响尾蛇沉吟了下,道:“好兄弟,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朋友。”

“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梅胆坦言道:“你说话不着边际,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不如阿莎力(乾脆)一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题可能提早解决。”

响尾蛇考虑了一会儿。

“这……好吧!你所提的林金枝,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关系到朝廷。”

“别吓人。”

“你看我像吓人吗?我一向说一不二,你应该知道的,所以劝你不要插手。”

“你不用我帮一把?”

“你有办法?”

“嘿嘿,我们如果不联手,地狱门的人,可能就捷足先登了。”

这一句话,说中了他心窝。

响尾蛇狐疑地说:“你查出林金枝在他们手中?”

梅胆没有吭声,只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响尾蛇又道:“好兄弟,你的消息是否正确?”

“废话,不然我何必辛苦赶到这里来?”

响尾蛇皱着浓眉说:“九王爷奉了圣上旨意,派我暗中追捕她,就是怕她落入东瀛人,以及江湖人手中,会对朝廷产生极大不利。”

“奶奶的,这究竟是批什么宝藏?”

响尾蛇正襟危坐的说:“我可以把全部真相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明白了,那就是今後凡事有关这件事,我就得变矮狗(哑巴),对不对?”

“没错!”

“丈夫一言,快马一鞭。”

响尾蛇坦然说了:“不瞒你说,其实不是什么珠宝,而是圣上戴的‘九龙珍珠冠’。”

“嗄!”梅胆倒抽口气,问:“那圣上现在头上戴的……”

“是一顶仿造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希望你切实遵守,并且助我一臂之力,追回林金枝。”

“难怪九王爷派你出马,原来任务非比寻常啊!”

“现在有你帮忙,胜算更大了。”

“除了我之外,我还可以介绍两个高手,为你办妥此事。”

“你指的是……”

“侠圣山庄的少主人龙大炮,和他的跟班孟南。”

“事关重大,这两个人靠得住吗?”

“他们能够名闻天下,绝非偶然之事。”

“既然你也这么说,我就信你。”

“可是,他有个马子失踪了。”

“我可以命人将她找回来。”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不就是崔箫箫吗?”

“是她没错!”

“待会见,我立刻派人去找。”

“这件事我弄清楚了。”梅胆肯定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尽全力以赴。”

响尾蛇绽开笑容,伸手过来,与梅胆紧握在一起。

“咱们分头进行。”

梅胆知道响尾蛇的性格,虽然他爱摆阔,有时也会活气神现,但他说话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绝对不会食言背信。

因此,他相信崔箫箫必然在他手上。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梅胆谈成之後,踏着愉快的步子走出赌坊。

“大吔,万一一条说出来,我们就更大条了!”孟南道:

龙大炮低声斥责:“哇操,我看人家还没招供,你就先泄露出去了,拜托你小声一点好吗?”

“是,大吔!”

龙大炮和孟南,以及贺新被关在一间牢房。

唯一被押去审问的人,就是逃狱的一条。

龙大炮和孟南,都感到难过,他们本来要救一条,现在反而害了他!

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拿不出任何法子。

一条的命运没有人知道?

龙大炮和孟南还惦记着崔箫箫、胡娇,伹时至今日,也得暂时抛下了。

他们对这件事一直一知半解,因此希望从贺新的口中,知道一些关於这件事的真相。

但是,贺新因为他们才会失败,以至落入官府手中,正视他俩如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和他们交谈?

“八格耶鹿(混帐)!”

贺新含恨在心,出其不意竟狠狠偷袭孟南。

孟南一时疏忽,屁股被踹了下,痛得跳了起来,骂道:“你妈个奶奶,你怎么打人?”

龙大炮叫说:“哇操,你卖屎黑白来(不行乱来)!”

“哎哟!”

伹是,他不是龙大炮的对手,龙大炮武功非凡,一出手,贺新已倒在一旁呻吟。

“操你妈个奶奶,东瀛猪!”

孟南乘机反攻,痛殴贺新!

“哎哟,打死人了,救命呀!救命呀……”

闻声,牢头赶来喝止。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操他妈个奶奶,是这只东瀛猪先动手的,我只是讨回来罢了!”

孟南不服制止,一面骂,一面不停殴打贺新;贺新若想反击,一旁的龙大炮便适时出手,不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我操你八只野鹿,我操你八只野鹿……”

龙大炮一旁喝采:“烂男,操得好,操得妙,操得呱呱叫!”

