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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拖拉机和马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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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擞精神,尽力耸身向前,敏紧蹙着眉,伸长脖颈不停地难受地甩动,青筋凸现,夹紧双胯,抽搐着,她的双手还在死死地抓住床单,床单是我压在床垫下的,都被她扯得皱缩起来。

我越抽越快,越抽越快,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紧绷了身子,长长地叫了一声:“啊……”,像爬一座很高的山峰,到了山顶那种惬意的懈怠。我感到自己那里像什么东西紧紧往里吸附。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抽身“噗通”一声急退了出来。几乎同时,一股热流在小腹涌动着,浓浓白白滚烫的精液“刷刷”喷溅出来,“啪啪”射在地板上,床单上也是,还射在我女人的大腿上。我闭着眼,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扬扬地飞了起来。那张鲜艳的嘴巴也在一张一合的喘动,一股白色的岩浆急急地“咕咕”冒出来,缓缓的蜿蜒流过她的会阴,流过她的肛门,滴落在床单上。她还兀自扬着双腿,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她彻底瘫软下来,像一株被砍掉的在太阳下曝晒后的瓜蔓。

我到方桌上把纸巾抓过来,先给她那里擦干净,又把她的大腿擦干净,床单上的也擦了,才把自己的清理了。我俯下身把她软瘫瘫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感觉自己倦怠万分,也赤条条的钻进被子贴着她躺下,她挨过来往我胸怀里钻,像只被宠坏了的小猫。

我问她:“爽吧?”

她绵绵地说:“爽死了,你就是个色中饿鬼,那书上的你都学会了?”

我有点得意地说:“恩恩。”

她惊喜地说:“真的呀!我要你每天换一个姿势日我。”

我禁不住摇起头来:“那怎么行?书就只有那么多页,你还活着那么久。”

她无赖地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要你换你就换。”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天天给你换。”……在被子里笑闹了一回,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听见上课的铃声了,我着急地跑下床,慌乱地穿衣服,找书包,急匆匆地往学校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到了教室门口,猴子班主任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下面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抄着,班主任一回头看见了我,大叫起来:“起床了,起床了……”,睁开眼却是敏在床边叫着我起床。

我赶紧爬起来问她几点了,她说快十一点了,我的天呐,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我赶不上来镇上赶集回程的拖拉机,我就得走着回去了,这淅淅沥沥的山路要走两个多小时。

敏见我忙乱的样子,也帮着我去整理被子,她一边整理一边问我:“你好久回来呢?”

我说:“明天吧!”

她又问:“什么时候?”

我告诉她:“早上就回来。”我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想尽快的见到她。

她抬起床垫把被单扯下来折好,对我说:“我拿回去洗干净了给你,湿了好大一片,谁叫你射那么多?”

我哭笑不得:“你还不是射了那么多!”

她抡起粉拳给了我一拳:“还不是你给弄出来的。”

我没时间和她理论,背起她就匆匆下楼了。到了街口我们就分手了。还好,那辆翻过几次车的垃圾拖拉机还在,上面已经挤满了人,车栏上吊着人,车头上也是人。我跳了上去,拖拉机颠颠簸簸出了镇子,像只老迈不堪的病怏怏的牛,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东倒西歪地前进。

天空飘过几朵乌云,又有稀稀疏疏的雨点飘洒下来,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陷进辍学的泥潭中不可自拔。遥遥望见蒙蒙雾雨中飘着袅袅炊烟的村子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跟往常一样,可是这破车摇摇晃晃就是不愿抵达,这段路突然变得好长好长,我不得不一次次在心里默念:“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一遍又一遍。谢天谢地,拖拉机终于在场坝中央停了下来。这个场坝在村子的中央,平时村里开会,村民们晒谷子、打谷子、赶集……都在这里进行,那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到了晚上月明之夜,这里就是我们狂欢的场所。

一进家门,妈妈正在厨房忙得个不亦乐乎。爸爸靠着柱子坐着,翘起二郎腿“扑通扑通”地抽着水烟筒,烟雾腾腾,他抽起烟来是看不见我的。我走到妈妈身后伸长脖子看她在做什么,她转头看见了我说:“来了也不出个声!像只猫似的,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你最爱吃的豆花呢!回头我用油炸了豆腐块,你带到学校吃。”我才发现,回到家,笑容是那么的容易绽放,为了掩饰我心中的不安,和爸爸说了几句话我就借口看书上楼去了,拉本书过来翻开放面前,傻傻地发愣。我记得小时候,墙壁都没有,我和爸爸睡在这阁楼上,都可以看见天幕上的繁星,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晴朗的夜空是那么深邃那么神秘,爸爸总爱把我揽在他粗壮结实的臂弯里,教我认天上的星星,告诉我最亮的那颗是启明星,北斗七星的柄总是指着北方……那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天际的星星叫彗星。那时的爸爸是健壮的,勇敢而毫不畏惧的。随着我越长越大,爷爷越长越老,爸爸脸上的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后来爷爷死了,爸爸就一下子老了许多,几乎难得见他一笑,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厉。他跟我说天上的一个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地上的人死一个,天上就有一颗星星落下来。

妈妈在叫我了,饭做好了,我就下楼去吃饭,香喷喷的葱油豆花,浇上红红的辣椒酱,我打小就爱吃这个,一下胃口大开,吃了三大碗饭。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日子我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豆花了,我天南地北到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豆花,却再也找不回记忆中的那种味道。妈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呀,一个人在外面,饭都煮不熟,别说做菜了,,别谈吃什么好的了。”我深以为然。饭吃饱了,爸爸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我都说跟以前一样,很好很好,跟以前一样就说明我还是第一名。爸爸想要再细细问下去,我怕露出破绽,借口要上厕所,飞快地走了,回来直接上楼了,在阁楼上坐也不是,睡又不成,焦灼莫名。爸爸还在抽他的水烟筒,过了好久才出去了,我赶紧下来跟妈妈说我要走了,妈妈显得有点惊讶:“不都是星期天走的么?”我告诉她:“学校明天有个小活动,要开会的哩!”我还是撒谎了,妈妈看起来没察觉我有什么异样,就去给我准备平时带的生活材料,像往常一样。

外面的雨还是绵绵地下个不停,我手里拿把伞打着就往表叔家去了,他有一个大货车,我去问他要不要去楼下拉煤,顺便捎我一程。他说路太滑,去不了啦,不过他听说他有个朋友要去镇上,不知道走了没有,不过是马车,如果我愿意坐马车的话,他可以帮我问问。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这鬼天气,有坐的就不错了,总比走路要强。表叔的朋友很义气,直接把马车开到家门口来接我,还帮我把东西搬到马车上,母亲一个劲地说谢谢,连我都觉得她过于客气过于啰嗦了。

马车夫戴着斗笠坐在车头握着缰绳,我打着伞坐在车的中央,油纸布盖着车上东西,好让雨水不会浸湿了。一声唿哨,一记鞭响,在蒙蒙细雨中,我们上路了。同样的摇摇晃晃,同样的崎岖不平,同样的缓慢悠长,可是真奇怪,我的心情意外地大好……没有了拖拉机冒着黑烟的发动机令人作呕的轰鸣声,没有了不同气味的人推搡叫骂。有了马蹄铁落在地面上有节奏的踢踏声,车轮碾过的路面发出的黏稠的声响,还有马车夫那几嗓子粗鲁的歌谣:……十月梅花梦花郎,梦见同睡又同床。一时不见郎的面,郎也慌来妹也慌。冬月里来雪花深,外面来了情意人。情妹来了心喜上,今晚一定要成群……拖声摆气的唱,唱得声嘶力竭,这节奏让我太喜欢。我也想有匹马车,没日没夜的驾着,漫无目的地前进,让我的歌声也飞扬在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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