“多谢大吔捧场。”

孟南是越打越起劲。

牢头见孟南不听制止,怒道:“他妈的,你敢不听老子的,来人啊,把这兔崽子拖出来!”

“是!”

数名牢役应着,打开牢门,如狼似虎把孟南架了出来,龙大炮欲阻止,却被牢头的腰刀顶住。

“你敢动,我就叫你肚子开花!”

龙大炮挤出笑容,摇了摇头,嬉笑道:“官爷,我不动!”

“算你识相。”

哇操,有句话没有说错。

强龙难压地头蛇。

“大吔,救救我,大吔……”

孟南双手双脚被铐,有天大的武功,也施展不出。

牢头冷峻的道:“给他一百杀威棒,好知道这里的规矩!”

“是!”

应声中,牢役一按孟南,喝道:“趴下!”

“不跪行不行?”

“卖屎(不行)!”

孟南不想跪,可是由不得自己。

“阿娘喂,我脚仓(屁股)要开花了!”

“住手!”

牢役举棒才打了一下,忽听有人喝道,便停下手。

“他妈的,是谁跟老天爷借胆,敢在老子头上吆喝?”

牢头骂声中,循声望去。

只见“响尾蛇”方钧大步走入。

“嗄!”牢头一见,低声下气说:“方爷,什么风把你吹来?”

“老曹,这两个人我要了!”

牢头不甘心问:“可是,他还差我一百杀威棒。”

“暂时记着吧!”

“是!”牢头无奈招手,道:“把他俩的手铐、脚链解了!”

“是的,头儿!”

应毕,牢役奉命而行。

“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响尾蛇对龙大炮、孟南两人说完,便转身迳自出去。

龙大炮摸了摸手腕,出了牢房,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孟南。

“大吔,他要带我们去那里?”

龙大炮说:“阮也莫宰羊,不过,比你在这挨脚仓得好。”

“这倒是真的!”

言讫,两人跟了出去。

孟南走到门前,忽然回头招手讶:“咱们後会有期,再见!”

龙大炮敲他脑袋。

“哎哟,大吔,你怎么打我?”

“操你妈个球,这种地方还想来呀?”

“没有啊!”

“哇操,没有你还见个鸟!”

“对不起,我嘴臭,说错了,大吔,你教训的好。”

“上车吧!”

站在马车旁的响尾蛇,对着他俩说。

孟南摸着豪华的马车,赞叹道:“哇塞,还有这么漂亮马车坐,不赖吔!”

龙大炮走上前,便问:“哇操,响尾蛇,你要带我们去那里?”

“高升客栈。”响尾蛇冷冷地说:“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去了你们自然知道:”

龙大炮转望孟南,想徵求一下意见。

谁知,孟南早已上了马车,探头笑道:“大吔,你刚刚不是说,不管去那里,总比待在这儿强?上车啦!别犹豫了。”

“哇操,去就去,还怕你吃了我!”

言讫,也不客气跳上马车,车内既美观又舒适,还备有美酒。

待龙大炮坐稳後,车夫大喝一声,马车立刻驰出。

蹄声“得得”。

车轮“辘辘”。

车厢内,四眼瞪着两眼。

“呃……”

不开口,双方都不开口。

而一开口,龙大炮和响尾蛇又同时开口,真是巧出了奇。

龙大炮客气道:“哇操,你先说!”

“你先!”响尾蛇也说。

龙大炮含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带我们两个见那个人,主要的目的何在?”

“找回林金枝。”

响尾蛇说话直接了当,龙大炮一听,不禁有些错愕!

“哇操,你说话会不会太阿莎力(乾脆)一点?”

“反正迟早你们也要知道的。”

“你找林金枝,也是为了藏宝图?”

“图中宝藏属於朝廷,我奉旨追回覆命。”

在他们交谈之间,孟南已喝光一坛酒,而马车也来到客栈门口。

车夫勒住缰绳後,停下车子,翻身纵下车辕,疾步行至车厢後,伸手掀起了车帘。

“方爷,高升客栈到了!”

他们三人先後下车。

偌大的客栈,比起龙大炮原先住的,豪华多了。

响尾蛇一进厅堂,掌柜的亲自迎上前,恭敬道:“方大爷,欢迎光临!”

“嗯!”响尾蛇问:“我要的房间……”

掌柜的接口道:“早安排好了,在天字号的上房,一明两暗,你的人也先到了。”

“有劳你了!”

“那儿话,应该的。”

“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

说完,他迳自上楼。

龙大炮、孟南两人跟在後,来到天字号房一看,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他说的人是崔箫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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